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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雲上晴    


  師小缺享受著前所未有的激情,正當這時,一股香甜的蜜液流入他的喉嚨深處,狂野的慾火混雜著令人昏睡的甜味,陷入激情愛慾的他未有所察覺,最後沉睡在冗長又火熱的擁吻中。

  「真是要命!」趙沐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幸好她將毒用蜜丸封著,預藏在嘴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這個男人實在懂得接吻,身體到現在還是熱著,想抗拒卻抗拒不了的感覺,麻麻地刺痛著……

  ***

  師小缺緩緩地睜開眼睛,感覺全身疲憊不已,好像大戰三百合一樣。

  至於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就像醉漢睡醒不記得曾經做過什麼事,但又好像做了什麼,連火熱的吻都是模模糊糊的。

  側過頭去,發現美人兒坐在窗邊,無聲地仰望高懸的明月,無言的控訴是最叫人心疼的,尤其是皎潔的月光照出她一臉的淚痕,他的心為之絞痛。

  不過這種感覺實在太憋了!

  佔有她是多麼美好的事,他的身心都準備為今晚而燃燒,只是……

  怎麼會沒有一點印象呢?

  她的淚不是假的,身體的疲憊也不是假的,瀰漫在四周的氣味也證明他們曾有過激情纏綿,只有記憶像被老天爺抽掉一樣,簡直開玩笑!

  他用被單裹著下半身,走下床來,輕喚著,「沐容——」

  聽到他的呼喚,她卻默默地轉開頭。

  「沐容,我知道我傷害了你,雖然我到現在還糊里糊塗的,不過我師小缺不是草率下決定的,我是真的愛你,我願意一生一世……」

  他愈是說,她的眼淚掉得愈凶,無聲的控訴比有聲的指責更讓人手足無措,尤其她從沒讓人見過脆弱的這一面。

  師小缺頓時手足無措。「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別再哭了,你把我的心都給哭亂了。」

  她仍是無聲地流著淚。

  誰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就算千金萬金也比不上他此刻不捨的心。他像個認錯的小孩一樣跪了下來,「沐容,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只要你不哭,我什麼都答應你,就算要我的命也可以。」

  她又哭了一會兒,才從衣袖裡拿出一條白絹丟給他。

  「這是什麼?」

  他攤開白絹,見右邊一行秀氣的字——

  本人願以一切至誠,永遠服從並服侍趙沐容姑娘,如有違者,天打雷劈!

  謹誓

  師小缺看完,苦得不能再苦地苦笑著,「這不是賣身契嗎?為什麼我有一種被設計的感覺?」

  她的眼淚又是猛掉。

  「別哭,別哭!我不該懷疑娘子的,別說是賣身,就算是賣命,我也簽了。」一旁早為他準備好筆墨,他認命地簽下「師小缺」三個字,未了還恭敬地捧到她手裡,「娘子看看工不工整?」

  趙沐容美目飄了一眼,隨即將他的賣身契搋在懷裡。

  可憐的師小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從此栽倒在美人兒手裡,一輩子翻不了身。

  ***

  「娘子,渴了嗎?先喝口茶吧。」師小缺慇勤地奉上一杯熱茶,小心翼翼的吹著上面的熱氣,生怕不小心燙到娘子嬌嫩欲滴的唇,接著他走到她身後,「我手底功夫好,幫娘子按摩按摩。」

  這種視若無人的親熱舉動,坐在他們對面的趙子晴撫著額頭,頭疼地說:「小缺哥哥,你可不可以沒有人的時候才伺候我姊姊呢?」

  「賣身契只寫著:本人願以一切至誠,永遠服從並服侍趙沐容姑娘,如有違者,天打雷劈,它又沒寫沒人的時候才服侍。」那只賣身契他背得比誰都熟。

  「坐下。」趙沐容不耐煩地指著一旁的椅子。

  「是。」師小缺聽話地走過去坐著,乖得像條狗,只差沒有哈哈地吐著氣。

  趙子晴來回看著他們,一個是滿臉巴結的笑容,一個是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而旁觀的她是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只好憋著一口氣說:「你們還是先談自己的事,我明天再來。」

  「如此甚好。」師小缺馬上愉快地應著。

  趙沐容卻喚住她,「子晴,今天要把事情談清楚。」

  趙子晴點點頭「我知道,我們也決定和小缺哥哥合作破案,可是他……」

  師小缺馬上表態,「我絕對服從我家娘子的決定,賣身契寫著:本人願以一切至誠……」

  「夠了!」他已經重複不下數十次了,趙沐容不耐煩地打斷,「別再讓我想起這件事,而且再也不要叫我娘子。」

  「是,我叫你容——」

  「不准。」

  「是的,容兒。」

  「趙姑娘。」

  「這麼多趙姑娘怎麼能分辨呢?不然小娘子?」

  「不行。」

  「小娘子容?」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師小缺——」

  趙子晴連忙出聲阻止他們,「這個問題你們還是私底下再談,我們先談怎麼捉出兇手。」

  「娘子別氣……」師小缺巴結地拍著趙沐容的手臂。

  為了怕他們繼續沒完沒了的爭辯,趙子晴搶先說:「花草弄這一年有幾個小姑娘失蹤,其中一人的遺物中發現將軍府仙翁廟的籤詩,試想一個平凡小姑娘如何進得了將軍府,於是我們才決定夜探仙翁廟……」

