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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晨潔 她將那片樹葉湊到嘴邊,輕抿著葉邊,接著,清亮地吹出了幾個音階。 「怎樣?這是我自己偷學的,而且,在這山裡,這種樹葉吹出來的聲音最好聽了。」蘇青荷笑得很得意,就在燦爛的星空下,藉著這片小小的樹葉,吹出了一首悠揚的小夜曲。 文鳳殊有些吃驚。用樹葉吹出聲音這事他是聽說過,但是並沒有親眼見過,乍然看到她的表演,他覺得有些新奇。但真正讓他動容的,是此刻她忘情的表情,好像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山中的景致,連四周的蟲吟流水,都可以與她相應和。 「你很有趣。」聽到曲子結束,他破天荒地給了她簡潔的評價,惹得她濃眉一挑。 「這算稱讚還是挖苦?」 他不語,只是揚起臉,看著天上的緊星點點。 今夜星光幽幽柔柔,童年的記憶中,似乎也曾經見過這樣的景象。那記憶和梅德裡城堡一起浮現,讓他猛地一顫,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她感覺到了,遂問:「冷了?真是少爺的身體,這麼嬌弱,還比不上女孩子!」她順手脫下自己的短外套被在他的肩上,「穿上我的衣服吧!應該會暖和點,山上風冷,小心別感冒了。」 她的舉動令他心頭一震,看她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怎麼了?被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啦?哈!人家是英雄救美,今天我這個美女卻拯救了英雄!」 她的得意忘形一如既往,但是,沒有了外套,掛在她嘴角的笑容漸漸顯得僵硬,一雙手掌合在胸前,悄悄地哈著熱氣。 他沉默著解下自己的長圍巾扔給她。 她一笑,爽快接過,裡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也懂得關心人啊?真是沒想到……」話說到一半,她的笑容驟然僵住,沉聲說道:「你不要動!千萬千萬不要動!一步都不要動!」 他一愣,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本能的站在原地,眼睛卻四下打量了一圈,一看,他也驟然驚住了。 在他身側兩公尺左右,有一條蛇正直立著上半身,吐著血紅的蛇信瞪他。 文鳳殊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蛇。此刻與它那陰毒的眸子對視,全身寒毛都倒豎了起采,手心全是冷汗。 她悄悄從地上拾起一根粗壯的樹枝,繞過他面前,一步步逼近那條蛇。 文風殊看到她的樣子,一驚,趕緊低喝:「不許冒險……」 話音未落,蘇青荷手中的樹枝已如閃電般打下,一下子就擊中了蛇頭,然後如雨點般的擊打在十幾秒鐘內將蛇頭打爛。 但是她好像已經被嚇呆了,一下接一下不停地敲著,直到文鳳殊將她口中的棒子奪下,遠遠地丟開,在她耳邊大喊了一聲:「行了,它已經死了!」 她呆了幾秒,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剛才的勇敢和冷靜全都煙消雲散,讓文鳳殊措手不及,只能看著她哭。 幸好她的淚水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一分鐘左右,她又破涕為笑。「還好死掉了!要不然被它咬死一個未來的大畫家,這是多麼遺憾的事呀!教授會第一個哭死的!」 她伸手抹去眼淚,卻在臉上留下了淡淡血痕。 文風殊一怔,忽然伸手撥開她的手掌,看見她的掌心被方才樹枝上的細小樹刺劃出了好幾道傷痕,他面色一凜,從自己的衣服中掏出一塊手帕,蓋在她的掌心上,沉聲道:「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冒險的事,如果被蛇咬到,你要怎麼辦?為我而死嗎?」 「少臭美了!.誰要為你而死?」蘇青荷故意白了他一眼,恨恨的說:「我是怕蛇吃完你又來吃我,這完全是自衛。」 黑眸凝在她的臉上,許久,那眸底竟然漾出一絲笑紋。 「遇到你,要先自衛的恐怕是那條蛇吧?」他的一句話立刻招來她的揮拳,不過,在掌心受傷的情況下,要打痛他可能有點難度吧!果然,下一秒鐘,他便看到她咧著嘴呼痛的模樣。 誰也沒發現,在這片夜色下,悄然進駐他心中最柔軟那一處的,其實已不僅僅是今晚的月光…… ☆ ☆ ☆ ☆ ☆ ☆ ☆ ☆ ☆ ☆ ☆ ☆ ☆ ☆ 雖說莎麗是一座美術學園,但體育課還是不可免的。 蘇青荷一邊做著熱身,一邊瞥向四周。 