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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唐絮飛 大學必修三學分——課業、社團與愛情。生長在台灣的莘莘學子,求學過程除了讀書、讀書之外,還是讀書。稍與愛情的領域touch,必然引發師長與家長極力反對。然而,反對歸反對,只要是人,難免有情;一旦情竇初開,不來個綻放總像是和自己過意不去。 然而,人人渴望愛情,佳歆對於「愛」這一字卻是抱持著不信任。最有趣的是,她的職業還是新娘會館的主持人;之所以經營新娘會館,不是因為對愛情充滿著憧憬,為的是她對愛情的不信任,想藉此體驗愛情。矛盾是吧?不過一樣米養百樣人,就算她的愛情觀或價值觀有多麼特異,她終究還是偌大社會中一個小螺絲釘。 「佳歆,可以了吧?」 伴隨著低吟,力輝的雙手在她裸露的背膀上游移著,佳歆沒有拒絕他催情的愛撫與熾人的親匿。這樣的肉體接觸,好似是每天的例行工作,不做上那麼一回就好像一天的工作沒有完成似的。 佳歆不喜給他承諾,但這男歡女愛的激情,反倒是成了她拘束他的唯一理由。 力輝狂熱地在她身上尋求慰藉,佳歆則是全力地配合他,嬌喘、呻吟,呻吟、嬌喘……力輝體貼地摟住她。「可以了嗎?」他那誘人的語調,的確是讓人意亂情迷的,只可惜——她呵呵地笑道:「不,還剩兩對。」雖是不喜給他承諾,但在若干年前,她還是為他訂下了目標。 力輝修長的大手在她的胸前徘徊,熱唇不時在她背上溫柔挑逗著。 她的身子一縮,嬌嗔地求饒:「別啦,好癢喔。」 「那——我們提早。」 「不,一百便是一百。」 認識佳歆近八年的時間,一塊生活也有三年。力輝甚至可以鐵口直斷,佳歆對於他們之間的事是漠不關心的;但是,她又不反對他的進駐。說她矛盾,有時她又非常的理智。反正他的通牒下了,而她也開出了條件,一百對就一百對嘛,反正九十八對都熬過了,還怕這兩對不來嗎? *** 劉盼煦,三十六歲,台北人,是「黑與白」室內設計公司的負責人。 雒晃,二十八歲,宜蘭人,也在「黑與白」任職,不遇職稱是室內設計師。 又是一對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例子。只不過,這男女主角的年紀似乎差了一大截。 姑且不論這些,反正上了佳歆的新娘會館,她非但沒有理由,更沒資格去干涉人家老妻少夫的搭配。 即使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但佳歆對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卻份不抱持著好奇之心……盼煦是個性格粗獷的女子,說起話來大剌剌,走起路來急似風,「豪爽」二字便是她的最佳寫照。 她和阿晃的認識是源於一回朋友的聚會,當時她已由小主管真升為總經理。盼煦所任職的設計公司,頂頭上司即是她的親生父親劉煥宗,只不過她的生母卻不是父親生命中唯一的妻子。 盼煦離家很早,離家的原因只為了一分骨氣——她實在不想在偌大的劉氏家族中混吃等死。其實,劉父並未虧待她;她自C大室內設計系畢業後,劉煥宗便為她開設一家室內設計公司。 而雒晃則是公司裡頭一位叫做俞信職員的學弟,有一回公司聚會,雒晃恰巧也和三五好友來此happy。 猶記那一回,他們比阿晃那夥人早到,且不知已瘋上第幾遍了。 阿晃一進來便瞧見俞信學長也在其中,他向朋友交代幾句,便往他們這一桌走來。 「學長?」 朗朗的聲調,教人想不去注意都不行。 盼煦自透明的酒液中移目望向他,並問俞信:「俞信,你朋友?」 俞信向劉姊介紹:「劉姊,這是阿晃,我學弟。」 盼煦大方地伸出手:「你好,阿晃。」 阿晃望著她纖細的手,也迅速地伸出右手回道:「你好,劉姊。」 盼煦大方地問他:「有朋友嗎?沒有的話,加入我們吧。」 既友善、且豪爽,這是阿晃對盼煦的第一印象。不過,他還是表示:「我朋友在那,待會我再過來。」 「OK。」俞信望了一下他朋友的所在之處,便催他過去,早早完成那一ㄊㄨㄚ,再回來續這一ㄊㄨㄚ。 簡簡單單的第一次見面,也為他倆的人生扯上了交集。 