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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雲弄影    


  蕭雲坡一看大勢不妙,忙轉向金庭毅討救兵,沒想到連他的手指也指向他,還一臉抱歉地說:「二師兄,對不住了,這回我可幫不上忙。」

  蕭雲坡送他一記待會再找他算帳的兇惡眼神,乾脆耍起賴來,「我說馥兒,這回就算我栽了。不過,妳也得先把它們放在一起才行。」

  馥兒暗自偷笑,大方的說:「沒問題。」

  她走回牛棚,把門開得大大的,先把小牛牽出來,再輕輕鬆鬆地把大膽抱出來,放到它身上。「喏。」她把韁繩遞給蕭雲坡。

  蕭雲坡茫然地接過韁繩,眼睛瞪得像銅鈴大。老天,貓騎牛?這是什麼世界!

  「好,它們就交給你了,親愛的表哥。拓哥哥,我們可以走了。」馥兒朝蕭雲坡扮個鬼臉,拉著喬拓就要走人。

  「大哥,難道你就這樣見死不救?」蕭雲坡決定採取哀兵策略。

  喬拓聞言故意攤攤手,「雲坡,你剛才不是問我事情搞定了沒有嗎?我現在回答你,的確搞定了,只不過是我被搞定了。」

  一句話笑翻了全場的人,卻教馥兒紅了臉。既然連喬拓都被搞定了,那在喬堡裡,可不就是馥兒最大,蕭雲坡只好認命。

  他愁眉苦臉地瞪著眼前的一貓一牛,再看看喬拓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壞心地大叫:「大哥,別忘了,從這裡走回大廳,可有好──長──好──長──的一段路。」

  果然,他話還沒喊完,就看到馥兒被喬拓凌空抱起。

  平常被喬拓抱得也差不多快習慣的馥兒,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他摟在懷裡。她立刻不依地踢動兩腳,口中嬌嚷道:「拓哥哥,我自己可以走,放我下來啦!」

  喬拓根本不為所動,還跟金庭毅討論起公事來。

  氣得馥兒回首,越過喬拓的肩頭,朝蕭雲坡大聲嬌喝:「臭表哥、壞表哥、破哥哥,都是你害的啦!我以後要叫你大破哥哥……」

  蕭雲坡帶著得逞的表情,看著她在空中揮舞的小拳頭愈來愈模糊。

  第九章

  喬拓和馥兒大喜的日子終於到了,喬堡內外都擠滿了道賀的人潮。

  當趙總管扯開嗓子高唱「送入洞房」,震耳的鞭炮聲立刻交雜著恭賀道喜的聲音,把婚禮的氣氛推上最高潮。

  聽到這句話,馥兒終於鬆了一口氣。

  到底是誰發明這些鳳冠霞帔的?簡直重死人。她忍不住在心中抱怨。

  今天一大早就起床的她,被趙媽和趙香梳妝打扮了半天後,便被關在房裡,說是成親當天不可見到新郎倌的面,否則不吉利。所以她只好穿著一身嫁裳,呆坐在房裡等吉時到來。

  吉時到了之後,她又頂著好重的鳳冠,讓人牽著四處走,掩在紅巾下什麼都看不到,害她無聊到每見到一雙鞋子,就開始猜測主人的長相。

  等到終於要拜天地的時候,她已經累得快要睡著了。還好喬拓眼明手快,用勁暗扶她一把,要不然她可能會把鳳冠給拜掉。

  終於,一切都快結束了,馥兒感激地想高呼萬歲。

  趁著一片吵鬧聲,她悄悄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喬拓。「拓哥哥,待會我進房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身累贅脫掉。我快受不了了!」

  喬拓也壓低聲音,一本正經的回答她:「沒問題,我一定會助妳一臂之力。」

  馥兒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意會過來他的意思,窘得從腳底紅到耳根子。

  她首次慶幸自己戴了頭巾,沒有人看得見,但是拓哥哥實在愈來愈壞,她忍不住抬起小腳用力踢了喬拓一下。

  蕭雲坡就坐在他們前方,看到他倆不但在婚禮進行中竊竊私語,馥兒居然還踹喬拓一腳,不禁輕咳一聲。「大哥、『大嫂』,儀式還沒結束,請勿心急地動手動腳。」

  附近的賓客都忍不住笑了,原來注意他們的舉動者,不止是蕭雲坡而已。

  這個臭表哥,看你成親的時候我怎麼整你。馥兒紅著臉在心底輕啐。

  在一片讚賞聲中,喬拓牽著馥兒準備入洞房。

  就在他們要轉身時,驀地,一聲暴喝猛然從廳外傳來。

  「慢著!」

  聲到人也到,一名目光焦急中夾雜著氣憤的英挺青年,帶著約十名的手下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阻擋不及的吳陽等人。

