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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艾佟 「可是……她……」 「她不行嗎?」 「不不不,唐公子好眼光,我們珠兒可是人如其名,像珍珠一樣圓潤潤的,摸起來 舒服,抱起來更舒服。」客人至上,張嬤嬤深諳賺錢的道理。 呵!沐言這次想笑也不敢笑的嘴角抽動著,原來此「珠」非彼「豬」。 張嬤嬤揮了揮手,退下排成一列的四位姑娘,她拉開嗓門一喚,「珠兒!」 頓時鴉雀無聲,眾家姑娘全嚇傻了,當然包括珠兒在內,每個人腦袋瓜同時浮現一 個疑問:有沒有搞錯? 見珠兒呆坐在原地,張嬤嬤乾脆自己上前把她押到沐言跟前,「珠兒,你可要好好 伺候唐公子。」 「張嬤嬤,我……」 「唐公子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氣,記住,好好伺候,別壞了我們采紅閣的名聲。」 張嬤嬤偷偷捏了珠兒一把,示意她嘴巴放聰明一點,「趕緊帶唐公子去你的廂房,我立 刻叫人準備酒菜。」 就這樣子,沐言隨著珠兒來到她的廂房,等酒菜張羅好了,珠兒生澀的幫著沐言倒 酒。 「唐公子,珠兒敬你一杯。」雖然從來沒有機會對男人動手動腳!但是在妓院待那 麼久了,珠兒看得也夠多了,她軟綿綿的往沐言身上一靠,準備對「她」大舉侵犯。 噥!沐言渾身不自在的往旁邊一移,咚一聲,珠兒重重的往椅子一趴,那模樣像極 了青蛙,滑稽透了,不過此刻,她只能硬生生把笑意憋在肚子裡。 「豬……珠兒姑娘,我們別急著喝酒,先聊聊。」天啊!舌頭差那麼一點就打結了 ,實在沒法子,看著她,忍不住就想到鼾聲連連的豬……唉!怪不得她沒生意,誰願意 跟一隻豬風流快活? 狼狽的坐直身子,珠兒困窘的一笑,「唐公子想跟珠兒聊什麼?」 「傳聞風氏繡坊的當家風繼業是這兒的常客?」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直接進入主 題。 「是啊!風大少爺喜歡上我們這兒談生意,這兒的姑娘每個都認識他。」 「今晚他可在采紅閣?」 「在啊!」 「他在什麼地方?」越問越順,沐言不自覺的面露喜色。 「他在……唐公子問這個幹什麼?」終於意識到沐言不是來這兒尋歡作樂,珠兒不 安的看著她。 「在下有意與風大少爺合作生意,可一直沒機會見他一面,還望姑娘成全。」 「這……」 拿出一個十兩的銀錠子,沐言充滿懇求的說:「姑娘,這是一點小意思,請姑娘為 在下指個路,在下絕不會連累姑娘。」 銀子不賺白不賺,珠兒欣喜的收下銀子,「唐公子請隨珠兒來。」 *** 「李老,我們就這麼談定了,泉州那兒的生意以後就有勞您打點了。」雖然順利敲 下一筆大生意,風繼業卻不敢得意忘形。 「風大當家太客氣了,風氏繡坊的繡品可是名滿天下,風大當家能夠挑上李某合作 ,說起來是李某的福氣。」 風繼業謙沖的拱手一拜,「李老千萬別折煞了晚輩,在泉州,誰不知道『李記商行 』,誰不認識李老,風氏繡坊若沒有李老提拔,哪能名滿泉州?」 「風大當家真會說話。」李老笑得闔不攏嘴。 「李老,我敬您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風繼業舉起酒杯,先乾為敬。 「一定一定,李某以後也得仰仗風大當家照顧,李某敬您一杯。」李老跟著舉起酒 杯乾了。 風繼業轉而看著李老身邊的姑娘,笑盈盈的叮嚀,「荷花,李老會在這兒待上三天 ,你可要好好服侍。」 「風大公子,這還用您交代嗎?荷花一定伺候好李老爺,叫他三天三夜都捨不得離 開房裡一步。」荷花身子一癱,偎進李老的懷裡,雙手在他身上撫摸著,嫣紅的嘴巴則 甜蜜蜜的貼在他的耳邊,挑逗的吐著氣。 一碰到美色,姜可不見得是老的辣,李老一下子就被勾得神魂顛倒,他雙手摸上美 人的玉手,嘴裡不斷的吞著口水。 「李老,荷花可是采紅閣的花魁,您老可要好好疼惜人家。」 「當然當然。」李老毫不客氣的當著風繼業的面前,摸進荷花的薄紗裡頭,荷花也 毫無顧忌的抓住他囂張的手,幫助他更親密的挑撥她的感官,嘴裡還不忘了發出咿咿唔 唔的吟哦聲。 「李老,您真壞!」荷花整個人貼在李老的身上,似有若無的磨蹭著。 「我的小荷花才真壞,不過,我喜歡你這個騷勁!」李老色迷迷的伸出另一隻手滑 下荷花的大腿間。 「討厭啦!」 見狀,風繼業很識相的拱手一拜,「李老,小弟不打擾您了。」他起身往門邊走去 ,此時房門突然砰一聲彈了開來,有個人從外頭摔進房內,踉蹌了幾步,最後還是沒站 穩,往前一栽,準確無誤的往風繼業的身上一撲,當然,那人不忘伸手一抱,以免跌個 五體投地,因為那樣子實在不怎麼雅觀。 