在PUB狂歡後,盼煦等人又決定去哼兩首;正欲離去之際,阿晃也在俞信的招呼下隨他們去歡唱。 在前往KTV之前,阿晃因為騎乘鐵馬,是以盼煦便阿莎力地表示願意負責載他。 其實,現場的每一位同事皆認為,他們兩人再怎麼攪和也產生不出什麼火花來的,畢竟他們的年紀實在相差一大截。 盼煦在之前的聚會時喝了點酒,是以心情也十分的high,途中不停地哼哼唱唱,仿若車中只有她一人似的。 阿晃可以感受到她的大而化之,對於她輕鬆自在的表現,自是不以為意。 好一會,盼煦才覺醒似地看了他一眼。「呃,Sorry,差點忘了你的存在。」 雒晃發現她的左臉有一個淺淺的梨窩,可愛極了。他客氣地表示:「沒關係,自然才好。」 她淺淺地回以一笑。「對了,你的全名是——」 「雒晃。」 「水各洛嗎?」 「不,不是水各洛,是各佳雒。很少見,對不對?」 盼煦沒有答腔,只是點頭。 車子一個大轉彎後,進入了紫羅蘭KTV停車場。當他們抵達時,大部分的成員也都到了。 「小慶,開房了沒?」盼煦一到,便問公司裡的總務。 小慶鬼叫一番才說:「劉姊,openroom嗎?」 盼煦往他後腦勺一拍:「小心長不大,這麼小便對那事這麼嚮往。」 俞信也在一旁搭腔:「就是嘛,小慶最不良了,整個腦子像是風化區,專放A級名詞。」 大伙你一句、我兩句地險些壓死了小慶。 阿晃在一旁看得忍不住發笑,很羨慕他們的融成一片。 玩鬧了近兩個小時,大伙才散去。 阿晃是由盼煦載來,自然也是由她送他回去取車。 兩個鐘頭的笑鬧歌唱,雒晃雖然不算沉默,但也不顯熱絡。 盼煦關切地問他:「不習慣?」見他搖頭,盼煦又問:「在哪上班?」 「騰飛室內設計公司。」 「想不想跳槽?」盼煦的公司營運不差,case也不少,而她老叨念要多請些人手。現在巧遇同行,是以隨口問問,殊不知——「你那缺人嗎?」 「如果不缺,怎麼會開口招攬你呢?」 他想了一會後問道:「不用攜作品面試?」 她豪邁地表示:「我的眼光不會錯的。」 她的自信滿滿與大膽作風,令他大感有趣。 阿晃問她:「你急嗎?」 「非常。」 「OK,不過我得按程序辦理離職。」 「我知道,我願意等。」 沒有合約,只有口頭的受邀;雒晃是該擔心的,但他沒有,因為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 雒晃終於進了公司,但盼煦並未正式與他照面,他便被安排在東隅的位置。 盼煦在公司內只負責招攬case與談標之事,其它內部的作業程序,全權交由底下人去發落。 最近喬治亞集團又將在淡水蓋一批高級別墅,為了爭取樣品屋的設計權,她可是絞盡了腦汁。 昨晚她又在公司過夜了。 雒晃剛來,對內部的環境仍處摸索階段,故他也沒心思去推探劉姊的生活方式。 新人嘛,工作的熱誠度總是高得驚人。別人九點半上班,他八點半就到了。自簡單的沖茶至抹桌椅,無不捲起袖子身體力行。 盼煦在一陣移動椅子的聲音中醒來,看看掛鐘才八點四十一分,怎麼公司內好像已是上工似的繁忙?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後才出辦公室一探究竟。 「阿晃,你這麼早在做什麼?」 雒晃嚇了一跳,不過也立刻回神:「劉姊,你也這麼早?」 早? 「我昨夜在這忙晚了,所以沒有回去。」她倚著門樑,看著他一條抹布在每張桌上來回抹上一遍,可忙得很。「阿晃,你在這上班兼打雜?」 「舉手之勞!再說,這也沒什麼損失,還可算是一種運動呢。華佗不是說過,勞動足以養生嗎?」 他的想法著實令盼煦訝然、又感動。「社會因為有你這種人而蓬勃。」 雒晃不解她羹息地抬頭看了她一下,不過他所投去的眼神祇換來盼煦的會心一笑。 雒晃上台北也有一段時日,女朋友當然不會沒有,但他總覺得與女友之間像是欠缺了什麼似的乏味。 也許就如同他那一票哥兒們的說法吧——「交女朋友沒搞那事,怎麼算交呢?」 搞那事?他不解。 「什麼意思?」 他們互望了一眼才對他說:「你少遜了,除了談情說愛外,還得加上個『做』 的動詞。談情說愛的過程中若是少了『性』,那就像只喝白開水沒配點心似的,日子一久便淡而無味,沒法常保新鮮的,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