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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顏依依 楚漾雙眼一亮,「也就是說,我被錄取了?」 「是啊。」他帶她拐進走廊另一頭。 笑開的小嘴忽又斂下,「可是有人說光看我端咖啡就不合格。」 「阿昂說的?」見她點頭,程修真笑道:「阿昂無心的,事實上他這回是因為散心度假回來台灣,卻不湊巧剛回台就碰上昨天的意外事故,他心情當然不暢快,有時說話難免不客氣些,你可別怪他。」 楚漾直搖小腦袋,荻野鷹昂現在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之一,她哪敢怪他? 「至於找回記憶的事,你不用急,腦部受創的記憶喪失大都屬短暫性,慢慢來,別把自己逼得太緊。過兩天我會再幫你做腦部檢查,看看有無其他異狀。」 「好。」現在的她好像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而就在此時,醫院的另一隅,離開程修真辦公室的荻野鷹昂,一路搭乘電梯直下醫學大樓。 要獲得平靜,只有遠離腦袋需要再「矯正」的楚漾才有辦法。 也許是腳步走得急,他在醫院入口處不小心與人擦撞。 「抱歉。」他連忙扶住教他撞上的中年婦人。 「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淡淡一笑,楚含惜覺得眼前這個眉宇不凡、相貌堂堂的年輕人滿有禮貌的。 「不是要你別擔心水丫頭,這會兒你連走路都心不在焉起來。」楚含惜的丈夫談尚毅輕扶著她,低低叨念。 水丫頭?好奇怪的稱呼。彎身替中年婦人撿拾掉落皮包的荻野鷹昂,下意識這麼想。 「我兩天沒聽見那丫頭的聲音,很想念她。」 「你又來了,丫頭接起工作十天半個月沒消沒息是常有的事,大哥大嫂都放心的環遊世界去,你這個姑姑在擔什麼心……呃,不好意思,謝謝。」終於發現自己妻子的皮包還教好心的年輕人拿在手上,談尚毅伸手接過,感激的道過謝,這才扶著妻子往醫院裡頭走。 楚含惜隨丈夫跨步時,很自然的回身朝荻野鷹昂點了一下頭,打從心底覺得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很順眼。 荻野鷹昂倒也大方的頷首回禮,這種完全在不經意中發生,淡然又無負擔的點頭之交,其實感覺還滿好的。 帶著轉好的心情邁出醫院,他現在要到空闊的海邊,兜、風、去。 ☆ ☆ ☆ ☆ ☆ ☆ ☆ ☆ ☆ ☆ ☆ ☆ ☆ ☆ 雖然程修真說恢復記憶的事慢慢來,不要勉強自己去想,可是此時正獨自走在路上的楚漾,還是忍不住努力翻攪記憶夾層,希望能記起什麼。 今天她和程修真在程月桂那兒聊得很開心,程月桂也親自教她煮咖啡的技巧,然而就在看著開水煮沸冒泡時,她的腦子很突然的就閃進「水丫頭」三涸字。 水丫頭?那是誰? 她站在咖啡壺前發愣許久,甚至頭部已想得隱隱作痛,還是想不起來水丫頭這個乍然冒出來的詞,和她有什麼關係? 不想她頭疼的掙扎樣嚇到姨婆,她沒再和揪抓不出半點頭緒的空白記憶纏鬥。可是現在,星光微亮,有著錯落路樹的小路上只有她一個人,她可以好好的想。 只是才一會兒,她額際又隱約開始抽痛。但她撫著額頭頂住腳步,仍不放棄的闔眼用力思索,水丫頭?楚漾?有關聯嗎?她到底是誰?住哪裡…… 「小姐,瞧你汗流的,一個人走夜路害怕嗎?我很樂意陪你。」 「哇啊──」 一聲慘叫傅來,小路另一側的荻野鷹昂簡直傻住眼。 他正開著他叔叔的車子準備回家,不意瞧見有一步沒一步走著的楚漾,正在考慮是要當作沒看見地呼嘯而過,遠離可能因她而起的任何麻煩,還是有君子風度的順道載她回去時,就見她狀似不舒服的撫額停站住。 想她那顆被車撞過的小腦袋大概又出狀況,他才想停下車,一位形貌猥瑣的男人已接近她,邪笑的就伸手往她臉上摸去。 該死的混帳色痞!他目光倏凜的就要衝下車,怎料楚漾劈頭就以一記過肩摔,將那個想輕薄她的男人摔在地上! 她竟然會空手道?剛剛那記摔人動作,還真是漂亮俐落極了! 「臭娘們,想不到你學過防身術!」半點便宜都沒佔到就被摔飛出去的男人忍痛站起來,猙獰的臉上多了狠厲之色,伸手往褲袋後一探一亮,手上立即多出把寒芒逼眼的尖利匕首。 什麼?