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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艾佟    


  拳頭砸向書桌,雷昊眼裡閃過一抹殺人的光芒,「可惡!」

  「昊哥,雖然這次我們失了先機,沒逮住人,不過,如果我推測得沒錯,還會有下一次的行動,所以,我會盯住『SILVER』的成員,只要有人進到台灣,就在我們的掌控下。」

  「很好。」

  「昊哥,另外,你要我多留意『青焰盟』,我得到一個消息,『青焰盟』內部有好幾派人馬對顧震風不服氣,企圖取代顧震風坐上『青焰盟』的盟主。」

  「有哪些人?」

  「顧震風的哥哥顧海升,還有『青焰盟』的老二劉元山,他們是意圖最明顯的兩派,其餘的全都是見風轉舵的牆頭草。」

  「你認為這其中一派跟我們南部酒店被破壞的事有關?」

  「就我來看,只要顧展岳還健在的一天,大家即使對顧震風不服氣,也沒那個膽子公然造反,所以想除掉眼中釘,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刀殺人,而放眼黑道,也只有『獄天盟』可以鬥垮顧震風。」顧展岳是「青焰盟」的前任盟主。

  雷昊贊同地點了點頭,在二十五年前,「獄天盟」和「青焰盟」也許是勢均力敵,不過今日的「獄天盟」早已凌駕「青焰盟」之上,所以想把顧震風拉下「青焰盟」盟主的寶座,也只能利用「獄天盟」的力量。

  看著一旁的關皓杉,雷昊問道:「皓杉,你調查的結果如何?」

  「昊哥,自從你和雲琛回台灣之後,南部酒店就沒再發生事情,所以,我一直沒辦法握住更明確的證據,來證明這些事確實是『青焰盟』所為。」

  支著下巴,雷昊一臉沉思地問道:「雲琛,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我想,對方應該是怕繼續鬧下去,狐狸尾巴會被我們抓到,所以暫時休兵,等這件事風平浪靜,再進行另一波行動。」

  沒錯,火玩得太過分了,是會自焚,人如果聰明的話,就該知道適可而止。

  「皓杉,從現在開始,你盯緊顧海升和劉元山這兩方人馬。」

  「我知道。」

  站起身來,雷昊由剛剛的嚴肅轉為輕鬆,「皓杉,打電話叫任翔和馮立今晚回來吃飯,我要介紹一個人給大家認識。如果沒其他的事,你們兩個就先下樓。」接著,他心情愉悅地往臥房走去,雲琛和關皓杉也離開了書房,先下樓去。

  第七章

  「方小姐,對不起,老大有交代,你現在不可以離開這裡半步。」

  每次都是這句話,這三天來,只要她一走到大門,守衛就會擋住她的去路,然後必恭必敬地送給她這麼一句話,教她自己識趣的摸摸鼻子,自動掉頭走人。

  第一天還好,第二天她也還可以忍著,第三天她就再也受不了了,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他把她當成籠子裡的小鳥在飼養狀,沒他帶著,哪兒都不能去;來到了「湘之園」,她還是他籠子裡一隻無法自在飛翔的小鳥,沒他允許,不能走出這個地方,再這樣子下去,她不得了自閉症才怪呢!

  她非要找他說清楚不可,他總不能這樣子限制她一輩子啊……

  「砰!」蝶依一轉身便撞上了一堵肉牆。

  「你在想什麼,走路也不好好的走。」連忙扶住差一點被他撞倒在地的蝶依,雷昊滿是心疼地責備道,「傷口都還沒完全癒合,還這麼莽莽撞撞,你就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嗎?」

  「都是你啦!」一臉埋怨地瞪著他,蝶依控訴道,這人一「衰」,倒霉就像強力膠一樣,緊緊黏著不放。

  「我?」

  「對,就是你!我又不是你的囚犯,為什麼你說我不可以出去,我就不可以出去?」蝶依咬牙切齒地叫道。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從容不迫地笑了笑,雷昊一副好脾氣地安撫道:「我這全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總不會忘了,有人正躲在暗處等著取你性命。」

  天啊!她真的忘了這件事,這大概是潛意識裡,她期望沒這麼一回事,不管怎麼說,叔叔和堂哥總是她的親人,父母去世這五年來,叔叔更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般疼愛,她實在很難相信叔叔會這麼對待她,只不過,發生這次的事情,她再也沒辦法為他們辯駁什麼。

  雷昊說得沒錯,她隨時會有生命危險,除非她不念親情,直接報警處理,可是想到叔叔過去對她的總總,還有嬸嬸和蓉的處境,她沒辦法毫無顧忌的這麼做。不過,當縮頭烏龜也不是她的作風,她總不能因為有危險,就躲著一輩子不見人啊!

