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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李葳 「我的心?」趙騫眼神一暗,「你若找得到,它便是你的。」 說這話的趙騫竟顯得有點傷感。承認自己是無心人,卻喜歡惹情事,這人還不是普通矛盾。索慈不懂談情說愛的大道理,不過見到趙騫的這一面,倒讓她覺得不論外人說趙騫是如何厲害的人物,畢竟也有他凡人的一面、與尋常人的痛苦與煩惱吧?這樣傷感的他,反添了他些許真實感,不再像往常一般,給她一種兩人身處不同世界的感覺。 嘻嘻一笑,索慈以她開朗的笑顏化解這淡淡傷感之情,她俏皮地說:「休想我會上當,我找你的心做什麼?說不定找到一顆發霉臭掉的心,那我還真不知拿它如何是好呢?不能吃的東西,要它何用。」 趙騫呵呵一笑,「小心,我可會把你的話當真,等我偷了你的心,倒要瞧瞧它是什麼神通之物,竟養出你這個鬼靈精。」 她原本預期會是枯燥乏味的一餐飯,卻出乎意料的愉快,他們天南地北的聊著,從早先的兵器種類、名刀名劍,一直聊到了兩人旅行的所見所聞。原就是見多識廣的兩人,才發現相互之間能談的事物竟是如此廣闊,不拘泥於男人與女人間所談的風花雪月,彼此相似的觀點超乎所望的多。 「啊,居然這麼晚了?」聽到店小二關起店門的聲音,索慈赫然發現他們已經聊了兩個時辰之久。 「是該回房休息的時候了。」 「嗯。」索慈因為聊得太愉快,也數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幾杯酒,所以從榻上起身時,腳步竟有點踉蹌,搖晃之間一雙堅定的手把她扶住。 「該不是醉了吧?」 抬起一雙濛濛大眼,雙頰染著酡紅的酒意,索慈不甚淑女地打了個酒嗝,「這點酒我還可以應付,我才沒醉呢!」 「還逞強,我看我還是送你回房吧?」 「我可以自己走的!」索慈硬要甩開他的手。 別和喝醉的人理論這點常識趙騫還有,他忙說:「好好,你可以自己走,可是我不認得路了。來,你牽著我走,這總行吧。」 睜大的貓眼眨了眨,索慈笑了笑,「我就知道,是你醉了而不是我。好吧,我就好心帶你回房裡去,來,把手給我。」 趙騫壓下一肚子笑意,半哄半騙的總算把她弄回房去了。 「喂喂喂,別賴在這兒睡,會著涼的!」 趙騫好心地搖著癱在地上的索慈,不放心她是否會乖乖換好衣服上床睡去,所以本來已經回房的他,又跑來再探視一遍,果然發現她就賴在地上睡著了。 「要睡就回床上睡去,小慈!」 半夢半醒間,索慈只覺得耳邊有什麼惱人的蒼蠅嗡嗡的飛著,她揮了揮手,連眼都沒睜開就嘟嚷著說:「別吵人家嘛,哥!走開,我還要睡!」 「真拿你沒辦法。」趙騫歎口氣,想不到喝醉的索慈會像孩子般的耍賴。平常的任性到此刻完全發揮。他彎下身將她抱起,意外地她竟輕得如羽毛般,她平日到底有沒有吃東西呀,這丫頭! 嗯!好舒服,索慈一下子接觸到柔軟中帶著堅硬、溫熱的物事,本能像隻貓兒尋找到天堂般,她往前摩蹭了兩下,發出舒服的歎息,窩到她認為最棒的地方去。 趙騫想將她放到床上去時,她戀戀不捨那股溫暖,兩手緊環住他不放,口中直嚷著:「不要走,不要走。」 這丫頭完全昏了,明天可要好生嘲笑她一番,讓她學乖一點。 碰到他這還有點君子風度的人也就罷了,萬一是什麼卑鄙無恥之徒乘機佔便宜,那不是慘了。對,明天非得讓她學到教訓不可。 狠下心把她的手從自己頸上扳下來,不顧她輕聲的抱怨,除下她鞋襪,然後用棉被把她牢牢捆好後,他才安心地站在床邊凝視著她睡顏。 雖然一副少年打扮的她,也掩不了那麗質天生的容貌,從沒想過他竟會對姑娘家如此紳士,醉了還細心的幫她除鞋襪,這輩子他還沒對哪位姑娘家做過這樣的事。索慈是第一個能讓他如此……和她有所牽扯並不是件理智的事,除了現在他們之間多了層姻親關係之外,更別提趙國與索國之間的那些過往,將會如何影響他們的未來了。而且,她不像其他習慣與他來往的女子,那般識情識趣。以前他最不想接近的就是像索慈這類純潔如白絹的姑娘們,不是嗎? 他真的不該不該再見她了。 問題是,理智能勸得動他那已然揚帆的心嗎? 第三章 「嗚……」有鑼鼓大隊在她腦裡奏曲兒不成?