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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唐絮飛 「仁周,你說話怎麼這麼刻薄?」同夫可見不得不長進的么子對成材的兄長不敬,面色一整,仁周自知理虧地噤聲。 他暗打主意:如果大家知道他追上的女人是二哥身邊一等一的秘書,看誰還敢瞧不起他金仁周。 而金同夫也決定,只要他兄弟倆婚事一定,就將這不孝的么子流放到邊疆——越南山區去,讓他吃上幾年的苦頭,看能否因此而有所長進。 ***** 美荷出現在某大婦產科醫院。 原因無它,在疑心自己有可能落得如此下場時,她便決定讓他吃上一回生羹。 他是很小心地提防沒錯,但她顏美荷可也是很用心地留下他的種。這下可好了,總算讓她撈著了漏網之蟲了。 自喻天下無敵、百無一疏的阿仁——金仁周先生,也該是他鐵青著一張臉的時候了。 手持診斷書,美荷自信滿滿的面龐不時綻放著得意的笑容。 她撥電給麗蘇:「喂,麗蘇嗎?我是美荷。」 美荷?麗蘇對她打電話到公司來感到無比訝然。「美荷,有事嗎?」 「有,天大的事。麗蘇,你不是想擺脫金仁周嗎?」 擺脫他?難不成美荷有什麼好法子? 麗蘇急問:「你有法子?」 美荷露出勝利的笑容。「對。它不但是好法子,而且還是不著痕跡的好法子。」 「真的?」麗蘇太佩服美荷了,又問她:「那我們該怎麼合作?」 美荷語帶玄機地指示她:「明天晚上你過來我住處,準時九點半喔。」 「就這樣?」有這麼簡單嗎?麗蘇對美荷的伎倆感到疑惑。 「對,就這麼簡單。記住,在你來的時候……」交代完後,只等金仁周上鉤了。 美荷頻繁地call他,在call了第二十通後,他才不耐煩地回機。 「誰call我?」 他明知故問。不過美荷並不以為忤,以平緩的語氣告訴他:「阿仁,今晚九點來我這一趟。」 他不耐煩地重申:「我們沒什麼可談的。」 美荷穩住陣腳地說:「我們的確沒什麼可談的。只是,我想今晚我們可以好好地做一次了斷,今晚過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她突來的理智教他著實嚇了一大跳;不過,他當然樂見這樣和平的落幕方式,是以答應了她的約會。 「OK。九點是嗎?我會到的。」 美荷露出滿意的一笑,心底暗忖:就不怕你不上勾。 「我等你,不見不散。卡!」美荷的乾脆,反教他心生疑心。不過疑心歸疑心,倒也不至於形成一個大問號。 仁周又撥電話給麗蘇:「蘇蘇,今晚的約會取消。真對不起,我臨時有事,所以不能陪你了。改天再補約,OK?」 如果是以前,麗蘇肯定要為他這類甜匿的致歉而心生喜悅;但在瞭解事情的真相後,他的話只令她覺得噁心作嘔。 「我不介意。沒其它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我是——」來不及與她多聊幾句,便被她掛了電話。仁周清楚感受到麗蘇對他的逐日疏遠,不過眼前的美美才是重點,他得先擺平她再專心攻回伊人芳心。 按照約定,他來到美美的住處。 美荷由窺視孔中看見他的到來。為了今天這一場戲,她請了一天假,逛遍了情趣商店才挑出這一套近乎完美淫蕩的性感內衣,為的就是要配合今晚這齣戲。她要發揮精湛的演技,教金仁周永生難忘這一刻。 門一打開,仁周為眼前的景色大為亮眼,全身上下連同骨子底的色性又自然地流放出來。 一陣口哨先提振了美荷的自信心。 她不禁冷笑著,仁周的性機能未免太不受管制了;只稍稍開個頭,他便可幻想至結尾。為了不令他失望,美荷也使出渾身解數好生伺候他,就讓他先嘗嘗甜頭後,再讓他試試苦頭的滋味。 時間快速地溜過,准九點半,門鈴擾人地響起,仁周阻止她離開銷魂的床上:「別去理會。」 美荷說什麼也不想錯過一場好戲,即使自己也不願錯過仁周帶給她的滿足;然而,她可沒忘記今天的目的是要教訓狼心。 推開他糾纏的身,甜甜地安撫他:「待在這等我,我去瞧瞧是誰再回來,乖乖哦。」 他像個黏人的孩子似的不放,但美荷才不理他,套上外衣便前去開門,在門口 與麗蘇私語一番:「我假意介紹你們兩人認識,以下的表演全看你了。」 麗蘇深呼吸一口氣才踏進屋內,進去之後便坐在最醒目的位子。 美荷假意回房。