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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溫妮    


  「睡、睡覺?」他好不容易才說出真心話,結果她居然聽完了就要睡覺?!

  「你不是叫我睡覺嗎?」范雅築歪著頭,一臉天真無邪地反問。「來來來,我們睡覺了。」招招手,她拉他上床。

  「你自己睡吧。」拍開范雅築的手,李光昕的瞼很黑。理智告訴他別跟一個醉鬼計較,但他就是覺得火大!

  「你不陪我睡嗎?」癟著嘴,范雅築又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一等我睡著就會跑掉對不對?」

  天啊,為什麼話題又轉回原點了?李光昕扶著頭,覺得頭很痛。

  「乖喔,你睡你的,我會一直待在這裡。」李光昕拍拍床緣,保證道。

  為什麼他得跟一個醉鬼,繼續這種無意義的對話?但李光昕心底很清楚,他根本不可能把范雅築拋下不管。

  「我不要!」只見范雅築還是癟著嘴,拒絕接受他的回答。「你不陪我睡,我就不要睡了!」說著,她踢開被子,表示自己真的不睡了。

  「小築……」李光昕看著發酒瘋的她,非常想念那個只會抖抖抖的膽小鬼,為什麼她一喝了酒就性情大變?

  「你到底要不要過來?」范雅築兩手插腰,發出最後通牒。

  再這麼搞下去,說不定到了明天他們還在這裡對峙,所以李光昕雖然無奈,也只好和衣躺在她身邊,同時再一次確定,他這輩子部下會再讓她沾一滴酒。

  「你可以乖乖睡覺了吧?」

  「嗯。」

  范雅築心滿意足地抱著被子躺下,但眼睛才剛閉上就又睜開。

  「怎麼了?」

  「……脫衣服。」

  「嗄?」李光昕才發出一個音節,就發現自己身上多了雙不安分的小手。「范雅築,你在做什麼?!」她脫他的衣服做什麼?!

  「你說穿衣服睡覺會不舒服啊。」范雅築一瞼無辜地說道。

  「那也不是脫我的衣服吧。不對,我在說什麼啊?!」李光昕發現自己快被她弄瘋了,她就算漏聽他的話,也不該動到別人身上的衣服啊。

  尤其還是他的衣服!她難道已經醉到不曉得自己在玩火嗎?

  見到范雅築又癟起嘴,李光昕投降地歎了口氣,乖乖把上衣脫掉。因為從前幾次經驗來看,他如果不照她的意思做,肯定又要鬧個沒完。

  「可以睡覺了嗎?」這回他就認栽了,誰敦喝醉酒的人沒有理智可言,不過,等她酒醒之後,看他要怎麼「回敬」她!

  「嗯。」范雅築開心地應了聲,乖乖縮回被子裡。

  這下子總該沒事了吧?

  正當李光昕總算能鬆口氣時,本來該是乖乖閉眼睡覺的范雅築,居然動了動身子,直往他身邊靠。

  「又怎麼了?」李光昕有些無力地問道。難道她真打算一直鬧到天亮嗎?他記得感冒藥裡有安眠的成分,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

  范雅築沒有回答,只是更往他懷裡靠,直到她找到一個滿意的位置,才揚著甜甜的笑容,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

  「這個笨女人……」她難道不知道男人都是狼?!她居然還敢露出這麼可愛的笑容,在一個身心都絕對正常的大男人面前睡著。

  李光昕無力地、頭疼地扶著額,生平第一次照顧病人,就得遇上這麼大的挑戰……她果然是生來試探他的忍耐極限的。

  「滾回去睡你自己的位置,不然我要把你吃掉羅!」李光昕以指戳戳范雅築的頰,威脅似的低語道。

  「唔……你好吵喔……」范雅築喃喃抱怨著,無意識地揮開李光昕的手指,還得寸進尺地抱住他一條手臂當抱枕。

  「喂喂!」她就這麼沒戒心?

  也不知范雅築在做什麼夢,就聽到她夢囈似的低語—

  「光昕……光昕……我……喜歡你……」

  聽到她的告白,李光昕先是渾身一僵,然後笑了。

  「算了,愛抱就隨便你啦!」

  先前受的一肚子鳥氣,在聽到范雅築告白的瞬間消失無蹤,即使知道她只是在說夢話,但李光昕就是無法控制上揚的嘴角。

  李光昕不再掙扎,全身放鬆地躺在范雅築身邊,攬著睡得香甜的她,覺得自己成了全世界最快樂的人。

  第八章

  早晨六點,天際才微微亮,但早起的鳥兒早早就叫聲啾啾地出門覓食了。

  然後,早起的人兒也不遑多讓地睜開雙眼。

  范雅築一向是個早起的人。

  這天早上,范雅築依照慣例早起,但不同於平日的神清氣爽,她只覺得腦袋裡似有一群挖路工人,這裡挖挖、那裡敲敲,搞得她頭痛欲裂還求助無門。

  「嗚……」她閉上眼,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瓜子。

  先前因感冒而不斷咳嗽的症狀雖然減輕了,但頭痛的情況還是沒豐點好轉,看來今天非得再請假去看醫生了。

  想到要看醫生,范雅築覺得自己的頭似乎又更痛了。她最討厭看醫生了,為什麼不讓她休息一天就自動痊癒呢?

