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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米夏    


  為何她就是忘不了他那對深邃的星眸呢?

  唉!

  連恨的力氣都沒有。

  唐羽葳突然惱起自己的沒骨氣。

  「有心事喔!」絹絹端了杯薄荷酒走到唐羽葳身旁坐下。

  「我栽在一個男人手裡了。」唐羽葳淺酌一口酒,綠色液體順著食道滑進胃裡,一陣冰涼沁心。

  「是何方神聖有這樣大的能耐可以搞慘你?」絹絹忍不住語出揶揄。

  「不但被搞慘,更糟的是,我竟然一點都不恨他。」唐羽葳點了煙,吐出一口,煙霧繚繞中,她的側面宛如一尊唯美的希臘女神雕像。

  「你愛上了他?」絹絹張大眼盯著她看。

  「而他不愛我。」唐羽葳撐著頭,苦惱的歎氣。

  「誰啊?這麼不識貨。」

  於是,唐羽葳將一切盡數說了出來,聽得絹絹的眼瞠得更大了。

  說到最後,唐羽葳已揉亂一頭秀髮。

  「唉!再揉下去,頭髮都要打結了。先別管那麼多了,喝一杯吧。」一時間,絹絹也傷透腦筋。

  唐羽葳又喝了口酒,此時台上的表演告一段落,接下來是人妖和客人同樂的熱舞時刻。

  耳畔傳來熱門的音樂,她乾脆雙腳一踢,把高跟鞋留在原地就跳上吧檯,和那群人妖朋友隨著音樂節奏搖擺起來。

  在打得花枝招展的人妖群中舞動,樸素的她更顯得氣質出眾。

  而這時在門外的樓南尉和關駿奕,則交頭接耳著——

  「等一下別打草驚蛇。」樓南尉囑咐。

  「知道啦。」

  「我從前面進場,你從後面探路,看看她是不是在這裡。」

  「找到她之後呢?」

  「帶她回台灣履行合約。」說完,樓南尉轉頭就走。

  一進秀場,熟悉的景物映人眼簾,燈光、音樂、舞台以及空氣的味道,都和當時遇到唐羽葳時一模一樣。

  樓南尉四下搜尋,沒多久就看到台上那已經深烙心底的身影。

  雖然燈光不是很亮,但他確定那就是她。

  「負責人不在後台……」關駿奕找到樓南尉,見他目下轉睛,循著目光看去。「咦,那不就是唐羽葳嗎?果然你被猜中了。」

  「噓。」樓南尉示意他不要大聲嚷嚷,眸光仍定住台上的她。

  她實在很迷人,此時再看到她於台上熱舞,他的心竟忍不住湧上陣陣情潮。

  而台上的唐羽葳跳得渾然忘我,完全沒注意到台下一處幽暗角落,正朝她射出一道熾熱光芒……

  不久,三支熱門舞曲之後,唐羽葳一身香汗淋漓的回座位,抓起長髮卷兩圈,拿起桌上的筆隨手一插,將它盤了起來,露出細長的頸子。

  舞池中五光十色的旋轉燈投射在她晶瑩發亮的汗珠上,閃著誘人的詭光,讓未施脂粉的她更流露出一般自然風情。

  樓南尉觀察她和身旁一群老老少少似乎聊得很愉快,這讓他更覺奇怪了。.

  她不是人妖嗎?如果向他請假是為了回來工作,那為什麼此刻卻如此樸素的穿著?

  或許,自己真是傷她太重,所以她是回來療傷的?!

  見她一逕著酒,熱絡地和人聊天,要不是距離太遠,他真想聽清楚他們在講些什麼。

  這對他想知道的事,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

  可是干坐在這裡,只能聽到夾雜在音樂聲中偶爾來的陣陣笑語……

  不行,再等下去他就要瘋了。

  樓南尉再也控制不住的急奔上去,在她面前站定。

  「你、你怎麼來了?」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一大跳,唐羽葳一對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心也忍不住狂跳起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你來這裡幹嘛?」樓南尉將她拉到一旁,依然是一貫冷酷的表情。

  「是嗎?」

  「喔,我,朋友……找我幫忙。」她一時間愣住,結結巴巴。

  「嗯,一個朋友原來是導遊,因為生病不能帶團,碰巧知道我要回泰國,才請我幫忙的。」編個理由扯謊。

  而原本別了一肚子的氣和憤憤不平,都在他出現的那一刻,不爭氣的消失無蹤。

  此時,她只希望他別發現自己真實的身份才好。

  「為什麼不明說呢?」他責備口吻多了幾分溫柔。

  「我,我有留紙條,說要請假幾天不是嗎?」她的心猶自不規律急跳著。

  「沒經過我准假,誰說你可以擅離工作崗位的?」他冷峻的臉一絲不苟,彷彿那愧對良心的事從沒發生過。

  看到她那因緊張驚訝而微張的小口,他真想立刻將她揉進懷裡瘋狂的親吻她,向她道歉,但此時見了她,卻抵不過滿腦子的錯亂,只好又架起一臉嚴肅,好掩藏內心的不安。

  「可以扣我的薪水。」

  話雖這麼說,但在她的心底,卻響起一個小小的聲音——

  他太不講理了吧!我差點被秦頡吞到肚子裡,沒找他理論,他倒跟蹤我到泰國來興師問罪?!

