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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丹菁 如今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該受折磨。 「嗚……不要離開我,其實我很想你,真的好想你,可是我沒想到我們竟然是用這種方式重逢!為什麼我們之間是恁地陌生?八年前的分離就像昨天的事,感覺很遙遠卻又很接近。為什麼我們有緣相愛卻無緣相守?」 「羽琉?」他驚詫地睇著她交錯淚水的粉臉,以為她是清醒的,卻見她又悠悠睡去,不禁苦笑著。 夢話嗎?都無所謂了,正所謂酒後吐真言,便是這個樣子,是不?這表示她對他並非真的無動於衷,她並不是真的把他給忘了,而是因為某種因素導致這樣的結果。 雖說他還查不出原因,但是審判日即將到來,她會知道真相的,只是…… 難不成他真要這樣抱著她過一夜?這太痛苦了吧!太拆磨人了。 ☆ ☆ ☆ ☆ ☆ ☆ ☆ ☆ ☆ ☆ ☆ ☆ ☆ ☆ 「嗚……」怎麼回事,她的頭怎麼會這麼痛? 「醒了嗎?要不要喝點茶,宿醉的狀況會好一點。」 化羽琉身邊突地冒出皇溯衍的聲音,她猛然瞪大眼,尚未反應過來,身體隨即往後大躍退。抬眼看著他,儘管頭痛欲裂,她仍是不解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她家、她的房間,為什麼他會…… 「你喝醉了,吵著要回家,我只好帶你回家。」皇溯衍有點疲憊地扭動發麻的筋骨,隨即站起身。「不用驚訝我為什麼知道你住在哪裡,因為只要有關你的事,我全都做了一份精密的調查。」他也不怕她翻臉。 「你怎麼可以……」洪亮的怒吼突地變成蚊蚋低嗚,才蹲下身子,登時發現自己衣衫不整,才想無視惡劣的頭痛開口大罵時,卻見到他不知何時已晃到她身旁,輕柔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你這裡有沒有茶,我去幫你泡。」發現她一直盯著自己敞開的襯衫,他只好很無奈地開口:「你不要想耍賴,我一定會要你負責的。」 「嗄?」負責? 「你敢說你忘了昨天的事?」他確定她確實忘了。「這上頭的痕跡是剛出爐的,是你留下來的,上頭還留有你的唾液,可以拿去驗DNA,證實我沒有誆你。」 簡直要他的命!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喝醉酒便會這個樣子?居然對著他又是舔又是咬的,難道她不知道男人的胸前也是很敏感的嗎?別人他不知道,但是起碼他自己是很敏感的,她不該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報復他, 「我……」那真的是她嗎?呃,不行了,再想下去頭會更痛。「幫我拿阿斯匹靈,就放在櫥櫃對面的小櫃子第三層裡頭。」 她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隱隱約約,她只記得自己好像在對東方憲套口風,後來邵峻柏也來了、東方鼎也來了,然後東方嫻像個瘋婆子一樣地踹了她一腳,後來呢?她連自己到底是怎麼到家的都不知道。 可是這種事到底有沒有發生,自己應該很清楚才對,她不可能醉到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吧! 「吃藥吧,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她抬眼睇見他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甚至替她把藥拿過來,感覺很怪,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怪透了。 「你的急救箱裡只有一堆阿斯匹靈和止痛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像她很習慣使用藥物似的。 吞了藥、喝了水,她仍是沉浸在古怪的氛圍裡。 「還有,那個小佛龕是用來做什麼的?怎麼會有一座沒有刻名字的牌子在裡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問一問可以打發一點時間,好幫他轉移一點注意力,免得他老是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看了她一夜,夠本了。 「呃?」她全身一僵。 對了,寶寶的事……不對,他既然查了她所有的事,怎麼會不知道寶寶的事?是當年爸爸把所有的消息掩蓋掉的關係嗎?如果是這樣,就讓她一個人知道就好,不用再拉個陪葬的。 他已經結婚了,這件事說與不說都沒有差別,倒不如就別說了,痛苦她背就好,她一點也不想破壞他的婚姻。 「怎麼了?」 「那是之前的房客留下來的,我懶得拆,就放在那裡了。」