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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織華    


  法拉利360後照鏡中的那輛吉普車內,極南握在方向盤上的十指收緊,幾乎快在手心掐出血來。

  可惡l她居然容許那個男人攬她的腰、握她的手……

  死咬著牙根,自胸腔燃起的洶洶怒火讓他就快把持不住自己,他要踹爛那死肥豬的車,他要將那死肥豬捧扁成一堆豬油,他要剁了那死肥豬的手做成鹵豬腳,他要……

  用力一爬頂上短髮,極南焦躁不已。

  這些是極北才會有的衝動想法,怎麼他會這麼毛躁……該死,紅燈!那死肥豬的車已經轉彎了。

  就當極南試圖繞小徑追上,吉普車的後方突然追來好幾輛重型摩托車,將之前後包夾,擋住他的去路,讓吉普車動彈不得。極南大感不對,正要加速突破包圍時,靠近駕駛座的摩托車後座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年輕人二話不說,將鋁棒重重敲在車玻璃上,一下比一下更狠更致命,其他的騎士於是跟進,吉普車車窗全被敲破,無一倖免,緊接著,消音手槍射中吉普車的四個輪胎,車身劇烈搖晃後在柏油路上劃出刺耳的煞車聲,撞上路旁的消防栓,頓時水柱擎天。

  第六章

  冰川極南十三歲。

  菲奧莉娜……不,她有一個新名字,叫冰川極東。

  極東一直不能習慣冰川家的生活,雖然她被師父救醒後就不太記得薩亞堤家的事,師父說那是因為她受刺激太深,可能意圖殺他們一家人的人是個熟人,所以她才會下意識的選擇忘記一些過去,只可惜他們都沒聽清楚他媽媽死前的遺言,不知道兇手是誰。

  他一直沒跟師父說,其實他知道誰是兇手,當時他離媽媽最近,他有聽到媽媽說的話。

  晚餐時候,極東又缺席,因為快一年了,她還是學不會拿筷子吃飯。

  「我去找她。」他放下筷子和碗。

  「幹麼去找那個討人厭的麻煩精。」極北嚼著滿口的菠菜,口齒不清的抱怨,「她昨天還把我腳踏車的鏈子剪斷,害我在同學面前出糗!」

  極西也是一臉沒好氣,「連筷子都拿不穩的人居然敢跟我搶算盤,愚蠢至極。」

  極南還是去了,他在街角的小公園噴水池旁找到她,她坐在水池邊,愣愣的看著水流。

  「我發現你只要一不開心就往這裡跑。」他與她並肩同坐。

  「誰說我不開心!」極東飛快的反駁,「我愛往這裡跑,那是因為我討厭你們三個臭男生!」

  他沒逼著她說實話,只是淡淡的說:「你出來這麼久了,該回去吃飯。」

  「我不要跟極西和極北一同吃飯!」她嘟起嘴。因為他們都會笑她拿筷子夾菜的拙樣。

  「他們應該部吃飽了。」他當然知道她不想和她們同桌吃飯的原因。

  「我也不要一個人吃飯。」她悶悶的低語。

  「我陪你吃。」他拉住她的手往回走,不等她又找理由,「等你吃飽,我再幫你複習師父昨天教的算數和功夫,你要是想騎腳踏車,我的也可以借你。」

  其實他都懂,她一切的任性驕縱,不過是希望能夠爭取大家的注意力,希望能夠趕快融人大家的生活。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突然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他,「為什麼?」

  被她一問,他也呆住了。

  「因為我把你看成我的妹妹。」極南溫柔的揉揉她的發項。

  「我才不要當你妹妹!」極東一把甩開他的手,」我不要回去吃飯了!」

  她又往噴水池邊跑,他趕緊跑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你生氣嘍,好好,你不是我妹妹。」

  極東撇過頭,小嘴嘟得半天高。

  「不要生氣了,回去吃飯啦。」他哄她。

  「我不要!」極東拿喬,她本來就是個習慣被人哄的大小姐,「除非……」

  「除非什麼?」

  「你背我回去。」

  極南失笑,原來只是要他背她啊,「好啊。」於是他蹲下,「你爬上來。」

  極東爬上他的背,雙手緊緊的圈著他的頸子,依偎著他厚實的肩膀。

  「喂!」她從他背後喊他。

  「嗯?」

  「我不要當你妹妹。」她堅定的再次覆誦。

  「我知道。」他卻只當她是任性的鬧睥氣,因為她總堅持要當師姐,是不願屈居人後吧,他以為。

  「我昨天學的中國字裡有兩個字叫……」她丟著頭想了很久,勉強的發音,「叫……惜娘。」

  她發音不準,他根本有聽沒有懂。

  「啊?」什麼是「惜娘」啊?

