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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李馨 「沒用的。」無識不是喜歡潑冷水講風涼話,而是不忍見她浪費力氣。「除了王,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 芝蘋不信邪地試了又試,但力量方凝聚就被氣壓給壓碎了,最後地洩氣地承認他所言不虛。 「你們的王在哪裡?」 「不知道。」無識一句話三個字推得乾乾淨淨。 「我不信,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王去哪裡?」 「你在人界也隨時知道你們的領導者去向嗎?」無識的反問令芝蘋一愕。 是呀!誰會天天去注意總統的下落? 「那怎麼辦?」芝蘋頹喪地歎氣,語調也由原本的咄咄逼人,轉為一籌莫展:「我不能待在魔界,綠音還需要人照顧,慈寧和奕霆要是知道我失蹤一定會擔心死的啦!」 「你們人界不是有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嗎?我們王行蹤不定,我也不曉得他什麼時候會來,在王來之前,只好委屈你先在此小住。江小姐,抱歉!」 「你真的不知道你們王什麼時候來?」 他搖頭。 「連預計都無法預估個大概的時間?」 他還是搖頭。 「你知不知道他可能會去的地方?」 無識搖得脖子都快扭到了,這個女娃可真執拗。 「你……算了!」芝蘋氣餒地甩頭,甩滅心頭最後一絲希冀:「看你的模樣也知道你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二愣子。」 無識瞪眼指著自己:我是二愣子? 芝蘋看見他無聲地自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是嗎?你自己說。」 「是是是!」無識著實覺得,自己對她的態度奇怪得有夠徹底,他為啥平白挨罵還要陪笑臉?好像她養的哈巴狗一樣,真沒出息。於是乎他決定拾回他的主控權! 「哎喲!你做什麼,痛死了啦!」 無識的手才剛沾到芝蘋的腕,芝蘋就尖叫起來,嚇得他手縮了回來:「哪裡痛?是不是腕肘那?要不要緊?」 「扭傷之仇還沒報!!」芝蘋被手臂的痛記起「前仇」:「你這個王八蛋,沒事出那麼大的力把我的手扭得好痛!你想害我不能吃飯、洗澡是不是?我好心好意要幫你拿藥你還恩將仇報,你說要怎麼賠償我的精神與肉體上的損失?」 「精神」與「肉體」的損失? 無識聽起來覺得怪誕又彆扭,人類用字遣詞都這麼曖昧不明嗎?況且,他實在找不出她施了什麼「恩」予他了,怎麼她看來如此憤慨不平,好似他是忘恩負義的下三濫般? 芝蘋越看他那副不明就裡的低能樣就越火大:「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智障兒的眼神看我?幫我想想辦法呀!我不能留在這,綠音他們不知道怎樣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開始來回踱步,一會兒抓頭髮,一會兒咬指甲,苦惱地跺著腳;無識跟著她轉來轉去,轉得頭都暈了。 「江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先坐下來休息一下?你的手臂我可花了不少力氣才接好,照你拉扯的力道下去,過不了半個鐘頭,我肯定又要為你接一次……」 「你管我!我喜歡把我的手拉斷,我開心、我高興,你怎樣?」 他能怎樣? 無識笑得好苦好苦,幾時開始他法魔成了白癡智障兼王八的二愣子了? 芝蘋猛地一回身撞上定立不動的無識時,又哎喲一聲地哀嚎:「你沒事杵在這做什麼啦?我怎麼這麼倒楣遇見你這個掃把?」 誰來救救他?該大呼倒楣的人是他也!她居然做賊的喊抓賊,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倏地,情居內的物品嘎嘎作響地晃動,彷如被地震拜訪一樣。 「慈寧,你在哪裡?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芝蘋一陷入無助就亂了方寸失了理性:「慈寧、奕霆、綠音……」 無識花了半分鐘的工夫才明白屋內的「地震」是因她而起,他正想施力平息這場騷亂,卻因芝蘋的彷徨而猶豫。 「慈寧……」芝蘋不知所措地想收回自己的力量,但屋內此起彼落的物體墜地破碎聲刺耳地擾亂了她的注意力。「慈寧……你在……」她的呼求忽地截斷,因為有一雙手臂自背後穿過腰間環住自己。 「別慌,先靜下來。」 無識在她耳邊低語:「你越急就越控制不了力量,先靜下來,感應你的力量運走方式。」 屋內的震動漸漸止息,芝蘋依言默察自己的力量走向,果然壓下了力量的釋放。 「不要壓抑它,引導它!」