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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唐茵    


  唐鷹見他遲遲不醫,早已失去耐性。這對祖孫都有逼瘋人的本事,不愧是祖孫。若非此地離唐門老遠,他又何需在這低聲下氣求人!

  「你這小子……」

  老翁氣得吹鬍子瞪眼。這小子也不反省自己的錯,還敢對他大吼,真有種!

  「師公別氣了,唐大哥也是擔心師姐,你就快快替師姐醫治吧。」

  小虎急忙拉住正準備捲起袖子的老翁。連他都快急死了,又何況是連夜送師姐來的唐大哥,都什麼時候了,師公還有時間鬥氣,真是……

  「你以為我不想醫嗎?而是我不方便醫呀!」

  老翁火大地吼道,順勢賞給敢阻擋他的小虎頭上一記爆栗。

  「把話說清楚?」

  黑眸有抹忍耐。這老傢伙就不能一次說個明白嗎?

  「好!我就說個清楚。」

  老翁以腳勾來一個板凳,氣呼呼地一屁股坐下,開始說明他為何遲遲還沒動手醫治的原因。

  「因為毒性早已傷及五臟六腑,以她的情況至少也得花費上半年的時間醫治,若要讓丫頭的身子早日復原,最快的方法就是,讓她全身赤裸浸在藥桶內,還需要有一個內力高深的人助她將藥氣輸內她體內,依我估計至少也得七天,這七天是關鍵期,若是效果好的話,之後僅需要兩個月的調養,身子就能復原。」

