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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李葳 這句話比任何愛語還能打動她,沒有什麼比起自己所愛的人需要自己,更能讓她充滿了喜悅與滿足。要說謝謝的人是我喲!華靖,她在心底悄悄地說:「能陪你回家,在你身邊充當你的支撐物,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幸福。所以,要說謝謝的人該是我才對。」 「好快,明天就要回上海了。」靠著他寬厚的肩膀,注視著閣樓外成雙成對的野雁飛過雲際,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快樂的時光又匆匆流逝。「龍幫裡的大伙是否還好呢?少了你這個副座,我可以想見幫裡一定手忙腳亂的。嘻,你就像個沉默的存在,有你在幫內事事都井然有序,讓人有種錯覺以為龍幫效率極高,可是一旦少了你之後,大家就會感覺得出你的重要了。」 華靖但笑不語。 「真的這樣好嗎?把華家交給哥哥,不再回來這兒。」徐櫻有點遺憾的說:「爺爺對你的期望那麼大。」 「噓,不要說話了。」 月兒高掛樹頭,灑下祝福的銀光,無聲地注視著有情人獻出彼此的身心,緊緊地合而為一。*** 離開華家的時候,只有華昆山一個人出來送行。「爺爺說他最討厭離別送行,所以不出來見你了,華靖。」遞出華老爺子所交代的一紙信函,「這是他說要給你的東西,我把它交給你了。」 「謝謝。」華靖沒有拆閱收進了衣袋。「再見,大哥。」他伸出手。 華昆山僵硬了一會兒,緩緩地握住他的手,「再見,弟……弟。」 徐櫻扶著華靖坐進馬車後,華昆山站在馬車門外,「我,還有一件事要說,華靖。」深吸口氣,「謝謝你在爺爺面前為我說話,沒想到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敵人,但是到最後為我挺身而出的人卻是你。以前種種誤會,對不起。」 微微一笑,華靖閉上眼,「我們是兄弟,不必客氣。」 「希望以後你常常回來華家看看。」昆山為他們關上門,「綠園裡永遠有著你的房間。保重。」 揮著手,馬車往前奔馳而去,離開了。這樣的結局,誰也沒有料想到,這個結果對華靖來說也算是最佳的落幕吧!「不曉得爺爺給你寫了什麼?」徐櫻好奇地問道。 華靖取出那封信函,打開來一看,上面蒼勁剛猛的筆觸寫道:這個不是要給你的,笨孫子。我留了一些小玩意見要給未來的曾孫子、曾孫女。 如果你眼裡還惦記著我這個爺爺還有你過世的奶奶,那麼一定要收下,不許拒絕。 對了,「瑞」這個名字不錯,如果我有了曾孫就取名叫華瑞。 早點結婚,好讓天上的奶奶安心,小子。 隨信附上的是一紙地契,那是華家位於上海外灘的一處產業,由於接近港彎區,多年來華家並沒有在那兒有所開發。但是未來隨著上海日益繁華,想必外灘會有大好前景。華老爺子將那塊面積百畝的地留給了華靖。 「華老爺子真是用心良苦。」徐櫻感動的說。 他突然把那紙地契放在她手心裡。 「給我幹嘛?」她嚇一跳。 「那是要給我兒子、女兒的,當然放你那兒。」 「你兒子女兒又不是我——」徐櫻遲鈍的想到,「你——」 華靖微笑著說:「我不是把兒子、女兒放在你肚子裡嗎?當然這張地契也該放在你那兒才對,小傻瓜。」 「——不可理喻,這麼丟臉的事你怎麼說得出口!」惱羞成怒的徐櫻賭氣的轉頭說:「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那可不行,我的孩子還沒有要到,不能簡單放你離開。」 「放開我,我要叫人了。」 「不放。」 「救——」 裡面安靜下來了,雖然有點好奇他使了什麼手段讓她安靜下來,但是馬車的駕駛只敢暗暗地偷笑地駕著馬車朝車站前進。*** 季青嵐端起茶杯,透過杯緣的上方注視著徐櫻。「就這樣?」 「沒錯,這就是這一個星期以來所有發生的事情了。」她咬了一口綠豆糕,滿足地發出歎息。「能夠這樣和家族和解,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雖然他身上的傷尚未完全恢復,不過我相信他心裡的傷痕慢慢會癒合而不再像以前那樣束縛著他了。」 