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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慕芹 「有人追殺你麼?怎麼你都沒事?」那語氣像是在責怪舞兒不應該毫髮無傷,理應被人砍個一兩刀。 花舞兒聽慣了紅衣女郎說話的語氣,不以為意地笑道:「一來是我福大命大,二來是有這位蘇映星蘇姐姐照顧我。」花舞兒跟著轉頭對蘇映星道:「蘇姐姐,這位是顏艷,我爹的四大護衛之一,也是我的好朋友。」 花舞兒和四大護衛都有些交情,藍浩豪邁爽朗,白霜冷若寒冰,玄澧沉默寡言,顏艷陰陽怪氣。 這當中藍浩最熱心,像她的大哥;白霜最冷情,但是也很照顧她,像她的大姐;玄澧最沉悶,她因為跟他心性不合,所以較少打交道;顏艷最古怪,她對人時好時壞,但不知怎麼就是跟舞兒合得來,她不像舞兒的姐妹,只是朋友,單單純純的朋友。 蘇映星聞言拱手行禮道:「原來是顏姑娘,我是蘇映星,是舞兒的朋友。」 顏艷聞言只瞟了蘇映星一眼,對舞兒道:「不害臊,誰是你好朋友了!」 顏艷這一語可雙關,不知道是在說舞兒自稱是她的朋友,還是在說蘇映星自稱是舞兒的朋友。 蘇映星聞言只是怔了怔,沒有其它反應。 花舞兒怕蘇映星尷尬,忙將話題岔開,指著徐清嵐道:「這位也是我在路上認識的朋友,叫徐清嵐。」 紅衣女郎這次更無禮,連瞟都不瞟徐清嵐一眼,逕自左顧右盼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你這一出去還真會牽東引西的,把一堆不相干的人都帶回來了。」 花舞兒道:「沒有了啦!就這樣而已。」 徐清嵐見顏艷一見面就問東問西,而且只對著花舞兒說話,那目中無人的模樣,令人看得頗不舒坦,插嘴道:「顏姑娘若是問夠了,可否請你帶路,天色已經不早了,若是不趕緊上路,今晚恐怕要露宿荒郊了。」 顏艷彷彿沒聽見徐清嵐的話,自顧自地對舞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跑出去,惹了多大的麻煩?谷裡的人為你忙翻天不打緊,你知不知道有些重要的事,你不在的話,是很不方便的。」 徐清嵐見她如此態度,心中一把無名火燃起,上前就要跟她較量一下武功,蘇映星不想氣氛鬧僵,忙道: 「徐公子,咱們遠來是客,本當客隨主便,你便忍讓一下吧。」 徐清嵐見蘇映星出來阻止,不便再發作,只得忍了這口氣。 蘇映星本來是想勸架,沒想到那顏艷似乎惟恐天下不亂,挑釁地看著蘇映星道: 「你叫他忍讓一下,意思是說我蠻不講理,他好男不與女鬥,是也不是?」 蘇映星無意起戰端,忙道:「不是的,我沒這意思。」 花舞兒知道蘇映星的個性與世無爭,而顏艷的脾氣很執拗,忙對顏艷:「艷姐姐,蘇姐姐不善言詞,言語中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計較了好不好?」 徐清嵐想要為蘇映星打抱下平,及時被蘇映星阻止,免得又被顏艷捉到吵架的話柄。 顏艷見蘇映星長得這麼美,料想她脾氣必定驕傲不馴,本想捉弄她一下,沒想到她卻如此柔順,忍氣吞聲,若是再說下去,自己雖然口頭上佔了便宜,卻是勝之不武,才道:「天色不早了,咱們進谷吧!」 她話才說完,右手忽然往蘇映星與徐清嵐的方向一揮,登時從她手中撒出無數黑點向蘇、徐兩人急射而去,這一出手事先無半點徵兆,花舞兒一點武功也無,更是不知所以,當她意會過來,想要阻止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也是蘇映星身手不凡,顏艷這一出手雖快,她卻比她更快,她一見顏艷手中撒出異物,身子倏地向後飄了數丈,身在半空之時,左袖一揮,一股勁力猛然而至,將黑點反逼回給顏艷。 顏艷見狀點了點頭,右袖一捲,將黑點收回,重新放回腰中的小袋子裡,原來這些充作暗器的黑點竟是瓜子。 反觀武藝平平的徐清嵐,他看見瓜子時,瓜子已籠罩了他整個週身,他只來得及往上一躍,大部份的瓜子雖然從他的腳下飛過,但有小部份仍是打到他的腳,幸好顏艷撒的是瓜子,若她撒的要是飛鏢、鐵蓮子之類的暗器,這徐清嵐的腳恐怕要廢了。 