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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唐婧 「這是一種禮貌!」菱菱用力合上浴室的門扔出話。 好不容易兩人各自梳洗完畢,全身漾著香氣,她又嚷著沒有情緒,看完飯店付費頻道的日本AV成人片,周子鑫混著酒意,全身熱氣渲騰,攫著菱菱抵近身前,她竟然支支吾吾地說:「音樂!沒有音樂她無法集中精神。」 周子鑫歎口氣將床頭音樂聲量調大,轉過身,他那方才興致勃勃嚷著要來開房間的未婚妻,像只無辜老鼠似的縮在床角,張大眼睛。 「你的考量是對的,你真的有點兒不對勁,」周子鑫將她拉近身邊,耐性地柔著嗓音,「提早讓你習慣這種事情對我們未來也是種幫助,你乖乖地什麼都別想、別做,放心將你自己交給我,好嗎?我愛你,不會為難你,如果你不舒服,我們隨時喊停。」 菱菱乖乖點點頭,閉上眼睛,子鑫是對的,她太緊張,一切都會沒事,很快就會過去,她會習慣他的接觸,就像習慣玄思的一樣。 昏暗柔美絕佳的氣氛籠罩下,周子鑫吻住菱菱。 一切原是那麼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合情合理的安靜。 直到一個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響起。 ★ ★ ★ 凌晨一點半,夜闌人靜,社區裡一切靜謐,只有沐家後院小籃球場上,一個躍動著的人影兀自不歇。 幸好沐家庭院夠大,這樣的聲響才不至於擾人清夢。 盯緊籃球架,沐玄思全神貫注,一球接著一球射進籃筐,他持續著這個近似無意識的動作,那麼全心地投入,恍若執行的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情。 他不願思索,全心盯著球,那樣的全神貫注,直到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這麼晚了還不睡?」 沐玄思出了手,僵住身軀,這一球偏了沒能進籃,他沒再去搭理那個滾遠了的籃球,轉過身他看見那個抱著雙膝圓睜著無邪雙眸,趺坐在草地上看著他的女子,她的臉上泛著潮紅,是喝了酒的那種燥紅。 他緩緩踱近她,蹲低身子依戀地瀏覽著她的臉龐,幾天沒見,他想她。 「怎麼睡得著?」他輕哼,「當我心愛的女人去和別人開房間的時候。」 「你知道」菱菱不敢置信。 「我們有個共同的好友叫沈彤。」 「這傢伙!」菱菱哼了聲。 沐玄思不發一言凝視著她,由著沉默淹沒彼此。 「你不問我成功了沒?」她笑得有些淘氣。 「這不重要!」他輕輕搖頭,「重要的是現在你在這裡。」 「是呀!」菱菱笑著跳起身,撿回滾到角落裡的籃球,蹦蹦蹦地運起球來,「重要的是你和我現在都在這裡,陪我玩球,玄思!」 他無所謂地由著她,眼神起了縹緲。 「你醉了,菱菱。」 「我沒有!」菱菱叫囂著,丟了幾個球卻都射不著籃筐。 回過身,她望著他,眼神中有著困擾,「玄思,該找人修修籃球架了,歪來歪去的都射不著。」 「我幫你!」他踱近她背後,將她環入懷中,捉著她的手,幫她瞄準籃筐,咻地一聲球出了手,「匡啷」三聲,球應聲人洞。 「得分!」菱菱高喊一聲,興高采烈,轉身攀著沐玄思頸項,躍動著歡欣,「我就知道你最厲害,難怪我會那麼愛你,好愛好愛!」 「菱菱,」他粗嘎著嗓音,歎口氣,「你醉了,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沒有醉!」菱菱粘在他身上咯咯嬌笑,「不信的話,你問我三加四是多少?」 「三加四是多少?」 「八!」她斬釘截鐵地回答。 「菱菱,」沐玄思歎口氣,「三加四是七。」 「這題不算!」她吐舌憨笑,「我的算術本來就差,問別的吧!」 沐玄思默然不語,望著她嬌酣的笑容有片刻失神,他茫然地想著,再過幾天他就要失去如此望著她的權利了嗎? 夜風襲過,菱菱明顯地蜷縮了下身子,她偎近沐玄思懷裡,「外頭好冷,我們回屋子裡去吧。」 「我送你回去。」 「不要!」菱菱斷然拒絕,「我已經跟媽說了今晚不回去,她不會等門的。」 「她肯同意你不回去,是因為她以為你跟周子鑫在一起。」沐玄思的語意苦澀。 「我不想跟他,」她望著他,眼神略帶淒楚,「我只想跟你!」她輕幽著嗓音,「我滿腦子都是你!陪我,玄思!」