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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樂風 ☆ ☆ ☆ ☆ ☆ ☆ ☆ ☆ ☆ ☆ ☆ ☆ ☆ ☆ 遲到了!遲到了……「哎喲!」 「小心點。」夏昱人穩住她搖晃的身子,打趣道:「你怎麼老像個火車頭一樣橫衝直撞的。」 「阿昱,對不起;我遲到了,我不是故意……」 「嘿,你好像每次都遲到,每次都說你不是故意的。」他取笑道。 「臭阿昱!你都不會體諒一下,人家是女孩子嘛,出門總要多花點時間啊。」 「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狀,笑得更開懷,「原來你還是女孩子啊?」 「臭阿昱!」小墨氣惱地追著他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 「好好!我道歉,別打了。」他邊笑邊閃邊討饒。 笨蛋阿昱!淨說些有的沒的,浪費她這一身精心的打扮。小墨埋怨地想。 「英姐說得對,你啊,就是那張嘴壞。」 「嘿,你可別跟那個老處女學,我的耳朵受不了這種雙重打擊。」他搖頭嗤道,把一整束矢車菊丟進小墨懷裡。「她到底有什麼毛病啊,幹啥老針對我?」 小墨接住那把矢車菊,深嗅一口菊花特有的清香,喜孜孜地問:「你不是對英姐說,從來不送花給女孩子,那這是什麼?」她搖搖手裡包裝精美的花束。 「你啊,不是女孩子,是我的哥兒們。」他笑著,輕捏她的鼻頭。 哥兒們?小墨黯然垂下頭,掩飾苦澀的笑。是啊,感情好到讓人羨慕的哥兒們!永遠當不成情人的哥兒們! 「你穿這是裙子嗎?」夏昱人拉拉她身上的褲裝。 「不是。」小墨忙搖頭,順帶搖掉心頭的奢想,「這是褲裝,只是寬了點。」 他打量了下。「也太寬了吧,你不怕騎車時風吹飛起來曝光?」 「這麼長,不會的。」阿昱是在關心她嗎? 「難說。」他還是不滿意,「就穿你在花店穿的牛仔褲不是更方便嗎?又何必多此一舉。」 小墨差點哭出來,「笨蛋阿昱!」她忍不住小聲罵。 「你說什麼?」他歪低頭顱,想看清她的表情。 小墨避開了,「我說,快走吧,我們耽擱得夠久了。」 「哦。」夏昱人多看了她一眼。 空曠、荒涼,波濤洶湧的海岸線,一輛重型摩托車在無阻的道路上快意奔馳,是夏昱人心情不好時最佳的舒解方式。 他跨上摩托車,把一頂安全帽丟給小墨。「上來吧。」 「好。」小墨載好安全帽,坐上摩托車,傾前把雙手緊圈住夏昱人的腰間,前胸貼上他的背,兩人身子靠得很近。 「走嘍!」確定她坐好了,夏昱人叫了聲,摩托車捲起漫天煙塵,呼嘯而去。 這項特權是小墨硬向夏昱人要來的,打從知道他有夜馳的習慣後,她百般哀求,要夏昱人讓她跟;一開始他並不同意,說太危險了。可是她不死心,前後求了幾次她沒計算,但夏昱人被她煩得差點跟她絕交,最後無奈只有點頭答應。 小墨心裡很清楚,這項特權是她獨有,夏昱人再也不會載任何女人──應該說是任何人。而且她一點也不擔心會有危險,夏昱人會保護她的,她確信! 風馳電掣中,小墨緊抱著夏昱人,紮成辮的髮絲在空中飛揚。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和脈動,不禁遙想:假如有一天,她由正面抱住他,聽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喂,到了,快放開我。你抓這麼緊幹麼?」 「哦。」小墨如夢初醒,迷濛地跨下車,迎著海風,縮了縮身子。「這是哪裡?」 「靠近基隆港。」夏昱人打開實物箱,抓了一件男用長外套,丟給小墨。 哇!走出這麼遠了?小墨拉緊外套,挨到夏昱人身邊坐下,看他點菸、抽菸,忍不住小心問道:「警局是不是又發生什麼重大案件了?你可以說給我聽。」 夏昱人睨她一眼。「說給你聽,你要幫我解決?」 「是,小女子當然比不上大督察的英明神武。」她酸不溜丟地說,很不服氣。「可是說出來,舒解舒解,至少你會好過一點。不要老是把事情悶在心底,會得內傷的。小心積勞成疾。」小墨殷殷勸道,打從心底希望他能將心事與她分享。 他笑了。「不是叫你不要跟老處女學?瞧你,那張嘴巴愈來愈毒了。」 「我好像是跟你學的。」