顏艷見狀搖頭道:「你武功不好,還是別進百花谷的好。」 徐清嵐一聽滿臉通紅,在蘇映星面前出了這樣大的糗,實在恨不得跟顏艷打一架!但是知道自己武功不如她,跟她打只是自取其辱,但是要他就此跟蘇映星分離是不可能的,只得硬著頭皮道:「在下雖然武藝低微,可是解決事情不能只靠武力。」 「哦?你的意思是你很足智多謀嘍?看起來不怎麼像嘛!我告訴你,要說到足智多謀、機靈百變,你跟常笑月是差得遠了,連他都被暗算了,依你的資質,想進谷跟人斗腦力?我勸你還是別去丟人了。」 顏艷見他武功不好便看不起他,再看他沒有自知之明,心下更是厭惡,所以出口的話比剛才更無禮。 蘇映星不忍見他受辱,便勸道:「徐公子,此番進谷十分凶險,你是徐家的單丁子,若是出了意外,怎對得起家中的老父,你還是就此回轉吧!你一路上護送我們到此,我們已經很承你的情了,我們若能安然出谷,它日必定再上貴府拜會。」 花舞兒也好意幫腔道:「是啊!你還是回去吧!等我跟蘇姐姐將事辦完了,再去找你玩兒,到時候我若整得你哭爹喊娘的,你可別喊冤。」 徐清嵐正在猶豫,顏艷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道: 「你們也太婆婆媽媽、不幹不脆,他想死就讓他去死好了,我這就要進谷了,愛跟不跟隨便你們!」說完便展開輕功走了,也不理舞兒不會武功根本跟不上她的事。 蘇映星見狀,只得匆匆道了一聲: 「告辭了,徐公子。」便抱起舞兒隨後追趕。 徐清嵐見蘇映星離去,遲疑了一下,才展開輕功追上去,但是只是方纔那一個猶豫,他已經追不上顏艷跟蘇映星的速度。 他提氣全力奔跑又追了一會兒,只見蘇映星的身影愈變愈小,轉眼間便消失在林木之間。 他不死心地又在林中找尋,沒有人帶路的他,只能在林木間穿來穿去,怎麼也找不到深印心頭的那抹白色的身影,他有預感,這輩子可能不會有再見的機會了。 他知道蘇映星對他本就無意,一切都只是他的癡心妄想,但是他還是不捨啊! 她像是一陣風,輕輕吹過他生命的湖水,在攪亂了湖水之後又輕輕地離去。 他能怨她嗎?不能的。 人生的際遇本無常,只怪他把持不住自己的心。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獨自呆立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邁開沉重的步伐離去。 這些日子的相處,仿如南柯一夢,夢醒了,緣也就盡了。 ◎ ◎ ◎ 花舞兒被蘇映星抱著走,感覺林木不停地向後退去,比騎馬還快,但是顏艷比蘇映星更快,總是超前蘇映星幾尺的距離。 花舞兒怕蘇映星抱著自己跑不快,不小心被顏艷拋下了,便要引她來跟自己聊天。 「艷姐姐,現在谷裡是什麼情形,你先透露一點給我知道好不好?我爹有沒有很生氣?」 顏艷聽見舞兒在背後大聲喊叫的問她話,心想這傢伙真是不知死活,都身入險境了,怕敵人不知道她來了,自己還先出聲示警,她連忙慢下步子讓蘇映星追上。 「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是嫌自己命長,想要叫人來追殺你是不是?」她沒好氣地瞪了舞兒一眼,才回答她的問題:「谷主死了。」 「什麼!」 花舞兒乍聽和自己相依為命的父親的死訊,仿若平地響起一聲雷,轟得她幾欲昏死過去,隨即想到這變故一起,谷中不知起了什麼變化,那些擄走無言的人,難道跟父親的死有關? 花舞兒勉強自己冷靜下來,問:「我爹他怎麼死的?」向來掛在嘴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冷漠表情。 「病死的。人總會死,那也沒什麼。」顏艷說得輕描淡寫。 花舞兒見她說得那麼輕鬆,忽然怒從中來:「他不是你爹,你當然說沒什麼了!」 「我沒見過我爹,你說的話我無從反駁,算你贏便是,你別再哭了。」顏艷見舞兒雖然生氣的怒吼,傷心的淚水卻早已流了滿面,那模樣看起來比起嚎啕大哭更令人不舒服,向來好勝的她,破例退讓了一步。 蘇映星見這位顏姑娘安慰人的手法差勁得很,便將舞兒攬進懷中,輕拍她的背,柔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