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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唐絮飛    


  在天未白之前,他已先行離去;而小青、小玉仍不知她們怠勿職守,不過幸好沒什麼事情發生。

  第八章

  邵馨玉入夜便出門,天未亮才回來,這事全看在邵母眼中。女伶人芙蓉已進府衙多日,而邵馨玉仍沒機會見見她。邵母心知兒子仍氣她擅作主張一事,故也不敢太過造次;見時候已到,她才在奉早茶時叫他前來問話:「□兒,別忙著走呀!」

  邵馨玉總來去匆匆,不與她起正面衝突;而今日邵母叫住他,他也不敢說「不」。

  「娘,有事嗎?」

  他那口氣略嫌冷淡;不過還好,不至於無理,邵母便對他提了:「麗官也將臨盆,而娘又缺個能放得下心的左右手,所以呢——」

  「曹大嬸呢?」

  「她不同,她有點年紀了,要幫我打理,也不夠清楚的。依我看,芙蓉那孩子挺合適的。」邵母有意無意地又轉到那女伶人身上。

  邵馨玉也知母親用心,只不過他早和下堂妻暗通款曲,偷來暗去的。若叫他順從母親再迎新人進門,他可做不到。舊人總是好,至少習慣了嘛!

  「娘,那芙蓉姑娘是好,不過呢?若當您老人家的女兒不差。要不,您老若喜歡她,何不收她為乾女兒更好?」

  周氏氣白了臉!

  邵馨玉也知道,她已千金無數,哪肯再多收一位千金!

  「你總這麼敷衍打發我!」周氏氣沖沖的。

  邵馨玉趕忙說:「娘,我與無痕才剛剛離緣,您又叫我再即刻娶妻,這不氣壞了霍易學嗎?萬一他又學薛親家上知府府衙告我們一狀,您這偽文休書可是犯法的。倘若霍易學堅持要告的話,□兒也是非得接下來:這麼一來,兒子審母親,若傳了出去,豈不壞了我們邵家聲嗎?」邵馨玉拿這一條沒規定,也沒法可循的條例壓著邵老夫人這什麼也不懂、只怕惹是生非的老太婆,她自然不退縮也不行了。「有這麼嚴重呀?」

  「當然!霍易學倘若堅持要告,□兒也不能不辦。」

  經他這麼左嚇右唬得一愣一愣地信以為真,絕口不再提那女伶人一事。

  ※  ※  ※

  眼見霍無痕與霍父決定要那書生真辦喜事、假娶親的日子逼近,邵馨玉只好再央小青、小玉,要她們來個偷天換日之計,將霍無痕調包;而他亦央幾位武館師兄弟來幫忙演一出搶婚記。

  良辰吉日,霍家出了花轎,果真是蓋花轎,四邊圍上綃帳,而霍無痕倚坐在轎仙,若隱若現。八人抬轎,風風光光,好不熱鬧!

  家婢來報:「老夫人,門外好熱鬧,咱們出去瞧瞧。」

  周氏才剛用過膳,坐在瓜籐底下納涼中。家婢數人匆匆跑來,要她老人家也出去瞧瞧熱鬧:其實這當然也是知府大人特意叫家婢在今日辰時,一定得想辦法誘老夫人出門。

  周氏對熱鬧可沒多大興致,不過曹大嬸可不,她愛極了看熱鬧!而曹大嬸又是邵老夫人眼前紅人,她一句話可比十個家婢來更具效力,於是她兩三句便說服了老夫人移動尊體,一干人數十名,來到了府衙外。

  街邊全是圍觀人群,周氏並不知他們在議論紛紛什麼;一會兒,八童鼓吹已來到她們面前,而花轎仍在後頭,可見氣派之大。

  老夫人問:「誰家閨女出閣?又上誰家去呀?」

  家婢答言:「我問問路人去。」還沒問清,花轎已往這來了。

  邵老夫人什麼不好,就眼力不遜。納帳內那人不正是她偽立休書而休掉的霍家千金霍無痕嗎?怎麼這會又要改嫁了?那她也不用怕芙蓉那孩子進門之事了。只是……她這麼無意中一瞥,哎呀呀!怎麼霍家那千金肚子圓滾滾的?好似……邵老夫人也顧不得什麼,衝到花轎前直喊:「停轎!停轎……」

  經她老太婆一攔,轎夫才停下腳步,一員護送大漢問道:「這位夫人,您有事嗎?」

  邵老夫人無禮拉開紗帳,仔細盯著霍無痕問:「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手指向霍無痕的肚皮。

  霍無痕錯愕著……怎麼她已卸任的婆婆還演出這場出乎劇情需要的攔轎記來了?

  霍無痕只是老實回答:「我有身孕了。」

  邵老夫人壓根想也沒想地便發號施令:「轎不准抬走!要走也得往我府內走!」

  全場人士莫不議論紛紛邵老夫人的奇怪舉動……別人家的新娘子,豈有抬到她家的道理?

