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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唐絮飛 在彼此共識之下,他們暫時分居。曾母有孫萬事不管,即使小兩口已冷了感情,她也不在乎,她只在乎她的乖孫在不在她身邊。 林月葵找著一份會計工作,是一家公司的帳務小姐,也許歷經懷孕生子,整個人看起來更添加一分成熟與嫵媚。 溫雪莉來找過曾元漢。 「元漢,你們分手了?」她老早算計在適當時間出現,好擺脫嫌疑。 「你消息這麼靈通?」曾元漢正對自己做調適,以前重心全放在工作及戀愛上,現在一有婚姻,反而調整不了步履,才會導致今天的局面,不趁這一段空窗期盡快理出頭緒力挽狂瀾,萬一期限到了,自己沒個主張,還拿什麼與她談判? 「她不適合你的。」 「適不適合我最清楚,不用你操心。對了,你怎麼來了?」她已消失好一陣子,怎麼又在這節骨眼出現? 「我一直無法忘懷你。」 「我們已無瓜葛,你趁早死了心吧!」他提醒自己,好不容易才抽身,別再走回頭路。 「元漢,你對她不是真心的吧?」 「她是個好女人。」曾元漢這才發現,若以她們兩人做比較,他的月葵雖稱不上絕世超級大美女,不過她是很內斂且不虛華的女人,不像雪莉。 他與雪莉交往了十年,光首飾、附屬品,他就不知在這上面刷去多少錢了;而月葵,他們在一起也一年多,卻連個戒指也只是結婚、訂婚用的才購買,她也不曾向他開口要個什麼。光這一點他就很欣慰,她是與眾不同的。 「我也很不錯,不是嗎?」溫雪莉可不甘心他只稱讚林月葵一個人。在她心目中,林月葵只是一朵平凡隨處可見的野地向日葵,不出色、也不高貴,她憑什麼與她溫雪莉這朵唐代國花——艷冠群芳的牡丹相媲美呢?又憑什麼可以讓人讚美她是個好女人? 「你是不差,只是我們的世界距離太遠了,根本沒交集。若強求在一塊,對你對我都是痛苦,不是嗎?」曾元漢今天決定非要她死了這條心,以前為了她,犧牲掉自己的興趣,現在脫離了她,不再委屈自己,那是一件多麼自在的事,第二,是她愛出風頭了,什麼事都要爭第一,無論衣服、首飾,甚至是男友也必須與她同出一轍,若他不肯,她又吵又鬧擾得他不得安寧,直到投降為止,這一點實在令他難以認同。一個人有一個人的風格,他才不要像個傀儡般任人擺佈。 「不會啊!我不會覺得我們在一塊會痛苦。」 「你不會,我會。」 「元漢,給我機會,我愛你。」 「雪莉——」 他的語氣開始軟化了,溫雪莉立刻乘勝追擊。 「元漢,我會改,你給我機會吧!」 她一求情,他便堅持不了,心開始動搖了。他是個念舊的人,哪禁得起她苦苦哀求? 「可是——」 「不用可是什麼,元漢,我們還是很契合的不是嗎?」 曾元漢左思右想,雪莉是驕縱了點,她又沒做錯什麼,他也沒理由這麼不給情面,好歹他們也同床共枕過,算了算了,若月葵不肯與他續緣,他再強求也沒用,再說他本來就和雪莉在一塊,也是因為這個變數才會娶月葵,若雪莉真心要改,他實在沒理由不接受她。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而且他與月葵的婚姻又前途未卜……「我現在和月葵在法律上仍是合法夫妻。」 「你們還沒辦手續?」 「還沒,我三心二意的。」 「元漢,果斷點,不合就一拍兩散,幹嘛拖拖拉拉的?」溫雪莉怕他再與林月葵復合。若這會兒不叫他快刀斬亂麻,他們一定會再勾搭上的,不行,要想想法子逼他快作決定,以除後患。 「畢竟她是我兒子的媽,我怎麼切斷與她的情分呢?」 「孩子?我可以為你生!我們若在一起,就不要那個孩子了嘛!」 她這話若不說出口,或許他還會傻呼呼地接受她,可是她一說出這話,曾元漢如當頭棒喝似驚醒過來,她這個女人還是改不了本性。 「雪莉,你先回去,待會我還有工作。」 他突來的轉變令溫雪莉錯愕不已,怎麼會這樣?劇本不該這樣演的呀! 「元漢,我說錯了什麼或做錯了什麼?你怎麼——」 「你沒說錯什麼或做錯什麼,只是我突然想到下午還有一件案子要交,怕來不及,你先回去吧!」 「真的是這樣?」 