她隨意編了個謊言。 「是嗎?」 「要不然呢?」她擱下茶杯,有點不耐煩地說:「既然你這麼有本事調查我的事,為什麼不乾脆連這種無聊的東西也一併查一查呢?」 真是的,難道非要她發怒不可? 她的頭快痛死了,他就不能還她一絲寧靜嗎?而且她甚至還搞不清楚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算了。」不過是個話題罷了。 皇溯衍轉動脖子,狀似悠閒地打量著她的房間,也用眼角餘光睨著她突地平靜下來的粉臉。 半晌—— 「喂,我問你,我們之間應該沒有……」她不想問,但是不能不問,她受不了這種曖昧不清的感覺,甚至會為了猜測有與沒有而把自己逼瘋,她還有很多事情還沒做,不能在此時瘋了。 「你給我的感覺比我老婆好多了。」這是他的答案。 呵呵,她在苦惱了。她以為她夠老練嗎?她以為她隱藏得很好嗎?她以為他在商場的八年都是白混的嗎? 他不是傻子,如果她真的對他不再心動,怎麼會露出那種受傷的表情?他的眼睛雪亮得很,焦距永遠鎖在她身上,不會錯過她任何表情,而她昨天的酒後吐真言,不過是更加確定他的揣測罷了。 「你……不要臉的男人!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公司裡的高級主管都說你是為了得到皇極集團才和東方妤結婚的,因為你好女色、荒廢公事,難怪他們會那麼瞧不起你,老是想挖個洞把你埋起來!」連她都想這麼做了。 他是什麼意思?居然拿她和東方妤作比較? 他以為他是擁有三宮六院的古代帝王嗎?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可是文明的二十一世紀哩,要是倦了就滾回去補眠,別睜著眼說夢話! 「你是在為我擔心嗎?」他仍是勾笑。 「我……」她簡直快吐血了,難道他聽不出來她是在諷刺他嗎?是她說得不夠明顯嗎?「我為什麼要擔心你?就算你真的被殺了,或發生了什麼意外,也輪不到我擔心,」 「唉,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遲鈍。」這一點只有他明白。 人如其表,她的外表看起來是那麼精明能幹,而她所表現出來的亦是如此,但惟有心動的感覺,她永遠不會懂,總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透過他的暗示,她才會慢慢地發現。 在他所有的學生中,她是資質最差的,卻是最讓他心動的。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吼著,太陽穴隱隱抽痛。 「沒什麼意思,我現在就等著你起來梳洗一番,待會兒陪我吃早餐,然後再把你昨天得到的情報告訴我。」公事得公辦,他現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揭開那群人的真面目,讓東方隆盛可以放他自由。 「嗄?」他的轉變怎麼這麼快,老是讓她抓不到方向。 「要是你動不了,我倒是不介意為你服務,畢竟我也得回報你昨天的盛情,你說對不對?」語落,他還不忘狂妄地大笑兩聲。 「你去死!」 化羽琉暴喝一聲,額上的青筋幾乎快噴出血水。 可惡! 第六章 「你確定是九點的會議嗎?」 化羽琉低頭瞧著自個兒手腕上的表,發現指針早已通過了十點大關,但會議室裡卻只有她和皇溯衍。 他們未免也太誇張了吧!皇溯衍好歹也是經過董事會正式授權的總裁,但理應要參加會議的十名高級幹部卻到此時還見不到人影,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應該是要問你吧,幫我排行程表的人可是你。」皇溯衍淺勾著笑,點上一根煙,舒服地窩在牛皮辦公椅裡,彷彿壓根兒就不在意這個會議到底有沒有要進行下去。 「應該要問那群該死的高級幹部吧!」她微惱地吼著。「我在好幾天前就發出通知,可他們卻沒有半點回應,真是一群混賬!到底在搞什麼鬼?滿腦子只有自己的貪念,根本不管這家公司往後該怎麼營運,如果是我,我就會……」她驀地住口。 「如果是你,你會如何?」他饒富興味地等待她的回答,略薄的唇角微微噴出煙圈來。 「我……」 她要如何?那不過是她的一種想法罷了,一點都不重要,而他幹嗎一副期待著她發言的模樣? 不要看著她,她會感到心悸的。 從喝醉酒那一天之後,她變得愈來愈奇怪,有點像當年的自己,那種情難自禁地跟隨著他的身影轉動的眷戀。 「怎麼了?」他抬眼睇著她失神的模樣。 有一點點動搖了,是不?他知道她的情感是恁地熱切,而且第一分不顧一切放手去愛的情感,怎麼可能遺忘得如此快速?他們之間不過是卡到一些問題罷了,而在他眼裡那些都不是問題,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一定會得到,而且還要她給得心甘情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