防身術?按著抽疼的額頭,楚漾意識有些不清的往後退。 這個人是誰,她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她的腦子裡怎麼好像有許多模糊的影像在繞轉? 「敢摔我,你就得付出雙倍的代價!剛剛是我不注意才著你的道,你當真以為我這個流氓會怕你的花拳繡腿?」 流氓?花拳繡腿? 「用力踢過來,那些壞蛋流氓可不怕對他們沒有威脅性的花拳繡腿,再使點勁……」 突來的一串話在腦裡迴繞,可是楚漾想不起來這是誰說的,只隱約感覺腦裡有道矇矓的人影晃動。 「到底是誰,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愈想翻開記憶頭愈疼,後退的腳步也跟著踉蹌,一個不注意腳下絆到石子,跌倒在地的同時,她的頭撞到一旁的樹幹。 「哼,人不舒服還逞強?你這只鮮嫩可口的小羊,我吃定……」 「咚!」的一聲,色膽包天的男人什麼狀況都沒搞懂,連話都來不及說完,人已昏趴在地上。 「這樣就昏啦?本來想再送你一腿的,啐!」 冷睨眼被他一記手刀就劈昏的男人,荻野鷹昂沒忘記上前探看坐在地上揉著後腦勺的楚漾。 「你沒事吧?」唔,為什麼自從認識她後,他得常常問這句? 張眨的大眼瞧見了熟悉的臉龐。「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家照顧小白?」 他半邊眉挑得老高,「我應該在家照顧那隻狗傢伙嗎?你這個女人,我在問你什麼你跟我扯什麼?」 「我以為你從醫院離開後會回家,小白有人照顧,所以我才跟小叔在姨婆那裡待到晚上,結果你怎麼在這裡?你問我什麼?」 天!為何跟這個溝通困難的傢伙說話,非得跟著她隨時亂轉彎的節拍走? 「為什麼不讓小叔送你回來,剛剛很危險你知道嗎?」他連另一邊眉毛也挑起來,指著昏死地上的男人問,不想隨著她的問話回答。 「小叔還要到醫院,所以我自己回來。」她今天才知道,程修真不但是腦科主治醫生,而且還是慈心綜合醫院的副院長,很忙。 瞥向他剛才修長手指指的方向,她不解的問:「這個人怎麼在這裡睡覺?」 睡覺?荻野鷹昂險些吐血。 「小姐,剛才發生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她沒瞧見那個混蛋手邊的刀子? 剛才?楚漾又碰碰有點疼的後腦勺,邊想邊道:「之前我試著回想以前的事,疼痛的腦子裡好像有很多畫面亂竄,可是我一個也抓不住,之後……腦袋似乎很亂,我只記得頭好像又撞了下,然後那些模糊的畫面全都不見了。」 他訝然,「你不記得你賞這個男人一記過肩摔?」 「過肩摔?」她眼裡眨著迷惑,「那是什麼東西?」 她忘了?或者只是在回想的恍惚中,不經意又反射性的展現原來的自我?而剛才那伶俐的攻擊身手,以及她身上那瞬間的聰敏氣息,就是原本的她? 偏偏此時的她一臉呆樣,荻野鷹昂決定當剛才是自己眼花看錯,比較對得起自己的判斷力。 「回家了,警察馬上就會來抓這個色狼。」他剛才在車裡用手機報了警。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他已經站起身,楚漾也只好跟著站起來,怎知重心不穩,她直往旁邊偏去。 「喂,你怎麼走路的?」他眼明手快的伸手勾住她的腰。 「我是往前走呀,可是就一直偏向右邊嘛,是不是剛才又撞到頭的關係啊?」 思緒一閃,他記起小叔所說一大串撞傷什麼大腦前額葉的後遺症中,「走路不穩」一項。 麻煩的傢伙!在心底嘟噥一句,他打橫抱起她,往停放的車子走去。「你最好好好保護你的小腦袋,再撞下去,頭撞裂了看你怎麼辦!」 還在驚訝他不由分說就抱著她,他有點不高興的聲音又在她耳畔響起! 「不是告訴你有小叔在你再想以前的事嗎?明明知道自己一想頭就會痛,你還敢在沒人的路上亂想?你曉不曉得剛才有多危險?那個色痞手上有刀吶!你的清白和性命有你的記憶重要嗎?下次你再給我在路上一個人亂想以前的事,小心我叫小叔把你關在醫院裡,讓你想個夠……」 他愈說愈大聲,楚漾的脖子只能愈縮愈低。 她也只不過是想盡快恢復記憶而已,這樣也有錯? 這個實在不知道喝什麼長大,老是輕而易舉就將她抱起來的男人,會不會,太愛念人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