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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衣若薰 對方的時日絕對不短。看來,他得重新評估那位女子所謂的「師生關係」了! 收起了相片,他再仔細翻查一遍,確定已無相關資料了才鎖門離去。幾分鐘後,照後鏡中出現一輛可疑車子,很明顯它是在跟蹤他。杜羿揚正想甩掉後者,車子的操控卻突然變得不一樣了,當駭人的白煙迅速由前方引擎蓋冒出時,煞車也已不靈。他不暇思索,便讓車子朝前方大樹撞去,在最後一秒才緊急打開車門,跳了出去。「砰」一聲巨響,火舌伴隨著爆炸聲,狠狠吞噬了那棵無辜的大樹。 究竟是誰這麼狠毒,居然要置他於死地? 「快趴下!」杜羿揚驚魂未定,一道尖銳警告又讓他的神經全然緊繃。 緊接著「咻、咻」的子彈聲從耳際劃過,杜羿揚數個翻轉,朝旁邊的草叢滾去,同時赫然瞥見那名神秘女子,正拿著槍朝另一邊掃射。幾聲慘叫後,樹林恢復了平靜,而她的瞳睜仍如獵鷹般,警戒地向四周梭巡。杜羿揚正想道謝,一個不祥的感應突然襲來──「小心!」他縱身撲向她。 「呀!」那女人訝叫一聲,卻也機警地補了突擊者一槍。 「你還好吧?」這園內墊又軟又香,杜羿揚渾然不覺自己與她幾乎胸貼著胸。 「你說呢?」那女人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冷聲說:「杜先生,你壓痛我了!」 「嗄?」杜羿揚想撐坐起來,濕滑的泥地害他再度跌下,整個頭埋進那對高聳的丘陵間。從未和異性如此接近的他,第一次領教到什麼叫「波濤洶湧」。他的前額被她那極富彈性的「媚登峰」一彈──呼!居然會頭暈目眩哩! 「你……你是故意的!」壓在下面的女人悶哼一聲後怒責。那對漂亮的眼睛,因為詫然而顯得特別有生氣。 「對不起!」杜羿揚乾脆往旁邊一翻,免得再度失誤。他站走後一伸手,想拉她起來。「謝謝你救了我!但願救命恩人這次能不吝賜予芳名。」 「朵雅!」她秀眉微攏,蓄意忽略他的友善,逕自起身。 名字是秀氣而溫馨,不過本人倒像帶刺的玫瑰──碰不得!斂了斂心神,他將注意力移到那些蒙面突擊者身上。掀開罩巾後,其中一具眼熟的臉孔令他陡地大叫。 「是他!」水晶協會的理事長林俊澈!環顧所有的死者,清一色的迷彩裝打扮,雖然都是中槍而已,可「死狀」未免也相同得太可怕了!每個人的臉色無不黑中帶責,而且全翻眼白?「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女人一向對屍體懷有高度恐懼,朵雅顯然是例外的一個。 「可是你知道!」杜羿揚條地扣住她的手腕,搶過她的槍。「朵小姐該不會是剛好與我在此偶遇吧?你一定曉得誰要殺我!」 「你弄痛我了!」杜羿揚的身手比她預料中強得多,朵雅不禁埋怨自己多餘的介入。「這就是你感謝救命恩人的方式?」 「即使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敵是友還尚未知曉!」這個女人還氣傲地抬高了下巴,讓人忍不住要加強力道。「給我一個合理解釋,否則我不會放手。」 「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嗎?」朵雅微揚的唇浮起一抹嘲弄,「我來,只〞是要告訴你這點而已!」 僅僅一個冷笑,週遭的空氣彷彿全降溫了似的,居然會令他不寒而慄?杜羿揚愣小小昆蟲本應起不了驚嚇作用,但如果十幾隻黑不溜丟的毛茸茸物體同時「降臨」,即使身為男子漢大丈夫,也忍不住甩開手,還直起雞皮疤浚哩w「我說吧!你的處境很危險的!」 杜羿揚一回裨,朵雅的倩影已竄出墓園。 車子駛進了位於市郊一棟獨門獨院的大別墅,朵雅動盪的心才平靜下來。 方纔被杜羿揚抓住的瞬間,她真的嚇了一大跳。這個外貌斯文愛雅的男人,陽剛氣息竟然如此濃烈,襲得她心律失調、呼吸急劇。嗜好肉食的人類,體味不是都有一股難聞的腥氣,為什麼在他身上卻一點也聞不到! 「朵雅,你回來啦!事情辦得怎麼樣?」 氣若游絲的聲音,從一塊大精圓形石頭中傳出。這個十幾坪大的客廳,什麼家貝也沒放,只有這塊一尺高的灰色大石,而且它居然還會講話。 