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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靈楓 「沒大礙了。」安玓雅向他禮貌地頷首,「我有事先走了,再見。」 「等一下!」見她真的就這麼瀟灑地離開,狄理斯快步追到她身前,有些尷尬地搔頭,「那個……不知道妳能不能告訴我,之前那家餐館怎麼去?」 「餐館?」他說的是真姨那兒吧? 「因為我怎麼找都找不到路,問人也問不到什麼答案。」 「我正好要去那邊,可以帶你去。」或許因為他是古愷翼的朋友,安玓雅難得主動地說。 「是嗎?那太好了!」狄理斯歡呼。「走吧、走吧!」 他們在溫暖的陽光之下走到餐館,期間狄理斯不斷地與她說話,話題幾乎都圍繞著古愷翼打轉。 他的話語讓安玓雅聽得心裡亂烘烘的,好幾次差點衝口而出,叫他不要再提起古愷翼的名字。 「小雅,妳來啦?快來吃……咦?」向安玓雅招手的真姨在看見狄理斯時猛然一頓。「他是誰?妳的朋友嗎?」 「不是,他是來吃東西的。」 「你好。」狄理斯向真姨露出笑容,說出一串英語。 「什麼?」真姨有聽沒懂。 「他問妳還記得他嗎?」安玓雅充當臨時翻譯員。「他之前曾來吃過飯,就是……就是弄壞我計算機的那個人的同伴。」 不明所以的,當提起古愷翼時,她覺得嘴唇發燙。 「當然記得!」這麼漂亮的孩子要忘記可難了!真姨笑咪咪的,「妳問他想吃什麼,我請!」 兩人一個中文一個英文,靠著安玓雅的幫忙聊了起來,競也相談甚歡。 「怎麼不在這裡吃?」替他打包好所點的食物,真姨問道。 狄理斯偷瞄了安玓雅一眼,向真姨回以一笑。「我的朋友進醫院了,我出來買個東西吃,待會兒就要回去了。」 安玓雅倏然瞪大眼睛,/心中一緊。「醫、醫院?」她很自然地聯想到古愷翼,而他住院的念頭讓她一陣沒來由的恐懼。 「對啊,我的朋友早上發生意外,送到急診室。」留意到安玓雅的反應,狄理斯繼續誤導她,「就住在這附近的醫院。」 「小雅,他說什麼?」 「他、他……」安玓雅胸口一團亂,臉色也因擔心而顯得蒼白,「他說,他的朋友住院了。」 「唉啊!怎麼會這樣呢?他沒事吧?在國外住院一定會很不安的……」真姨見安玓雅緊咬著下唇,小臉寫滿了惶恐,不禁有些訝異。「小雅,妳怎麼了?」 「沒、沒什麼……」安玓雅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我、我有些事,先走了……」 不理會身後真姨擔心的叫喚,她失了魂似地走出餐館,難以呼吸,連雙手都不自覺顫抖著。 他出事了嗎?怎麼會這樣?有沒有很嚴重?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無數可能性在她腦中掠過,她越想越害怕,以致於面無血色。 如果真的那麼擔心,她可以去找他啊! 心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震住了她,手中的書本隨之摔落地面。 別傻了!她怎麼能去找他?! 安玓雅猛烈地搖頭,一下子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但是……他先前那麼關心她,現在他出了事,她怎麼能坐視不理?他們是朋友啊,不是嗎? 朋友…… 他們還是朋友嗎?在她開口說出重話的同時,他們的友誼也到此為止了吧?被她那樣的傷害,他還會原諒她嗎? 她在內心交戰著,而當意識回籠時,發現自己已買好一束鮮花,來到狄理斯所說的醫院門前。 去?還是不去? 既然人都來了,就進去吧! 她深吸了口氣,到櫃檯問得「古捷爾」的房號後,帶著惶惑及不安搭乘電梯上樓。 依照護士小姐所指示的路線來到了寫著「古捷爾」的病房門前,安玓雅吸了口氣,伸手扣門。 手指才接觸到門板,她卻後悔了。 看到他後,她該說些什麼才好?之前說出那麼傷人的話,現在見面他會如何反應?會不會討厭她?後悔曾經對她那麼好過? 在她猶豫不決之際,房門突然被打開! 倒抽了口氣,小手像觸電般縮到身後,她猛地退後了半步,心跳如擂鼓。 「玓、玓雅?」正要替黑離買水的古愷翼望著站在門前一臉震愕的人兒,驚訝地瞪大眼,「妳怎麼……」 看著安然無事的他,安玓雅足足呆了好一會兒,才從喉嚨裡困難地擠出聲音。「你……不是……」 古愷翼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她,連聲追問:「妳怎麼會在這裡?妳受傷了嗎?還是來看病?」 「我以為你……」她眨著大眼,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以為我住院了?」 