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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朱萸    


  「你太陰險了!」牛纖纖氣憤的瞠大美眸,想運用念力惡整穆襲恩一番,無奈別說什麼念力,只要被他那麼一瞪,她就不敢動彈了。

  但,瞪就瞪,他幹嘛連瞪著她的眼神也愈來愈詭異,活似她是塊上等的牛肉,他正在考慮要先吃掉哪一部位當開胄菜!

  等等,他該不會卑鄙的想趁著這個時候,對她……

  光這麼假設,牛纖纖就倒抽口氣,微恐驚呼道:「穆襲恩,你可不能強……」強暴兩個字在他的炯眸下說不出來,她急忙的換了句話。「非、非禮我啊!」

  她可不想被他逮到了,又賠上貞操啊!

  穆襲恩似笑非笑,直勾勾的端睨著她那明眸皓齒的清麗五官。

  憑她,也不過是「她」的影子罷了!

  「想喝點酒嗎?」死刑犯赴死前,喝點酒比較能壯膽吧。

  見鬼了!他怎麼可能那麼好心!

  「哼,你一定是想灌醉我對不對?姐妹們都說我最沒有酒量了,我才不會傻呼呼的順了你的意……」牛纖纖自以為聰明的道,沒想到穆襲恩沒什麼反應,只是蜇回餐桌旁拿了一瓶酒,面無表情的朝她快步走來。

  「等等,你想幹嘛……」不妙,好像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穆襲恩仍舊沒有反應,當他要朝她走近時,先灌了幾口酒,然後冷不防地捏住她下巴,傾身,結結實實的吻住她,送人濃嗆的紅酒。

  古人說酒後吐真言,他倒要瞧瞧這句話是真是假!

  天啊,穆襲恩居然強吻她!

  牛纖纖滿是火辣辣的震撼,不知道是該害羞還是賞他一巴掌,整個人就幾乎被那強灌的紅酒嗆得好難受,她幾乎是竭盡力氣的推開穆襲恩,才得以喘口氣。

  「天啊,好辣,好難喝,跟我喝過加工後的紅酒根本不一樣……」

  「你的話怎麼還那麼多?」

  喝!他幹嘛又灌了一  口酒,而且還不懷好意的直盯著她瞧……

  「你又想來這招了,不要啊……」

  牛纖纖仍是注定再次被強吻了。

  看著昏睡在床上的女人,穆襲恩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深沈。

  「她」不會像她一樣那麼貪吃。

  「她」也不會像她酒量那麼差,喝一點酒就不省人事。

  「她」更不會醉了就睡死,還發出那麼難聽的打呼聲。

  但該死的,為什麼她有一張那麼像「她」的臉蛋,擾得他的心情無法冷靜,時時刻刻無法不想起「她」,惦記著他早該忘懷的陳舊往事!

  「起來!」朝著她耳際怒吼,穆襲恩強迫自己不得縱容她睡死到天明。

  對,他把她灌醉,只不過是想卸下她的心防,問出他要的答案!

  「別吵……」牛纖懺咕噥著,彷彿不知道自己睡在陌生男人的床上,毫無警覺性的翻了個身,任由及膝的裙子上翻至大腿處,露出大半的雪白春光。

  穆襲恩無法忽略她那裙下風光,但仍很君子的替她蓋上棉被,然後拍了拍她因醉意而酡紅的臉蛋,拉高厚實的嗓音,命令道:「說,我是誰……」

  「你是……」牛纖纖眸光迷濛的轉啊轉,像是自他身上看到某個紅星的臉孔和金髮,興奮難耐的扯著他衣服,嬌嗔道:「布萊德彼特!我好喜歡你喔,你怎麼可以死會啊……」

  可見她醉得不輕。

  「看清楚!」穆襲恩不悅的壓低音量,飽含威嚇。

  「啊,我認錯人了……」牛纖纖睜大美眸,在他俊俏的臉梭巡了一陣,害羞的尖叫而出。「原來你是籐木直人!我也好喜歡你啊……」

  聞言,穆襲恩的表情變得陰森可怕,他凜冽的扯著嘴角,大掌迅速圈上她細小的頸子,施了點力氣。

  像是快喘不過氣來,牛纖纖急著大口大口呼吸,兩隻手臂拚命的推拒著他。

  但她掙不開、也逃不掉,乾脆唏哩嘩啦的抽噎起來。「你是……爸爸,纖纖好想你啊,你怎麼可以死掉……」

  她說的話,仍是讓人聽得氣急敗壞!

  穆襲恩火了,額上的青筋暴凸,表情更像是吃了幾百斤炸彈似的。

  他低身吻住哭哭啼啼的牛纖纖,直到她不解其意的盯著他瞧,他才惡狠狠的回瞪她一眼,怒不可遏的吼出:「你爸爸會像我這樣吻你嗎?」

  這該死的女人,她是真的醉了,還是在對他耍白癡?!

