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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胡娟娟 Josie緩緩抬起她大卻失去清亮的眼睛,迎視著東山道也,「她……不是Ivy姊姊。」她怯怯地開口,還是一副飽受驚嚇、沒有平復的樣子。 「她真的不是?」東山道也不太確定地再問一次。 他不會看錯的,她的確是若嵐! 這次,Josie卻搖搖頭,「她也是Ivy姊姊。」此時她說的話,卻推翻了自己剛說的話。 「Josie,你在說什麼啊?」拓村澤明忍不住插嘴進來,「你一下說她不是,一下又說是,到底是是還不是啊?」這小丫頭說話怎麼語無倫次的?莫非她被嚇傻了不成? 「我……」Josie被他這麼一問,一時之間噤了口,不知該如何回答。 「澤明。」東山道也丟了一個眼神給拓村澤明,輕聲細語的說:「別用這麼凶的口氣,會把孩子嚇壞的。」 「我看她真的是被嚇壞了。」 東山道也對於拓村澤明的話,持不以為然的態度,「Josie。」他露著微笑,用溫柔的神情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Josie猶豫了一下,咬著下唇,邁著小小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 「Josie。」東山道也依然是一張溫和笑意的面容,伸手搭在她的小肩頭上,「告訴叔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會說她不是Ivy姊姊,也是Ivy姊姊?」他柔柔的嗓音,輕輕地問出口。 她半垂下眼瞼,遲疑了好一下子,才小小聲地開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只記得那時Ivy姊姊偷偷把我帶出來後,一直叮嚀我要想盡辦法找到你,還要我告訴你,如果她要殺你的話,你一定要殺死她。」 「如果她要殺我,我一定要殺死她?」Josie的話,讓東山道也理不出一個頭緒。 「唉!」拓村澤明在一邊哀歎一口氣,「我說她一定是被嚇傻了,話說得讓人根本聽不懂,語無倫次的。」真是的!這種話八成只有外星人才會理解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吧。 東山道也沒有理會他的話,捺著性子,用一種發問的方式,繼續問著Josie,「那Ivy姊姊還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話,要你轉告給我聽的?」 她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Ivy姊姊說,如果哪一天,她真的要殺你,那就表示,她已經不是你認識的冷若嵐了。」 「不是我所認識的冷若嵐?」東山道也聞言微微一怔,腦子裡還是混沌一片。 若嵐要Josie轉告給自己的這幾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若嵐是遭到什麼人控制了嗎?」沉默一會兒的唐瑞傑此時開口表示自己猜測的想法。 「也有可能。」東山道也同意地應了一句。「但會是誰呢?」另一個新問題又在他心中冒了出來。 這個新問題,可又難倒了在場的三個大男人。 「照理說……」拓村澤明首先發表自己的想法,「會不會就是破壞婚禮的兇手?」 「應該是這樣。」唐瑞傑很同意他的猜想。 而一向最為冷靜的東山道也則是在靜默沉思一番之後,再向Josie發問,「Josie,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殺死的那個次一郎少爺,是不是一個議員的兒子,叫本田次一郎?」 她怔愣了幾秒,才點了下頭,「應該是,我曾聽到有人叫他本田少爺。」 「不會吧?!」東山道也和Josie的對話。引來拓村澤明的驚訝低喊聲,「這個小鬼頭才幾歲?她居然是殺本田次一郎的兇手?」老天!這小鬼才十來歲,竟然殺了一個三十好幾的粗壯大男人? 太不可思議了! 提到這件事,Josie便低低地啜泣起來,她以嗚咽的聲音說著,「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殺他的,是他和Ivy姊姊打架,而lvy姊姊打不過他,被他打到流血……所以、所以……我就撿起他們打架時掉在地上的槍……」 「然後,你就一槍打中本四次一郎?」東山道也替她接了下去。 Josie沒有應聲,但從她愈哭愈傷心及十分害怕的樣子看來,就知道答案是如他所說的,她開槍打死了本四次一郎。「如果是這樣……」聽Josie和東山道也這幾句對話,拓村澤明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智障兒怎會和本四次一郎扯上關係?」 