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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子玥 那是氣勢的差別,捕頭明白,眼前人像是擁有千軍萬馬的將軍,毫不畏懼。 再看一眼懷中的女子,衛如豪雙眸緊盯著捕頭,緩慢開口,「我要見縣令。」 於是衛如豪在一千衙門官差的「護送」之下向縣衙而去,捕頭不顧何家父子的抗議沒有下令把他捆起,也沒有令他將何家新娘交還何家,因為這男人不是乖乖就範的人,而且就算整個白縣的官兵一起上可能都還不是他的對手,為免自取其辱,捕頭下了睿智的決定。 衛如豪在步出何府之時,也差人將被打成重傷的阿巧送去就診,以免傷重死亡。 到了縣衙,何家父子立即爭先恐後地將衛如豪的罪行渲染成十倍的罪大惡極。 衛如豪並沒有說話,只是隨時注意著懷中人的情況。 「堂下被告何人?為何見了本縣不跪?」好不容易何家父子訴完罪狀,縣令才有機會做身家調查,並且打量這個不卑不亢的被告。 在這個小縣裡很少有大人物,最偉大的除了他這個擁有法治權的縣令之外,就是控制白縣經濟的何家了,其他人到了縣衙不是雙腳發軟,就是牙齒打顫,很少有人如這次被告敢宣視他的雙眼,並且透露出不懼不畏的氣勢。 衛如豪抬眼,深沉的目光讓縣令一愕。 「你可知道永寧公主?」 他突來的問話使縣令愣了愣,「這跟案情無關。」 衛如豪掃了一眼身旁的何家父子,「我懷疑他們私扣永寧公主,知情不報、別有居心。」 何家父子一怔,哈哈大笑,「誰不知道永寧公主已經死在鄴水激流之中,你在作夢嗎?難不成你認為永寧公主就是那個女人?哈哈--」 縣令卻不敢把它當笑話,「你有何證據?」 「她的臉、我的話就是證據。」 何家父子聞言再度放聲大笑,「你以為你是誰?皇帝老子嗎?」 縣令聽了厭煩,驚堂木一拍,「公堂之上不許喧嘩!」 對縣令第一次公然給他們難看,何家父子一下不知所措。 「你說這名女子的臉是證據,難不成你見過永寧公主?你又是誰,為何說你的話就是證據?」縣令懷疑的問。 「我是見過永寧公主,因為我就是她的駙馬。」 「你是駙馬,本少爺就是皇帝了!」何鵬程忍痛嘲笑,以報一掌之仇。 縣令不理睬他,逕自問道:「你有何證據證明?」 「這--」衛如豪劍眉微攢;他哪來的證物? 「我有證據……」 虛弱的女嗓響自公堂外觀審的民眾,眾人一看,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子在兩個人的攙扶之下走進公堂。她看來很慘,可見之處的肌膚無一處完整。 她是阿巧,也是夏天。 她先看了一眼讓衛如豪抱在懷中的主子,而後跪下。 「你又是誰?」縣令有預感,或許他這小小白縣已經擠進了兩尊大菩薩。 何鵬程想開口,但讓何老爺一瞪閉上嘴;他也感覺到事有蹊蹺。 「奴婢……永寧公主的侍女,夏天……」夏天勉力支持著。 雖然她曾想過永不洩露身份,但是如今的狀況卻由不得她了。 「你說你有證據?呈上來。」 夏天在眾人注視之下,緩緩拿出一面王牌,「將軍……」她懇求地望著衛如豪。 衛如豪認得那面王牌,他接過並不將它交給衙役,一雙冷厲的眸子先是掃了一眼感到大難臨頭的何家父子,而後牢牢鎖住縣令的視線,緩緩舉高玉牌-- 「這就是證物,永寧公主的公主令牌。」 第八章 歪嘴少爺迎娶的第七房小妾終於讓何家得到報應,父子兩人均被打入大牢,擇日候審,真是大快人心,白縣縣民們莫不津津樂道。 至於為什麼要擇日候審,是因為重要證人永寧公主及其侍女需要時間養病、養傷。 目前衛如豪、李歡及夏天都安置在縣衙裡,報馬也已經向京城疾馳而去。 「公主只是積勞成疾又染上風寒,善加休息調養便可恢復;另一位姑娘傷勢比較嚴重,除了外傷之外還有輕微內傷。」大夫診斷結束,開了幾帖藥方之後離去。 伸手撫過李歡額際,衛如豪滿心的疑惑還是沒有得到解答。 公主既然沒死,為何不回京城,而要住在這種地方? 看到原本嫩似春蔥的十指如今卻是紅腫破皮,想必她這四個月吃了不少苦,才會積勞成疾的病倒。 「積勞成疾」這種診斷結果竟然會出現在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身上,愧疚感再次啃上衛如豪心頭。 她原本該是錦衣玉食、無憂無愁的公主呀!究竟是為了什麼甘心忍受困頓屈居民間貧苦?如果是為了虹月落水那件事,甭說她是無罪,就算她真做了那事,依照律法她依舊不必擔心,因為她是貴族中的貴族,而虹月只是一個平凡老百姓罷了。 