也許是事情來得太突然,房裡的人全都傻住了。 闖禍了!原來掛在風繼業身上的人就是沐言,她原本是站在門外偷聽,可是又怕驚 動房裡的人,她始終不敢靠得太近,不過這麼一來又麻煩了,她根本聽不見房裡的動靜 ,不得已,只好貼近房門,哪知道這個節骨眼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慌張之餘,她一個 不小心撞上了房門,結果就落得現在這個下場,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瞪著貼在眼前的胸膛,沐言惶恐的在心裡吶喊,不……不……不會,這一定是個惡 夢,她絕不可能對一個男人又摟又抱……呃!昨兒個是意外,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當 然不會像個放蕩不知羞恥的青樓女子,一見到男人就毛手毛腳。 柔軟的身子,淡雅的馨香,這……莫名的期待在心裡頭騷動,風繼業低下頭,戲謔 的眉一挑,「小兄弟有何指教直說無妨,犯不著動手動腳,叫人瞧見了,心生誤解,那 可就不好了。」 呵!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沐言害怕的抬起頭……老天爺,她竟然又一次做出 ……等等,不會這麼巧合吧!這位公子不就是昨兒個……慘了慘了!萬一叫他認出來, 那可怎麼辦? 不不不,彩兒都認不出她,他又怎麼記得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姑娘?別慌,亂了陣 腳,反而會不打自招。 「小兄弟,這麼吊著……舒服嗎?」風繼業笑得好和氣,不過看在沐言的眼中,卻 像是在嘲笑她似的。 「兄台,失禮了、失禮了!」笑得好無辜,沐言困窘的爬了下來,「小弟不是有意 打擾,小弟是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這裡經過,跟過來瞧瞧,怎知半路殺出一隻又 肥又噁心的臭老鼠,嚇了一大跳,所以誤闖此地,還望兄台見諒。」 「哦?」風繼業若有所思的一笑。 「真是沒規矩,這是哪來的臭小子?」回過神來,李老惱怒的瞪著沐言。 這才意識到房裡春色撩人,沐言不自由主的臉一紅,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風繼業連忙轉頭朝李老欠了欠身,「李老,千萬別讓這麼點小事壞了您的好興致, 也許這小兄弟說的是實話,我隨他去探個究竟,告辭了。」 幾乎是用拖的,他把沐言帶離荷花的廂房。 半瞇著眼,他直勾勾的瞅著她,「小兄弟,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 「有……有嗎?!小弟……怎麼沒印象見過兄台?」 「是嗎?小兄弟不再仔細想一想,我們可曾在街上巧遇過?」 「街……街上?」沐言快笑不出來,「這……這怎麼可能?小弟今兒個初到杭州, 萬萬不可能見過兄台。」 「不打緊,相逢自是有緣,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額上的汗珠一顆顆冒了出來,沐言一邊轉著腦袋瓜子,一邊結結巴巴的道:「小弟 ……姓棠,海棠的棠,嗯……叫棠慕,仰慕的慕。」 「棠……慕?」 「對對對,棠慕。」 「好名字。」 「不敢當、不敢當,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風繼業。」 風……風繼業?他竟然就是……思緒頓時大亂,沐言一時之間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孩 ,不知怎麼了,她覺得心裡頭悶悶的,很不舒服。 「棠兄弟,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往後一退,沐言勉為其難的擠出一笑,「小弟還有要事在身, 不打擾了,告辭!」幾乎是用跑的,她逃命似的溜之大吉。 望著飛奔而去的身影,風繼業唇邊漾起溫柔的笑意,「他」果然是她,也許柔軟的 身子只能說明「他」是女兒身,那股香味並不足以完全證明「他」和她是同一個人,可 是那對閃爍不定的大眼睛卻是一個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