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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雲楓 專家;目前最熱門的就屬西洋十二星座、占星術,還有人將星座與十二生隊血型結 合成獨門學派。我不是很專精算命學,但我覺得中國古老的面相、手相及八字除有 脈絡可循之外,更可窺知人生,而且隨時觀其變化作為處事應對的參考是相當好的。 可惜我只學得半調子,拿這來賺賺錢,也用美色吸引顧客對我的愛慕,有時覺得很 累,但它至少是個賺錢的方法,人總要過活的,你說是不是?」 湯奕龍十分能體會她的心情,淺笑地:「我們現在的角色似乎相反了,好像是 我在聆聽你的心聲。」 何雪翎開朗地:「難得嘛!我告訴你一些有趣的算命方式,別人可聽不到的哦! 算命風俗在世界各地都不同,以中東地區和非洲最特別。伊拉克有一種『毛算法』, 算命前,相命師會叫卜卦者將身上各處的毛拔下幾根,放在一個黑色瓶子中。相命 師並不知道瓶中有多少毛髮,若算命前的毛髮數量與算命後的數量吻合,即表示卜 卦者大吉大利,若減少或增加,則表示不祥之兆,依當地習俗必須回去再拔下四倍 的毛髮才能免除惡運。」 「這簡直是整人,迷信!」湯奕龍不以為然。 「還有更奇妙的方法,就是被算命者在相命師身邊轉五十圈,轉愈多,壽命愈 長,運氣愈好,然後在東西南北都搞不清又站立不穩的情況下,相命師用一根羊毛 在被算命者身上亂量,將他的手浸人羊尿中,幾秒鐘後依手的濕度來推斷命運。」 湯奕龍聽了直搖頭。「胡鬧,毫無科學邏輯!」 「古代的算命本來就沒什麼邏輯可循,全是後人想用科學的方法來分析印證罷 了。像約旦就風行用咖啡來算命,這種方法在阿拉伯國家非常盛行,將剛喝過的咖 啡杯倒放在托碟上,杯底的咖啡濃液沿杯流下,在碟子上會呈現許多不規則的紋路, 相命師便憑著這些紋路來評斷吉凶禍福。」 「咖啡的濃淡稠度不同,會影響紋路大小,可信度值得懷疑。」 「你對算命好像抱持懷疑的態度?」何雪翎發覺湯奕龍很會用客觀分析來排斥 否定算命。 湯奕龍笑笑地聳了聳肩。「我不過是實事求是罷了。」 「非洲的算命風俗不但奇特,也很刺激;以烏干達而言,算命是一種虔誠、純 潔、信仰的象徵,所以他們在算命時不穿衣服,身上絕不能有任何飾物,然後用污 泥塗抹身體,打扮成魔鬼一般,據說這樣就不會被其他魔鬼附身。相命師用一種叫 『驅魔鞭』的繩子向卜卦者猛力抽打,直到污泥被打落為止,而卜卦者一聲也不能 吭,若因受不了叫出聲則算命無效!相命師就憑著卜卦者身上被打的傷痕來推斷那 人命運的好壞,所幸這種方式已隨時代改變逐漸被淘汰了。」何雪翎興趣一來,愈 說愈帶勁。 湯奕龍輕哼。「簡直是虐待狂!」 何雪翎聳肩失笑。「怪事到處有,荒誕不經的算命也無奇不有。肯亞的哈斯尚 羅一帶就有以骷髏頭算命的怪譚。據說當地的相命師,他們稱做『魔師』,利用骷 髏頭裝人被算命者少許的血和其他血混合,然後相命師用一片樹葉沾上血向卜卦者 揮灑,卜卦者必須跪向骷髏頭膜拜,等相命師的詛咒念完,算命程序才告完成。」 「有點像戲院上演的恐怖片。」湯奕龍真能形容,還裝扮一副醜陋鬼臉朝何雪 翎張嘴欲咬的樣子,嚇了她一跳。 「唉!討厭,人家和你聊天,你卻扮鬼臉嚇唬我,若非你長得好看,臉上的刀 疤倒令人怵目心驚哩!」 湯奕龍摸著那道疤痕感觸良多,歎道:「我有那麼恐怖嗎?」 何雪翎自覺失言,趕緊解圍的道: 「噢,你不要難過,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 何雪翎暗責良己口不擇言,傷害他的自尊。 湯奕龍臉色更加黯淡了。「道歉是無濟於事,可見我們只能止於主雇關係……」 歹他從口袋掏錢準備付費離去。 何雪翎情急之下,歉然地拉著他手。 「你不是說你是愈挫愈勇的人,何必為我一句無心的話生氣,今天你不用付費, 只要請客就好!難得我碰上你這個與我投緣的人,又何苦把彼此的關係搞僵?我不 想你這麼快就離開!」 湯奕龍內心竊笑不已,其實他不過是虛張聲勢,目的是要得知何雪翎對他的感 覺到底到什麼程度?現在他已經證明她很在意自己了,不覺由衷地歡喜起來。 