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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古靈 「酷!」有其子必有其母。 黑衣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瞥她一下,再收起繩索,從腰袋裡取出一個扁平的盒子打開,拿起針筒…… 那是什麼? 毒藥? 「慢著、慢著,你想幹什麼,他們是……」一陣刺鼻的麻醉藥味撲鼻而來,郁漫依驀而頓住,尷尬地咳了咳。「呃,抱歉,請繼續。」 黑衣人替穆拉和裘安娜打完針之後,起身看看郁漫依,再瞥向姬兒和米克。 「他們至少要過六個鐘頭之後才會醒來,我們快走吧!」語畢,隨即率先走向門口,但在未聽到隨後的腳步聲時又停下,他回過身來。「怎麼了?」 郁漫依先把兩個孩子推到身後,再雙拳一前一後擺出迎戰的姿態。 「你是誰……」 快,殺了他!殺了他!殺了…… Shut up! 殺了他!殺…… 我先殺了你! 差點破口罵出來,郁漫依咬緊牙關轉了口氣,重來。「你誰呀你,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上一回架沒打完,現在該輪到他們繼續了嗎? 黑衣人不禁歎了口氣。「你們沒有人認得出我的聲音嗎?」 郁漫依一臉「別來這招,我不會上當」的表情。 無奈地搖搖頭,「好吧,那這樣呢?」黑衣人利落地取下頭罩。 郁漫依與兩個孩子頓時傻住,旋即異口同聲驚呼。 「爹地?」 「維……維竹?」郁漫依不敢置信地呆了呆,旋即揉揉眼再看,眼前的景象卻依然不變,那個男人還是那個男人,並沒有變成大腳哈利,也沒有變成巨猩喬揚,更沒有變成酷斯拉。My God!」 原來黑衣人不是跟蹤她而來,而是收到桃絲奶奶的口訊來找老婆孩子的老公。 黑衣人--步維竹蹙眉,「叫爸爸,中國人要講中國話!」然後再次轉身走向門口。「快走吧!」這回,後面立刻跟上來三對腳步聲。 一家人匆匆上了車,正要發動引擎,步維竹突然瞄了郁漫依一眼。 「真意外!」他喃喃道。才一個星期不見,老婆竟然判若兩人,變得他差點不認得了。 這女人真是他老婆嗎? 「會有我意外嗎?」郁漫依嘟囔。她居然沒發現跟她大打一架不分上下的人是同床共枕十年的老公。 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遲鈍了? 後座兩個孩子相對一眼。「絕沒有我們意外!」姬兒和米克語帶不滿的大聲抗議。 這對豬頭男女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步氏夫妻倆很有默契地同時扭頭朝後看,再相互對視,眼底不約而同地浮起一片笑意。「意外的一天。」話落,步維竹還只是很含蓄地唇角微微一勾而已,郁漫依卻大大方方的噗哧笑出聲來。 她這一笑,後頭的姊弟倆可就火大了。「過分,你們還好意思笑!」 郁漫依笑得愈加放肆。「為什麼不好意思?」 「還敢問!」聞言,姬兒不禁更生氣。「是誰說不願意欺騙我們,不願意在我們面前作戲的?又是誰說希望在這個家裡,起碼大家都是坦誠的?請問這是那裡的誰說的呀?嗯?」 郁漫依的笑容僵住,「啊!哈哈哈……」她尷尬地打著哈哈,「那……那個啊?是……是……呃,這……這個嘛……啊!維竹,你還不快走,待會兒他們醒來了怎麼辦?快,快走啊!」 理虧的人無法自我辯解,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光明正大地轉開話題,理直氣壯地避開這個窘境。 聞言,步維竹立刻發動引擎,回轉方向盤,車子呼一聲上路去也。「到了山下就換我的車子,這一路上起碼要換車十次以上才能確保甩脫他們的追蹤,所以大概要花上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 事實再一次證明,狼狽為奸這句成語的確適用於這對夫妻身上。 「花一個星期時間幹嘛?」 步維竹從後視鏡看看妻子,再轉向後座的兒女。 「到我的小島上。」 第四章 在美國,只要有錢什麼都買得到,包括私人小島,步維竹的小島就在佛州畢士肯灣,邁阿密與畢士卡尼之間的海面上,這座面積不到台灣十分之一大的小島雖說是他的私人小島,但仍住有不少原住民部落。 他們到達小島上時已近午夜。 「這裡什麼都有,包括你們的衣服,我都準備好了。」 