「做得好,櫻丫頭。」他放下茶杯,「想不到你這小兵立大功,能把我們華公子從寂寞的深淵拯救出來,真是太不簡單了。華兄,你該好好地謝謝咱們櫻丫頭,是不?」 「你們倆聊得愉快就好。」華靖還是一張酷臉,神色不變地審閱手中的帳冊。 打從他們一回來,華靖就一頭埋入堆積如山的公事裡,從外表上看不到他有所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像個冰山似的,滿腦子只有公事沒有私事,讓人無從得知他這一星期究竟回家做了些什麼。所以季青嵐才會把徐櫻找來,相信從她口中能探聽到更多的消息,而徐櫻也不負所望,一五一十地全說了。 「嘖嘖,怎麼還捨不得你那冰冷的面具嗎?華兄。要是你再這麼慢吞吞的,阿櫻妹妹若是被人搶走了,到那時你再傷心也沒有用喲!人家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是月亮不能夠老是悶在水裡等你,萬一等到月兒都心碎了,豈不是……暴殄天物嗎?須知『有花攀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呀!」 「『笑面殺手』改當起詩人,紅門老大會把你趕出門的。」華靖賞他一記回馬槍。 「嗚,好傷人心。我這可是關心你,華兄。」季青嵐嘻笑不以為意地說:「怎麼說我和櫻妹妹也算有緣,當然不希望她把青春浪費在一個不解風情的呆頭鵝身上。」 「勞駕你多關心自己,季兄。我也沒見到你在你那群紅粉知己裡,特別青睞哪一位佳人,把她娶回家去當老婆的嘛!」 「此言差矣,我這麼做就是不想讓她們傷心。像我這樣風趣又懂得情調的好男兒已經不多了,萬一我要是娶妻生子,豈不要辜負天下眾多為我癡迷的芳心嗎?弱水三千,我怎捨只飲一瓢呢?風流而不下流是我季青嵐處身眾愛之道。」 徐櫻見季青嵐侃侃而談、毫無羞愧地說出這番話,也不禁笑出聲來。 「別這麼不給面子,櫻丫頭。季哥哥我,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他還是一貫溫柔的笑顏。「你若是有認真的一天,我倒想親眼看一看。」華靖潑他冷水道。 「唉,櫻丫頭你怎麼受得了這傢伙呢?還是快快改變主意,選擇季哥哥我。溫柔又體貼兼幽默風趣,比起這座萬年冰山要好太多了。」季青嵐壞壞地笑道:「要不,選那位每天送一打紅玫瑰的俗氣傢伙,也比他好。」 紅玫瑰?華靖抬眉望向徐櫻。季青嵐一副「逮到你了吧」的笑臉,「看樣子你不知道,華兄。你們不在的這一周,每天都有一打鮮花送到東方之珠指名要給櫻丫頭呢!而且今天早上櫻妹妹也親自收到了第八束花,不是嗎?櫻丫頭,究竟是誰送來的?連季哥哥都不能透露?」 「沒……沒什麼!」徐櫻慌張地站起來,「我想起花園還有事沒處理完,先走一步了,季哥哥。」 看著倉皇離開的徐櫻,華靖臉上罩著一層寒霜,季青嵐擺出看好戲的表情,笑著說道:「想知道那位神秘人物是誰嗎?我可以告訴你,華兄。」 華靖給他一個冷眼。 「哈哈,不是我。」季青嵐攤開雙手說:「別搞錯對像了,我沒興趣和你單挑,你真正的敵人可是個日本鬼子咧!還記得上次咱們在森源派對上見過的一個男人嗎? 櫻田志野,日本數一數二大財閥的長子。那些花就是他送的。消息我已經奉送給你了,至於你打算怎麼做……全看你了,華兄。我還是老話一句,莫待無花空折枝。」 季青嵐離開後,華靖蹙眉深思——櫻田志野竟看上了徐櫻?太不尋常。他有不祥的預感。櫻田志野不論是傳聞中或者是本人給他的感覺都不是個單純容易對付的人,如果他有意為敵的話……恐怕將會十分難以對付。徐櫻又是怎麼會和那種人認識的呢? 「呼……好險。」 沒想到這件事會讓華靖知道。都是季哥哥大嘴巴,沒事提起玫瑰花的事做什麼。 對她來說,除了華靖以外,其他男人根本不在她眼裡,她心裡所想所念的也全都是華靖一人呀!她只想要他,也只在意他,就算是櫻田志野送再多的玫瑰也不能改變這一點。 她之所以沒有馬上把那些花與卡片扔掉,是因為……徐櫻從抽屜裡取出那疊卡片。最上頭的一張薰染著高雅的茉莉香氣,以工整的中文寫道:幾次聯絡不上你,真是令人失望,櫻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