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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桑雨妮    


  看清何物後,她露出極度害怕的神情,體內升起一股惡寒。

  竟是喪心病狂的安滔!他正用刀子割開她的衣服!

  她真希望自己只是在做夢,落在安滔手中之事是假的,她也沒有受到不人道的待遇,可惜事實無法改變。

  「你想做什麼……」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小得像貓叫。

  「醒了?我還在擔心你不醒,我就少了樂趣呢!」安滔扯掉割開的衣服,對造成她如此害怕虛弱仍無任何愧疚之意。

  嬌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穰纖合度的骨架只有上下兩件小衣小褲以及頸間的鏈墜遮身,明顯的意圖教穎湖想欺騙自己都難。

  「你不是人!」就算要拼了這條命,她也絕不會讓他得逞!

  「我不是人?」他歪頭沉思,沒多久,他露出極度猙獰的表情,手也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大聲吼著:「你竟敢說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是誰造成的?」

  掐住喉嚨的手不願放鬆,穎湖只能不斷乾嘔,因為施壓的結果,她的舌頭往外翻出努力求得一線生機,但安滔的手卻愈掐愈緊,好不容易吸到微弱的空氣卻一點一點的流失在痛苦的掙扎中,綁在手腳上的繩子幾乎嵌進皮肉……逐漸消失的意識難以抓住,她恍然瞧見死神正向她招手。

  不!她還不想死!瞪大的眼有著不甘心的訊息,由內而外爆發的力量讓她發出強烈的求生本能,她奮力晃動頭顱,試著擺脫安滔的鉗制。

  安滔似乎也察覺到穎湖快沒了呼吸,遂放開了她。「哼!我還沒折磨夠呢!怎能讓你這麼簡單就死了!」他的語氣中有著極度的怨憤。

  穎湖大口呼吸,喉嚨卻傳來燒灼的痛楚,讓她僅得到不斷的嗆咳與淚水。「咳、咳咳……」好一會兒才吸到足夠的空氣,她啞著聲音說:「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事到如今,她只好想辦法撫平他的怨恨,以求生存。

  「是意外也好,不是也罷,你都要為此付出代價!」安滔咬牙切齒,激烈地在床邊咆哮走動。「就算你抬出警察局長的老爸、嘯龍幫的幫主,也不能阻止我!」他突然停止怒叫,陰險地說:「你跟龍梓默的關係似乎匪淺,如果他知道我上了你,肯定會痛不欲生!」一向不跟女人打交道的龍梓默竟然親自帶她去看電影,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他們的關係昭然若揭。

  「我只是借住在嘯龍幫,他也只是好意請我看電影罷了!」穎湖試圖推翻他的想法。應付那些嘍囉她綽綽有餘,但安滔的頭腦結構似乎異於常人,她實在無法猜出他的下一步行動。

  「你以為我很好騙嗎?」安滔一想到龍梓默將露出愧疚自責的表情,就洋洋得意。「他會來救你吧?如果我設一個陷阱等他自投羅網,然後在他面前,我在你的肌膚上慢慢刻下美麗的痕跡,或者上了你……」

  天啊!他不只瘋狂,還是個大變態!他竟想利用她脅迫龍梓默!若龍梓默中了他的計,那他們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嗎?穎湖愈想愈懊惱。

  看到她的神情,安滔愈見得意。「嗯!他的表情肯定很豐富,哈哈哈……」

  「你這個豬玀、禽獸、下三濫、王八龜孫子、白癡、窩囊廢、神經病……」穎湖將所有想得到的罵人辭彙部招呼在他身上,但他不痛不癢,反而愈見陶醉享受。

  「我要用什麼來招呼他呢?」安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所有恐罵都當沒聽見。

  「砰、砰、砰——」門敲得猛烈,「老大!老大……」

  「可惡!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打擾我?!」思緒被打斷,安滔嘴裡唾罵不休,抓起身旁的一張椅子摔碎後,才稍解了被打擾的憤怒。他用力拉開門大聲咆哮:「到底什麼事?!」青筋浮在他原就猙獰的臉上,嚇得門外的人軟了雙腿。

  「老、老大……幫主要你馬上給他電話……」

  「你們把她帶到地下室,並且通知所有人,小心有人趁夜晚的當口進來救她!」說完,原本青面獠牙的臉回頭笑咪咪地對穎湖說:「你的父親跟情人應該很快就會來救你,有沒有很高興啊?等會兒我就讓你跟他們碰面,要耐心等喔!」

  穎湖轉頭沒理會他。雖不免擔心父親跟龍梓默的安危,但她也同時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得到了緩刑。

  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反應,安滔只好悻悻然離開。

  ※  ※  ※

  龍梓默一手握槍、一手拿著追蹤器撲向矮混凝土牆邊。

  他分析當前對他不利的情勢——目前只有兩種選擇,一是硬闖,一是耐心等待機會。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只能選擇第二條路。

  然而,穎湖還能等他多久?瞪著追蹤器上的訊號,他沒了主張。

  突然,他的心跳幾乎停止,只因為代表生命跡象的燈號熄了!

