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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洛樵薰 現在的她,根本快與白癡無異了,差別只在於——她還會思考。 偌大的廳內,黑衣黑褲的傢伙聚了滿室,一致地面無表情,冷冷的,恍若冰雕。大廳的最裡側,高高在上地坐了一個女人,年過半百的她,頭髮已花白,額上的皺紋像雕刻般的明顯,惟一還炯炯有神的是她的雙眼,散發著犀利的光芒。 「情況怎麼樣了?」銳利的目光掃過恭敬地站在她面前的人,她沉著聲音問,語氣中隱約聽得出一絲興奮與期待。 「她已經成功混進去了,現在只待她主動與我們聯絡,我們就可以知道發展如何。」那人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女人,只怕一不小心多看個幾眼就會被拖下去挖掉雙眼。。 「是嗎?太好了……」拿絲嘴角微往上勾,露出陰陰的笑意,右手不自禁撫上自己的臉頰,為那已然年華老去而有些發皺的面皮皺了眉,於是偏頭問著站在一旁的女傭,「你說,我是不是變得好醜?」 女傭噤聲不語,只是一臉恐懼地看著她猛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她臉上逐漸凝聚怒氣,「我醜到讓你不會說話了嗎?」 女傭還是一直猛搖著頭,嚇得一口上大的淚珠直淌,卻仍是說不出話來,這讓拿絲更生氣,大手一揮,「將她給我拖下去,舌頭割掉,既然她不想說話,那就一輩子別說了!」 「不……」女傭悲泣出聲,「主人,我不要啊……」 「拖下去!」無視她的哭喊告饒,拿絲冷眼看著她被拉離,臉上所有的,只有殘酷的笑意。 任何比她年輕漂亮,又看不起她的女人,全都該死! 廳內一片沉靜,沒有人敢出聲替可憐的女傭討饒,因為誰也無法預料喜怒無常的她,下一波的怒氣何時會蔓延到自己身上,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看什麼看?」拿絲開始歇斯底里地瞪著廳內低垂著頭的所有人,「你們一定都在心中偷偷笑我醜,對不對?對不對?」 所有人能做的,只是將自己的頭盡量往下垂,免得被矛頭給指中,對於這種每日必來一次的情況,他們早已習慣,卻仍是不敢輕忽。 「滾!你們全都給我滾,一發完標,拿絲開始趕人,等到聽內空無一人時,只剩她一個人面對自己的衰老。 看著鏡子中毫無昔日光彩的老顏,拿絲悲泣地嗚咽起來,然後狠狠地將鏡子摔碎在地上。 她一定要重新獲得青春,一定! 第三章 寄人籬下是什麼感覺?雖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滋味肯定不會太好,尤以此時的闕夜薇特別感受良深。 上官朔堂待她極為有禮,有禮到幾近淡漠,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在她之間築起一道透明的牆隔開彼此,此舉令她極為不解。 既然要對她不理不睬,當初又何必帶她回家? 來到這邊已邁進第三天,她未再見過他一面,他肯定是個大忙人,不然就是認為陌生的她不足以使他掛心勞力,因此很自然地遺忘了。 這個宅子太大,大到她不知如何走出去,就算出去了,她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難道,她要在這裡當一輩子的陌生食客嗎?這個想法令她心裡升起一股自憐。 「頭痛嗎?」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她狠狠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來了?」撫著受驚過度的心臟,闕夜薇自落地窗外的風景回眸。 沒錯,她住的房間也很大,豪華得有一整片的落地窗,也成為她這三天來發呆的最佳場所。 「我不該來?」上官朔堂反問回去,然後舉步走向她,「走吧。」 「去、去哪?」她自然地後退一步,背貼在落地窗上,對他突如其來的關注顯得無所適從。 「當然是治療了。」他似笑非笑地扯高嘴角,「不然你以為我要帶你去哪?」 「治療?」眨眨眼,闕夜薇突然覺得這兩個字很陌生。 怎麼就在她以為他已將她還忘時,他就出現說要帶她去治療,他是故意的嗎? 「難道你想失憶一輩子?」如果她想賴上玉衡門的話,這個可能性倒不是沒有。 