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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唐絮飛 議員還這麼下流無恥,真夠丟臉的! 采凝在得知他的身份後,不忘落阱下石一番:「我要上訴監察院彈劾你。」她拿出紙和筆來。「你叫什麼名字?哪一區的議員呀?」 那人脹紅了臉,一句話也吭不出來。 采凝比了個不雅的手勢後才轉身,但後腳跟仍不忘踩他一下,讓他痛得哀叫她才覺得過癮。 正當她打算好好看清「救美者」時,她不由得瞪大了眼——「怎麼又是你?」 漢民也覺得他們真夠冤家路窄的,好事、壞事全教他們碰在一塊。 「我正想離開,卻看見她被欺侮,誰知道你又比我快一步向前搭救。」 「少來了,你腿比我長,怎麼會比我「慢」一步?」 又來了,她的不可理喻真教人後悔救她。 「信不信由你。」在他準備走人之際,她攔住了他的去路:「去哪?」 她不光不可理喻,還很霸道耶。 「我要回家了。」 「回家?拜託,才七點耶,這麼早走?來,我們到那邊坐。」她大方地挽住他的手臂往另一方向走去,口中還說道:「我這受害者可不能對你這個救命恩人忘恩負義的,我要請你喝一杯。」 他婉言推拒:「不了,我不習慣這種環境。」 「少來這套了,走啦。」都進來了還說不習慣?假仙! 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他被強拉到了位子上,而她倒大方地點了兩杯調酒。 「咱們交手了數次,你姓啥、名啥我都還不知道哩。」 他簡單地自我介紹:「我姓卓,卓漢民。」 卓漢民?咦,乖乖!這名字挺耳熟的,好似在哪聽過?還是……暫放下搜尋的動作,她也自我介紹一番:「我叫藍采凝。」 「我知道。」 「你知道?」他的回答很奇怪哦。 漢民知道自己口誤了,趕忙撇清:「沒有,我的意思是……」 「是什麼?難不成停車那一回我有自己報上名?」 他像是找到借口似的,自苦惱中猛然回神:「是的,那一回你有提過。」 「哦,原來如此。」她端起酒杯,淺淺啜了一口再輕輕放下,由眼角瞄見他正在窺探自己。她瞇下眼來,那凶辣的表情又浮了上來。「你為什麼偷瞄我?」 漢民並不避諱她的拆穿,反正這也是事實嘛,他的確是在看她。「我在猜你是從事什麼行業的?」 「結果呢?」他的話題吸引住她,是以采凝卸下凶相,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他有些靦腆地表示:「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哦。」 「儘管說吧。不過我可先警告你,如果猜得太離譜,我還是會生氣的。」 漢民一聽覺得還是噤口比較好。「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采凝瞪了他一眼。「我猜你一定要說我是從事特種行業的女子,對不對?」他乾笑,訝異於她的洞悉人心。 采凝原本打算用鞋踢痛他,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狡獪地笑道:「過來一點,我有話告訴你……」 他略帶戒心地搖頭。「不,要說這樣說就可以了。」 她極盡撒嬌之能事。「不好啦,這種事……哎呀……」末了還嚶嚀了一聲。 咦——怪噁心的!他趕忙起身。「這裡太吵了,不適合講話。」 她一個乾坤大挪移,人便坐到了他身邊,順勢也拉他坐下。「好啦,我就遷就你嘍。」 剛才她的嗲功已教他極不自在,這回她又這麼「大膽激進」,害得他如坐針氈、坐立難安。 「你真的不是?」 「不是什麼?附耳過來,我要告訴你一件好事。」戲謔的笑爬上了她臉龐。 漢民推拒:「不用了,你的本事我已見識過了,而你的好事就留著自己用吧。」 見他如此怕事,也令采凝打消了玩弄他的興致,改而頻頻勸酒。 「喝吧。」見他跟進,她還在心底竊笑這人不帶種呢。 而他則自認自己是個君子,所以不該看、不該聽的,也絕不好奇。 PUB內微黃的維納斯女神造型燈座懸於半壁之上,散放出來的和諧氣氛令人有著意亂情迷的迷失……刺眼的五彩繽紛霓虹不時轉動於肢體扭動的舞池中,一對對激情男女勁歌熱舞,彷彿忘了世界的存在;叫囂的音樂震耳欲聾地敲擊著人們緊繃的靈魂,挑起每一根受拘的神經。 「這裡真的好吵。」 