無識就這麼「賴」在她肩頭,耐心地教她瞭解自己的力量:「叫它循著你的血管流動,讓它逐漸回到細胞中。」 芝蘋清楚地感覺到力量在遊走全身之間,一點一滴地消弭於無形,不禁面露喜色。 「別說話!」無識搶先制止她欲發言之舉:「引導力量時要專心,不可以一心兩用。」 她的髮絲好柔,她的頸項幽香,她的嬌軀溫軟,她……好美! 「力量沒了!」待芝蘋完成了平息力量的壯舉後,迫不及待地歡呼:「我成功了,我成……你在做什麼?」 芝蘋氣呼呼地甩開他的臂:「登徒子、色狼……」 「唉!江小姐,你別誤會了!」無識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疾揮而來的手:「我是在幫你呀!」他不等她再揮第二巴掌來就一口氣說完:「如果我沒有制住你的肢體,你的力量亂竄是沒那麼容易平息的!」 「真的?」芝蘋半信半疑地歪著下巴斜視他。 「從你睜眼要拿枕頭打我開始,我哪一句話是假的?」 想想也是,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她江大小姐撒潑使性的鏡頭,他則是無辜受害的一方,淒慘萬分地任她叫罵,幾乎是一面倒的現象;仔細憶來,她怎麼看都是無理取鬧,不可理諭外加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芝蘋突然覺得有些難為情,人家好心好意地幫她,她卻恩將仇報…… 咦!這句話不是才剛拿來罵過他嗎?幾時角色對調啦?芝蘋也感到哭笑不得。 「對不起……」芝蘋真誠地道歉:「我平常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無識整顆心皆為她而揪緊:「你是個幽默堅強又善良的女孩子,我看得出來。」 芝蘋的雙頓因他的讚美而燒燙起來,羞赧地抽回自己的手,她的體溫仍是不聽使喚地直線上升。 江芝蘋,你少三八了,人家不過是說些好話安慰你而已,發顛吶!臉紅什麼? 芝蘋不敢狂妄自大地以為自己真如他所說的那麼好:「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又沒做什麼。」 「不!你做了很多……」芝蘋的感激又一籮筐地倒出來:「你不僅忍受我的無理取鬧,還解釋給我聽,我在什麼地方,還教我怎麼牽制我的力量,為我療傷又挨我罵……」芝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數下來,越數越心虛,越數頭越低:「我還不知好歹地遷怒到你身上,還把屋子弄得亂糟糟的……」 慘了,連自己都忍不住要厭惡自己了! 芝蘋絞著手指譴責自己:我是哪根筋接錯了?怎麼這麼教人受不了…… 他的大掌在她意料不到中包覆住她的:「別自責,我沒有生氣,也沒有怪你,你的行為均是因為乍到陌生環境的不安所引起的,我瞭解,是我沒有好好地向你解釋,讓你擔心驚怕,是我不對。」 芝蘋敢對天發誓,她一定自耳根紅到腳趾頭了,僵直地擺脫他雙掌的包裡,她退了步:「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本來就是我的錯,你不用怕我著急又亂罵人,芝蘋不會了。」 無識怔仲地感覺失落,當地縮回雙手的時候,他的心有如被挖走了一大塊,空空蕩蕩地好不寂寞,他是怎麼了?是呀!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任她呼來喝去也不怒不惱,他是法魔啊!怎會為了個半大不小的人類女子如此牽心動魄? 「吳先生?吳先生!」 芝蘋的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無識拉開了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沒事。」 「騙人。」芝蘋不用想也知道他說謊,因為他跟她一樣,一惹出大麻煩就直喊沒事沒事,嘴上越是沒事那代表紕漏捅得越大。 「吳先生,出了什麼事?」芝蘋關心地凝視著無識,暫將諸事拋於腦後,拉了他往旁邊的椅子一坐,她站在他面前努力地想看出他臉色蒼白的原因:「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她將軟涼的手背貼在他額上,另一手貼自己的:「沒有發燒啊!還是你吃壞肚子鬧胃痛?對,鐵定是這樣,我曾經喝牛奶又吃零食,還一個人掃光了冰箱裡所有的冰棒,肚子痛了兩天,我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她絮絮叨嚷了一大串,跑去倒了杯茶遞到他手邊:「吳先生,喝杯茶,慈寧說過白開水能稀釋胄酸,可以稍減胃痛。」接著她端詳四周:「你們這裡好像古裝電影的片場,一進門就是兩旁擺椅的客廳,還供應茶水,連茶壺也像古時候用的陶器,真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