「這座小島是你的?」郁漫依驚歎。「你一個人的?」 「是。」步維竹很爽快的承認了。 「怎麼來的?」 「買的。」 「廢話,不是買的難道是抽獎抽中的!」郁漫依沒好氣地說。「我是說,你怎麼買得起?」 「我父親留給我不少財產。」步維竹隨口道。 「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我沒說。」 「……」 步維竹的住屋在島上是唯一僅有的一座紅磚水泥建築,結構簡單的兩層洋房,二樓四間臥室,每一間臥室都附有陽台,樓下是客廳、餐廳、廚房和書房、起居室等,同樣都附有露台,設備齊全,還有原住民管家負責打掃烹飪。 「睡房在二樓,樓梯旁第一間是我們的臥室,走道底是浴室,浴室兩旁是你們的房間……」 在車上睡了一整個星期,一想到終於有床可以躺平了睡,姬兒姊弟倆立刻爭相奔向二樓衝入房間,再不分先後抱著衣服竄出房門去搶浴室,然後擠在浴室門口爭持不下。 「我是姊姊,我先!」 「我是弟弟,姊姊應該要讓弟弟,我先!」 「我讓你先K一個包!」 「哎喲……媽咪,妳看姊姊啦!」 郁漫依頭也不回的進入主臥室。 「你們自己去打架吧,打贏的就先!」 當然,身為父母必然享有特權,因為他們的臥室是套房,不必跟人搶浴室,要搶也是夫妻倆關起門來搶。 「我的?」隨手拂過一整排樸素保守的女裝,高領長袖長裙,郁漫依似笑非笑地瞅著丈夫。 步維竹兩眼在她身上徘徊,慢吞吞地由上往下,「我哪裡知道原來妳是這麼……這麼……」再由下往上回到原處。「套句孩子們的話,勁爆!」 哼了哼,郁漫依關上自己的衣櫥門,再打開他的衣櫥看了一下,旋即回眸瞪他一眼,意謂:你有短褲,為什麼我沒有?待充分傳達過自己的不滿後,再取出一件襯衫、運動短褲和腰帶走向浴室。 「我先去洗澡!」 「我和妳一起洗。」 郁漫依吃驚地佇足回眸。「你以前不會說這種話。」 步維竹雙臂環胸倚在衣櫥旁,「妳以前也不會……」目光依然流連在她身上。 「穿這樣。」拆封使用了十年,居然到現在才有機會看清楚貨品的真實模樣,想想實在很不可思議。 聞言,郁漫依不覺垂眸看看自己的短衫熱褲--窈窕動人的曲線一覽無遺,再抬眼打量似熟悉又陌生的丈夫。 蓬亂的短髮不再一絲不苟,兩眼微瞇,神情慵懶,唇瓣卻嚴肅地緊抿成一條直線,下半身是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還光著腳丫子,上半身卻很不搭軋的配上一件老土牌短袖襯衫,鈕扣乖乖的扣到只餘最上面那顆未扣,看上去在輕鬆中帶著些許嚴肅,灑脫裡仍存留著一絲保守,別有一股特異的男性風采。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如此耀眼! 「你很……」郁漫依低喃。「陌生。」 這般「風情萬種」的丈夫也許只有她有幸得見,而且是在十年後的今天,還要是在臥室裡,一旦走出臥室面對孩子們,他這種吸引異性的迷人魅力必定會自然而然的收斂起來,恢復成過去一個星期以來那個溫和又不失嚴肅的父親。 因為他是個非常注重長幼有序的傳統男人,他絕不會在孩子們面前破壞自己的形象。 然而此刻,他們是單獨兩人在臥室裡,回然相異於過往十年的他,陌生得使她情不自禁心頭小鹿亂撞起來,就好像十三歲那年第一次和喜歡的男生講話時那樣,好緊張好緊張,彷彿有一隻手掐在她的脖子上使她結結巴巴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天哪,他們都結婚十年,還孵出兩個蛋來了耶! 放下環胸的雙臂,步維竹淡淡一哂,眼神更深黝。「妳也……」他徐徐走向她,「很陌生,但也……」直到身軀幾乎貼住她才停步,「很熟悉,尤其是……一修長的手掌輕輕撫上她的臀部,再徐緩地爬上她柔美的腰肢…… 「這種觸感……」然後,他的唇俯下,碰了她的臉頰一下,「還有這種觸感……」雙掌繼續往上至胸脯輕輕揉捏,溫暖的唇瓣則移至她耳邊,再碰一下。「跟這種觸感……和這種觸感……這種……」 在他挑逗的溫柔碰觸下,郁漫依不覺闔上眼,暈眩了。 結婚十年,這是她第一次在丈夫懷抱裡產生這種浪漫又陶醉的感覺,就像暍了過量的酒一樣,醺醺然。 為什麼? 只因為他的外表改變了嗎? 不,不只,還有他的聲音、他的語氣、他的碰觸、他的眼神,全都不一樣了,充滿了煽情和誘惑的意味,與以往他們親熱時的公式化模式截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