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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唐婧    


  芸娘歎口氣,眼中亮著不解,我隔在後頭看不真切,卻見爹在觸及那謝將軍眼神後,怵然一驚,身子打了個擺子,接著開了口,他竟然說道:『歡迎!歡迎!寒舍簡陋,還望將軍不要嫌棄!』

  「這話別說我聽了不敢相信,連娘都驚呼著老爺,您瘋了嗎?可娘的下一句卻更走了樣,她先是瞪視那謝將軍一眼後竟喃喃地說:『能被將軍選中咱們宅第做軍營,肯定是方氏祖先庇佑所及。

  「繼之娘囑咐所有家丁,今後當以謝將軍意旨為前提,謝將軍要什麼便需速速備妥,不得怠慢延誤。」

  方拓儒和墨竹聽傻了眼,若非此話出自芸娘口中,他們絕不會相信。

  「接著那將軍端坐正堂,冷冷開了口,『我要找個女人,一個叫靈兒的女人!』,一聽到這話,我心底大驚,依爹娘目前這模樣,只怕連自個兒都會心甘情願奉上,又更何況兒媳?

  「我急急忙忙潛到,『竹風軒』,那兒隔道牆便是古府,牆邊架著一隻長梯,我跌跌撞撞攀過牆,趕著同姥姥報訊,並請她留神顧妥靈兒,聽完我七拼八淒的話語,姥姥淺笑叫我寬心,並讓翩翩帶我到裡頭先行住下,那一夜……」芸娘撫著心口,「那一夜,外頭淨是鏗鏘碎裂聲響,我謹守著姥姥叮嚀,躲在床上,不敢出來。」

  「那一夜……」接口的是杵在一旁的翩翩,「方少夫人人房不久,那謝將軍就找上門來了,幸好姥姥早做了準備,門上貼了八神圖,招搖、泰陰、鉤陳、當兵、堪輿、壁壘、夔魑、猱狂全請了來,還施了迷離幻境咒,這一夜,別說那傢伙,連我和蔣大娘都沒能進得屋裡去。」

  「那姓謝的怒極,在院落裡喚來狂風驟雨,還叫了群兵丁帶著刀劍上這兒搗亂,卻不得其門而人,鬧了幾天,沒法子才悻悻然離去。」

  方拓儒不作聲,墨竹卻歎口氣道:「這樣看來,這姓謝的,若非法術高超,就是……他根本不是個常人!」

  芸娘愣了愣,低語,「莫怪乎,爹娘會變成那副模樣。」

  「既然進不來,」方拓儒不解問道:「姥姥又是怎麼……」

  靈兒自始沉默著,這會兒探了探姥姥的身子,繼之伸手揭開老人家衣襟,在她死白而鬆垮的肉皮胸膛上竟印了個深深的手印子。

  「相安無事幾天,見那姓謝的不再另有動作,似乎一心只想著找出靈姑娘,對於方家二老倒無意為難,咱們也就不再搭理隔鄰的事兒了,姥姥想著,看情況,姓謝的道行極高,還是等小姐回來再說吧!卻不知……」

  翩翩咬咬下唇,「那姓謝的傢伙竟然勾結了蔣大娘,將她帶出井底,裡應外合,前天夜裡進了大屋。

  「那傢伙法術高強,擺脫了姥姥,我自知不敵,只能守著姥姥,只見那傢伙奔進內室,不多時卻又奔出,惡狠狠怒道:『老婆子好大的膽,用個分身便想唬弄你謝爺?』」

  「姥姥冷聲道:『若不這樣延著,誰知道你又會上哪兒去尋其他人的穢氣,要知道靈丫頭並不是怕你,只是……』,姥姥哼了聲,『你既與那丫頭無緣,又何必如此執意強求?感情的事情不是一意蠻幹便可以求得的!』」

  翩翩接著道:「這話堵得那傢伙臉色漲得豬肝似地殷紅,牛晌後,卻聽得他沉聲一吼:『老婆子!瞧你這模樣,肯定是活膩了!』」

  「他虎虎一掌擊中姥姥胸口,震得她身子猛然躍起像只斷了線的紙鳶似地被遠遠拋下跌落,那傢伙冷冷一笑,臨去前拋下旬!『為了她.我上天下海.甘犯天條,逆天而行,萬死不懼,就不信抵不過一個『緣』字引她是跟著我下凡塵的,卻萬萬想不到,竟會在此間跟個凡間俗子結離!這丫頭既已動了凡心,既已不思修行,那她就更該是屬於我的了!』。」

  翩翩瞥了靈兒一眼,續道:「他拋了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便離去,而姥姥,也在不久後斷了氣。」

  長長一番話,聽來驚心動魄!