一整個晚上,衛如豪就這麼坐在床邊細細端詳著與他成親近一年的妻子。 說來可笑,他們雖成親近一年,正眼瞧過對方的次數卻寥寥可數,如果有人在此時問起公主的身材、模樣,他恐怕一句也答不上。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公主只到他肩窩處,以往每次對峙,她卻有著與身量不相當的氣勢,常常使他忘記,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剝去公主這件金黃色光芒的外衣,她就只是個普通的女人。 衛如豪輕輕起身,怕弄出聲響驚醒仍昏睡未醒的永寧公主,但卻有人辜負了他這番好心,一大清早便殺氣騰騰抬腳踹開房門,存心讓全縣衙都知道他來找碴了。 「姓衛的,歡兒在哪裡?」 昨兒半夜接到消息,李風揚驚喜交加,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來。 他就說歡兒不是命薄之人,怎可能就這麼死了?既然歡兒沒死,那張信箋上的字都可以丟到腦後,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痛宰這姓衛的渾球! 連老大都說他不必客氣,這回他可是奉旨揍人。 衛如豪轉身看向房門口,逆光線使他看不清來人的面貌,不過他知道是誰。 「王爺。」他謹守官禮地恭聲喚道。 李風揚踏步入內,瞇起眼瞧他,愈瞧愈不順眼。 「你可以回京城去了,歡兒打四個月前就與你衛家毫無關聯。」看到床上一團身影,雖不清楚,但李風揚下意識認為她就是歡兒。 衛如豪一怔,眉毛往上挑起。「她是我的妻子。」 他不想就這麼留下遺憾,雖然還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面對她,但是他不想離開。 「妻子?」他不提還好,一提就令李風揚心火上揚,「你有將歡兒當一個妻子看待過嗎?如果當衛家的妻子是這種下場,那不如當小妾。」 這是事實,衛如豪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王爺,末將……」 瞧他那張臉就生氣,李風揚不讓他多說,打斷他的話說道:「出來。」 衛如豪遲疑了下,回頭看了眼睡得很沉的李歡;出去也好,免得公主讓王爺吵醒了。 出了房門就是縣衙小巧的花園,李風揚不由分說雙掌齊出,衛如豪堪堪閃過。 李風揚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一掌接著一掌,手不夠用了連腳也加入,但他卻沒有還手的意思,只是消極地防守、閃避。 「你看不起我啊!還手。」李風揚被他的舉動惹惱了,攻勢更加凌厲快速。 不過癮,真不過癮!這渾球幹麼不還手?這種架打起來無趣極了。 不知是李風揚太厲害,還是衛如豪心存愧疚,總之他手臂上被手刀劃出一道血痕,鮮血緩緩沾濕了衣袖。見狀,李風揚停下攻擊,衛如豪也慢下閃躲的腳步。 「你為什麼不還手?」李風揚雙手反剪,清晨的北風吹襲過汗濕的身軀,涼快但卻不痛快。 衛如豪無言,黝黑的瞳眸像是一潭幽深湖水,波紋不動,令人捉摸不定意向。 李風揚見狀搖頭輕歎,打一個不還手的人實在沒勁。 「何必呢?歡兒沒死又不回宮就是不想與你有所瓜葛,你何必現在還來擾亂她的心呢?」李風揚的眼神忽趨銳利,「還是--你想利用歡兒為你逃脫老大可能的罪責?」 衛如豪輕歎,「如豪不至於如此無恥。」 「那你想幹麼?耍著歡兒玩哪?讓她對你抱一線希望,卻又不知道你的心?」 目光飄忽地望向天際,衛如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意欲何為。 「誰又能真正知道自己的心呢?」就像他曾以為自己知道虹月的心,但如今卻又覺得她變得陌生,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留在永寧公主身邊。 他曾立誓今生只有一個妻子,現下卻在想著公主和虹月和平相處的可能-- 人心是會變的,變化之迅速令人瞬眼不及。 李風揚不想聽他說廢話,「你只要說你究竟想拿歡兒怎麼辦?如果你只想要你那個妾,歡兒就跟我回宮,從此跟你衛家再無牽扯;反之,你就得善加對待歡兒,把她當作你衛如豪的妻子,而非一個不相干的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