菱菱眼神專注執著毫無退縮,「你說得對,我要你!」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沉著聲音,「等你清醒你會後悔你所作的決定。」 「我不會!」菱菱偎人他懷中,嗅著他熟悉的氣息,身子柔馥如絲,輕盈似玉,她突然笑了,「真要後悔也是明天以後的事情了,誰理它!」 「愛我!玄思,」她的聲音嬌軟軟蕩人心魂,一雙灼焚似火的美目綻著令人屏息的嬌媚,「像我愛你一樣。」 沐玄思僵硬著身子無法反應。 對於她的請求他起了猶豫,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他明白自己想要的絕非一夜繾綣。 第八章 陽光透過窗刺進菱菱眼簾。 她揉揉惺忪睡眼,漫不經心往床裡頭再蹭了蹭,猛然間一個念頭閃過,她遽然坐直身子,薄被下,她全身赤裸,這一下子,她才算是真正地清醒過來。她從來不曾裸睡,不過,這並不是惟一嚇著她的事情。 房間和床鋪都不是她的,這是玄思的房間,玄思的床! 菱菱掀開薄被偷看了眼趕緊合上,她赤紅雙頰,床單上猶然留存著一小塊殷紅,證實著昨晚那場激情的纏綿全屬真實,她並不是在做夢。 至於那原來曾殘留在她腿間的證據是玄思幫她拭淨的,如果沒記錯,玄思還抱起她到浴室裡原意是想幫她洗淨身子,她卻纏緊他笑鬧著,結果兩人都沒洗成,在那狹隘的空間裡,兩人轟轟烈烈地再度翻雲覆雨。 要命!菱菱摀住臉,玄思說得沒錯,她真的是隻狐狸,而且是很壞、很騷的那種。 過幾天她就要嫁給子鑫了,但她並未將她的童貞留給她的丈夫,這時候的她應該哭泣,應該捶首頓足,應該羞愧難當,應該被關入豬籠,應該被釘在告示牌上讓入射飛鏢。 但她沒有哭,菱菱將臉埋入枕頭中居然想笑,她不想哭,她只想笑。 玄思是個完美情人,即使現在事後想起,菱菱還可以感受到他的手和他的唇在她身上灑下的魔咒,她全身上下數百萬個細胞因憶起他而瞬間豎立,她從不知道原來倆相繾綣竟然美妙至此,難怪有人要樂此不疲。 奇怪的是,原先她和子鑫在飯店裡一起看成人片時,她只覺得噁心。 歡愛畢竟是十分私人的事情,若成了做戲似的表演供人欣賞就完全褻瀆了它的美感。 沐玄思不在房裡,菱菱覺得寂寞,她想他,他故意不留在房裡,是怕見到她清醒時的尷尬?還是怕她哭哭啼啼地嚷著後悔? 昨晚她是有點兒醉意,但絕非酒後失身,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真的知道嗎?菱菱惘然,她愛玄思卻即將嫁給子鑫! 和子鑫的婚禮似乎已然不能後悔,兩邊親朋好友均已告知,箭在弦上。 菱菱甩去擾人煩思,這是個特殊的清晨,在她蛻變成為女人的首日,她不想去思考這些問題。 於是,她套上沐玄思的襯衫,依戀地嗅著屬於他的氣息,他過大的衣衫套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有些好笑、有些無邪,卻有更多的性感,她攬緊衣服,想像著他環抱著她的感覺。 她蹦到浴室裡盥洗清潔,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是沐玄思的東西,她東摸西瞧認真地嗅著屬於他的味道。 最後,她踱出沐玄思位於三樓的房間,她沿階梯往下走,屋裡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她想起大哥前幾天捎來的信,他和大嫂及沐伯伯、沐媽媽為了她的婚禮這些天就要回來了,準確日子她沒記住,只是還好這會兒他們都還沒回來。 起居室和餐廳裡都沒人,玄思在哪裡? 隔著起居室的落地窗,菱菱可以聽見瑪利亞的聲音,她正要到籬笆門外去取羊乳和報紙,雙手拎著東西,嘴還沒歇下。 「太太!小姐昨晚沒回來睡覺耶!」 「別擔心,」菱菱聽到媽媽柔柔的嗓音響應,「她和子鑫在一起,沒事的。」 菱菱忍著笑躲在落地的白紗窗簾後方,如果她這個樣子跳出來跟媽咪說早安,她會不會昏倒?瑪利亞會不會尖叫? 她放棄了這個惡作劇的念頭,這個時候,她只想看到沐玄思。 她知道他在哪裡了!她拍拍額頭,玄思將地下室裡原本的儲藏室改為暗房,他一定在那裡,躍然拾級而下,她來到門前,伸手開門前卻心跳加速,那種急欲見到一個人卻又有些膽怯就是這種感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