  護送壯漢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即使想走,邵老夫人也不讓路;若再不走,眼見進房吉時即將到來,這會他們好為難哦!

  ※  ※  ※

  邵馨玉與一班師兄弟在城外等了許久,仍未見送親隊伍出城,頓時急壞了!

  「師弟,你去瞧瞧,到底怎麼一回事?怎麼送親隊伍這麼遲了還沒來?」在邵馨玉這位曾經同門的師兄命令下,展毓快馬進城;一見,原來是因這事耽擱了,立即又快馬出城稟報。

  「師兄,我們不必再攔親了。」

  邵馨玉的師兄漢威往師弟腦袋瓜一敲:「說得凌亂,教人怎聽得懂?」

  展毓師弟挨了一記悶拳,苦哈哈地表示:「是這樣的!花轎一行人走到府衙門口,那邵老夫人,也是師兄娘親,擋在花轎前不容人過。說什麼花轎若要走,也得抬進府衙中,反正硬是不放人就是了!」

  經師弟這麼一解說,邵馨玉才知自己又白忙了。他以為此舉只能激刺激娘親,哪知她卻反應激動地出了此招。

  邵馨玉想也不想,棄大隊人馬於城外,自個進城去。原本他是打算來一個換轎記,殊不知轎也不用換了,只因她娘早將新娘子迎回邵家門。

  他快馬匆匆而來,果見府衙大門人潮洶湧,擠滿了圍觀人群。花轎擺在大門正中央,不光霍無痕嚇出一身冷汗,連抬轎的轎夫也不知如何是好,邵馨玉突破重圍進入——「娘,您這是做什麼?」

  周氏一見兒子回來了,還開心多了個有力助手到來,直拉他往轎前道:「兒呀!

  您瞧瞧,你媳婦兒挺了咱們邵家骨肉還想他嫁,這是什麼道理嘛?」邵母一句話,便推掉昔日強硬的休妻論。

  霍無痕對他投以無奈求救的眼神……邵馨玉為了這件事已經在城外另置金屋準備要藏嬌;這下可好了,經邵母一鬧,本來還想當起姦夫淫婦的他們,也甭偷偷摸摸,還可光明正大、雙雙對對地出入,枉費他還想嘗嘗妾不如偷的滋味呢!

  邵馨玉將母親拉至一邊:「娘,您休書已送——」

  「我又沒送,誰說我送了?」邵母怎麼也不肯讓她走,不是因為她的緣故,而是邵家骨肉絕不能流落在外。

  邵馨玉又問:「您不是差萬喜送去了嗎?」

  邵母即刻反駁:「是萬喜送的,又不是我送的。反正今兒個,我不准無痕走就是了!」邵母死賴在轎前不放行。

  約半刻,霍易學匆匆趕來了;因為家丁來報邵老夫人攔轎一事,故霍父也知計謀成功,終於讓他扳倒了那死老太婆。他在來時路上還一直開心不已,嘿嘿……我終於勝一籌了吧!

  霍父一到,手指著邵老夫人斥道:「喂!你這是幹什麼?你耽誤了我家無痕進門吉時了!」

  周氏一見霍家老傢伙來了,她可如找著了正主兒似的走向他道:「我說親家呀——」

  「誰又是你親家?」霍父這下可威風起來了!一句尖酸硬頂了回去。周氏立即打哈哈,和善得很:「我說您老也別這麼大火氣,不過發生了點小小的誤會,您就氣得吹鬍子瞪大眼。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您老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這婦道人家過不去嘛!」

  她這麼一番指桑罵槐,霍父也老大不客氣地回她:「那當初又是誰說我那閨兒不乾淨,你們家大門風,是納不得她這卑賤骨頭的呀!」

  周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邵馨玉得知母親也曾以言語傷害過霍無痕,所以他暫不幫她腔。

  周氏不忍見邵家種流落別人門下,喚別人爹爹、喚他人奶奶的。故她怎麼蒙羞,也全認了!

  「親家,我是老來糊塗,聽信婢奴亂嚼舌根。要不,我馬上遣了她?」周氏將矛頭指向曹大嬸;曹大嬸這會又慌、又怕,直喊不是她的錯,狀似可憐。

  霍父見周氏低聲下氣了,也就衝著一句大人有大量,姑且原諒了她,不過他可開出了刻薄條件,要邵家答應了,他才肯將霍無痕送還給邵家。

  「不,不用了。這大嬸……我見她也老老實實的,你也用不著遣她走,只不過呢……」

  「只不過什麼?親家,您儘管開口說!」周氏可希翼她再進門、連帶他的肚中的金孫也早早入邵家,好讓她安心。縱使有什麼萬難條件,她也都得答應下來。

  霍父冷笑,撫著發道:「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易。第一,要當今聖上賜婚;

  第二,黃金千兩;到於第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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