「這是該查的一條線索。」唐瑞傑立即接口說下去。 「還有一個叫喬治的。」東山道也又提供另一個人名,「他曾派人要殺Josie,理由就是Josie殺了本田次一郎。」 「好!那我們就從本田次一郎,還有這個叫喬治的著手去查。」 「我也來幫忙吧!」拓村澤明很熱心地想摻上一腳,「這樣會比較快。」 「嗯。」唐瑞傑應了聲,一副事不宜遲,想立即著手去查的神情。 「那……」東山道也望了望客房的方向,「我等若嵐醒了,看能不能從她那兒找出什麼線索。」 「道也,」唐瑞傑一手搭上他的肩頭,「那若嵐就拜託你了,我和澤明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 東山道也勾勒出一抹淺笑,「我會看緊若嵐的。」他瞄了一眼面有倦容的Josie,「Josie也累了,這孩子折騰了一晚,該讓她休息了,早上我再問問她,看看能再問出些什麼,到時再告訴你們。」 「嗯。」 抱著Josie嬌小的身子,到另一間客房人睡後,東山道也悄聲輕步地走進了冷若嵐睡的房間。 房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清楚地聽到。躺在床上昏睡的冷若嵐,面容安詳而平靜,沒有了之前殺氣騰騰的逼人之貌,現在的她,像個再也普通不過的女孩,靜靜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仔細凝視著面前這久違不見的清麗容顏。沒有想到,三年前的那場修劇,讓自己震驚。痛心到要為她的冤死而努力調查兇手,想替她報仇。三年來,自己花了多少精神時間,耗在她的事情上,只為了自己那顆早在三年之前,已為她動心動情的心。 如今,三年後,她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奇跡似的沒死,讓他的情緒再次受到了震撼,激動也興奮她還未死。然而,她卻變了性子,不像往昔的她,反而對他有著強烈濃厚的殺意和痛恨,讓自己的心又跌落至另一個傷痛的深淵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如此認為?認為他是一個殘酷無情、殺人如麻的惡痛還去破壞她的婚禮,殘殺那麼多的無辜生命呢?那一場悲劇,可是死了數百人啊!這麼多的無辜生命,要自己如何可以無情殘忍的下得了手呢?她又何以會他自己是這樣的人,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呢? 一顆一直以來都是冷靜沉著的心,因為她——冷若嵐,而開始失去他的平穩,起起伏伏、飄來蕩去的似乎找不到一個可以停下棲息之處。 為了她,他的心情有了殺手不該有的變動,甚至連感情也被不可抑制地激發出來。 為了她,他的生命在這三年來,出現不該有的變化,失去了自己一向做事的原則。 為了她,真的只為她冷若嵐! 夜,是這麼靜靜的,房間內,依然保持著無聲,只有東山道也的內心不斷歎息的聲音。 這一夜,他守著她,不曾離開、不曾闔眼入睡。 這一夜,他情緒翻飛不停,內心百感交集,無法平靜下來。 這一夜,他失眠至天亮……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讓自己的視線焦距由模糊漸成清楚,而落入眼簾的第一個景物,是淡淡湖水綠的天花板。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冷若嵐醒來後,第一個閃入腦子裡的想法。 後腦勺傳來陣陣的劇痛,痛得她將眉頭緊緊皺聚在一起,她想伸手去摸摸疼痛處……老天!自己的雙手怎麼會動不了? 轉頭看去,她看到自己的雙手居然被人束綁起來! 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被人綁起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她腦子裡開始回想之前的事,可是浮現的記憶卻是片段而且混亂。 當完全理不出任何頭緒之際,她慌張起來,同時也掙扎著要擺脫自己雙手的束縛起身。 「你醒了。」這時,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輕輕傳了過來。 冷若嵐稍稍一愣,停止自己的掙扎,朝聲音傳來的房門口看去,只見東山道也修長壯碩的身子,定定地站在那邊,臉上的面容似笑非笑的。 「是你?」她訝異地低呼,「羊皮狼?」 他沒有回應,只是緩步地走至床邊,「你頭還痛嗎?」他關心地詢問著。 澤明那一敲還真的是非常不留情的重,竟讓她在床上昏睡了三天。 「我怎麼會在這兒?」她沒理會他的詢問,只是逕自問著自己的問題,「這裡是哪裡?我的手怎會被綁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