  不……不!他可以聽見發自內心的哀鳴,用力搖著追蹤器,他選擇相信是機器沒電致使燈號熄滅。別這樣對待他!

  沒多久,燈號恢復,他的心跳也跟著恢復正常,一而再、再而三的確定燈仍亮著,他才放鬆肌肉沉重的呼出一口長氣。

  天啊……再發生幾次這種事,他的心臟肯定負荷不了。

  恢復心神後,趁沒人經過,他縱身翻滾移動到另一個藏身處,遵循追蹤器指示的方向,他愈來愈靠近穎湖的所在位置。

  停下腳步,他注意到前方一道門的外面佈滿了重重人員,任誰都會以為裡頭關了人,即使身為嘯龍幫幫主的他也不例外。

  穎湖,我來了!他瞪著門口的重重人員,滿腔鬥志。

  此時,追蹤器上的光點早已移往到他處,他卻毫無所覺……

  ※  ※  ※

  穎湖幾乎是赤身裸體、像烤乳豬似地被兩個人抬在肩頭往某處移動。

  「好心的大哥,能不能拿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我這副模樣你教我怎麼見人?」穎湖忍受著傷勢與晃動造成的頭重腳輕、頭昏眼花,抱怨受到非人的待遇。「現在可是講人權的年代,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不想被她在耳邊嘮叨,他們只好丟給她一件被單堵了她的嘴。

  「太感謝你們了!」這樣看起來比較沒那麼狼狽,援救她的人看見她也不會過於尷尬,但她自由的權利仍被剝奪了。

  被五花大綁的困在椅子上,她的嘴巴也被塞進一塊充滿腥味的破布,想要抗議,但仔細想一想,身為人質好像沒有要求的權利,何況她現在有口不能言。

  辦妥安滔的吩咐,他們放心的離開。臨走前,其中一人凶神惡煞似地瞪了穎湖一眼,然後警告她:「再過不久,老大會親自招待你,你最好別耍花樣!」

  「咱們到外面守著!」另一人說。這個地下室可說是個墳場,裡面太過陰森,連他們都不敢待在裡頭。

  門關上以後,地下室內一點燈光都沒有,穎湖就像瞎子一樣看不到任何事物。她試著用舌頭推開那塊天知道原本是擦什麼的布,努力了許久,口水都流乾了,仍沒有半點效益,她只好將感覺集中在四肢上,試著轉動手腳。

  立志成為出色警探的她怎麼可能不具備逃脫的才能?若不是太過虛弱,她想必能在十分鐘內擺脫繩子的限制。

  「唔——」真是夠了!她好想吐。

  這個地下室到底用來存放什麼東西?混著腐敗、腥臭、藥水的味道令人作嘔,更有好幾隻小動物在腳邊窸窸窣窣地跑來跑去,她懷疑那是蛇或是老鼠之類的。

  微微移動腳尖驅趕開毛骨悚然的接近,腳板卻猛然被咬上一口,嚇得她忍不住發出咿唔聲。

  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再不離開,她懷疑自己會因驚嚇過度而死。

  不知道她的死法會不會上報紙頭條?她自我調侃的想。

  咬緊牙關,她繼續旋轉手腕事試圖弄松束綁的繩索,額上、鼻尖不斷泌出汗珠,腳邊仍然有許多小動物爬來爬去,她只得容忍由下往上竄的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花了足足二十分鐘的時間,手上的繩索終於掉落在地,她拿掉嘴裡的破布,閉上眼稍稍平息腦間的抽痛,過了一會兒,用被單拭了拭臉上的汗,才解開腳上的繩子,開始四處摸索。

  「吱」的一聲,周圍開始有著四處逃竄的細微聲,她馬上縮回踩到某物的腳,靜待一會兒才遲疑的踏出腳步。

  終於,她在牆角找到電源開關,「啪」地一聲,就像是個揭幕儀式,眼前的事物清清楚楚呈現眼前,同時也嚇掉她的三魂六魄。

  「嘔……嘔……」她不費吹灰之力的吐出先前吐不出來的胃酸,差點把膽汁也給了吐出來。

  她不禁自問:噩夢為什麼還沒醒?

  一張長桌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罐子裡裝著未成形的胎兒,數量不下數十個,長桌旁邊還有一個大木箱,不斷飄散出腐臭味,白癡也知道絕對不要打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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