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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雲弄影    


  馥兒更了衣,下樓時看到的就是這幕情景。她趕緊跑到婢女旁邊,懇求地說:「拓哥哥,我要收留她當趙香的幫手,趙香為了照顧我常常忙得不可開交,若是有個幫手,她就不會這麼勞累。」

  趙香聞言,正要說她一點都不覺得服侍小姐是件苦差事時,卻被馥兒美眸一瞪,把話吞了回去。

  喬拓好笑地看著馥兒的舉動,只要一遇到需要保護的對象,她總會像只老母雞一樣,完全沒考慮到自己都還需要人保護照料。

  馥兒見他沒開口,又換了一聲,「拓哥哥?」

  喬拓本來就不打算把那名婢女送回李府,他只是在考慮要如何做才不會落人口實,他不希望馥兒被人誣指為強搶別人的女僕。他相信以李少夫那種錙銖必較的個性,很有可能反咬一口。他不願意馥兒的名譽受損,但是看她的態度,若是他不馬上答應,這丫頭不知又會闖出什麼亂子,搞不好會自己跑去李府交涉。

  「我沒說不好啊!」喬拓應允,看著馥兒展現笑容,拉起那名婢女吱吱喳喳地問東問西。

  這時蕭雲坡走進來,身後跟著一位馥兒從沒見過的英俊男子。她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目光黏在那名男子臉上。

  世上竟有長得如此英俊的男人;濃眉大眼、睫毛長得令女人嫉妒,完美的五官搭配得宜,身材頎長挺拔,整個人像是上天精美的傑作。蕭雲坡已經算是美男子了,但是站在他旁邊,可以說是光彩盡失。

  喬拓看到兩位師弟的臉色,就知道他們把人追丟了。

  蕭雲坡把自己甩到椅子上,生氣地大罵,「那傢伙專挑人多的地方跑,還不時推倒無辜百姓擋住我們的路,後來又鑽往大戶人家的庭院逃竄,害我們反被指為小偷,解釋半天才脫身。」

  金庭毅自進屋來,就發覺有一雙美眸緊盯著他,他猜它們的主人大概就是大師兄未過門的妻子。為了怕引起師兄的不快,他眼光不敢亂瞟,不自在地坐下來。

  喬拓正要介紹三師弟給馥兒認識,就看到她呆呆地望著他,根本沒聽到自己在叫她。

  他無奈地起身,把她帶到身邊坐下,要不然他真怕她會忍不住伸手去摸金庭毅的臉。馥兒乖乖地跟他走,但臉還是看向金庭毅。

  喬拓半吃醋、半惱怒地伸手擋住她的視線:「馥兒!」

  馥兒推開他的手,抱怨道:「拓哥哥,你擋到我了。」不過喬拓總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轉向他說:「拓哥哥,你這位客人長得真是奇怪。」

