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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簡瓔 「你一直住在這裡嗎?」嚴御臣看著室內的格局,雖然比他的寓所要小上十坪左右,但裝潢得很有質感,傢俱簡單,卻也看得出造價非凡。 摩登貴族的房價在最便宜的時候,一坪也要二十多萬,她雄厚的財力一直是他的疑問,但他不會問她,如果有心的話,她會自己告訴他。 「住很久了。」她拿著遙控器扭開電視,螢幕裡正在播一出偶像劇。 他們在沙發坐下,他坐在沙發上,藍寧則拿了個厚軟的靠墊坐在地毯上,打開保溫盒,客廳裡霎時香味四溢,是一整盒的廣式臘肉炒飯。 「自己一個人住嗎?」他的視線在客廳裡流覽,大手不經意的觸摸到沙發的質感。 這套駝色系的絲絨沙發組,高雅而溫暖,江家的起居室裡也有組一模一樣的沙發。 琥珀曾說過,那組沙發是他考古狂的祖父從西班牙買回來的,價值不菲。 「對,自己一個人。」藍寧吃著可口的炒飯,因藍靜而煩躁的心情稍稍轉好了。 離開孤兒院開始自立之後,她原本和藍靜住在舊公寓的頂樓加蓋,藍靜赴美讀書,她在香茴的介紹下,租到這間管理與屋況都極佳的寓所。 聽說屋主是個有錢千金,已經移民國外了,她只付一萬五的租金就住到這麼好的房子,還附加車位,真的非常划算。 吃完炒飯之後,藍寧將保溫盒收到廚房洗淨,沖了兩杯綠茶出來。 「你好像很煩。」嚴御臣拍拍沙發,示意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摟著她的肩,輕撫著她的長髮。 「我妹妹從美國回來了。」在墨爾本的時候,她曾對他提過知道他跟她一樣,都只有一個妹妹。 「哦?」他點點頭,等著她往下說。「然後呢?」 「她到酒吧找我,告訴我,她要結婚了。」她苦笑一記。「所以我很煩惱,她才二十二歲,而且還沒畢業,我……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的婚事,我怕她會後悔,也怕她嫁錯了人。」 「沒想到你的思想比我還古板。」他抬起了她的下巴,看到她憂鬱的眼瞳。「如果有人阻止你嫁給我,你會高興嗎?」 她一愣。「當然不。」 「那就對了。」他輕撫著她的纖腰,感覺到在跟她談正事的自己,居然因頻頻觸摸到她姣好的胴體而蠢蠢欲動。 「可是,她說她不讀書了。」雖然他說的不無道理,但她依然感到很煩惱。「她的未婚夫大了她二十三歲,而且……」藍寧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已經懷孕了。」 在酒吧的辦公室裡,當小靜把事實一件件的告訴她時,她的心霎時一片混亂,完全不能接受向來乖巧懂事的妹妹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大概是因為自小她們姊妹就失去父親的關係吧,小靜挑了個年長她不只一倍的男人當丈夫。 這表示小靜心中愛的空缺沒有被填滿過,她這個當姊姊的相當自責,都是她沒有好好注意小靜的心理狀況,才會造成今天的後果。 「那不是很好嗎?」嚴御臣的嘴角浮超模糊的笑意。「你要做阿姨了,而我要升格當姨丈了,還有,我們不能讓你妹妹專美於前。」 「什麼意思?」藍寧看著他帶笑的黑眸,感覺到身子被他摟得緊緊的,他的手正在她腰側滑動,充滿了曖昧的暗示意味。 他把她壓向了沙發,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流露出明顯的求歡。 「意思是,今天,我要在這裡過夜。」 他的唇俯了下來,落在她的唇上…… ☆ ☆ ☆ ☆ ☆ ☆ ☆ ☆ ☆ ☆ ☆ ☆ ☆ ☆ 黃昏時,嚴御臣提前一個小時離開公司。 今天他要帶藍寧回家給家裡人相相,會面只是例行性的事,他不擔心家人會不喜歡藍寧。 他母親溫婉好說話,父親雖然脾氣暴躁又有一張關公臉,但絕不是個會挑剔兒媳婦的公公,爺爺奶奶就更不用說了,老人家對他的婚事肯定樂觀其成,他相信藍寧會贏得全家人的歡心。 昨晚是他們兄弟會的固定聚會,他向眾兄弟宣佈了他與藍寧的喜訊,大夥雖然照例的調侃了他一陣,卻也都替他感到高興,伍獅更堅持要當他的伴郎,還硬向他ㄠ一套新西裝當酬勞,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他決定要在十月舉行婚禮,秋天是個適合結婚的天氣,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穿著繁複的白紗禮服搞得滿頭大汗…… 想到藍寧穿白紗的樣子,他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揚,露出了笑意。 