  「我不怕危險,大不了命給他們。」

  眼神一黯,雷昊不高興地道:「為什麼你那麼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只是不想過得這麼累,你不是我,你不能明白只能悶在家裡,不能出去外面走動的感覺。」蝶依說得好委屈。

  「這只是暫時的,」雷昊口氣不由得緩和了下來,「等你的傷口完全好了,我自然會帶你出去。」

  「台北我很熟,不需要你來帶路,還有,我的傷口已經好了。」

  「不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你很清楚,我擔心的不是你會不會迷路,我是要保護你,還有,你的傷口還沒好。」

  「我不用你來保護我,我自己應付得來。」

  「你兩次差一點命喪黃泉,你還敢說你應付得來?」從來沒有人可以惹火他,而她卻三番兩次氣得他想打她一頓屁股。

  「我……那是意外嘛!」

  「等你命玩完了,你是不是也要說那是個意外?」

  命都玩完了,她還可以說話嗎?心裡是這麼嘀咕著,但是看到他陰晴不定的神色,蝶依還是乖乖地閉緊嘴巴,這個男人可以前一刻還像個優雅的紳士,下一刻馬上變成了狂風暴雨,她嘴巴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

  輕觸蝶依的臉頰,雷昊別有用意地道:「蝶依,你必須習慣這種生活。」即使蝶依沒有惹來殺身之禍,身為「獄天盟」盟主的女人,她還是得隨時顧慮自己的安全,不能任性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才不要,這件事我早晚會解決。」

  「你怎麼解決?」

  「我……」不行,她不能讓雷昊知道想殺她的人是誰,從他對她的極度保護來看,他如果知道兇手是誰,他絕不會縱容。

  目光轉為銳利,雷昊問道:「你已經知道想殺你的人是誰?」

  蝶依連忙地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知道想殺我的人是誰?」

  彷彿相信她真的不知道,他好笑地表示道:「既然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解決?」

  「這……我現在是還沒想到法子,不過早晚會讓我想到。」

  「那就等你想到了之後再說,現在你安分一點,乖乖的把身體養好。」

  「你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我的傷口已經好了,如果你真的為我的身體著想,你就應該讓我出去活動。」他堅持不放她一個人自由行動,那麼,她就退而求其次,不管誰跟著她,只要能夠到外頭散散心就好了。

  笑裡帶著一抹邪氣,他一頭很慷慨地道:「好,你那麼想出去,今天晚上我就帶你出去。」

  雷昊允諾得那麼乾脆,蝶依反而不安了起來,他今天晚上真的會帶她出去嗎?

  ☆  ☆  ☆

  絢爛的霓虹彩光將酒店的舞池閃爍得更加糜爛,舞台上幾近全裸的舞女扭動著軀體,大膽地舞出挑逗的姿態,誘得男人的吆喝聲此起彼落地縈繞於耳,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低俗的氣流。

  「雷昊,我想回去了。」蝶依不自在地拉了拉他的衣服。這個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住,她沒辦法理解站在舞台上那些女人心情,她們怎麼可以忍受自己的身體如此廉價的供人觀賞,瞧她們年輕貌美,原不該屬於這種晦暗的環境才對;再看看那些看她們表演的男人,他們一個個色相畢露,一副垂涎蠢動的噁心模樣,教人看了就倒胃口,不舒服極了。

  「你不是嫌家裡太悶了,怎麼一出來,又吵著要回去?」雷昊取笑似地道。

  「我……」蝶依倏然地站起身來,「你不帶我回去,我自己回去好了。」

  伸手一拉,將她壓回沙發椅,雷昊不疾不徐地道:「我又沒說不帶你回去,你急什麼?」

  「那你什麼時候才要帶我回去?」

  「我們可以現在離開這裡,不過,就怕回到家裡,你又嫌家裡太沉悶了,吵著要我讓你出來活動筋骨,那我怎麼辦?」

  可惡!原來他是故意的,氣呼呼地瞪著他,蝶依指控道:「小人!」

  「傷口還沒好,不要發脾氣。」雷昊一臉從容地看著她。

  「奸詐狡滑!」蝶依氣得又補上一句。

  只是悠哉地笑了笑,雷昊什麼話也不說。

  看著雷昊,蝶依只能又惱又氣,最後沮喪地道:「你到底想什麼樣?」

  「不怎麼樣,只要你乖乖的把身體養好,我喜歡我的女人健健康康。」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咬牙切齒,她恨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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