她的頭快裂開來了;刺眼的惱人陽光也惹人厭,索慈乾脆一個翻身把棉被再裹緊一點,整個人縮成了繭了。 「還不起床?太陽公公在笑你這隻小懶豬了。」 「嗯……」是誰呀?大清早就這麼有活力,讓她真想拿刀殺了他。 「小懶豬索慈,以後你就多了這個綽號囉!」 惱火的掀開棉被,索慈大喊著:「吵死!」哇呀,不得了了,天花板不停在轉動,她的頭好像炸了開來,剩下的話全化為呻吟,她倒頭縮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緊緊攢著自己的小腦袋瓜子,祈求天老爺可憐可憐她,能快點制止在她腦中不斷作亂的惡賊們,別再亂戳亂刺了。 「吃到苦頭了?」一隻手伸到她面前,赫然是杯熱騰騰正冒著熱氣的熱茶。「把這喝下去吧,能治你的宿醉頭疼。」 「滾開,別來煩我。」這幾字要不是說得有氣無力,或許還有點用處。 趙騫沒那麼容易放過她,他把茶遞到她唇邊,「乖,快點把它喝下去。」 與其求他饒了她,還不如快點把茶喝了好打發他走。索慈啟開唇,就著杯口嚥下一口熱茶。嗚……好苦好澀,難喝死了。 「下次別喝那麼多了?」他取笑的看著她那皺起來的小臉蛋,「這就是逞強的下場。」 索慈吐吐舌,一口水下肚後,果然胃安分了許多。所以她心甘情願地再多喝了兩口,感覺腦袋似乎慢慢回到自己脖子上,而不是像被吊起來擺盪了。 「你幹嘛到我屋裡來?」啞著嗓,索慈開始運轉的腦袋發出疑問。 「不就是你嘛,昨夜硬是要我陪你睡,我抵抗不過你的蠻力,所以就只好順著你囉!現在你看怎麼辦?這會生米煮成了熟飯,我的好名聲全毀於一旦,你要怎麼補償我?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你胡說!」滿面通紅的索慈嘟起嘴,醉歸醉,話可不能亂說:「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呢!你少唬我!」 「你不信?好,我讓你看證據,這樣你總要負責了吧?」說著說著,他竟就動手解開衣上的布扣。才剛露出頸子,索慈已經掩面大叫起來。 「你在幹什麼呀!竟在人家面前脫衣服……」 「要讓你看看證據說,你不信?我身上留有許多你粗魯的爪痕哩,昨夜裡不知是誰叫著要我別走,人家想要,想要的……怎麼? 好女做事,卻不敢當嗎?」 索慈透過五指縫裡偷瞧,看到他沒有繼續往下脫,才稍稍鬆了口氣,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又讓她滿面通紅。什麼叫「想要」呀,這傢伙越說越不像話了。對,她是記得回房時的對話,可她一點也不記得自己要他別走的!難道她真被這傢伙給霸王硬上弓了?索慈心兒忽地加速起來,她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還在呀! 此刻,她卻聽到一聲可疑的笑聲,霍地放下手,她看到了趙騫抖動著肩膀,嘴角也可疑地上揚,一副隱忍不住笑意的樣子。 「可惡,就知道你在唬我!」她隨手提起一隻枕頭朝他扔去,「開這什麼見鬼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渾帳東西。」 既然被識破了,趙騫索性大方地笑了出來,「我可沒胡說八道喔!昨兒個我好心的抱你到床上睡時,你就是拉著我一直要我別走的。小生我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翻出我那萬年塵封的良心,才沒聽了你的建議與你同枕共被的。老實說,現在我還覺得有點可惜呢!要是知道你反應會如此有趣,我昨夜或許真會伸出祿山之爪喔。」 「還說!占醉酒女子的便宜有啥好得意的!虧你們這些人滿口 仁義道德。」 「畢竟我什麼都沒做呀!我還認為你欠我一聲謝呢,當然若有謝禮那更好。下次,你就知道別單獨跟陌生男人喝酒,換作今日是別人,看你如何收拾善後。」 「別人眼中我是男孩子,根本不會有問題!」 「喔,嫩丫頭。有些人可是不拘男女,只要生得可愛就難逃他們的魔掌咧!」 「你──變態!」她又砸了個枕頭過去。 「你自己不小心,還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