「我還在查……」只有在面對母親時,朵雅臉部的線條才有柔和的時候。她貼近那石頭,心疼地搬著它粗糙的表面。「媽,你這麼虛弱,還是進入睡眠狀態保持體力比較好,我會想辦法找到紫水晶的。」 「我知道,我只是擔心你一人應付不來。」匾立的石塊緩緩倒平,「如果那個杜羿揚不肯說出他堂弟的下落,也許你可以用幻術進入他的靈魂……」 「我會的!」 石塊不再出聲,朵雅知道她已睡著。母親的身體愈來愈差,再不趕快找到紫水晶,她可能捱不到下一個春天。而如果讓那「怪物」搶先一步,所有族人的希望也將毀滅……「不!我不能輸給那個怪物,不能!」朵雅毅然走入臥房,從懷裡掏出一顆紫色礦物。「賜給我力量吧!紫水晶!」 郭建治放下了電話,走進隔壁的董事長室。 「主人,林俊澈那邊失敗了!」他微微恭身,向站立在偌大玻璃窗前睹視街景的男子報告:「聽說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壞了事。」 「女人?」緩緩轉過身來的男子,正是班氏企業的首腦班士元。 「是的。」郭建治意外主人居然沒有怪他辦事不力,「要不要我再加派人手,把姓杜的抓回來。」 「不!」班士元的嘴角揚起了深不可測的笑意:「我讓你派人去嚇嚇伯,用意只不過是為了引出跟他感情最好的堂弟杜羿澐。而結果竟出乎我的意料,反倒釣上我更想找的人……女人?嗯!說不定是她!」 班士元永遠不會忘記,二十一年前那位一度從他手中脫逃的美麗女子。 「那麼……」郭建治糊塗了,主人難掩愉悅的表情令他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 「派人盯著他就好,杜羿澐的下落我會用別的方式查的。」班士元回過身去,繼續望著天際漸漸昏黃的夕景,喃念:「畢斯克的女人,我這次絕不會讓你跑掉了… 第二章 杜羿揚這幾天都被人跟蹤,敏感的他甚至察覺到電話被竊聽。究竟那位幕後主謀者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是紫水晶的下落嗎? 或許因為數日無法安眠,今夜覺得特別困,眼皮沉重得可能連牙籤都撐不住。平常有睡前看書習慣的他,攤開書本才沒一分鐘,竟然就進入了夢鄉。悄悄地,夢境中的晦暗不明,逐漸攏聚成一道巨大的黑影。 「杜羿揚,我要你誠實回答我的問題……」陌生的聲音從前方的一團模糊傳來。 他只看見閃著兩道精光的眸子,思緒便不由自主地受其控制。「是……」 「很好。告訴我,紫水晶有沒有在你手上?」 「沒有。」他地出地說,像被催眠似的。「它早就被我堂弟杜羿澐拿走了……「那麼我再問你,杜羿澐真的死了嗎?」 「是的,我親眼看見他掉下山谷……」奇怪,這些類似的問題為何一再重複出現,而且出自不同人口中?杜羿揚渙散的意識開始凝聚了。雖然有著渾渾沌沌的飄忽感,危機四伏的氣氛卻如此真實。「你是誰?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要找羿澐,還是……紫水晶?」 「想不到你的自我意識這麼強烈。」陰惻惻的笑聲隨著一股寒意飄來,「我乃陰間的閻王,杜羿澐車禍後竟然沒來報到,已延誤了轉世投胎的時間。我知道你是他最親近的人,若早點說出他人在哪兒的話,或許我能網開一面,讓他有機會重新做人…「荒唐!」杜羿揚嗤之以鼻的同時,反抗的力量亦在增強:「如果你真是閻王的話,應該比找吏清楚奔澐魂歸何處!」 「陽界的人不歸陰間管,我懷疑杜羿澐根本沒死,而是為了某種目的假意詐死!」 那聲音驟轉陰狠:「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閻王就使點顏色給你瞧瞧!」 「你……」想怎樣?話未出口,全身突然一陣劇痛,胸口的氧氣像要被抽乾似的,窒息感迫得他痛苦哀嚎:「唔……啊──」 人家不是說,再恐怖的夢也會在忍耐度的臨界點醒來,為何他全身快被撕裂開了,這噩夢怎麼還不醒?難道真是他媽的被鬼「壓」了? 「很難受吧!如果不好好配合的話,你永遠地無法脫離這個夢魘,甚至在睡眠狀態下不明不白地死去……說!杜羿澐人在哪裡?」 「啊──」隨著他揚高的恫嚇聲,杜羿揚覺得小腹絞痛得知要穿腸破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