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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莫顏 一般男人遇到這麼瘋狂的女人鐵定被嚇到,但姜子蔚不同,即使震驚,卻還能保持冷靜。 若以為外表儒雅斯文的他鐵定個性軟弱好欺負,那就大錯特錯了,他皺起眉,決定讓她知道,對他輕忽大意等於是給自己找死路。 一個反制動作,他牢牢箝制住那雙放肆的玉手,惹得她疼痛失聲。 「好痛!可惡,你竟敢反抗!」 「請自重。」無須形於外的怒氣,那內蘊的威嚴已從雙腕的力量傳至她微悸的心口處,語氣雖輕,卻含著不怒而威的氣勢。 冠凝玉瞬間怔楞住。雖然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但是不太可能大到讓人完全無招架之力,她立即發現這人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文弱。 無論她如何用力,就是掙不開那鋼鐵般的手掌。 衡量過利害後,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屈居弱勢,立刻一改先前強悍的作風,回復女人家嬌弱的樣態,連語氣也怯懦了不少。 「別這麼凶,好嚇人呢,是我錯了嘛!」她想收回手,但他似乎沒有鬆手的打算。 「你……放手好嗎?」她怯怯地哀求。 定定地審視著眼前女子楚楚可憐的模樣,好一會兒後,姜子蔚才鬆開手,彎下身撿起地上已然面目全非的西裝。 不過他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就是不該相信她。 一個重物狠狠擊中他的後腦勺,他整個人應聲倒地,在失去神智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她奸計得逞的可惡笑容。 姜子蔚並沒有昏迷太久,都是因為他一時心軟,才讓這瘋女人有機可乘,否則絕沒有人有機會對他如此放肆。 「你這麼做是犯法的。」平穩的語氣裡藏著怒海波濤,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弔詭的厲光。這女人不但扯壞他的上衣,竟然還用繩子綁住他的手腳 冠凝玉冷哼一聲,將他手腕上的繩子又打了第二個死結,確定它不會鬆脫。 「你會後悔的。」陰沉的語氣是最後的警告。 「是呀,我好怕喔∼∼」她裝出一副小女人受驚的模樣,爾後臉色一沉,呿了一聲。「臭男人!」 現在,她總算可以輕鬆地脫他的衣服了!忍不住咒罵起那該死的經紀公司,搞什麼嘛!雖然她說過要體格最好的人體模特兒,但可沒說要這麼耍大牌又難搞的人,要不是看在這人比例勻稱、長相一流,比先前找來的男模特兒都優秀,她才懶得浪費時間呢! 如果她警覺性夠高,就該發現這男人異常地冷靜,似乎另有圖謀,可惜她忽略了這點。 剝光他上半身最後一件內衣,冠凝玉以她犀利的藝術眼光評斷他擁有最佳體魄;優美的線條及結實的肌肉是當人體模特兒最好的條件。 青白玉的手指沿著結實的小腹往下移,直到碰著了褲腰帶時,動作突然頓住! 她盯著他的下半身,眼中的期待由嫌惡與畏懼所取代,遲疑著該不該下手。 相較於一分鐘前的狂傲,她這畏怯的神情引起他的注意。 「你現在放開我,我還可以原諒你。」 「住嘴!」 似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嚇跑了,她顯得不安而暴躁。 她臉上每一個表情變化,姜子蔚都盡收眼底,並細細玩味著。難道真如傳言一般,她討厭男人? 冠凝玉很慢、很慢地解開他的皮帶,打開扣子,拉下拉煉……停住! 噢!不行!她沒勇氣! 焦躁與不安,是她此刻心情的寫照,表現出的舉止亦是拖拖拉拉。 他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綁人的是她,強迫脫衣的也是她,但那活見鬼的神情卻好似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她的反應證明了傳言屬實,只是他不明白,一個排斥男人的女人卻又硬要脫男人的衣服,豈不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雖然因為她無禮的行為而感憤怒,但姜子蔚也很清楚,憤怒的情緒中其實摻了抹情熱,尤其當那雙柔荑碰觸到胸膛時,深沉的慾火已被挑起,久久無法平復。 即使她這麼可惡,卻仍掩蓋不住她深具魅力的事實。 