  芸娘像是明白了一些事情,卻又聽不透徹,但在週遭人凝重的神情裡,她不敢也不能開口問個仔細。

  安靜著的靈兒突然立起身來,她將姥姥的棺蓋合上,持一炷清香,向著老人遺體拜上三拜,插妥香,旋過身,她踱向門外。

  「你要上哪兒去?」方拓儒捉住她的手,如此安靜的靈兒他不曾見過,他突然冒生將會失去她的預感。

  「去會會那謝將軍!」靈兒想了想,突然笑了,「人家千里迢迢來尋,避著不見未免失禮!」

  「可靈兒……」方拓儒心頭沉沉,「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你要我,還是要你爹娘?」

  靈兒自他眼底看出掙扎,一指一指地,她輕輕扳開他鉗制的手指頭,臉上依舊掛著笑,「書獃,別那副哭喪臉模樣,逗你玩的,我只不過是去會會他罷了,別擔心!」

  方拓儒睇緊她,認真道:「你若真要去,我陪你!」

  「是呀!你陪我去,用你換你爹娘出來,下一回,我還得為了該如何將你救出來傷神,也許我可以考慮用芸娘去換你,再來就用墨竹換芸娘,接下來,只剩個翩翩可以去換墨竹了,黃老爹那頭黃鼠狼,見此陣仗,怕是早已開溜了!」靈兒巧笑著,一雙柔荑

  攀上方拓儒頸項,毫不避諱旁人,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落了吻,「這麼久沒見面了,今晚你陪芸娘,至於我的事情,你讓我自個兒去處理,成嗎?」

  方拓儒不語,全神貫注睇著靈兒,這一生,他從未如此恨過自己只是個書生。

  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

  他甚至連保護自己心愛女人的本事都沒有!

  「別這樣嘛!」靈兒讀出他心思,笑道:「我就愛你是個循規蹈矩的書生,若換成是那頭惡犬,就算本領再大,也不過是個不解溫柔的蠻子罷了!」

  不再多語,靈兒掙開方拓儒的手迤邐而去。

  這邊廂,杵著的幾個人都沒有開口,由著寂靜席捲而來。

  第八章

  靈兒原打算直接去敲大門,然後堂而皇之進去同那傢伙談清楚的,繼之,她推翻這念頭,就她對他的瞭解,這傢伙絕非用嘴說道理就可以擺平的,她懶得與他多廢唇舌。

  她從未怕過誰,對他,卻有絲心悸,由天界到凡塵,一路的追趕躲避,換了是別人,都會憂慮恐懼,唯獨那狂夫,滿眼俱是興奮的鋒芒,他的興奮一半源自她已然落人他手中。

  另一半則是種嗜殺的狂佞。

  混天元帥以善戰著稱,座前尊駕自非凡品,他,該是用敵人的鮮血、鮮肉豢養長大的,體內好勇、鬥狠的因子不住流竄,自視甚高,才會對她的拒絕深以為忤,挑動他非得之不可的慾望。

  靈兒熱練地越過牆垛,只可惜,她輕聲一歎,月明星稀,她翻牆不為會情郎,是要去見頭嘯天惡犬!

  不遠處,兵丁巡守防曳交淡的聲音已然抵近,靈兒右手在身前畫個光圈,口中喃念著隱身咒語,立時,她俏生生的身影成了透明,誰也見不著。

  輕盈靈巧穿掠過幾處廂房,她終於來到方敬基夫婦所居處所,躍窗而人,隔著薄紗床幔,床上一對人影看不真切,似乎睡得很沉。

  靈兒卸了隱身術,抵近床沿。

  「爹!娘!快起來!」她輕嚷。

  見床上人沒有動作,靈兒咬咬唇,拂開床幔,床上昏暗,她正待去推床上人,猛不其然,床上那人競身手矯健,坐起身來,一個使勁擒牢靈兒手腕。

  「好丫頭!知道我正夢見你,所以急著送上門來嗎?」

  繼之而起的是一陣狂猛的邪笑,恰巧月光映人,眼前那男子真是那混天元帥座前千年修道為人形的嘯天犬。

  在他身旁,則是個全身光裸,容貌身段姣好的女子,這會兒見著靈兒闖入,急亂了手腳,趕忙將赤裸豐潤的身子藏至身旁男子背後。

  靈兒氣定神閒,手勢輕揚,反手鉗住對方掌中兩道穴流,男子只覺手心如遇炙鐵、悶哼了聲,放開靈兒的手。

  撫了撫灼痛的手掌,謝嘯天竟然笑了,「數日不見,你倒是進步!」

  靈兒瞥眼身上未著寸縷的他及那女子,「數日不見,你依舊墮落!」

  謝嘯天仰天朗笑道;「靈妹妹!我可以將此解釋為吃醋嗎?放心吧!這些女人……」邊說著話,他用力將女子拉至身前,眼中閃動邪佞惡光,當著靈兒的面,竟然恣意狎玩起女子光裸高聳的胸脯,瞬間引燃了那女子不可自制淫晦的呻吟,「她們在我心裡,都不過是洩慾的工具罷了!從頭至尾,我的心裡只有靈妹妹一個!」

  「你如此恣意胡為,不怕毀傷清修?」靈兒轉開眼,不想再看。

  謝嘯天笑道:「小兄修練的道法不同於瑤池王母傳你的那套素女經,沒有諸多顧忌,只要我高興……」邊說著他邊加重手勁,女子嬌吟聲音倏地拔高,一聲高過一聲綴著喘息,誘人至極,「似乎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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