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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綠痕 「女媧的婢女……都是這麼強悍嗎?」當年女媧在挑婢女時,究竟是採用什麼標準呀? 馬秋堂懷疑的卻與他不同,「她真的只是女媧的婢女?」 「她是這麼說的……」也被蒙在鼓裡的藥王,一時之間還無法把眼前盡退來者的花詠,與當時那個醒來哭泣的花詠兜在一塊。 收拾完殿上的眾人後,沒忘記後頭還有個白旗旗主的花詠,動作緩慢地回首看向他,面色蒼白的白旗旗主,在她一步步地走向他時,握刀的雙手因表情木然的她而顫抖得差點握不住。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柄刀,不置可否地挑高黛眉,似在嘲笑他在螳臂擋車似的,就在白旗旗主識相地棄刀伏跪在地時,她理了理紊亂的衣裳,慢條斯理地站至他的面前。 「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別說是造反,誰都休想動王上一根寒毛,懂嗎?」 「懂……懂……」汗如雨下的白旗旗主,不住地向她點頭。 她再問:「人臣的自覺與分寸,現下可清楚了?」 「清楚、清楚……」 「將他們都捆了弄出去,順道收拾收拾大殿。」花詠轉身朝看呆的乾竺彈彈指。 「噢……」乾竺訥訥地應著,半晌才回過神,「是!」 當宮衛們在乾竺的指揮下,開始收拾善後時,插手管完閒事的花詠,才想回房,卻在轉角處遇上了早在那等著她的馬秋堂。 「妳是不是遺漏了什麼事未告訴我?」他一手指著外頭的戰跡,「我不信區區一名婢女,能在那情況下從容退敵。」 本是不想讓他見著這些的花詠,沒想到他還是見著了,她不語地看著他那雙寫滿懷疑的眼眸。 「妳究竟是何人?」 她不得不吐實,「我們四姊妹,名義上,是女媧的婢女,實際上是女媧的護衛亦是死士。我們將生命奉獻給女媧,因女媧而生,也願為女媧而死。」 馬秋堂的眼眸顯得更加陰鷥,「還有什麼是妳沒告訴我的?」 「我奉命得守護的並不是冥斧,而是冥斧的主人。」她直視著他這個讓她存在這世上的唯一理由,「殿下命我得親自將冥斧傳授給冥斧的新主,並助新主神功大成。」 那夜她說……明日起,我會學著堅強點的。 其實她一直都很堅強,且超出他的想像之外,只不過初來乍到的打擊令她披蓋上了染著傷心顏色的衣裳,令他沒有看清她身上其它還藏著的東西。因此他可以理解她今日的轉變,也能接受,畢竟,迷失在這世界找不到方向的她,總算有了一個可以撐持她活在這世界的方向,但對於她的欺瞞,以及她所說的任務,他有些不快。 「這就是妳的使命?」這下他總算明白她為何老是拿著冥斧跟在他後頭,且說她不能離開他了。 「是的。」花詠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卻在他毫無表情的面上看不出什麼。 「我不需妳的保護,亦不想學什麼冥斧。」他冷聲回拒。 「我有我的職責……」她咬著唇,不知該怎麼扭轉他的心意,或是彌補些什麼。 「很遺憾,我的選擇是拒絕。」 ☆ ☆ ☆ ☆ ☆ ☆ ☆ ☆ ☆ ☆ ☆ ☆ ☆ ☆ 藥王訝異地張大了嘴,「我家表弟不要妳教他怎麼用冥斧?」 「嗯。」已經被馬秋堂拒絕過不下數次的花詠,無計可施之際,只好找上藥王與他商量對策。 打從那日在大殿上以一盡退三位旗主,馬秋堂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起,他即對她擺出了拒絕的態度,意志堅決地拒絕她傳授冥斧的用法予他,更不再讓她跟前跟後,這讓不知該怎麼辦的她,只好來找深知馬秋堂性子的藥王,看看藥王能否讓馬秋堂改變心意。 聽完了她的話後,藥王大抵明白了馬秋堂會拒絕她的原因,半晌,他感慨地歎了口氣。 「妳得替他想想,他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好讓個女人來教呢?」她想教的那個人,不但是個男人,還是個一國之主,這種學功夫的事要個女人來教,太不給人顏面了吧? 花詠心急地解釋,「可他若不讓我教,他永遠也學不會的。」若是冥斧的用法不需人教,那女媧又何須特意將熟知冥斧用法的她給派至百年後? 「真的?」不知還有這回事的藥王愣愣地瞪大眼。 她苦皺著眉心,「冥斧是神器,非一般兵器,凡人是沒法用的,他若不學,那他拿了豈不是沒用?」