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樵菱 > 今生再牽你的手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0頁 樵菱 「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霍震硯問著面色死灰的齊弦竹。 「除了這條路,我已經別無選擇了。」她低頭盯著地上喃喃的說。 「你不後悔?」 「還有什麼可以後悔的?不這麼做才真的要後悔一輩子。」 「看來你真的開竅了。」 他讚許的笑容讓齊弦竹更篤定了放手一搏的決心。 「就算這輩子得不到他,他們今生大概也不會有任何的結局。」她抬起頭淒然一笑。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人不自私,天誅地滅。」嫉妒讓她的雙眸佈滿了血絲。「就算我沒得利,也便宜了你霍震硯。」 「何必說得這麼酸。」他訕訕一笑。 「不是嗎?」 「如果真便宜了我,那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這位紅娘。」 謝謝她?齊弦竹更覺得斐哀。「你能怎麼謝我?」 「只要我辦得到,一切隨你。」 「你倒是很豪爽。」她的目光茫然地飄向遠方。「只要你把她帶走,帶到一個御風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你要我們到深山去隱居,從此與世隔絕?」 「隨你。」 「如果我真能得到她,不用你說,我一輩子都不會讓管御風見到她的。」 「很好。」她滿意地笑著,眼裡卻有無盡的淒涼。「能夠成全你也是功德一件。」 「別說得這麼絕望,也許管御風會突然回心轉意。」 「是嗎?」 「事在人為。」 「事在人為……別人要得到愛是那麼輕而易舉,我卻是艱辛百倍,為什麼蒼天對我這麼不公平?」 「別再自怨自艾了,很快你就會看到你想要的結局了。」 「是啊,我是沒有理由再自怨自艾了。」她唇角浮現了一抹詭譎的笑容。「我們就等著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上演吧。」 霍震硯揚了揚眉毛,然後打開玻璃櫥櫃取出了一瓶軒尼詩,分別在兩隻杯子裡斟了八分滿。 「讓我們預視這齣戲上演成功。」 翠山轉黃,綠葉飄零,時序已進入秋天。 「姊,好快啊。」白桑祺將遠眺的視線移回正在澆花的白桑萱身上。 「什麼好快?」 「秋天啊,你和管大哥的婚禮快到了耶。」 她倩然一笑,臉上洋溢著待嫁的幸福。 「能當秋天的新娘好幸福啊。」白桑祺欣羨地道。 「你也可以當秋天的新娘啊。」 「唉,算了吧。」 「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 「結婚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結就結。」 「放心好了,你一定也可以當秋天的新娘。」 「姊,你會算命啊,這麼肯定?」 「這還不容易,你可以要求一個秋天的婚禮啊,如果他不同意,那就不嫁他啊。」 「聰明喔!如果他不答應,就讓他一輩子打光棍敲木魚!」白桑祺煞有介事的讚許道。「姊,你越來越聰明了。」 「我是和你說笑的,你還當起真來。」白桑萱忍不住取笑她。 「男人啊,就是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他沒犯錯,你給他顏色瞧做什麼?」 「以後他才會『妻命是從』啊。」 「你啊。」白桑萱莫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叮咚!叮咚! 「誰啊?」 白桑祺咕噥了一聲,走向雕花的黑色大門,只見門口站著一個捧著一束黃玫瑰的陌生人。 「你找誰啊?」她打開門。 「請問是不是有一位白桑萱小姐住這?」 「是啊。」 一聽見是找自己,白桑萱也走到門口。 「我是白桑萱,有什麼事嗎?」 「有一位先生跟我們訂了一束花,指名要送給你的。」 「我?」 「是的。」他隨即拿出了簽收單遞給白桑萱,「請你在這上頭簽個名就行了。」 簽完名字後,她接過那一束艷麗的黃玫瑰,送花的人就離開了。 「這麼一大束黃玫瑰會是誰送的啊?」白桑祺問著。「上面有卡片耶。」 「不知道。」她納悶地抽出了淡藍色的卡片,讀著上面的字,「秋天了,我們的婚禮就要來臨了,希望婚前我們能有個難忘的夜晚,明天晚上六點,在麗水飯店三一二號房見,不見不散。」 「噢!原來這束花是管大哥送的,而且是為了在婚前讓你們有一個難忘的夜晚……」白桑祺曖昧地笑了笑。 她這一笑,讓白桑萱的臉龐羞得像顆熟透的蘋果,久久不能消褪。 「都快要結婚了,還要什麼難忘的夜晚?」她低垂的眼瞼仍舊藏不住翦水秋瞳裡的喜悅。 「想不到管大哥會浪漫到這麼迷人的地步。」 「桑祺。」白桑萱正色地瞅了她一眼。 「姊,你都快要成為管大哥的人了,還害臊。」 