  「這麼早爬起來是想去晨跑啊?怎麼,又在頭痛了?」

  沒有初睡醒時的低嗄,清亮的嗓音率先響起,隨後一雙大掌撫上范雅築的太陽穴,完全下同於說話時的毒辣聲調,男人的指尖溫柔地為她帶走頭痛。

  舒服多了……范雅築如釋重負地歎息一聲,頭痛解除的美好感覺,讓她差點再度沉入夢鄉。

  「啊——」忽地想起某事的范雅築尖叫著爬起身,她的床上怎麼會有男人?!

  「你瘋啦笨女人,一大早在尖叫個什麼勁?」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如果他哪天聾了,她至少要負一半責任。

  「你、你、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范雅築嚇得不知該怎麼問話,搶了她一半床位的,居然是那個人?!

  從沒習慣過與他四目相接,范雅築很自然地垂下視線,卻下經意瞥見了一大片光裸的男性胸膛。

  精壯結實的身材,勾勒出一身健身得宜的線條,胸肌、腹肌……真是要說多有形就多有形、想說多有料就多有料。

  視線再往下滑,一小片黑色毛髮從肚臍以下的位置浮現,然後直直沒入床單。想起那黑色毛髮所代表的名稱,以及再往下會到達的位置,范雅築的小臉不可自抑地爆出一團紅澤。

  「臉這麼紅……你現在是在想什麼好色的事情?」

  李光昕好整以暇地問道,換來範雅築連連後退的反應。

  但這張床就這麼丁點大,她也才往後退不到兩步,就發現自己身下再也摸不到東西,當然,以范雅築多年來的歹運來說,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結束?

  發現自己身下一空,范雅築連掙扎也沒有,閉上眼準備接受跌落床下的命運。

  「白癡啊你,在自己床上也能跌倒?」

  長臂一撈,范雅築已經安安穩穩地靠在李光昕的懷裡。

  「你你你……」范雅築結結巴巴地退出他的懷抱,可即使如此,剛剛肌膚相觸的地方,還是熱得發燙。

  這種感覺很奇怪,雖然她身上的睡衣穿得還算整齊,只有肩頭稍微滑落了一些,但身旁的男人卻明顯衣衫不整地睡在她床上……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為什麼她完全沒印象咧?而且,她昨晚有換上睡衣嗎?為什麼她一點記憶也沒有?!

  男人微褐的陽剛膚色襯著范雅築一逕粉色系的床單,實在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但他卻完全不以為意地單手支著下頷,大剌刺地佔據她的床。

  「別再「你你你」又「我我我」的,我都聽煩了,換點別的詞吧。」李光昕不耐煩地打了個呵欠,她難道不用這幾個字當開頭就說不了話嗎?

  他都訓練她整整十年了,為什麼她這膽小如鼠的個性半點長進也沒有?

  「為、為什麼你還在我家?」不敢問「為什麼你會在我的床上」,實在是怕答案會嚇破她那小小的膽子。

  她的記憶中止在他昨天來探病後不久。

  她看著他不斷嘟嘟嚷囔,然後一邊為她熬粥、做蛋酒等等;一邊罵她不好好照顧身體,但拿湯匙的動作卻是溫柔至極;因為怕她燙了嘴,更是堅持要吹涼每一口粥才肯送入她口中……

  不過,這些記憶跟他們兩人為什麼會躺在床上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你猜猜看。」李光昕微微挑眉,笑得人畜無害。

  「我不要猜啦。」范雅築嚇得快哭出來了,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躺在床上還能發生什麼事?就算自己穿得再整齊,又能保證之前沒發生任何事?!

  「給你幾個提示。」唉呀,這樣就快哭了?看樣子她果然燒得不輕。李光昕雖然有點同情她,但壞心眼的笑容依舊不變地閃閃發亮。

  「嗯?」她眼淚汪汪地看著李光昕,無辜的眼底滿是信任,彷彿不曾擔心眼前的壞心男人會說謊騙她。

  「聽說,你昨天感冒請假回家休息。」豎起一根食指,這是提示一。

  「嗯。」

  「聽說,你明明燒到三十九度還不肯去看醫生。」添上中指,這是提示二。

  「呃……」有點心虛地低下頭,她一向是不到緊要關頭,絕不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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