倘若他能夠學會,在神功大成之後,不要說他一人就可以護衛地藏,他甚至可以成為另一個女媧。 「他不學那我學好了。」也想拿著冥斧威風威風的藥王馬上自告奮勇。 花詠卻以十分抱歉的眼神看著他,「藥王。」 「嗯?」 「你不是冥斧的主人,我不能教。」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潑他冷水。 藥王不平地掛下了一張臉,「妳這麼偏心?」平常誰都不跟,只肯跟在他表弟身後團團轉就算了,沒想到就連這門獨家功夫,她也只肯傳授給他表弟。 「對不起。」誰教女媧是這樣命令的,而且冥斧又認了馬秋堂,她也很委屈呀。 心真對此事有著不同解釋的藥王,刻意自嘲地擺擺手。 「算了算了,我早知道妳的眼中就只有那小子而已。」偏心偏心偏心。 她緋紅了俏臉,「你誤會了……」 「是嗎?」他還笑得曖曖昧昧的,「我看人可是很準的喔。」要是運氣好的話,他們黃泉國可能就不會在馬秋堂這一代絕後了。 登時花詠的臉頰像被火燙著似的,還將腦袋晃來晃去。 「不准,一點都不准……」 「小姑娘,做人不要太鐵齒。」藥王饒有深意地笑了,「日後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呢。」 「藥王。」她氣結地瞪他一眼。 他識相地點點頭,「好好好,不逗妳,我來教妳對付我表弟的法子好了。」 「我該怎麼做?」巴不得能快點讓馬秋堂學會如何用冥斧的她,眼申綻出了希望的光彩。 「去纏著他吧。」藥王將兩掌一攤,告訴她的還是唯一的一百零一招。「別擔心他又會擺臉色給妳看,我家表弟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只要妳纏久了,他就會是妳的了。」 她質疑地皺著眉,「你確定?」她都已經纏了那麼久,他還不是不吃她這套。 「確定。」藥王在她身後推了推,「去吧,照我說的準沒錯,再去試試。」 「他在哪?」受了他的鼓舞,花詠決定再去試一回。 「他到地上去了。」藥王以手指著上頭,然後自懷間掏出一張令牌以助她通過國門。 花詠在收下之後朝他點點頭,隨即帶著那一雙冥斧出宮。 靠著令牌順利踏出地都國門,在走了一陣之後,她在刺眼的艷陽下看見了站在沙漠中遠望著商隊的馬秋堂。 聽到腳步聲,馬秋堂一回首,就因她而皺起兩眉。 「我說過我不想學。」 又碰了釘子的花詠,本想開口再勸勸他,他卻將面色一換,一把扯過她的臂膀將她拉至他的身後。 「那就是傳說中的神器?」被馬秋堂發覺後,大剌剌走上沙丘的孔雀,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兩眼直定在花詠手中的冥斧上。 萬萬沒想到他竟會離開中土出現在黃泉國國土上,馬秋堂防備地問。 「擅入我國,你想做什麼?」 孔雀指指他身後,「我今日是特意來瞧瞧那玩意的。」 「花詠,妳回宮去。」馬秋堂低聲向她吩咐,並抽出了佩在腰際上的長劍。 走下沙丘的孔雀,不解地看著他手中的兵器。 「你怎不用神器?」他不是千辛萬苦才得到那兩柄神器嗎?居然在這當頭還不亮出來用? 「與你無關。」 孔雀想了好一會,半晌,嘲弄地瞇細了一雙鳳眼。 「該不會是……你不會用?」聽說那個神器以往是女媧在用的,女媧乃是神人,而馬秋堂,只不過是個神子。 「馬上給我離開黃泉國。」已經蓄勢待發的馬秋堂架劍在手,再給他最後一次的警上口。 孔雀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不走呢?」 直刺向他的劍尖立即回答了他,孔雀在劍尖近身之前,不慌不忙地拔出手中閃爍著白光的百鋼刀,輕鬆地與他拆招。 「聽我的探子說,你在十歲前,從未握過兵器也不曾練過武,能有今日,看來你還滿努力的,只不過……」孔雀輕佻地笑了笑,乘隙以一掌擊中他,「你最起碼還差了我十年的功力。」 不愧是四域將軍…… 口中嘔出絲絲鮮血的馬秋堂,在今日才明白,帝國的四域將軍究竟是為何能夠為皇帝獨撐一片天地,而他與孔雀之間的差距又是多少,他不甘地劍勢再起,劍劍直撲人面。 「聽說你曾與石中玉見過一面。」孔雀在百忙之中還有空與他閒聊。「算你運氣好,遇上的是那顆宅心仁厚的笨石頭,其實石中玉要滅你黃泉國不難,他只是懶得那麼做,你該為此心存感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