  「惜娘啦,你聽不懂嗎?你應該早就學過了啊!」又羞又惱,她的口氣聽起來像是不耐煩。

  「對對,惜娘,我知道。」不想她又鬧性子,他順著她說。 

  「我不要當你妹妹,我要當你的惜娘。」他不知道,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小麥色的兩頰泛起點點紅暈。

  「好。」他包容的答應,完全不知自己允諾了什麼,「你當我的……嗯,惜娘。」

  極東開心的發出歡呼,「你答應了喔,不可以反悔喔!」

  「我不會反悔。」只要她開心就好。

  夕陽為兩人的身影拉了一地紅艷的光影,像血一樣的開來……

  血一般淌開……

  當他勉強睜開眼時,眼前滿夕陽紅霞般的血色。

  額頭上被玻璃割開的傷口泛出大量血液,幾乎掩蓋他所有的視線,方才重重撞擊在方向盤上的余』震猶存,他暈眩不已,那片段的昏迷中,他突然想起了過去,為什麼是在這種時刻,才讓他回憶起?

  什麼「惜娘」啊?呵,她是說新娘吧!

  難怪她一直纏著他,還總是說什麼他答應說要娶她,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雖然情況很危急,極南還是忍不住為這麼一段陰錯陽差的可笑往事露出小小的笑容。

  「拖出來!」少年們喧囂著,七手八腳將他從碎裂的車窗拖出。

  暈眩感讓他一下子無法反應。

  「給我打!」為首的一聲令下,「老闆說不用手下留情,打到他死!」

  於是棍棒拳腳如雨點般落下,他挨著痛,頭腦卻異常的清晰起來。

  她是他的新娘,他說過的,也答應她絕不反悔……她是他的新娘……

  「敢跟老闆搶女朋友?不要命了!」少年們叫囂著,完全不知死活的拳腳相向。

  當暈眩感褪去,他一切的力量因為那小小的了悟而湧現,一隻手猛然握住一隻揮向他的鋁棒,他一躍而起。

  少年們嚇了一跳。

  「你們的老闆是誰?」他渾身浴血,雖然面無表情,但他魁梧的身材配上酷酷的五官根本不威而怒,兇惡得讓人忍不住退怯三步。

  「看什麼?」為首的大喊,「給我上啊!」

  極南心中歎了口氣,他並不想和這群看起來根本未成年的毛頭小子計較,但是,看來他不動手也不行。

  雖然一身是傷,頭腦還有點晃蕩感,但她在等著他,只要這麼一點點的信念就足夠他忍受一切,如果非要打倒這些人才可以,就算是再來十批,他也不會手軟。

  夜裡空無一人的偌大辦公室,任何的聲響都擴大成平常好幾倍。

  「喝點酒。」男人端著兩隻高腳杯晃到她眼前。

  極東被動的接過,微晃著手裡輕盈的酒杯。

  他現在守在樓下嗎?還是他也隨著她上到這樓層?他躲在哪裡?他正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樣嗎?

  「嘿。」男人站在她眼前,疑惑的眼閃著某種不懷好意。

  「什麼?」極東愣了下。

  「你沒專心聽我說話喔,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什麼,你的辦公室好氣派。」她極快回神,掠了掠耳鬢旁的絲發,「你剛剛說什麼?」

  「敬這一夜。」男人舉杯。

  極東瞇起眼看著杯中物,她才不會蠢到給任何男人有機可趁。眉一挑,她暗示性的說:「不了,我喝的夠多了,難道你真的想把我灌醉嗎?」

  男人聳聳肩,自己喝了。

  趁這個機會,極東快速的環視男人的辦公室,不是在電腦檔案中就是在機密資料櫃裡,她不想和這個男人窮耗,速戰速決吧;

  放軟了肢體,她露出動人神態,「你怎麼還這麼西裝筆挺呢?」趁他脫衣服就動手,送他去找周公下棋。

  沒想到男人一反常態,「嘿嘿,不急,不急。」他緊張猥瑣的搓著雙手,笨手笨腳的收起酒杯酒瓶,離開她一段不算短的距離,讓她看不清他在做什麼。

  不對勁。極東心中響起警訊,一種小偷的直覺。

  「我放點音樂給你聽。」男人的聲音從陰暗處傳來,帶著竊笑。

  音樂?這個急色鬼會有這般的好情調嗎?極東想拒絕,「不用……」了字尚未說出口,自暗處突然飄出的細微旋律讓她腦中一陣劇痛,頓時動彈不得。

  「聰明如你,應該聽過音波可以控制人的行動這種事吧。」

  極東從辦公桌緣無力滑落,軟癱在光潔的地板上,就連開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抬眼冷瞪著他。

  「你想問為什麼我沒事對吧?」男人發出刺耳笑聲,手心翻開,「這是什麼?耳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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