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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沐風(檀月) 「有我漂亮嗎?」 「香座從不覺得自己美麗。」為飛霞派弟子,加上天生貌美自是心高氣傲。她深怕話一出口激起紫煙對主人敵視之心,只得含糊帶過。事實上,香座愛潔,但對自己的容貌並不關心。 紫煙聞言,放心地笑了笑,突然說道:「姐姐以後不要再來看我,若讓旁人得知飛霞派的紫煙有個身在水閣的姐姐,讓我很 為難。」 說完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留下怔怔地站在原地的紫妍。 「沐聖陽,出來吧!」華天香站在吳陽觀房前,雪白的衣衫迎風而飄,和功房前一棵搖曳生姿的白梅相映成色。 在功房前守衛的道土喝道:「哪兒來的無禮女子,竟敢出言不敬!」 華天香斜脫了這長方臉蛋的道士一眼,嘲諷道: 「難道吳陽觀的掌教不叫沐聖陽嗎?」 「這……」這名道士顯然很老實,一時想不出話反駁。 「香座大駕光臨,沐某久候了。」功房內一個溫和的男聲傳出。「呀」地一聲,功房的門開了,步出一名男子。 他身穿月白道袍的青年男子,劍眉星目,面容英俊,神態溫雅,氣質出塵脫俗,閑雅清明仿若仙宮之人,一雙清澈溫和的眼睛正望著她,露出詫異之色。 華天香和他打了個照面,也不禁一怔。 兩人心中均想: 「他(她)怎麼如此年輕!」 華天香從未見過如眼前這男子般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俗氣,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沐聖陽見到華天香,心想:「瞧她年紀還比我小幾歲,居然有如此功夫,無怪水閣香座令人聞之喪膽。」 但見她身形婀娜,衣衫皓白如雪,長髮烏黑如緞,柳眉人鬢,雙眸澄似秋水,寒若玄冰,清麗面容隱隱罩著一層殺氣。沐聖陽不禁暗歎:「人如其名,果然是絕代天香,只是不知她為何有如此冷絕的眼神。」 華天香開口,聲音平板無情:「本座醫治令師行功之時,凶險異常,須有武功和本座不相上下的人守護。」 沐聖陽道:「在下願為守護。」 香座聽沐聖陽回答,卻是沉吟了一會兒。 一旁的道士聖志心想:「難道咱們掌教的武功還及不上你嗎?」 華天香道:「前日藏寶閣中人,可是掌教?」雖然藥座已留言明,但她還是要親口確認。 「正是在下。」沐聖陽微笑道。 聖志聞言一驚,吳陽觀內外群道密佈,重重疊疊守衛嚴密,這女子何時前來藏寶閣,何時離開,他竟渾然不知。幸虧當時掌教在閣內,否則聖香給她盜去,那還得了。雖然沐聖陽仁厚,不但不將眾道叫來訓誡一番,反而絕口不提,但聖志為自己失職,深感慚愧。 「眼見為信。」華天香冷然說道,語音未了,左手疾出,抓向沐聖陽肩頭,正是那日使出的招數。 沐聖陽微微一笑,好整以限的出手,抽袍帶風,優雅地擋下了香座的攻擊,後發先至,以慢打快,正是練武者夢寐以求的身手。 兩人你來我往,電光火石之間,已經九攻九守。一個是妙齡女子,白衣翩翩,身形柔美,一個是青年道土,道飽飄然,丰姿出塵,令人看得心曠神信。 「果然是你。」華天香和沐聖陽近身交手,聞到清新的男子氣息混著檀香,嗅覺敏銳的她立即認出,這沉靜安穩的氣息屬於那日在藏寶閣的男子所有,加上武功招式和當時絲毫不差,心下再無懷疑,修然停手。 「香座武功卓絕,令在下佩服。」沐聖陽微笑道。 華天香斜脫了他一眼,冷冷道:「廢話少說。本座行功多有不便,吳陽觀眾人退出百尺之外,兩個時辰內不得接近,僅留下掌教和藥座守護。」 語氣冷傲無禮,似乎完全不把沐聖陽放在眼裡。 一旁的聖志見沐聖陽絲毫不以為意,只好依言照辦,命令全觀弟子退出功房百尺之外。唯獨紫煙不聽號令,她堅持留在沐聖陽身邊。 清場完畢後,千藥婆婆將昏迷多時的純陽老人自內室扶出,擺成盤坐姿勢,然後對華天香道:「我已餵他服藥,香座可以為他施功了。」 華天香點頭,美眸湛湛有神,在場的紫煙心中一凜,「如此容貌,配上奇香,世上男子誰能不著迷?」 