她反唇相稽:「難不成你還奢望PUB能像咖啡屋那般寧靜嗎?」 他當然明白兩者間的不同,只是——他受夠了。先是欺騙,誘拐他來這,現在他們又個個有軟香圍繞,全忘了身為醫師所該擁有的格調。不過話又說回來,普天之下能像他如此恪守成規、中規中矩行事的又有幾個呢?算了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已是個時勢所趨的娛樂世界,他也不該再以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他人了。 「我想走了。」 「還早嘛,急什麼?」今天她公休,又正巧有個伴,怎肯輕易放他走?為了拉回他的去意,只得另尋去處吸引他。「要不咱們離開這,到山上去了。」 上山不啻是個好主意,但是山上之狼也不少:而他們兩人什麼關係也不是,他實在毋須擔負起護花之責。 「太晚上山不好啦,我想回去了。」 「那不上山,我們去看海嘍。」 看海也是不錯啦,但他們兩人之間又無「情調」的因子。 「不了,真的很晚了,你也該回去了。」 他想盡法子只為了擺脫她,誰知采凝這回可生氣了:「你當你什麼人啊?我藍大小姐可不是一般追凱族的閒女,我是看得起你才願意捨身相陪的耶!」 見她氣紅了臉,他竟升起一股愧疚的自責感:「你別生氣,我奉陪到底便是了。」 采凝這才破涕為笑。「你還不算太木頭嘛。」 她這一說卻令他頗有受騙之感,但後悔已來不及了。 招來侍者結帳後,兩人便悄悄地離開了。 ※ ※ ※ 「喂,駕駛者是你,方向盤也是在你手中,幹嘛問我去哪?」一上車他即詢問她意見。 他訕笑答:「我是主隨客便,沒什麼大意見,所以問你嘍。」 這時采凝卻下意識地咬咬指甲。「那去你家好了。」 她大膽的言行舉止令他怯步,也因此而逼出了他的意見——「我看還是送你回家好了。」 采凝最受不了這類沒帶種的男人了。她又沒有明白的性暗示,或對他提出sex的要求,他何必這麼緊張咧?再說她也不認為她有那麼open與前衛。 她不由得嘟高了嘴。「算了,你乾脆送我回去PUB好了。真倒楣,遇上你這種男人。」 好吧,既然她開口了,他就真的往回開,打算送她回PUB。但當她真的下了車時,他又後悔了,忙按下電動車窗問:「喂,你當真要在這?」 采凝還正在咒罵他無情、無義、無血淚呢,誰知他遲來的關心卻令她止住了腳步,裝作毫不在乎地轉過頭去。「誰叫我今天這麼背,竟遇見個沒玩心的男人。」 他不捨她的墜落,只好說:「那好吧,你先上車再說。」 她不確定他會有多配合的行為出現,但截至目前為止,她還覺得他滿有誠意的。 「要我上車可以,但你確定可以配合我?」 他實在不該接下這燙手山芋的,但他的良知卻又不忍狠下心來放下她。雖然說不定她早是個玩家高手,他大可不必為她擔過多的心;但不理她實在又違反他的做人原則。 「你想去哪?」 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家。」 「我家?你確定?」 「確定。」 他可沒什麼不敢的,反正有婆婆在,他才不怕她能做出什麼壞勾當。 「OK,就到我家。」 咦,這似乎不太對哦?即使有點後悔,但話既已出口,就不能夠收回,只有任他帶著她離開市區了。乖乖,她從來沒這麼大膽地任由一個陌生的男子搭載,頓時心生警戒——「我們已離開市區了耶。」 「沒錯呀,我家在效區,當然得離開市區嘍。」 人不可貌相、道貌岸然,衣冠禽獸……這些預測性的言辭不斷地浮上她的腦海。 雖然他長得不像一匹狼,但她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郎要化狼只不過是一線之隔。 她略有懼色地追問:「還沒到呀?」 他倒是神色自若地答:「還早,不過快了。」 還早,不過快了,這算什麼回答?莫非他在敷衍她? 「你家真的住在這?」 「你擔心?」 「不,我才不會擔心;倒是你,我才為你擔心呢。」 她的語焉不詳,終於引起他的好奇之心:「為我?Why?」他長這麼高大,難不成還有人敢在他身上動腦筋? 采凝開始胡言亂語:「你不知道現在有很多變態男人對自己現實生活上的不滿,全發洩在一些美男子的身上;比如拿刀亂劃啦,或是以美工刀將之毀容之類的……」 他對她的危言聳聽生疑:「我在開車,人也在車中,他怎麼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