他故意感歎一聲地坐下。「能有一位你這麼漂亮的女人陪我,我已算是三生有 幸了,不應該再奢求了,是不是?」 「別這樣嘛,你看來不像是個容易沮喪的男人,你不是勇氣過人,有冒險犯難 的精神嗎?怎麼這會兒反而自艾自憐,想笑掉我的大牙嗎?」她故作輕鬆地想化解 彼此的尷尬。 「噢,我不要你變成老太婆。要是沒了牙齒、嘴巴也癟了,誰還敢吻你?」湯 奕龍接她的尾語適時調侃。 「討厭,你欺負我!」她嬌嗔。 酒足飯飽的湯奕龍深深地凝望著她的唇,表明企圖: 「給我一個吻,輕點一下就好。」湯奕龍心裡充滿著期待、興奮,臉上不禁潮 紅了。 何雪翎見他開口大膽的要求不禁訝然了,旋即瞥見他透紅的臉,知道他也是經 過內心掙扎才敢表明的,但在餐廳內明目張膽地接吻,她可沒這個勇氣!縱然她也 期盼兩人的接觸,尤其思起自己酒後把賽娘誤認為他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呢!現 在他的要求對她無疑是一個誘惑。 何雪翎閉上眼睛,命令自己不要去想湯奕龍那個幾乎快溶解她的幻吻。 湯奕龍以為她默允了,張開一本雜誌遮住他和何雪翎的臉,迅速地封上她的唇, 他豈止輕輕一點,簡直翻雲覆雨,盼望已久想一嘗她紅唇的渴望,此時如波濤洶湧 襲捲她的舌尖。 何雪翎沒想到他在她閉眼之際,竟來勢洶洶,想推開他,反被他強而有力的手 臂環繞著,她發覺他的吻竟是如此激情地撩動她的慾火。 良久,他才滿意地放開她,他的雙眼含情脈脈。 「謝謝你!我不是要佔便宜,我……情不自禁。」 停住在剛才那一吻情緒中尚未回神的何雪翎怔愕著,為何湯奕龍的吻和她感覺 的幻吻滋味一樣? 「你到底是誰?」許久,她才清醒過來。 「我是湯奕龍呀!」他發覺她露出懷疑的眼神。 何雪翎心中迅速打了好幾個問號,她要回去求證賽娘那晚的真相,同時腦子中 迅速地將賽娘與湯奕龍的面貌互換分析。 湯奕龍怕事跡敗露,當下決定要火速和何雪翎見第四次面。 「明天我們去踏青如何?」 「這麼快又要見面?!」 「打鐵趁熱嘛!我剛才找到我們倆共同的感覺,要延續這熱烈的感覺才行。」 「你簡直是緊迫盯人!」她被扇動得無力抗拒。 「不緊迫盯人,你被人追跑怎麼辦?」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想到官天麒絕不是他的對手,一抹勝利的微笑蕩漾在他的 嘴角。 他的笑,有點像賽娘。何雪翎愈看愈覺得他們之間的雷同,她在腦子中過濾他 們相似的特徵,狐疑地: 「你有沒有其他兄弟姊妹?」 湯奕龍提高警覺,心知她要追究了,立即搖頭。 「我是孤兒,收留我的恩人早死了。」 「到現在你還不肯告訴我臉上刀疤的由來?」 「時機未到,雪翎,不要逼我說!」 何雪翎看他臉上閃過一絲苦楚,也就放棄追問,但她鄭重地表明。 「如果我宣佈成為你的愛人,你就必須告訴我真相。」 「我答應。」湯奕龍豪爽允諾。 第六章 翌日,湯奕龍載著何雪翎到「鹿堀坪草原」踏青。 成階梯狀的綠油油草原,依偎在頭前溪畔,舉目四望,如一片翡翠碧毯。 夏日的鹿堀坪,台灣百合、野牡丹笑臉迎人,讓太久沒接觸大自然的何雪翎不禁躍然歡呼。 「哇,好棒喲!」她舒適愜意地拉著裙擺原地轉圈後,抬頭凝望藍天白雲。 湯奕龍見她快樂得好似偷下凡的仙女,也感染了她那份興奮心情,牽著她就舞了起來。 兩人在草原上隨意舞著、笑著,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沒有一個男顧客帶你出來郊遊吧?」 何雪翎搖搖頭。「他們都是都會中的大忙人,能抽出時間找個美女聊天、摟一摟,已算是忙中偷閒、煩中偷樂了。」 湯奕龍抱住她的腰。「你還打算做多久?陪男人聊天,被男人摟?」 「除非有人拴住我,不然我可以做到三十五歲,還有十三年的時間可賺一票!當然,如果有搶生意、競爭的對手,我就提早收手。二十歲開始,我獨力為生活、生意忙碌,付出青春玩樂的歲月,總覺得自己少年老成,從未曾像現在一般,讓我感覺回到少女活潑自在的心情。」何雪翎率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