冠凝玉焦躁地來回踱步著,這樣一直杵著也不是辦法,因此她提出一個可笑的要求。 「你自己脫!」 敢情她是忘了把人家的四肢給綁住了 「小姐,你綁著我。」他一字一字地提醒,被她搞得啼笑皆非。 她頓了下,又繼續煩躁地踱步,還不停地咬著指頭,那氣惱的模樣就像小女生,似乎想放棄卻又不甘心,與先前冷傲跋扈的樣子相較,她現下可愛多了。 冠凝玉困擾地搔了搔頭髮,試圖平復凌亂的思緒。唉!老實說,她有男人性器反感症,別說看,光是想到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說來都要怪父親那該死的遺囑!要是不完成一百張裸男圖,她畢生最愛的藝術畫作就要轉送給別人了! 她可以不要名、不要利,甚至不要命,就是不能不要那幅「女神的誕生」,從沒有一幅畫讓她只看過一次便瘋狂地愛上,倘若得不到她會氣炸! 「都是你,叫你脫你不脫,害我好為難!」細長的食指指著他的鼻子,又哩啪啦罵了一堆話。 她真是他這輩子見過最不講理的女人,脫了他的衣服不說,還把他當成奴隸般極盡侮辱,男人的自尊都被她踐踏在腳底下屍骨無存了。 看似無害的俊瞳裡,有著深沉的怒意,但不為人知。 幾番掙扎後,冠凝玉仍然過不了心理障礙這一關,只得求助於這個她討厭的臭男人。 「我再加你雙倍的錢,你自己脫!」多麼施恩的語氣,這可是她難得大發慈悲,他該感到萬幸才對。 盯著她如女王般高傲的神情,姜子蔚沒有答話。 「嫌不夠?三倍。」 他依然沈默,黑瞳裡深幽難測。 「喂,你別太貪心!人體模特兒可沒這種行情,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俊眉幾不著痕跡地微挑了下,原來她將他誤認為人體模特兒,這下他總算明白她為何會有這些驚人行徑了。 對於這番特別的待客禮,他該痛扁她一頓,還是好好地回報她? 「鬆開繩子。」他淡道。 冠凝玉瞇細了眼。「你同意了?」 他沒回答,臉上的微笑依舊。 那張看似無害的笑容讓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兩人達成了共識,毫無警覺心地立刻為他鬆綁,但一張小嘴兒沒停止叨念過。 「一開始就這麼合作不就得了,我也不必那麼費事,跩什麼跩,想要獅子大開口也別這麼你做什麼!」 猝不及防地,她落入了左右夾擊的雙臂內,整個人困在他霸道的懷裡,柔軟有彈性的身子就這麼貼上那裸露結實的胸膛,慌亂的目光對上他若有所思的深邃眸子,所有動作都頓住了。 「妳真是個令人生氣的女人。」他的語氣很輕、很柔,與制住她的嚇人的力量相較,這無非是笑裡藏刀,任誰都嗅得出其中的危險味道。 糟!她上當了! 還以為這人軟弱好欺負,原來他是裝的!而她竟然瞧不出絲毫端倪?太可怕了這人,根本是只笑面虎。 他帶笑的眸子裡有種野性的狂猛氣息,那赤裸裸的胸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幾乎要溺斃其中。 整個形勢大逆轉,她掙脫不開這雙臂膀的箝制,頓時失去了冷靜,再也無法掩飾無助和慌亂。 「放開!」 「你想可能嗎?」 「不准碰我!」 可惡!她竟然連他一根指頭都扳不開! 「急著脫我衣服的人不是你嗎?或者,你這是欲迎還拒?」 他的話令她聽得又羞又氣,恨不得賞他一個耳光,好教訓他言語上的不敬。 「你敢傷害我一根寒毛,就等著被你公司開除吧!」 他聳聳肩。「無所謂。」 「我會讓你在所有業界都混不下去,只能當乞丐!」 他挑了挑眉。「無妨。」 「我……我還會找人揍你一頓,把你打得一個月都下不了床!」 他蹙著眉心,一副傷腦筋的模樣。「這……倒是挺嚇人的。」 威脅總算有了效果,她美麗的嘴角才要揚起傲慢的微笑,他又開了口。 「為了避免你找我報復,我是不是應該先做掉你比較保險?」 一股寒意升起,凍結她全身。 「你不是……說真的吧?」她語氣不穩地盯著那神情陰森的面孔。 「為了保命,我必須先收拾你。」 他的邪氣震住了她,冠凝玉雖不肯承認,但此刻,她真的感到害怕。 姜子蔚很滿意地看見懷中的佳人臉龐染上蒼白的顏色,美人冷傲依然,恍如一朵冰天雪地中傲立枝頭的梅花,輕輕抖顫。 她這無助的一面格外惹人憐愛,令他深幽似海的黑瞳微熱。 「你不可以這麼做?」她試圖說服他。 「有何不可?」 「因為……因為你捨不得。」 是呀!他怎麼捨得?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捨得傷害她,都嘛只有被她傷害的分。 「的確,你這麼美,有點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