  師小缺打岔地問:「籤詩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趙沐容接著說明,「子晴整理她們遺物時發現的,當天我就決定夜訪仙翁廟。當我走進仙翁廟發現一個渾身是傷的婦人坐在牆邊昏迷不醒,我想查看她是生是死,才靠近一點,她的頭就突然掉下來,噴了我一身血,我被嚇得尖叫出聲,接來下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師小缺斜眼勾著她說:「我知道——做賊的人膽子還這麼小,不過是一顆人頭而已,喊得全城都聽到,害我天天被老將軍追問『蒙面人』的身份問題,幸好辦案的人是我。」

  趙沐容瞟他一眼,「如果不是你,我就早跑得無影無蹤,現在也就沒有蒙面人的身份問題。」

  「幸好是我,其他的人可能直接將蒙面人定罪,沒人幫你申冤了。」

  「如果不是你,軒轅將軍一定會立刻封鎖仙翁廟,真兇就無所遁形了。」

  「幸好是我當時把所有的衛兵遣散,你才有機會趁亂溜回采雲居。」

  「如果不是你當時毛手毛腳的,我也不會粗心大意地讓人跟蹤到采雲居。」

  「幸好是我一見面就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否則你已經在吃牢飯了。」

  「你們先聽我把話講完嘛。」趙子晴忍不住說。

  「說吧。」兩人同時說著。

  趙子晴來回地看著這兩個人,歎了口氣繼續說:「我認為仙翁廟另有機關密道,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如夫人的頭割去。不過第一次查探時卻一無所獲,只在地上發現一道新留下的摩擦痕跡,我想了好久才想悟透擦痕的道理。」

  師小缺雙眼為之一亮,「什麼道理?」

  「仙翁廟裡應該有個地道,兇手先將如夫人敲昏,用細如刀鋒的鋼線纏住她的脖子,再以支架引導拉扯的力量,然後兇手躲進地道裡,等我姊姊走近時,他就扯動鋼線割斷如夫人的首級,再趁你們拚鬥之時收拾現場,從容地從地道離去,事後為了掩藏地道,而將堅石打造的香案移過去封住地道,故而留下那道磨痕。」

  師小缺問:「晴兒姑娘以前去過仙翁廟嗎?」

  「沒有。」

  「在下對晴兒姑娘佩服的五體投地,我是有人暗示我兇案之後香案換了地方,才想透這層道理,而姑娘卻是憑著智慧勾勒整個現場,更別提你只是匆匆看過幾眼,不愧是采雲居的人。」

  趙子晴赧然說道:「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躲在地道的神秘人是誰。」

  「軒轅時若。」師小缺篤定地說著。

  趙家姊妹驚訝地對看一眼,「怎麼會是他?」

  「我絕對不是因為他迷戀我家娘子的美色才故意誣告他,雖然我家娘子不應該隨便勾引外面的野男人,但是看在他沒有我這麼帥、這麼癡情的份上,我只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在意,但是不會因為這樣而……」

  「師小缺——」趙沐容不禁埋怨起老天,為什麼要把她和這個男人攪和在一起,他只會破壞她的氣質。

  「娘子消消氣,我來給您捶背了。」

  趙子晴看在眼裡笑在心裡,誰說這兩個人不是絕配呢?懂得見招拆招,甚至以退為進的人,才是高明,她在心中又多尊敬他幾分,笑著說:「小缺哥哥,你還沒說為什麼懷疑軒轅時若呢?」

  「第一,幫他抬軟轎的四個人,個個身藏不露,修為可能不在我之下。而且他明明身強體健,卻故意裝成病癆子。第二,他曾經是如夫人的裙下拜臣,情殺是最好的動機。第三,是他以去穢氣為由,建議移動仙翁廟的石桌,而且那條地道直通軒轅時若的寢居。殺人者不是他還會有誰呢?」

  「可是這些都不是直接證據。」趙沐容思索地說。

  「娘子說到重點了,我們有兩樣證據可以找。殺人的鋼線和將軍府密道的地圖。將軍府是由百年前的舊城堡改建,連將軍本人都不知道有這個密道存在,兇手一定是得到地圖,才懂得利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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