小墨歪著頭告訴他。 「跟我?呵呵!」他指著自己鼻頭,笑意更深,「那你學得還不夠,加緊練習吧。」 「少顧左右而言它。」小墨對他太瞭解了;每當碰到不想談的事情,總喜歡轉移話題。「你到底要不要說究竟為什麼事煩惱?」 夏昱人注視著她,久久,突然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打結了,居然忍耐這麼久還沒跟你絕交。」他自言自語道。 「你在嘀咕什麼?」她皺眉道:「到底說不說?不然我要回家了。」 「唉,是我媽,她催我趕快結婚。」 小墨原本要走,聽到他最後那句話,突然頓住了身子。 「結婚?她催你去相親嗎?」 「不是。」他表情扭曲,笑得很古怪,「她給我一個名字,要我根據名字去找出一個女人來,那個女人可能是我未來的老婆。你敢笑出聲來試試看!」他惡狠狠地威脅。 「對……對不起。」小墨想笑,不是因為他母親的主意,而是因為夏昱人的表情。沒見過他用如此深惡痛絕的聲音談過一個女人。她懷疑這樁婚事的可行性。「伯母的想法是有些異想天開,不過她也是抱孫心切嘛。對了,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她實寅在好奇。 「艾、莫、麗。」他一字字念。 「嘎?!」小墨的心重重一悸。 「Emily,中文翻成艾莫麗,不確定怎麼寫,不過我想應該是個叫Emily的外國人。」他跟著說明。 「哦。」小墨好似傻了,久久才有反應;她順撫著自己的心,輕輕喘息。是個叫Emily的外國女人,不是艾墨荔,不是…… 「你說我媽異想天開,照我看,她根本是瘋了。」他忿忿道。 「阿昱,你不可以這麼說伯母。」小墨輕度眉頭斥責他,「難道她的心情你還不能瞭解嗎?」 「瞭解又如何?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 是啊!感情不能勉強。她笑得苦澀。 「伯母怎麼會草率地拿一個名字當你婚姻的線索?她是從哪裡弄來這個名字?」小墨疑惑道。 「據說是一個大師給她……」他突然頗住了。 虎仔說過,他們詢問李紅綺時,曾問過她姊姊加入教會的動機及教會的主旨。她會加入教會,主因是無聊;而那是個探討人的前世今生、因果報應的教會,特別重視輪迴之說。 「阿昱?」幹麼突然不說話?怪嚇人的。 「走!」夏昱人動作迅速地跳起來,拉了她的手就跑,「我們立刻回台北!」 「現在?」小墨楞楞地,完全摸不著頭緒,「可是……喂!等等,阿昱!」 來不及了,夏昱人拉她跨上摩托車,立刻呼嘯而去。 第二章 大師一直不喜歡台灣的計程車。黃色!他厭惡黃色!理由?太俗氣、太醒目了。可是今天他被迫坐上計程車,去接來台旅遊的梅老及他的孫女。 想想,他為那對母子犧牲得還真多! 「你一個人嘀瞄咕咕地在念什麼?」與他同坐的梅老疑惑地問。 「沒有。」他迅速說:「你確定要去住飯店多花冤枉錢?到我那邊就好,反正還有空房間。」 「不用了,我們已經訂好飯店,再要退房也麻煩。」 「好吧,如果你另有打算,我也不好勉強。」大師哼道,似乎另有所指。 「唉,」梅老忙解釋:「我們不是故意……」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他揮手打斷。 你明白什麼?梅老很想問,最終還是嚥住了話,抬頭和孫女對視了一眼。 車內有一段時間的靜默。突然,大師出聲叫道: 「司機,麻煩你下一個路口停一下,我有東西要買。」 「好。」司機遵照指示,打方向燈,靠邊停車;另一頭,一輛疾行的摩托車卻突然竄出,眼看就將撞上計程車。 「啊!」司機叫著,忙按喇叭。 「至潔!」機車騎士也有所警覺,緊按手煞車,摩托車整個傾斜。 碰!好大一聲響,摩托車撞上計程車前蓋,再被彈開。 車內的大師、梅老和Emily皆受到震動,忙下車察看。大師見摩托車是兩人共乘,看似沒事的站了起來,先鬆了口氣。 司機匆匆檢查車子,眼見前蓋被撞出一個大凹痕,而對方卻一副沒事狀,他大聲哀叫跳起來, 「哎喲,小姐啊,我打了方向燈了,你沒長眼睛啊?還直直撞上來!」 夏至潔也不是好惹的,迅速反罵回去:「打了方向燈又如何?街上車停這麼多,鬼才看得見你打的方向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