  「要請假可以,除了必須經過我同意,請假幾天,就把合約終止日往後延幾天。」他宣佈臨時為她特別定出的人事規章,不容反抗。

  「隨你便。」她也豁出去了。

  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算了,反正七天的假是休定了,要殺要剮也等休息夠了再說,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的放鬆心情。

  唐羽葳回到座位,勾起酒杯仰頭飲盡杯中物,接著她回頭喚著走進後台的絹絹,央她再端一杯酒出來。

  樓南尉跟在後頭,來到她身邊。

  在等候之時,短暫的沉默彷彿像一張密不透風的薄膜罩住兩人,四周的熱鬧喧騰都被隔絕在外,詭譎的氣氛幾乎令她窒息。

  沒理由坐立不安,是他先對不起我,才逼得我擅離職守。

  明明說好不得因工作上需求,致使受雇者身心受不可回復之傷害,是他蓄意傷害我的。

  唐羽葳不斷在心裡如此提醒自己,冀望能借此對他提高警覺,最後才能全身而退。

  但是,愛情是不能被左右的。

  愛就是愛,誰也勉強不得,在愛了以後,沒人能夠偽裝。

  然而,所有的刻意武裝,卻在她抬頭和他四目交接時,被徹底瓦解、粉碎……

  他一直這樣看著她嗎?

  看了多久,她不知道。

  她緊張得下意識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

  是她看錯了吧?!

  在他凜沖障無溫度的眸光裡,她似乎看見愛的芽苗正發出奇異的光,無聲地向她召喚?!

  不自覺地,她又再度心軟了。

  如同以往,他用冷若寒霜的表情回應她細心體貼的照顧,無數個心灰意冷的夜晚,她以為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

  可此刻,他千里迢迢跑來泰國找她,如果只為了弄清她的去向,那麼,這真的是愛嗎?

  但如果是愛,他為何要把自己送給秦頡?

  為什麼所有事情全變了樣?!

  樓南尉的眼神鎖在她身上,專注的想看透她,好證明他的直覺和身體反應是正確的。

  他不能忍受在面對她時,那股無法掌控的不安。

  錢,現在反而已不是他最在乎的了。

  但是,他看到的卻不是向來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唐羽葳,而是抑鬱多愁的唐羽葳。

  她的活潑開朗,完全不見蹤影。

  從她發現他也在秀場的那一刻起,她始終眉頭緊皺,和方才在台上跳舞的暢情截然不同。

  應該……在這時向她道歉嗎?

  才想著,前頭竟傳來一責備女聲——

  「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差點議羽葳失身的老闆吧?!天底下哪有這種老闆?不顧員工的死活。」絹絹遞給唐羽葳一酒,順帶替好友打抱不平。

  樓南尉當然知道她意指為何。

  「你是?」他對眼前這位火藥味十足的女人沒什麼印象。

  但從說話的口吻判斷,她大概是唐羽葳的朋友,或許……可從她那裡探聽到有關唐羽葳的事。

  「我叫絹絹,是這家秀場的老闆,羽葳的好朋友。」絹絹斜眼打量樓南尉,簡單自我介紹。

  「關於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他看了唐羽葳一眼。

  「混蛋!光一句抱歉就可以了事嗎?你知不知道羽葳為此傷透了心?你真的很過分喔,為了錢就可以把人賣了,到底還是不是個人哪?沒想到你人模人樣的,竟然是禽獸不如的敗類……」絹絹捲起袖子,一臉凶相。

  「吁……夠悍!」一旁的關駿奕吹了聲口哨,笑開一排牙看著發飆的絹絹。

  從沒有人敢這樣指著樓南尉的鼻子罵到底,呵呵,真是太刺激了。

  「你又是誰?」絹絹瞪了關駿奕一眼。

  「我是關駿奕,不過我和那個混蛋是一點關係也沒有喔。」不知何時他已移步至絹絹身旁,又笑嘻嘻的對她說:「我們才是同一國的。」還對她眨眨眼,一臉親密樣。

  這女人夠嗆夠辣,十足對了他的胃。

  「惡——男人都是一個樣,哼!好女不跟惡男鬥,羽葳,我們別理他們。」絹絹推推關駿奕,被他滑稽的表情弄得好氣又好笑,沒留意自己說出的話令他們覺得奇怪。

  「咦?說清楚,誰是好女?誰是惡男呀?」關駿奕又湊上前。

  「好女當然是指我們,惡男就是你們,笨蛋。」連這也問,真白癡。絹絹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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