「上面寫古捷爾……」她指向門牌。 古愷翼望向門牌上所寫的名字,恍然大悟,「那不是我,是我姊姊。」 「喔。」得知他安然無恙,她高懸的心終於得以落下。 「妳是來看我的嗎?」這個認知讓他不自主地勾出愉悅笑弧,連日來的陰霾豁然開朗。 「我……」臉上冒出一陣燙熱,她張著嘴巴,居然說不出話來。 知道自己猜對了,他開心得幾乎想要將她帶入懷中,但她好不容易才肯理睬他,最好還是別再嚇退她。 見她手捧著一大束百合花,古愷翼轉移話題:「這是送給我的嗎?」 她咬著下唇,算是默認了。 「好漂亮。」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隨便買。」她低聲回答。 「卡薩布蘭加嗎?」他記得在雜誌上看過這種百合,因為花名特別,他一直記在腦中。 這一種名為卡薩布蘭加的百合花,香氣馥郁、花姿優美,碩大、純白而華麗的花兒兼具高雅與純情之美……宛如她本人一樣。 「好漂亮,謝謝。」 「既然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她不自在地垂下頭,完全不敢與他的視線接觸。 「等等。」古愷翼拉著她纖細的手腕,高大的身子擋在她面前,不容她就這麼離開。 他的動作讓兩人靠得好近,男性的味道擾亂了她心跳的頻率,令她雙頰染上紅彩。 「我……」他低下頭,氣息吹拂著她,令她的心思更加混亂,在她以為自己就要在他灼熱的凝視下窒息時,一個大噴嚏劃破了僵凝的空氣。「哈啾!」 安玓雅瞪大雙眼,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哈啾!」古愷翼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沒事吧?」她回過神來,擔心地問。 「沒……哈啾!」噴嚏連連的他根本說不完句子,一直到安玓雅自他手中抽走百合花,才逐漸恢復正常。 「坐下。」安玓雅將古愷翼拉坐到椅子上,拿出一包面紙交到他手中,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不禁露齒而笑。 「謝……謝……哈啾!」他又是一個噴嚏。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對花過敏。」到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瓶礦泉水,扭開瓶蓋交給他,她笑得連眼睛都彎了,完全忘了五分鐘前自己才為了要不要與他見面而天人交戰。 古愷翼揉著發癢的鼻尖,難受得很。「我也不知道。」 平常球迷送的花他都交給老姊處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親自收花,沒想到該是感人的場面卻變成這種烏龍狀況。 他們坐在離病房不遠的長椅上,喝著她買的水,一時之間,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古愷翼緩緩開口,試著找話題:「那束花呢?」 「不知道,我剛剛放在那邊,說不定被人拿走了。」她微微一笑,不斷地喝著水,想要掩飾自己的緊張無措。 「是喔。」真可惜,他還想要把它製成乾燥花收藏。 「抱歉,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送花了。」 「既然花送不成……」唇畔浮現一絲溫存的笑意,他緩緩開口:「那我可以向妳要求另一樣禮物嗎?」 「什麼禮物?」她不解地看著他,小臉因他太過溫柔的表情而發熱。 「我們重新開始,可以嗎?」 她有片刻的迷眩,一顆心不由自主地悸動著。「重新開始?」 第八章 拿著墨條在硯台上磨著,安玓雅的心思紊亂,未能因習字而平靜下來。 這是去世的父親教她的。他總是說,習字的目的不是書寫漂亮的文字,畢竟美醜這回事根本沒個準兒,書法是定心養性的修練,迷惑時、沮喪時……只要拿起毛筆,定能從字裡找出答案。 父親的話她一直謹記在心,只要遇上心煩的事,她總會拿起毛筆,靠書法來抒發心情,但是現在不管她怎麼嘗試,也無法定下心來。 那日在醫院裡,她原本聽不懂他口中重新開始的意思,到後來才發現,他所說的重新開始,是重新追求她的意思…… 這幾天,古愷翼每天都到真姨店裡用飯,而每一次,他都會打著噴嚏,帶來一束雪白的卡薩布蘭加送她。 她當然知道他的用意,也為他的真誠感動,只是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他的情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