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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林淮玉 「不了,一會兒有個客人要到店裡拿貨,我不能在外頭停留太久。」朗雨推辭道。 「你可以請你的朋友先回店裡招呼一下客人啊,陪陪我這個孤單老人吃個飯吧!」牟想裝可憐。 「要和客人談一些設計上的問題,必須由我來和客人談。」朗雨知道老人家想和她吃飯是順便,其實是要叮嚀她積極在牟徹身上下功夫。 可她今天什麼都不想談。 「那好吧,生意要緊,吃飯的機會多得很。」牟想也不逼她。 牟想和闕仲奇定後,何喜珊歎了一口氣道:「這哪裡是什麼婚禮,好像在拍戲,這場戲拍完,新郎馬上趕著往下一場戲去。」 「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婚禮。」朗雨自我解嘲道。 「可是至少也要做做樣子啊,連張婚紗照也沒有,怎麼會這麼冷清?」 沒有一個待嫁女兒想像中的婚禮會是這樣的。 「走吧,我請客。」朗雨說。 她承認,今日的冷清對她來說是有失落感的,可她沒法責怪牟徹。 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是約定好的,不管如何,只要汪明珣不是今天的新娘,她的目的便已達成。 一年後也許牟徹愛上別的女人,汪明珣就成了真正的輸家。 ※※※※※※※※ 她的東西不多,半天搬家、半天整理,很快就把該歸位的東西全歸了位。 一夜無夢,醒來後她睜開眼又閉上眼,然後又睜開眼,未了只好起身。 梳洗後她對著鏡子搖了搖頭,苦澀一笑。 屋裡窗明几淨,牟徹告訴她這是新買的房子,所以不需要她做什麼打掃的工作。來到廚房,一樣的一塵不染,牟徹的東西在這個屋子裡留下不多,她昨天就看過了,除了主臥室裡的幾件衣物之外,幾乎看不出他曾經住過幾天。 冰箱裡有她昨天買的一些食材,簡單準備了早餐,她一邊吃著,一邊欣賞著這個將住上一年的家。 很寬敞、很漂亮的房子,她待在這裡竟然有一種舒服又心安的感覺。 她打開窗簾讓陽光照進來,早上才下過雨,雨勢不是很大,空氣裡還有一點潮濕的味道。 屋外有一個小花園,在台北市區能有一間這樣的屋子對她來說是一件奢侈的事,如果不是這段一年婚姻,也許一輩子她都不會有機會住如此的房子。 她的手機這時響起,把她拉回神。 是療養院來的電話,負責人問她新的一年繳費方式是要年繳、月繳、季繳或是半年繳?就好像繳保險費一樣。 她選擇月繳,因為她總是抱著希望,希望朗月的情況隨時可以進步到不需要住療養院。 那是一家私人的療養機構,遠離市中心,環境清幽,價格亦屬於高檔次,不過為了朗月,她寧可苦自己,也不希望朗月住得不舒服。 她看了下腕表,想著應該替牟徹做一些事,畢竟在這個婚姻她是索取者的角色,而他是犧牲者、提供者。 她能替他做什麼呢?他擁有一切,不管他需不需要的東西……只除了親情,對了,他和牟爺爺之間奸像一直溝通不良,如果她幫他移開這一條馬裡亞納海溝,算不算是一種償還?她思忖著。 也許他會不領情、怪她雞婆吧?她不知道,可這是她唯一能幫他做的,她要把牟爺爺當作自己的爺爺照顧,替牟徹孝順爺爺,然後伺機而動,看看有沒有可能拉攏他們兩人。 ※※※※※※※※ 「新婚是什麼感覺?」何喜珊托腮問道。 朗雨一笑,「你問錯人了,我不知道新婚是什麼感覺。」 「你每天中午都去替牟爺爺準備午餐,分明做的就是孫媳婦的工作啊,你會不會太認真了?牟徹要是知道可能會翻臉哦!」 「他不會知道,他根本難得回來台灣。」 「所以我說你這個婚是白結了,汪明均還是黏在牟徹身邊,她有什麼痛苦可言口?」 「牟徹不是一個情長的人,一年的時間他可以換十二個女朋友,你信不信?」朗雨邊記帳邊說道。 「我當然相信,有錢人的花邊這麼多自然不是空穴來風,可是汪明珣是厲害的人物,我看她在這一年裡絕對會使出渾身解數,牟徹要變心也許不容易。」 朗雨沉吟了半晌,「如果半年之內牟徹沒有另結新歡的話,我會想辦法讓他們分手。」 「你打算勾引牟徹?」何喜珊一驚。 「我現在還不確定要怎麼做。」 勾引牟徹的這個念頭,她連想像都會直打哆嗦,何況是實際操作。 「那太危險了,就像玩火一樣,如果燒到自己,你會痛不欲生的。」 「這是下下策,前提是牟徹對汪明珣的愛不動如山,我想這個可能性不高。」 怎麼看牟徹都像一個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他對一段感情會有多癡心? 