「阿仁,我一位認識多年的好友來訪,讓我介紹你們認識,好嗎?」 仁周還為適才的好「性」致被打斷而生起悶氣來,現在美美又要他見什麼好朋友,屁呀! 他硬生生一句:「我先走了。」 美荷雙臂一叉,隨口丟給一句:「隨你,跛個什麼勁。」轉身便走出房間。仁周以鼻孔哼氣,隨即穿戴好裝束,門一拉開,正想大搖大擺走出去。 霎時——「仁周。」 這聲音好熟悉。他不看還好,一看便三魂七魄飛掉了一半,一句「蘇蘇」怎麼也喊不出口。 麗蘇乍見他的拙樣也想笑,但此事攸關她的未來,強抑住笑意,生氣地問他:「你怎會在這?」 完了!仁周看了美美一眼,又困難地將目光移向麗蘇。這時候他只能想到,如果世上真有隱形術不知道該有多好。 「蘇蘇,你怎麼——」 美荷插口:「阿仁,我來介紹,她是我多年的好友。沒和你在一塊時,我們一直是住在一起的。」 仁周以眼神問麗蘇,想確認美荷所說的真偽,然而麗蘇只是回以冷漠與不諒解。 美荷又裝作不知情似的。「阿仁,你們認識嗎?」那眼神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無辜到像真的不知情一般。 仁周問麗蘇:「蘇蘇,美美就是你口中的顏美荷?你的同居好友?」 麗蘇裝出生氣的樣子:「金仁周,你太可惡了!枉費我姚麗蘇對你——」其實,她對他的情早在實周出現時便已開始變質。「你雙腳踏雙船,翻定了。美荷,我先走了,再見。」包包一提,轉身便欲走人。 仁周急拉住她:「蘇蘇,全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吧,下次我不敢了。」往日的氣焰盡消,取而代之的是搖頭擺尾的乞憐。 麗蘇冷冷地回他:「我們完了,你再怎麼乞求也挽不回這一切。還有,二十三萬元我是借來給美荷的,這事你自己看著辦。」 絕斃了!美荷在心底竊笑仁周的下場,而麗蘇則為自己充分的借口既感無奈、又感慶幸。花花公子的類型根本不適合她,仁周善於玩弄他人感情,確實該給他一次教訓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她也不再在意這件事對仁周的傷害程度有多大,和仁周的感情也就此終告了斷。 仁周在麗蘇走後,頹然地跌坐椅內。 美荷還落阱下石地逼問他:「原來你是麗蘇口中的金大少金仁周,太可惡了吧? 一個人就想玩弄我們兩個,你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王八蛋、狼心狗肺的東西……」 美荷破口大罵,罵得他體無完膚、狗血淋頭。 仁周見狀,也知道此處已留不得他,故也沒有多停留,一言不發地蹣跚走出顏家;沒有目標,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第九章 那一夜,仁周將身上僅剩的五千元花用在酒吧中,買了一夜的醉意方休。 他的酗酒引來朋友的注意。「仁哥,怎麼了?心情不好啊?」 阿仁手一揮,毫不領情道:「滾開!少管本少爺的事。」狂傲的語氣引來其他人的不悅。 這群惡男早對他的□NB468□相不滿極了,要不是偶爾能從他那揩到一些money,哪會甩他。現在見他落魄且落單一個人,教訓之意頓時萌生。 五、六個人架著他,並強拉至巷內狠狠K了一頓,打得他軟趴趴的動不了。 天公又不做美,彷彿譴責他的花心似的淅瀝嘩啦下起了無情雨。讓雨這麼一淋,酒也醒了大半;和著雨流下的血漬,教他痛得喊不出口。 經一夜雨的洗禮,他病了。這期間沒人關心、沒人問,倒是——也不知是誰告訴她的,她竟然來了。這一回沒有浪女的裝扮,也沒有前衛的時髦,整整齊齊的,比鄰家女孩更清純,他從未在她身上見過如此。 還沒完全恢復的蒼白面容,精神也顯得不濟。病了一場,傲氣卻一點也不失,只是口氣少了那麼一點點尖銳。 「你來瞧我死了沒是不?」 美荷氣不住地回以:「禍害遺千年,你還沒那麼容易死。」 「你——」 「我什麼我,不是嗎?才淋一夜雨便翹頭,那十八層地獄不就要人滿為患了?」 一邊說著還不忘一邊損他幾句,見他氣綠了臉、氣粗了血管,才甘心。 仁周有些氣若游絲地說:「你如果是存心來氣我,那你可以滿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