  「堡主,屬下該死。這個人騎著快馬,一到門口,就不由分說地往裡沖,我們來不及阻止。」吳陽追趕得滿臉大汗,慚怒地向喬拓報告。

  「有沒有人受傷?」喬拓冷靜地詣問吳陽,但是凜冽的目光卻凝視著昂立面前的不速之客。

  「沒有,沿途試圖阻欄他們的人都被打翻出去,但沒有人受傷。」吳陽說完狠狠地瞪了為首的青年一眼。

  滿廳的嘈雜因為這突來的變化而倏地安靜下來,全場鴉雀無聲。

  為首的青年先抱拳行禮,「喬堡主,在下耿慶柏。很抱歉莽撞地打斷您的婚事,耽誤您的良辰。實在是因事態緊急,還請見諒。」

  他雖然是對喬拓說話,目光卻不時飄向喬拓身旁的馥兒。

  喬拓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擋到馥兒身前,阻斷耿慶柏的目光。蕭雲坡和金庭毅也不動聲色地站到馥兒左右,和喬拓形成犄角之勢,護衛著馥兒。

  馥兒從頭巾下看著身前的四雙腳,好奇地想掀開頭巾,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到的那雙腳,鞋緣上沾滿半干的泥巴,看來是從滿遠的地方趕來的。

  「請問有什麼事?」喬拓冷傲的聲音透著淡淡卻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耿慶柏知道他不是個會輕易妥協的男人,在心中盤算要如何提出要求,最後他決定速戰速決。

  「這件事實在難以啟齒,不過我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見新娘一面。」

  全場的賓客莫不驚呼出聲,難不成他們要搶親?否則哪有在洞房之前掀新娘頭巾的道理,這對新郎來說是莫大的污辱。

  喬拓的眉頭皺了起來,「理由呢?」

  「她有可能是我妹妹。」耿慶柏乾脆挑明了講,無畏的迎視喬拓的目光。

  為了找馥兒,他們把東北都翻遍了,原以為她遭人綁架,卻又不見有人來要求贖金。這次好不容易有人通報消息,為了他的小妹,也為了思女成疾的母親,他寧可得罪喬堡,也要把事情弄清楚。他父親要不是為了照顧臥病的愛妻,也會同來。

  「妹妹?」喬拓立刻想到第一次見到馥兒時的那輛馬車,正是從東北耿家莊回來的。他的臉色開始有些蒼白。

  他正在思忖要如何處理時,一雙小手扯扯他的衣服後襬。

  「拓哥哥,我想見見他。」馥兒遲疑地開口。不知為何,她一聽到耿慶柏的聲音,就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

  「小妹!」一聽到馥兒的聲音,耿慶柏就激動地喊道。

  「馥兒,妳不要管,我自有分寸。」喬拓半轉身牽住她的手。

  一聽到喬拓喊她馥兒,耿慶柏再也克制不住,一個箭步上前就朝喬拓一拳揮去。

  主人都開打了,屬下當然跟進。雙方人馬大打出手,立時杯飛盤碎。

  觀禮的賓客看到場面一發不可收拾,都退到一旁躲避並議論紛紛。

  喬拓見耿慶柏不問青紅皂白地掀起戰端,雖然知道他可能是因為思妹情切,一時失去理智,心中也不禁有氣,萬一傷到馥兒可怎麼辦!

  「馥兒,待在我身後,不要出來。」他一手把馥兒推到身後,護著她,另一手則懲罰性地朝耿慶柏揮出一掌。

  沒想到耿慶柏卻不閃不躲,反而挺身向前硬接他這一掌,悶哼一聲,噴出一口血,但他的左手也成功地拉掉了馥兒的頭巾。

  馥兒兩眼直直地盯在耿慶柏的臉上,「我看過他的臉……在我的夢裡……」

  她努力地回想。

  喬拓擔心地看著她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忍不住怒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雙方人馬在這震天吼聲中停下手,耿慶柏乖機躍過來要抓馥兒的手。

  喬拓擋開他,轉身面對馥兒。「馥兒,妳聽我說。」他急急地握住馥兒的小手。

  「放開她,你憑什麼娶她?」耿慶柏企圖拉開喬拓,卻再度被他一掌推開。

  馥兒這才如夢初醒,她的視線越過喬拓,投向耿慶柏,「你為什麼叫我妹妹?」

  「因為妳本來就是我妹妹!」耿慶柏急切的聲音中含著不信,馥兒怎麼會不認得他?

  馥兒驚慌地搖頭,「不可能,我姓齊,叫齊馥兒,可是你姓耿。」馥兒口中雖然否認,卻壓不住心中不斷升起的慌亂。

  耿慶柏一聽火大了,馥兒居然真的不認識他,還說她自己姓「齊」?他不禁朝喬拓怒吼,「你們是怎麼對待她的,為什麼她不認識我?」

  喬拓的心中現在只有馥兒,他只想擁她入懷,告訴她一切都會沒事。他狠厲地瞪耿慶柏一眼,試著摟住馥兒,「馥兒,妳聽我說,我慢慢解釋給妳聽……」

  馥兒掙開他的手,搖搖晃晃地往後退。她的頭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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