那些平時穿著時尚的富家子弟們,似乎比較習慣於做一個舉止優雅的淑女或是紳士,對於穿上運動衣在場上奔跑流汗,很不屑一顧! 大部分女生都在操場旁邊的台階上坐著,三兩成群地閒聊;男生們還算好,有的打打籃球、有的小跑一陣,但似乎是表現給女生看的成分居多,真正認真上課的其實很少。 蘇青荷環視了運動場一周,沒有看到文鳳殊的身影。她走到軟墊前,飛身一躍,輕輕巧巧地躺落在上頭,微笑地望著天空中緩緩移動的白雲,心情極度舒爽。 忽然,一張寒冰似的臉橫在她眼前,擋住了她的視線,「蘇青荷,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宋麗儀!? 「找我什麼事?」陽光有些刺眼,她瞇起眼睛看著對方,那種表情令對方惱怒。 「你要我在這裡說嗎?那好,我坦白告訴你,是有關文鳳殊的。」 文鳳殊!?「文鳳殊怎麼了?」 「請你不要老是纏著他,好嗎?你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說穿了,你根本高攀不起他,明白嗎!?」宋麗儀高昂著下巴,不可一世地說:「文鳳殊有著天生的貴族氣質,你看看你,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和『貴族氣質』沾得上邊,你憑什麼接近他?」 蘇青荷覺得好笑,「你的意思是我從頭到腳都不優雅,是嗎?那又怎麼樣呢?誰規定我一定要做個淑女的?我就是我,我自己覺得開心就好了,至於文鳳殊,用不著你替他擔心,他願意和什麼人交朋友,他自己難道不能作主嗎?」 她一躍而起,打算離開,宋麗儀卻追了過來,提高聲音對她的背影喊這:「你別裝了!你在妄想當梅德裡伯爵夫人,不是嗎?我敢肯定,他的家族是不可能接受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的!」 「你說梅什麼伯爵?」蘇青荷挑挑眉,「你小說看多了吧?文鳳殊是靠獎學金救濟上學的,哪兒來的什麼伯爵家族?」 宋麗儀噗哧一笑,「你還在裝蒜嗎?全校誰不知道他是法國梅德裡伯爵的獨子?梅德裡家族的企業遍佈全歐洲。獎學金?救濟?你未免太侮辱人了!」 蘇青荷微怔,一時無法明白宋麗儀話裡的意思。 梅德裡伯爵的獨子!?那好像是離她很遙遠的一個名詞。法國?離她更遙遠。 抬眼,她看見文鳳殊正從不遠處走過來,懷中依然抱著一本小小的畫冊。 如果剛才宋麗儀說的一切都屬實,那麼他如此特立獨行地過著自己的生活,甚至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不考慮所謂的校規,連教授都對他禮讓有加的最根本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的才華,而是和他的背景有關!? 她一咬牙,幾步奔過去,攔在他面前,將他一把拽到牆角。 「幹什麼?」他清俊的臉平淡如水,對於她老是莽莽撞撞的樣子,已經習以為常。 她單刀直入地問:「你聽說過梅德裡伯爵嗎?」 問罷,她細細盯著他的神情變化,果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波瀾。 「你聽誰說的?」 「梅德裡」這個姓氏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每次提起,就在他的心頭上劃出一道血痕。 「別管是誰說的,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梅德裡伯爵的兒子?」 他不語,但如此長久的沉默,就等於是默認。 不知怎的,他的沉默讓她胸口一疼,被人愚弄的憤悶驟然湧上心頭。 於是,她不再追問,重重地甩開頭,跑回操場。 宋麗儀還高傲地站在原地,見到蘇青荷走來,想再說些什麼,但她卻煩躁地將她推到一邊,幾步助跑後,高高躍起。 身後宋麗儀見她這副模樣,得意地大喊了一句:「你就是再 努力,也不可能成為能夠與他匹配的人,放棄吧!」 她的身子已經躍上半空,本來可以輕鬆躍過的橫桿,卻在聽見她的話時,心頭一沉,身形一僵,從半空中驟然跌落,撞上橫桿後,重重地摔落地面。 突然而來的劇痛讓她即使咬緊牙關,也無法不呻吟出聲,不知從哪裡流出的鮮血,迅速染紅了她的衣袖。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宋麗儀顯然被這情景嚇住了,呆愣在原地,旁邊的同學們則一個個趕了過來關心,但蘇青荷已經被疼痛折磨得無法說話,由傳來的疼痛判斷,她的右臂受傷了! 恍惚間,她感覺到似乎有人仔細地審視了她的傷口。緊接著!一雙手臂從她的背下穿過,將她抱起,疾步衝向教學大樓。 蘇青荷忍著痛,將眼睛睜開一絲細縫,看到文鳳殊冷峻的面孔後,咬緊牙根,迸出了幾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