強烈的嫉妒和不安襲上心頭,偷眼望向沐聖陽,看他在見到香座絕色姿容後,神色如常,並未像一般男人露出癡迷的表情,但是沐聖陽專注的眼神,使紫煙美麗的臉龐浮現陰沉神色,心中有了算計。 約莫過了一蛀香時間,華天香頭頂熱氣蒸蒸而上,一股幽香瀰漫整個功房,就連在功房兩百尺外的聖志,也隱約嗅到隨風傅來的女性幽香,心道: 「難怪香座要眾人退場,這股幽香已然令人心生動搖,加上絕世美貌,哪個青年男子把持得住?掌教的修為自是另當別論。」 功房中的沐聖陽專注地望著華天香,見她凝神運功,秀美的容顏神色莊重,好似菩薩神析一般,心想:「所謂美若天仙,大概是如此姿容吧。只是她看來不過二十歲年紀,和紫煙差不多大,竟然有如此高深內功,想必是下了許多苦功。」心中暗暗讚賞。 又過了一柱香時間,華天香收掌,睜開眼睛,開口道:「已將他體內餘毒清除,沒事了。」 「我將純陽老人扶進內室休息。」千藥婆婆扶起老人進入內室。 紫煙忽道:「大哥,香座似乎失水不少,我去倒一碗水來給香座吧!」 沐聖陽露出讚許的神情:「好,就麻煩你了。」紫煙一向對接近他的女性強烈排斥,今日居然主動服侍香座,想來是長大懂事了。 紫煙端水過來,華天香接過一口喝乾,便閉目調息。 紫煙趁這空檔,拉著沐聖陽衣袖道:「大哥,我們趕快去看純陽師父吧!」 沐聖陽說道:「師父有藥座照顧,安全無虞,香座正在調息,需要有人守護。」望著閉目凝神的清麗女子,臉色稍有疲態,醫治思師耗費不少元氣吧。 「她武功這般高,何況外邊有眾師兄守著,絕對不會出事的啦!大哥你還是趕緊去內室看師父。」 沐聖陽望著紫煙,溫和的雙眸中有一絲不解:為何她急著將自己趕離香座身邊? 靜坐中的華天香突然一聲呻吟,沐呈陽一看,見她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泛紫,知道大事不妙,搶近她身邊把脈。 「不好,香座中毒了!」沐聖陽心下大驚,調息時中毒,非常危險,如果是劇毒,當場就送命。沐呈陽一刻也不遲疑,撩起月白道袍,在華天香身後坐下,掌貼她的背心,以自身雄厚的內力為華天香鎖住毒性。 「大哥,別管她了啦!她們水閣的人自有藥座去醫,你可別連自己也中毒了。」紫煙急急叫道。 沐呈陽對紫煙所言不予理會,專心以自身真氣為華天香驅毒,片刻間,兩人頭頂上皆霧氣瀰漫,顯然已到了緊要時刻。 「哈!哈!哈!沐聖陽好久不見了!」 突然一陣刺耳的笑聲傳來,隨聲降下一道雄偉的身影,容貌俊肅,金冕金衣,神情傲慢不可一世。 華天香一見到此人皇飽金冠和不可一世的氣勢,便已猜出他的身份,心中暗暗叫苦,她和沐聖陽雖是絕世高手,現下在運功解毒的緊要關頭,絲毫動彈不得。 她一著急,嬌軀忍不住顫抖。 「放心吧!有我在,此人不敢胡來。」沐聖陽怕她內息出岔,在她耳邊輕聲道。他溫柔的聲音使得華天香心情沉穩了下來。 「你是何人,竟然隨便闖入吳陽觀功房?」紫煙技出腰間長劍,嬌叱道。 金衣男子斜陰道:「飛霞派的弟子,還不夠資格和朕說話。」 紫煙聽其出言辱及本門,氣極了,也不細想此人自稱「朕」的含意,「刷刷刷」三劍就刺向金衣男子。 「砰」地一聲,紫煙根本沒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手的,長劍已經脫手,身子撞向牆壁。 「沐聖陽,你的平陽劍法可是令聯印象深刻,不過讓這小女孩使出來,還真是糟蹋了。」金衣男子大聲笑道。 「離五年之約,還有月半,到時聖陽必當親身登門拜訪地皇,好好切磋一番。」沐聖陽開口,語氣平和。 紫煙聽到這金衣男子原來就是地朝之主,武功高絕、行事辣手的地皇,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地皇又是一陣大笑,笑聲極為放肆:「和人約見,向來是本皇決定時間。沐聖陽,你以至身真氣為水閣香座續命,居然還能開口說話,這等深厚內力,本皇佩服,五年前本皇敗於你之手,今日特來一雪前恥。」 華天香聞言心下明白地皇是存心趁火打劫,這一戰無可避免,也明白此時沐聖陽若放手,自己必死無疑,心高氣做的她,冷然對身後的沐聖陽說道:「快放手,本座從不需男人幫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