「你——」 「好了,我不說了,免得你的臉到明天晚上還在紅。」她識趣地拿起了花灑,一邊澆水一邊哼唱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黃玫瑰,站在原地的白桑萱像掉了魂似地呆愣微笑著。 「姊,別杵在那兒一徑傻笑了。」 「呃。」被妹妹這麼一嘲笑,她猛地回過神來,移動腳步朝屋內走去。 看著白桑萱抱著花束走進屋裡,白桑祺也感受到幸福的氣息,只是令她納悶的是,為何管御風送的是黃玫瑰而不是象徵愛情的紅玫瑰? 也許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顏色象徵什麼意義對他們而言就微不足道了。 白桑祺粲然一笑不再多想,繼續手裡尚未完成的工作。 「這個案子後天一定要完成。」 嘟!嘟!嘟! 急促的專線鈴響打斷了管御風和企劃課課長的談話。 「您好,我是管御風。」 「我要見你。」 一聽是齊弦竹的聲音,管御風不禁長歎了一聲。「對不起,我正在忙呢,而且我也沒有時間——」 「我剛吃了半瓶的安眠藥。」 「你——」他震驚地站起身,隨即對站在一旁的企劃課課長說:「我現在有一通重要的電話要談,明天一早我們再談。」 「好。」接到指示之後,企劃課課長隨即步出管御風的辦公室。 「你沒事吃掉半瓶的安眠藥做什麼?」 「我活得好辛苦……」 「你在胡說些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忍不住氣憤地責備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只想替自己的生命留下精彩的一頁,可是我想見見你,就算是替我圓個遺憾吧。」 「你明明知道我和桑萱已經要結婚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你替我圓這個遺憾。」她的語氣激動了起來。 「你冷靜一點。」 「我只要再見你一面,以後我就不會再纏著你,一輩子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可是如果你連我這麼一點請求都不答應的話,我就把另外半瓶安眠藥吃掉,這樣子,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再騷擾你了。」 管御風猛地倒抽了一口氣,咬著牙道:「好,我答應見你。」 「馬上?」 「沒錯。」 「我在麗水飯店的三一二號房,如果你不來,我也不會怪你的。」 「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管御風立刻按下白桑萱家的電話號碼。連響了十來聲後,他才聽見一聲氣喘吁吁的回應聲。 「喂,我是白桑祺。」 「桑棋,桑萱呢?」 「姊姊已經出門。」 「桑萱出去了?」 「是啊。」 「你現在有空嗎?」 「有啊。」 「拜託你待會到麗水飯店的三一二號房,我會在那裡,拜託你了。」多一個女孩子在,他相信多多少少能勸齊弦竹一些話。 等不及白桑祺的回答,管御風迅速掛斷電話離開辦公室前往麗水飯店。 「去麗水飯店?」她納悶地蹙起眉頭。今晚他不是特別安排和姊姊來個難忘的夜晚嗎?怎麼還要她去湊熱鬧?「好吧,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事。」 管御風開著車火速趕到麗水飯店。 打開了未上鎖的房門,只見齊弦竹身著白色浴袍側臥在床。 「你不知道安眠藥吃多了會出人命嗎?」管御風走到床前劈頭就是斥責。 她懶懶的瞅他一眼,「只有這樣你才會理我。」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我哪有胡言亂語。」她緩緩起身,用著毫無生氣的眼眸盯著他,「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狼狽啊?」 「比狼狽還慘。」他沒想到齊弦竹會這麼偏激。「快去換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要。」 「不要?你不要這條小命了是不是?」他怒視著她。 「你真的要帶我去?」 「不然我十萬火急的趕來這裡做什麼。」 「好,我跟你去,但是我要你替我換衣服。」她癡癡地瞧著他。 「我替你換衣服?」管御風吃驚地睨著她。「你自己換,我去門口等你。」 看著管御風毫不妥協的態度,齊弦竹索性整個人癱在床上。 「你可以不用再管我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 「連換個衣服你都不肯幫,你怕什麼?怕她誤會是不是?算了,就算我們到醫院可能也來不及了……」 「你說什麼?」聽著她虛弱的語氣,管御風的臉色一變。「你現在感覺不舒服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