她穿白紗一定很美,明天就去找婚紗公司試禮服吧,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穿新娘禮服的樣子了…… 忽然間,他看到前方偌大的花店招牌,一時心血來潮,他在花店前踩了煞車,下車買了束粉紅色的玫瑰。 想來也真離譜,都決定要和藍寧訂下終身了,卻還沒送過花給她。 她看到玫瑰會很高興吧?女孩子都愛花,相信她也不例外。 停好車,他興匆匆的拿著花束上樓,只差一隻鑽戒就很像愛情文藝片裡的求婚場景。 電梯門開,他一腳步出電梯門,帶著笑意的面容驀然僵住。 走廊上,他看到藍寧與一名壯漢狀似親密的走出她家大門,兩人站在門口交談,他板著俊臉,只看了幾秒鐘就退回電梯裡。 他們兩個應該沒有看到他,因為他們正在專心談話。 那名壯漢高大微胖,穿著黃襯衫和黑色西裝長褲,留著落腮鬍,長得一副傳說中「老大」的模樣。 小時候,他曾看過伍龍和伍獅的祖父——黑虎幫的幫主伍奕這樣打扮,道上的兄弟似乎都酷愛那種調調。 嚴御臣鐵青著臉,按了電梯下降鍵。 那個男人是誰? 是如他所猜測的,包養她的金主嗎? 因為要跟他結婚,所以她找了金主來攤牌嗎? 她沒料到他會提前來接她,所以沒有防備,跟她的男人就那樣大剌剌的在門口談話,卻被早來的他給撞見了,印證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測。 在他來此之前,他們已經在屋裡待了多久?在屋裡做了什麼?做他們臨別分手前最後的纏綿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不是滋味的泛著酸氣,拿著玫瑰花束的手縮緊了。 地下一樓的停車場到了,他走出電梯,將玫瑰花狠狠的扔進電梯門旁的垃圾桶裡。 上了車,發動車子,他快速回轉,吱地一聲,車子像火箭般的駛出了地下停車場。 ☆ ☆ ☆ ☆ ☆ ☆ ☆ ☆ ☆ ☆ ☆ ☆ ☆ ☆ 下班時間,馬路上車水馬龍,嚴御臣駕著車在車陣裡,速度時而快、時而慢,就像他起伏不定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在吃醋,也為藍寧的作為而憤怒。 不舒服的感覺是那麼強烈,他想忽略,隱隱作痛的心卻逼得他不得不正視這股情緒。 他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在乎她與其他男人的親密關係,如果今天他沒撞見,她打算在和他結婚之後仍繼續和她的金主藕斷絲連嗎?那他豈不是永遠都將被蒙在鼓裡? 更甚者,如果那位金主不肯放過藍寧,那麼他將永遠和另一個男人分享他愛的女人,這叫他情何以堪? 他知道金錢很重要,但有重要到可以為錢出賣自己的靈肉嗎? 虧她還是個高知識份子,難道她不能腳踏實地,靠她自己的實力賺錢嗎? 太可惡了! 他狠狠捶了方向盤一記,霎時發出綿長的喇叭聲。 她想隱瞞他到什麼時候? 他漫無目的在馬路上開著,思緒百轉千回,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夜色降臨,他的手機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他按了通話鍵卻不願先開口,他倒要聽聽她怎麼說。 「御臣嗎?」彼方接通後的沉默讓藍寧微感狐疑。「你在哪裡?不是說好七點來接我去你家的嗎?」 「你剛剛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冷到極點,體內卻像有一把熊熊的怒火在燃燒,她送男人出門口的那一幕,不斷在他腦中盤旋。 「我……有點事。」她的聲音聽起來支吾其詞。「我妹妹在這裡,她心情不好,我在跟她溝通。」 他鄙夷的哼了聲。「是嗎?」 居然用妹妹當幌子,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會被她給騙倒。 如果她跟那個男人沒什麼,為什麼她不告訴他,關於她有男性訪客的事? 她的說詞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她確實背著他跟她的金主偷情……或許他不該說偷情,因為正確來說,他才是介入他們之間的第三者——他撇了撇唇角,這實在太荒謬了,不是嗎? 「是不是塞車?」她關心地問,「你還要多久才會到?讓你家人等太久會不會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