  牛纖纖的美眸迷濛得分不清現實或夢境,只知當她被強吻的那一刻,她想起了穆襲恩蓄意灌醉她的惡行。

  「你、你是……色狼啊——」說完,她像是嚇暈了般,眼看又要閉著眼睛昏過去……

  色狼?要不是在這種非常時刻,她以為他會想碰她嗎?

  「女人,不准在我的床上睡著!」穆襲恩可沒什麼耐心等她睡飽,隨即掐住她脖子,非要她醒來不可。

  「好吵啊,你這只死蚊子,別老在我耳邊叫啊叫的!」牛纖纖不悅的低喃著,又是一個輕鬆的翻身,繼續陷入昏睡。

  該死!她居然敢把他當成蚊子,視他為無物!

  「是我!」穆襲恩逼近了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粉嫩的臉上。早知灌醉她那麼麻煩,他倒不如趁她清醒時嚴刑逼供!

  是誰啊……

  巨大的噪音逼得牛纖纖不得不醒來,這回,她終於看清楚對方的面貌。不看清楚也難,因為穆襲恩的特大俊臉就快要貼在她臉上,好不嚇人。

  「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要把你的晚餐吃掉的,頂多我賠一份給你嘛……」

  很好,她終於清醒了。

  穆襲恩滿意的離開床畔,才愕然發現,隨著她幾次的翻身,自她衣上掉出了備份鑰匙。他拾起,不快的拋著,字字飽含怒土息的霸氣道:「說!你怎麼會到我的房間來?」

  好極了,這間飯店的管制似乎不怎麼嚴謹,連備份鑰匙都拿得到,就連她一起算帳吧!

  「是小妹要我來的……」牛纖纖咕噥著,絲毫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只想快快回答、快快睡個好覺。

  「小妹?」穆襲恩挑眉,為這個答案大感意外。居然不是「他」.

  「就是我最小的五妹啦!她要我來這間飯店當服務生,一來可以賺點安家費,二來能夠乘機接近你……」牛纖纖的聲音愈來愈小,瞌睡蟲似乎又在催眠她了。

  「接近我?」穆襲恩屏住氣息,加深了眸底的陰騖。她說的小妹是何方人物,接近他又有何意圖?

  這三個字像是觸發了牛纖纖心底最深處的怨恨,她柳眉蹙緊,不再顯得那麼可人無害,粉拳也握得緊緊的,像是再也無法壓抑了,一股腦傾瀉而出。

  「對,你父親把我們牛家害得好慘啊,以致我們牛家一夕之間倒閉,也害得我從一個千金小姐流落到當人家服務生的地步!我牛纖纖要你穆襲恩父債子還,第一步就是接近你,竊取你穆氏的重要文件,好為我們牛家出一口氣……」

  牛家?她真的是牛家的小姐嗎?還是說謊成性,連喝醉了都隨便敷衍他?

  穆襲恩狐疑的瞟了床上的人兒一眼,只見她又倒頭大睡的像隻豬,忍不住噗嗤一笑,想不到這女人還有編故事的能耐。

  不過,牛家企業興亡的過程他倒是很清楚,也知道父親在生前,曾聯合其他合夥人陷害當時富裕的牛家,以致他們嚴重破產。

  但他是不會同情牛家的,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商場中,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弱者遭淘汰的定律,永遠不會改變,所以牛家的滅亡是他們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別人陰險。

  這個叫牛纖纖的女人也大天真了,她真以為他會把攸關公司機密的重要文件,都存在他的筆電中嗎?

  哼!說報仇就報仇,未免自不量力,不過,她的勇氣真是可佳,既然是她自個兒送上門的,他倒可以陪她玩玩……

  牛纖纖像是睡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頭痛得令她十分不舒服,只能無力的躺平在床上,直到瞪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發現不對勁。

  等等,這是什麼地方?她現在住的小套房,可沒這間房間那麼寬敞,連床也軟綿綿的好舒服……

  喝!這間房間好面熟,好像是……穆襲恩的房間?

  牛纖纖如遭雷擊的趕緊自床上起身,不期然地對上了牆上掛著的時鐘,開始哀嚎起來。「十一點了……完了,我遲到了,我會被開除的!」

  再等等,她昨晚被穆襲恩這麼一囚禁,工作都沒做完,準是被主管開除定了,還上什麼班?!重點是,她為什麼會睡在穆襲恩的床上?難不成……

  牛纖纖驚恐的掀開棉被,在乍見自己身上的衣物仍完整時,才鬆了口氣,不過當她絞盡腦汁,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時,秀眉是愈蹙愈緊……

  嗯,她昨晚被他卑鄙的強吻灌酒了,然後他就一直吵她,她也被逼著說了些什麼,好像把她找他復仇的計謀都抖出來了……

  噢,不會吧……牛纖纖抱頭呻吟,真想把自己活埋算了。

  她居然自動破功,把復仇大計抖了出來,現在恐怕穆襲恩都摸清她的底細了,她還要報什麼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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