「別疑心了,你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我再call你。」 「不,不用了,我有事會call你。」曾元漢領教過她的call人功夫了,她是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的,只要她高興,清晨、凌晨大伙應該蒙頭睡大覺的時間,她也能興致勃勃地擾人清眠,比閻王催人命更恐怖!他可不想成為她的調劑手。 第七章 林月葵自從恢復暫時的單身生活後,人也如吃了什麼神藥似的神采奕奕。 「月葵,今天下班咱們一起去happy一下。」同事許惠惠見她少有交際,便邀她一塊出去逍遙。 「去哪?」她也漸漸與人熟絡,不再是生澀又背負重擔的林月葵了。 「去萬象。」 「不要啦!人很雜,我不敢。」她是知道大伙很瘋,只是上舞廳對她這個保守內向的人來說,還是過於刺激。 「那去KTV唱歌如何?」 「好吧!」她們一票六、七個女人一起全上「天王巨星」唱歌。 而曾元漢的工作室成員也約今晚在天王巨星KTV聚會,由於今晚是週末夜,前來作樂的客人也多,因而她們必須在大廳等候空包廂。 曾元漢一進門即看到她,她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如黑暗中的一點星光,他不自主朝她走去。 「月葵!」原本三三兩兩在聊天,經他這麼一叫出名來,其他五、六個人皆往聲音來源瞧去。 「元漢,你怎麼在這?」林月葵對他們會在此碰面感到驚訝。 「請工作室的員工出來唱歌,你呢?」 「和同事一塊出來玩的。」 「你過得好不好?」 「不錯。煥宇他好不好?」她只在乎、只關心兒子的近況。她出來也兩個多月了,偶爾會見個面,只是那也只是短暫的一天、兩天,沒辦法,誰叫他們培養不出感情,才會今日各分東西。 「你們不是才見過面嗎?」 「是沒錯,可是那好像很久的事了。」他們沒有大多時間聊天,一會女服務生已來帶她們進入包廂,她知道他一直盯著她看,只是她回不了頭。 她的沉默引來同事的關切。 「他是誰?」 「我老公。」她還考慮該怎麼說起他們相識的由來。怕知道內幕的人會笑她為了錢不顧廉恥及品德,說他只是個朋友又擔心謊言揭穿後難做人,乾脆真假各半。 「也不早說,若知道了,就兩隊人馬合起來,也可以省省包廂費,他們也不用再等十五分鐘,我去叫他們進來。」許惠惠心想,既是自己人那就好辦了,尤其他又是個賞心悅目的英俊小生,即使吃不到,看得到也可以過過乾癮。 「不要了,我們現在分居中,這樣會很尬尷的。」 「真可惜,他的人看起來很不錯。他出軌了是不?」許惠惠心想若說是林月葵犯錯,打死她也不會相信,那麼一定是他做錯事。 「沒有,只是個性不合。」 「月葵,輪到你了。」 「喔!好。」她點了一首萬芳的歌——就值得了愛。 千里的路若是只能陪你風雪一程握你的手前塵後路我都不問就值得了愛就值得了等就算從此你我紅塵兩分我不怨緣分我只願你能記住陪了你天涯的人……一曲結束,得來不少的掌聲。 「原來你的歌聲不賴嘛!」 「對嘛!以前大伙出來你又不唱,這麼好的歌喉全『暗槓』起來,下一次沒機會再說你不會唱了。」 一人一句,說得她直擺手說——「是你們不嫌我像牛在哭的歌喉,還說什麼我『暗槓』!」她著實不好意思得緊。以前家計重、生活不好,也沒多餘的時間可以培養興趣,也不知自己的歌喉能否入人耳,隨口哼哼倒是常有,不過這種有聽眾的場合還是頭一回。 「好啦!下一次別再假了啦!」被調侃了好一會,大伙才肯放過她。 她在半途突然往外走出去。 「你去哪?」許惠惠拉住她問。 「出去透透氣,一會就進來。」她交代了同事才出去。 也許他們也算有緣,林月葵走到長廊,曾元漢也恰巧出來抽煙。 「月葵!」他見她由包廂中出來便叫住她。 「你怎麼在這?沒進去唱歌?」 「出來抽口煙,你呢?」 「透透氣。」他們對談的口吻好似朋友般,一點也沒夫妻的親密樣。 「結束後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他提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