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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衣若薰    


  說話的是一位著青色對襟短衣、藍長褲的男子。

  「你們這些作亂份子,只會趁人不備施以暗算。我梵若鋼就算死在你們手上,大理國還是有很多優秀的將領能將你們一網打盡……」那位自稱梵若鋼的男子咳了幾聲,微傾的身子似乎快撐不住了。

  「死到臨頭還嘴硬?兄弟們!」青衣男子手一揮,「把他的頭顱帶回去血祭土王 的靈魂!」

  危急之際,隔岸觀戰的朵雅突然縱身一躍,現身在那幾位面露殺機的惡徒之前。

  「大膽惡徒,竟然敢謀害官府要人?」

  「姑娘!他們是努佤人呀!」努佤男子素有饒勇之名,阿吉真擔心朵雅打不過人家,何況她自己的內力還未復元呢!

  「看來,又多了兩個陪葬的衰鬼了。梵若鋼,你可真幸運哪!」青衣男子一個眼神,馬上有人堵住巷口的出路了。

  「我……我們只是無意中經過這裡,絕……絕沒有意思要打擾你們。」阿吉嚇得直拉朵雅的袖子,「姑娘,明哲保身啊!」

  「阿吉!」虧他還老自稱「男子漢大丈夫」?

  「可惜你已認出我們是努佤人,我泰戈留不得你們。」青衣男子緩步逼近他們,「想不到漢女也有長得這麼漂亮的,殺了你,真是太可惜了!」

  「快出去求援!」朵雅在阿吉耳畔低聲說。

  「怎……怎麼出去呀?」人家手上全有刀啊!

  「就這樣出去──」她使力一堆。

  「啊──」然後阿吉就像顆球似的,以拋物線的弧度從守住出路的大漢頭上飛了過去。

  第五章

  在眾人看呆之際,阿吉已安然落了地,一溜煙跑了。

  「可惡!他一定討救兵去了!」泰戈還以為阿吉會輕功,忙說:「先把這兩個人解決掉!」

  「姑娘……別管老夫,快走!」梵若鋼不願意拖累任何人,尤其是個女流之輩。

  「可惜我管走了!」朵雅移步到梵若鋼身旁,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幸好不是中毒……你還撐得了嗎?」

  「可以。」梵若鋼手上的劍條地被她奪去。「姑娘你…… 「這小姑娘想跟我們拚了呢!」泰戈及同夥全是一臉訕笑。

  「別小看女人了,就算你們一起上,我也不怕。」朵雅一手拿劍,一手握著紫水晶,暗自析禱它最後的效力能夠維持到打敗敵人。

  「口氣不小嘛!」其中一位較瘦小的先發難了。另聽他大喝一聲擊來,手上的矛槍還未抵朵雅胸口,整個人就突然痛得大叫:「啊!我的頭……」

  按著刪一聲,一道快速得讓人看不清楚的劍光已朝他肩部劃去,活生生砍下一條胳臂,當下其他四位同夥的臉全綠了。這女人出手可真狠哪口

  「阿寮,勇敢一點!我們會幫你報這一臂之仇的。」泰戈安慰受傷的同伴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市包。「賤人,我要你嘗盡「痛不欲生」的滋味!」

  「小心!」梵若鋼大喊:「可能是蠱毒!」

  他料的沒錯,那個布包一揚開,黑色粉末立即沾到朵雅臉上,全成了蠕動的蛆蛆兒。梵若銅不禁胃裡一陣翻攪,吐了出來。

  「彫蟲小技!」朵雅絲毫不畏懼,反而閉氣一掙,身上發出一團紅光,將那些曬心的虱子全震落在地。

  「小心!她會使邪術!」原本要一擁而上的幾個大男人,全嚇得四散開來。

  「可惡……」泰戈惱怒地咬牙,命令道:「射箭!」

  朵雅一個後躍,避掉了來勢洶洶的疾箭,而手上的紫水晶卻不慎滑了出來,滾離她兩尺遠。一聲低呼,那顆護身符已被泰戈撿起。

  「這是……」才拿起這顆泛著淡紫的晶石端詳,卻見她顛跡了一下,臉色變得近乎灰白,泰戈心中便有譜了。「原來這是你魔力的來源?哼!現在落在我手上,看你還能變得丁什麼戲法?」

  隨之而來的刀劍,全襲向朵雅幾乎穩不住的身子。

  「四個大男人圍攻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梵若鋼見狀,也勉力拾起阿寮的武器向他們衝過來。「放開她──」

  長矛一戳,他硬是以殘存的氣力將他們撞開,而朵雅卻已不支倒地。

  「梵老頭,納命來吧!」泰戈正為即將到來的勝利而大笑,忽然脖子一涼,一把短匕已橫在額上。此人身手好快,他居然連對方是怎麼接近的都沒留意到。「閣下… 「要命的話,就叫你的屬下全退開!」杜羿揚略施手勁,示意他聽從命令。

  梵若綱喜見隨後而至約阿吉,立即明白這位俊挺的公子也是救兵之一。不過……為什麼他看起來好面熟?