  一句話紅了一張俊臉,還讓蕭雲坡爆笑出聲,他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奇怪」

  來形容金庭毅。

  馥兒這才發覺自己講得太大聲,所有人都聽到而笑了起來。她紅著臉解釋,「對不起,我不是那麼意思,我的意思是他長得不像男人--不對,我的意思是不像一般男人……」

  她愈描愈黑,令蕭雲坡笑得直不起腰,連喬拓都忍不住莞爾,一顆心也放了下來,馥兒並沒有像其他女人,一看到庭毅令人目眩神移的外表就被迷得昏頭轉向。

  「你們到底在笑什麼?」馥兒看自己愈解釋愈糟,忍不住噘起小嘴,瞪著狂笑的蕭雲坡,「表哥,你再不停下來,明天我的大膽又要洗澡了。」

  蕭雲坡立刻強憋住笑意,驚恐的搖手,「千萬別叫我再去幫它洗澡,否則可能會輪到我變成奇怪的男人--忙著追殺胖貓的怪男人。」說完,又捧腹大笑。

  金庭毅沒好氣,猛朝他後腦一拳揮下去。還好蕭雲坡反應快,頭一低閃過這一拳,為免再被暗算,他跳離椅子,口中直嚷著:「咦,有人膽子愈來愈大,居然想謀殺親師兄。」

  金庭毅立刻反唇相稽,「哪有做師兄的像你這樣為長不尊,盡會取笑師弟。」

  蕭雲坡眼神一轉,「哇,真的造反了,居然敢批評我。」

  兩個人開始你來我往的鬥嘴,還不時可以聽到馥兒隔岸搧火的嬌聲。

  「表哥,他罵你老不修!」

  「呀,奇怪公子,表哥說你是小白臉!」

  喬拓啼笑皆非地看著這一幕,他這兩個師弟什麼時候把潑婦罵街的本事學得這麼好,連一向一板一眼、少開金口的金庭毅也把正事給忘了。

  他伸出大手壓住馥兒左看右望地湊熱鬧的小腦袋,然後深吸一口氣吼道:「停!」

  震天大吼果然奏效,所有的聲音霎時停止,每個人都忙著摀住耳朵。

  馥兒嬌嗔一聲,抱怨道:「拓哥哥,你要大吼,也不先通知一下,我耳朵痛死了。」

  喬拓就坐在她旁邊,她的災情當然最慘重,耳朵被震得隆隆作響。喬拓抱歉地揉揉她的耳朵,「誰教你們吵得連正事都忘了。」

  馥兒這才想起,她還不確定這個奇怪公子到底是不是金庭毅。看那副「花容月貌」,應該就是他了,不過還是確認一下較好,省得認錯人。

  她清清嗓子,「拓哥哥、表哥,敢問這位公子是何方人氏,煩請為小女子解惑。」

  她一開口就是文謅謅的語氣,讓他們又笑得人仰馬翻,連喬拓都受不了地搖頭。

  「別鬧了,馥兒,見過我三師弟,金庭毅。庭毅,她是馥兒,雲坡的『表妹』。」喬拓故意提醒他馥兒的身份,以免他露出馬腳。

  馥兒一聽,皺起秀眉,「表哥,既然他是你們的師弟,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我?」她失去記憶,認不出他是應當的,可是他不認識她就不應該了。

  蕭雲坡心想,總算可以不用編謊話,他解釋道:「因為妳到喬堡的時候,庭毅剛好在外押鏢,所以他還沒有機會見到妳。」

  金庭毅趁他們講話時仔細地打量馥兒,而後朝喬拓微微搖搖頭,示意他以前沒見過她。喬拓不知自己是該憂還是該喜,他既慶幸庭毅認不出她是誰,那便暫時毋需面對她親人的責難,和向馥兒解釋他們騙她的原因;又煩惱庭毅肯定他以前沒見過她,那他就得再度承受隨時會有人出面討回馥兒的憂慮。

  馥兒對金庭毅微微福了福,「馥兒見過毅哥哥。」

  蕭雲坡聽了,心中默念,拓「哥哥」、毅「哥哥」、「表哥」?他愈想愈不對,「馥兒,妳為什麼叫他們哥哥,卻叫我『表哥』?」

  馥兒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你不是我『表哥』嗎?不叫你『表哥』,要叫你什麼?」

  「這樣顯得比較疏遠,妳以後也改口叫我『坡哥哥』好了。」蕭雲坡心想,少讓她叫兩句「表哥」,騙她的罪惡感也較少。雖然他早已決定,為了師兄,無論如何要留下她,但是欺騙她這件事畢竟讓他良心頗為不安。

  馥兒覺得她這個表哥還真古怪,在這種稱呼上計較。她腦筋一轉,想到他剛才笑她的舉動。

  「當然沒問題。」她巧笑倩兮地開口,「『破』哥哥。」

  蕭雲坡一聽,連忙糾正,「馥兒,我的後一字是土皮坡,不是石皮破。」

  「我知道呀。」馥兒無辜地眨眨大眼,一本正經地說:「『破』哥哥,這你就不懂了,我可是為你好。叫『坡』哥哥,很容易讓人誤會為水發潑,那不成了潑皮或潑辣。潑皮是小流氓,潑辣是大潑婦,那會有損你的威嚴。所以你看,我幫你改成石皮破,就如石破天驚、勢如破竹,這樣氣勢磅礡,多響亮。」

  蕭雲坡被她一番歪理堵得當場愣住。他這下成了「破」掉的石頭,再加上「破」掉的竹子。他無趣地摸摸鼻子,忽然瞄到桌上的捏面人,拿起像他的那一個。

  「妳做的?」

  「對呀,要送你的。」

  蕭雲坡的心頭暖暖的,這是他收過最令他感動的禮物。

  馥兒調皮地再道:「我決定以後要叫它『小破』。」

  蕭雲坡聞言,立刻揚揚手中的捏面人,毫不退讓地說:「這個已經是我的,要怎麼叫它是我的自由。」

  喬拓翻翻白眼,怕他們鬧起來又是沒完沒了,插嘴道:「才說不要鬧了,怎麼又忘了?這次我們的圍捕計畫算是失敗了,沒想到他那麼狠,竟用手下的命換得自己突圍,最後還殺了他們滅口。」

  那蒙面人發現中計後,立刻命令手下阻擋他們,自己則先逃之夭夭。臨走前為了怕身份暴露,他還用飛鏢射死那些來不及逃出的手下。

  蕭雲坡和金庭毅一聽談到正事,立收笑鬧之心,嚴肅地討論要如何逮住蒙面人。

  馥兒坐著靜靜旁聽他們討論,大概瞭解只要蒙面人的身份能確認,官府委託的任務就算完成。

  「我看過那張臉,我可以幫你們認人。」

  正在討論的三人同時住口。

  「妳怎麼會見過他?」喬拓皺著眉問。

  「就在我和他相撞跌倒的時候。」馥兒一面回答,一手不自覺地抬高,撫平喬拓額上的皺紋。

  蕭雲坡和金庭毅看得同時會心一笑。

  喬拓心一沉,難怪蒙面人在匆忙中要殺她滅口。他本以為蒙面人朝馥兒揮掌,只是因為馥兒阻了他的逃路,沒想到是為了真面目被窺見。依照蒙面人的手段判斷,他一定會再想辦法殺掉馥兒,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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