「當然不想。」闕夜薇幾乎是立刻反駁。 她受夠這種腦中一片空白的感覺,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多餘不需存在的。這世上,到底有誰認識她,有誰需要她?她不要空白的自己。 「那就走吧。」語畢,他率先轉身走出去。 無語跟進,闕夜薇心裡升起淡淡惆悵。 沒有任何關心,她原本是個不屬於他責任的陌生人,身份卑微到在他心中佔不到一絲地位。 這是理所當然的,但為何她會心痛? 推開門,診療室內的儀器之精密先進程度令人咋舌,如果他要開業跟外頭的醫院搶生意,怕也不是不可能。 手術房、X光、雷射、超音波,應有盡有,令人不禁懷疑,「你是不是很怕死?」不知不覺,闕夜薇竟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何以見得?」上官朔堂挑挑眉,淡淡扯高嘴角。 怕死?這兩個字冠在聖星盟的人身上簡直是可笑至極。 「不然你幹嗎弄了個醫院在家裡?」闕夜薇再次環視一下四周,要說它是個小型醫院怕也是不為過,只除了它少了走動的醫生與白衣天使。 「每個人都有愛惜生命的權利,不只我,門內的弟兄也一樣,如果我有能力的話,為何不?」 況且,怕死與愛惜生命,也並不能完全劃上等號吧? 「說得也是。」闕夜薇受教地點點頭,「你要替我治療嗎?」 「當然不是我。」上官朔堂當她在說笑話,「我看起來像醫生嗎?要醫治你的另有其人。」 這個羅列格也太囂張了,與他約時間竟然敢遲到,明顯不將他這個門主放在眼裡。 「烈,你去看看羅列格為什麼還沒回……」按了內線,上官朔堂詢問的話未說完便被衝進來的無頭蒼蠅打斷。 「門主,對不起,因為我臨時有個病危的手術要趕,所以回來遲了……」羅列格一進門也沒注意是什麼情況,辟里啪啦一大串解釋便出口。 「羅列格,有客人在。」上官朔堂輕咳一聲。 「啊?」經他這麼一提醒,羅列格這才注意到房中還有個陌生小姐在,「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他歉然地看向闕夜薇。 張著大嘴,死瞪著羅列格的闕夜薇壓根沒將他的任何一句話給聽進耳去,此時她腦中所閃過的除了不可思議之外,還是不可思議。 羅列格,真的是羅列格耶,那個全球鼎鼎大名的腦科權威羅列格·費爾,此時此刻竟然真的站在她面前,並且還有可能為她做治療,老天,她是不是在做夢? 「你真的是羅列格嗎?那個羅列格·費爾?」闕夜薇很乾脆地湊到他面前去看個清楚明白。 羅列格微笑地朝她點點頭,「我是叫羅列格沒錯,但是『那個』羅列格·費爾?」他蹙起眉,「不知你說的是『哪個』羅列格·費爾?」 「就是那個大名鼎鼎,替美國總統開過刀的腦科權威羅列格啊。」闕夜薇興奮崇拜的眼睛差點沒黏到羅列格身上去永世追隨。 「腦科權威不敢當,但我的確為美國總統開過刀。」羅列格依舊是一臉的笑容可掬。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名了我怎麼不知道?」見闕夜薇對羅列格如此崇拜熱絡,上官朔堂心中不知所以然地冒出一股酸意,酸話不知不覺跟著冒出口,「連個失憶的人都認得你。」 「什麼?她失憶了?」羅列格訝然地望向闕夜薇,後者朝他點點頭,「那你怎麼認得我?」這他也挺好奇的。 儘管他已在腦科小有一番名氣,但對於非業界的人來說,除非有切身需要,否則對於他根本不可能熟稔到哪去,更何況還是個失憶的人。 「因為我看過你的報道,」闕夜薇老實說道,「而且我先前的那個主治醫生很崇拜你,老是叨念著你有多厲害、多神乎奇技,久而久之,我不想認識你也很難啊。」她肩一聳。 「可是你為什麼會那麼的……」羅列格想著形容詞,「呃,崇拜我?」 「因為雜誌上、電視上,以及醫生都說你很厲害。」她崇拜的理由令人跌破眼鏡。 「你的崇拜這麼廉價?」上官朔堂酸話又不知不覺冒出口。 羅列格自剛剛就覺得上官朔堂有些怪異,但礙於他是自己的主子,所以沒將疑問問出口,免得惹禍上身。 「可是我更崇拜你呢。」遲鈍地沒察覺到上官朔堂語氣裡的酸度,闕夜薇笑得毫無心機地朝他說道。 情況急轉直下,上官朔堂傻在那裡,「你又為什麼崇拜我?」 「因為你請得動羅列格啊。」她朝他嫣然一笑。 上官朔堂翻一下白眼,這是什麼怪邏輯啊!因為他請得動羅列格,所以值得崇拜?那他不就還是沾了羅列格的光後才值得崇拜?真是去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