  老翁話一說完,精爍的老眼直視著唐鷹,等待著他的反應。

  在這虎頭山上,只有他是適當的人選,若他沒有看錯,這小子那焦慮的表情,不像是對他的丫頭無動於衷才是,他賭上一賭--

  「我來!」黑眸凝視著床上的人,連一絲考慮都沒有。

  「小子,你可知這答應後,將負何種責任?」

  老翁笑得詭譎,好心地提醒他。他可不希望他將來會後悔。

  「這我知道。」

  炯亮的黑眸無一絲猶豫,早在樹林見她面臨生死存亡之際,他就已明白自己的心了。

  「很好。小虎準備熱水!」

  老翁確定他的回答後,便急忙開始動手張羅所需的藥材,留下兩人獨處。

  頎長的身形坐落在床畔,從懷裡探出一盒藥膏,小心地在她紅腫的臉頰上塗抹。

  黑眸凝視著她無血色呈透明的俏臉,濃眉厭惡地擰起,他討厭她這副模樣。

  寧可她刁蠻任性地對他、氣得他恨不得殺了她,也不要她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

  冷峻的臉孔湊進她耳畔廝磨,雙臂緊緊地將她摟抱住。

  原以為兩年一到,他就可以擺脫她了,沒想到這回主動繫上這條線的人,竟是他。

  而他甘之如飴。

  ☆ ☆ ☆ ☆ ☆ ☆ ☆ ☆ ☆ ☆ ☆ ☆ ☆ ☆

  兩年前--

  「你要找的人已不在這世上了,請回吧。」

  少女有張明艷絕倫的美顏,一雙閃著慧黠的鳳眸,注視著眼前的雨人,秀眉不悅地微蹙。又是來求醫的人。

  「姑娘,妳說的是真的嗎?上官夫婦真已不在世上?那敢問可有繼承他們醫術之人?」

  身著青衫的男子,有張冷峻如石雕般深刻的五官,此時透露出一抹急迫。

  「有,我就是其中一個。」

  「可否請姑娘出手相救家母?」

  「不願意。」

  少女明艷的臉上噙著一抹笑,看來格外迷人,朱唇所吐出的話,卻與她的外表不符,顯得無情。

  「妳這個……」

  立於青衫男子身後,長相一臉剛正的男子,似是無法忍受她的存心刁難,出口想教訓她一頓。

  「住口!飛影。」青衫男子低喝。

  「是,少主。」

  名喚飛影的男子,恭敬地退回原位,不敢再出聲。

  少女有趣地瞧著這一幕,明顯地一看,就知道主子較為沉穩多了,可她倒想看看他還能保持這冷靜的模樣多久。

  「要什麼條件,姑娘才肯相救家母?」

  有求於人,男子只得忍氣吞聲,耐著性子問。

  「其實你可以不必求我的,我也可以好心地告訴你,還有一個人可以救你娘親,而且他絕對不求回報,非常好心得很呢!」

  少女語帶嘲諷,似是對此人不予認同。

  「還請姑娘告知。」

  「那人就是我師兄,也是江湖上享有『神醫』之名的東方堂。」

  「多謝。」

  一道謝完,似是連一刻也不想多留,兩主僕匆忙即要離去。誰料--

  「但據我所知,他現在人應該是在苗疆才對,我是不知道你娘親的情況如何,不知道等你找到他,還來不來得及。」

  少女輕啜了口茶,狀似好心的話涼涼地從兩人身後響起。

  黑眸危險地瞇起,盯視著少女輕鬆愜意的模樣,頭一次有人可以在談笑間,就令他動起殺人的慾念。

  「妳到底要何條件,才肯相救?」

  「我缺一個護衛,如果你肯委屈當我兩年的護衛,那麼我就願意醫治你娘親。」

  少女考慮了會,這才狀似勉強地提出條件。

  她的話,猶如一道響雷,轟得兩人臉色難看。

  「妳說什麼!妳竟敢要我們少主當妳的護衛?妳可知道他是什麼人?」

  飛影再也忍不住,跳出來破口大罵。這女子竟要堂堂一個唐門少主當她的護衛?這等於是侮辱整個唐門!

  「他是什麼人與我何干?我是看他還算順眼,所以才破例讓他當我的護衛,若是不要那就算了,反正我一向不愛強迫人。」

  話一說完,無視兩人鐵青的臉孔,掩手打了個呵欠,還是回去補個眠好了。

  「站住,我答應。」

  陰沉的黑眸直視著她訝異的鳳眸,唇角揚起一抹森冷的笑。

  為了娘親,他可以委屈兩年,可她若想以主子自稱,將他任意使喚,那麼他會讓她明白,她選的是個什麼樣的護衛。

  「少主!千萬不行呀!」

  飛影急得原地跳腳。一向冷傲的少主竟願意屈就當這女人的護衛,有誰能告訴他,現在是什麼情形,他又該怎麼做才好?

  慧黠的鳳眸流轉,螓首微側,他黑眸裡的戰帖,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這下有趣了,她選的這個護衛似乎是個不簡單的人呢。

  而她--樂意接下這個挑戰。

  第五章

  四周飄散著氤氳的霧氣,體內感受到一股熱氣正在運行,隨著熱氣的運行,胸口彷若有兩股力量正在拉扯,令她忍不住地痛吟出聲。

  如蝶般的長睫,輕輕眨動,鳳眸有絲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醒了?」

  身後傳來低沉漠然的聲音,熟悉得令她瞬間清醒;也在清醒的同時,驚覺自己竟身無寸褸地靠坐於沐桶內。沐桶裡的水飄散著熟悉的藥味,而背後有雙大掌正貼著她的裸背,昏迷中感覺到的一股熱氣,正是由他而來。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誰,只是她不明白,為何他要這麼做?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一開口,隨即被自己話裡的細弱給嚇到,想不到自己竟虛弱得連說句話都覺得困難,朱唇自嘲地揚起。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見她終於清醒了,盤旋在胸口多日的焦急,總算是放下了,將垂掛在一旁的布巾仔細地包裹住她赤裸的嬌軀,小心地抱著她離開沐桶。

  「妳昏迷了三天,現在可有覺得好一點?」

  在將她放倒床上的同時,順手將一旁的被子小心地替她蓋好,這才坐落在床畔,黑眸擔心地注視著秀眉微蹙、閉目的她。

  鳳眸緩緩地睜開,望著坐在床畔赤裸著上身的男子。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半裸的身軀,看來光滑結實有力,同時也透露著一絲危險。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從她醒來,所有的事情都不對勁了。眼前的這人,真的是那個恨不得與她劃清界限、離她遠遠的唐鷹嗎?

  「為什麼不說話?」

  大掌輕撫她微涼的嫩頰,為那仍是蒼白的顏色不滿。

  「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你……外公又會同意……」

  細弱的嗓音,說得斷斷續續,可他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沒什麼,妳只要好好地調養身體就好。」

  低沉含著誘哄的聲音,令疲憊的她不自覺地再次閉上眼,陷入昏睡中。

  而他一直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她的睡顏。

  不曾離開。

  ☆ ☆ ☆ ☆ ☆ ☆ ☆ ☆ ☆ ☆ ☆ ☆ ☆ ☆

  馬車緩慢地在行走,窗上的布幔隨著行進間偶爾揚起。

  車廂內,鋪有一層厚厚的毯子,躺於其上被錦被細心包裹住的,是一位明艷動人的女子。只見她雙目緊閉,蒼白的臉色無損她的麗質天生。

  盤坐於一旁的冷峻男子,視線始終未曾離開她。

  「少主,前頭有個茶棚,要不要休息一下?」

  掀開布簾的是有著一張剛正臉孔的男子,在瞧見主子瞬間沉下的臉色,當下驚慌地放下布簾,在車外等待,不敢再出聲。

  「唐鷹,是不是客棧到了?」

  上官蓉睜開猶帶著困意的鳳眸,她方才好像有聽到飛影的聲音。

  「還沒,前頭有個茶棚,我叫飛影拿些熱茶和吃的給妳。」

  不等他喊人,車外聽見兩人談話的飛影,主動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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