這時客人進門,兩人望向門口,是闕仲奇。 「你們在聊什麼?怎麼好像很沉重的樣子?」他笑問。 「沒什麼,我以為你回英國去了。」朗雨很喜歡和他說話。 闕仲奇現在成了這間店的常客,大家很快跨越了陌生的藩籬,因為闕仲奇本人親和力夠,所以很容易就贏得兩位女老闆的友誼。 「臨時接到留在台灣的命令。」他說,闕仲奇對朗雨的好感一天多過一天,有時甚至強烈到自己都嚇一跳的地步。他慢慢和朗雨接觸之後,發現這個女孩羽睫下會有淡淡的憂鬱,彷彿有著深深的哀傷,讓人激起了想要保護她、瞭解她、照顧她的慾望。 但他盡可能的什麼都不明說,怕會嚇到她。 反正有的是時間,他擁有牟徹的首肯,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細水長流比較適合他,應該也適合朗雨才是。 「牟先生好像只有一個女朋友,是不是?」何喜珊問。 「當然只有一個女朋友。」他露出粲笑。 「可是我看雜誌上的報導好像不是這樣啊,有錢的公子哥兒不是都有差不多一打的女朋友嗎?」何喜珊準備替朗雨套話。 「那是公子哥兒、是二世祖,不是牟徹,我所認識的牟徹是很死心眼的,他一旦決定要娶一個女人,就會信守承諾。」 「所以……一年後,牟徹和朗雨離婚,牟徹就會娶那位模特兒小姐羅?」 「沒錯!」闕仲奇斬釘截鐵的道。 朗雨和何喜珊交換了一個目光。 他看了看兩人,「怎麼了?你們的表情好沉重。」 「一定會娶嗎?」何喜珊又問道。 他點點頭,「除非……」他欲言又止。 何喜珊瞪大了眼,「除非怎樣?」 「除非……有誰能給牟徹不能娶明珣的理由。」 「什麼理由?」朗雨問。 闕仲奇聳聳肩道:「不知道,這很難講,也許是某個女人懷了牟徹的孩子,而那個女人說什麼也不肯把孩子拿掉;也許是牟徹愛上了某個他前世的冤家……我不知道,很多種可能的理由,不過我看不論是哪一個理由都很難,明珣黏人黏得很緊,別的女人沒什麼機會接近他。」 「那個女人這麼神啊?真的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何喜珊不信邪。 「你們不瞭解明珣,她是我所見過最會玩手段的女人,尋常人沒辦法鬥得過她的。這一回是牟爺爺以牟氏集團的經營權相逼,牟徹不得不讓步,否則明珣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不會讓牟徹有好日子過。」 「因為汪小姐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是一貧如洗的窮少爺。」朗雨冷哼了一聲。 「沒錯,你真是聰明。」他讚許的看向朗雨。 「這麼火爆脾氣又勢利的女人,牟徹居然會喜歡,真是不可思議。」何喜珊邊搖頭邊歎息。 「牟徹就是喜歡這種調調的女人。」 「牟徹是不是有被虐待狂?」不然誰不喜歡溫柔的女子? 闕仲奇在不知不覺中說了太多關於好友的私事,「其實牟徹告訴過我,他不想找一個性格與他母親太像的女人,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妻子對他來說很可能反而是一種負擔,他無福消受,再漂亮的女人都一樣。」 「是嗎?他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朗雨好奇的問道,心想也許可以解開牟徹和牟想祖孫兩人不合的原因。 「嗯……我曾聽牟徹說過他母親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喜歡詩詞歌賦、悲春傷秋,永遠不知道她心裡要的是什麼。」 「這麼夢幻的人哦……完全看不出來牟徹會有一個如此軟弱的母親。」何喜珊有感而發,「這麼說來牟徹的母親很不快樂羅?」 悲春傷秋,媽呀! 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不!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的事。 「也不是不快樂吧,我也不知道,牟徹很少講他母親的事,好像不說就可以忘記似的,我們男人之間不太會像你們女人一見面就閒話家常。」他說。 何喜珊扮了個鬼臉。「是啊,我們女人不是三姑就是六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