  「退下!」泰戈斥開同夥,恨恨地說:「今天我泰戈算栽在你手上了。有種的就留下姓名,改天我一定會向你「討教」回來!」

  「很抱歉,在下為了同伴,不得不開罪了!」他以眼神示意阿吉先將那些人全綁起來,並抱起朵雅。「如果閣下執意記仇的話,那麼「杜羿揚」三個字,就送給你「朝思暮想」吧!」

  唯恐叛軍有其他的接應者,加上朵雅病情不輕,梵若鋼便先領著幾位新朋友回城邦的別墅,並馬上請來城裡最好的大夫為攻恩人治病。

  「這位姑娘的情形怎樣了?」大夫一把完脈,他立即追問。

  「她的脈象之奇是我所不曾見過的……」大夫向大家欠身,「請恕老夫醫術不精,無法救治這位姑娘。」、「你都無法救了,有誰還能救得了她?」阿吉不禁慌了。朵雅真要一病不起,那他不也跟著完了?

  「朵雅本來就不是個平凡女子,只有她知道怎麼救自己,不能怪大夫……揚示意他們安靜,「請大家先出去吧!我想留在這裡陪她。」

  若非阿吉十萬火急拉著他回死巷救人,杜羿揚的確難以置信,這種以搾乾男人精氣來延續生命的魔女,會為了救一位不認識的人而差點送命?當時抱起這副沒有溫度的軀體,他幾乎以為朵雅已香消玉殯,一股有如萬蟻蝕心的劇痛,到此刻仍持續地在胸口發作。

  「好吧!我們先出去了。」梵若鋼朝他點點頭,「我已教下人備好晚膳,請杜兄弟待會兒到飯廳來一下,老夫還有點事情想向你請教。」

  「杜大哥……」阿吉是最後一個走的,臨出房前還回頭說:「不論你和姑娘有何誤會,請記得她在你受蛇毒時有多擔憂,以及拚命救治你的份上,別再跟她嘔氣了。」

  這些話句句撞擊著他的心。想起傷癒後對朵雅的冷淡,和漠視她日漸消瘦蒼白的 面容,杜羿揚不禁拳槌冷壁,痛罵自己的忘恩負義。

  就算她真是個魅惑男人的無恥妖女,那又怎樣?如果沒有朵雅,他的性命無需三刻魂來結束,也早斷送在蒙面人手上了!仔細一分析,才明白自己最不能承受「真相」的原因,只因該死的嫉妒!

  是的!他嫉妒那些碰過她的男人!而且是嫉妒死了!

  「唔……」醒來的朵雅,打斷了他的思緒。

  「朵雅!」拋開剛剛的情緒,杜羿揚直搓著她冰冷的手,問:「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件被子?」雖然現在是夏天,可它的身子像置身於北極般,冷得直顫。

  「嗯!好冷……」倏地,她被擁入他溫熱的懷抱中。

  「那麼抱緊我,讓我給你溫暖!」低柔的聲音與他先前的冷酷,簡直天壤之別。

  「噢!告訴我,你不會就這麼死去的,對不對?」

  「杜羿揚,你……」他怎麼在發抖?朵雅雖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深切的擔憂。「你知不知道這樣親熱地抱著一個妖女,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

  「我不怕!」真摯的聲音由他口中吐出,在她耳畔迴盪:「如果我的精血能助你復元的話,那麼──來吸我吧!」

  「你……」胸腔乍湧一股暖潮,她的眼眶立即濕潤。

  「不忍心動手?」杜羿揚扳開她的肩,定定地說:「或者讓我幫你!」

  怎麼幫?朵雅愣征地思索他話語末句的含意,他的唇已然湊了過來。

  口中的寒氣條地被吸吮過去,那條越過界的火舌的確發揮了效用,朵雅低吟一聲,軟化在他熱如烈陽的物勢中──好暖︰暖得她不想睜開眼晴。如果這是死前最後的溫存,管他什麼族規、禁忌,朵雅只想牢牢記取他身上的氣息,以及他深情蜜意的物。

  天!這身子寒冷得知冰似的,她的心臟怎受得了?

  杜羿揚遂潛入被中,尋求與地更緊密的糾纏。解開衣襟後,這次他在她的玉峰間並沒有逗留太久,就將手探入裙擺,循著美腿的曲線朝她的禁地探索──指尖處有意料不到的微溫與潮濕,這種觸覺讓人想直接栽進她的體內。可是朵雅那副神魂顛倒的陶醉模樣,令他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以期將她誘人的恣態烙印在心坎上,哪怕只能嘗歡一次,也要帶著這美麗的回憶共赴黃泉…… 「我愛你!」本能地吐出這三個字,他已褪下長褲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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