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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亞果    


  "人家好想好想你喔,我想你有這麼多、這麼多。"她張開手臂,由這邊的牆壁跑到那邊的牆壁,還撞開擋路的許雜碎。

  被撞到一旁的許弘毅驚得目瞪口呆,簡直看見笨鳥滿天飛。

  "我剛忘了告訴你,等一下要過去你公司談生意。"

  "真的嗎?我等、你、喔!"

  收線後,重複上一頁的癡傻狀。

  "李秘書,你阿娜答等一下要過來?"許弘毅連忙收拾起驚慌跟雞皮疙瘩,由於事件太過詭譎,他一定要不恥下問。

  "許律師,你幹嘛偷聽人家愛的連線,好沒有水準喔。"她又恢復好心情。

  "這麼說你阿娜答真的是人?"

  "討厭啦,人家的阿娜答不是人,是、帥、哥!"

  "哪有可能?"許弘毅怪叫。等等!剛才好像有聽到她叫名字,情人?談生意?

  晴人!

  "不要告訴我你阿娜答是薄晴人……"

  "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這不可能!"

  "但發生了。"

  "這真是太神奇了,傑克!"

  "是啊,珍妮佛。"

  "Oh My God!"

  "怎樣,你羨慕還是嫉妒啊?"

  "你是怎麼騙到他的?"如果不是迷魂散就是巫毒教邪惡的魔法作祟!想來薄晴人的確是從南非來的,難道說他們是舊相識?人說醜怪的東西相處久了就覺得可愛,大概就是指這樣的情況吧。

  "人家才是被他騙的。"

  "李秘書,我拜託你,請不要隨便使用『人家』這個冠詞,『人家』會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就知道你嫉妒我,你以為自己當不成總裁的搖擺大屁股,就想來染指我的晴人?我警告你,如果你對我的晴人有一絲一毫不純潔的思想,下一個保齡球瓶的得主就是你!"

  "我跟你說過幾萬次了,我不是同性戀,如果你再將那個不雅的稱呼冠在我身上,我就告你譭謗!"

  "去告啊!愛告狀、愛告狀!"

  "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況兩者兼具也,這一個女小黑人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我要見總裁,沒有空跟你這個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的廢物瞎扯淡。"

  ☆ ☆ ☆ ☆ ☆ ☆ ☆ ☆ ☆ ☆ ☆ ☆ ☆ ☆

  "晴人,我頭一次懷疑你的眼光。"

  羅千紘搖著頭,用一種彷彿今天才知道他是怪物的眼神來回打量他,跟一旁的許律師看他的神情如出一轍。

  "怎麼了?是不是我們的合作方案擬得不夠完整?還是投資的方向錯誤?這案子我很慎重的評估過,應該不會有問題。"他低下頭再三審視合約的內容,想要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不是指那個。"

  "不是指這個?"他皺一下眉頭。"那是指哪個?"

  羅千紘用下巴指了指,他順著方向看過去,有一顆卷卷的頭顱在半人高的盆栽後面晃動。

  "啊!娃娃。"他很驚喜地站起來。

  "晴人!"

  她飛撲過去,想要奔進他的懷裡,可是、可是,為什麼在這麼千鈞一髮的時刻,她突然變成特效中的慢動作?喔不!是有人扯住她,阻礙她通往幸福的道路!

  "許弘毅你這個你娘生兒子不長屁眼的臭玻璃拉住我做什麼?"

  "你!"許律師氣得真想給她就地正法。"這只是不想親眼看見人間悲劇在我的眼前上演所做的反射動作。"

  "人間悲劇是什麼?"

  "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竟敢罵我的晴人是牛糞?"人家她是人美花又大朵沒錯,可她絕不容許臭玻璃污辱她的阿娜答!"你才是臭牛糞!"

  "臭牛糞叫誰?"

  "叫你!"

  "這不得了!"許弘毅拿起一面鏡子交給她。"有空多照照鏡子,關心自己,也關心別人,在周處還沒有轉生前你好自為之。"

  "周處是誰啊?"她看著鏡中美得不可方物的自己,這許雜碎的玻璃度再度往上攀升,畢竟有哪個像樣的男人會隨身帶著鏡子?她很嫌棄地將鏡子丟給他。

  "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美得不得了,倒是你,不要隨便拿你的東西給我,我怕傳染。"

  "你!"

  李娃兒才不管他在吠什麼,立刻撲進薄晴人的懷裡。

  "晴人,他好過份,竟然罵你是牛糞,你長得這麼好看說。"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在嫉妒我,喜歡一個人又得不到的時候,會很自然產生怨恨的心,他罵我的話我完全可以接受。"

  "你意思是說他喜歡我?噫,好噁心、好變態,難怪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好奇怪,啐!人家才不會喜歡他咧,我又不是眼瞎心盲無行為判斷能力。"原來許雜碎的處處挑釁是暗戀她不果的表現?這就說明了他許多不合常理的行為了。

  "可是你不能阻止人家喜歡你啊,這世上喜歡你的人實在太多了,我覺得好煩惱。"

  "晴人你不要煩惱,我一定會想辦法教那些喜歡我的人跟許弘毅不要繼續喜歡我,雖然我知道這很難辦到,比超越光速還難。"

  "許律師看起來很像正人君子,他應該不會奪人所好吧?"

  "他那種人滿口仁義道德,其實一肚子壞水,看在他眼光好、覬覦我那麼久的唯一優點份上,我們就來對他說之以理、動之以情吧!"她依依不捨地離開薄晴人的懷抱,轉身尋找曾經跟她形同水火的──"許律師,許律師?咦?他人呢?"

  羅千紘冷冷地說:"死了。"

  只見許弘毅僵直地躺在地上,氣得口吐白沫,旁邊還有一隻無辜的貓在走來走去。

  "怎麼會有貓?"

  "他剛才吐出來的。"

  "我都不知道他懷孕了。真會亂搞,給他喜歡有夠倒楣。"她嫌惡地批評後,笑著轉向薄晴人。"你還要不要談很久?我肚子餓了,去吃東西吧!"

  薄晴人祈求地看一眼羅千紘,後者很不耐地揮揮手。"去吧去吧!"

  快樂的兩個阿爾卑斯山少男少女手牽著手一起奔向彩虹,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這個畫面一定要搭配花式溜冰法。

  羅千紘踢了踢地上的死人,死人抖了一下。

  "起來,人都走了。"

  許弘毅緩緩爬起來,坐在地上嗚嗚地哭泣:"總裁,我……"

  "別說了,你要說的我都知道。"

  "嗚……她、她……"

  "別哭了,去會計室領傷殘補助津貼。"

  "是……"他站起來走出去。人家說:心靈的傷遠比肉體的傷還要嚴重,他不報領一筆天殺的補助費用難以宣洩他的心頭恨呀,好怨!

  第八章

  李娃兒提議到"西雅圖"吃東西。

  "我有咖啡券。"她揚揚手中的禮券,這是從前跟許律師A來的。"你去找位置我來點。"

  李娃兒點了飲料和三明治,總共三九八元,她撕下四張一百元券給櫃檯收銀員。

  "不必找了,剩下的給你當小費。"她一副施恩不望報的大方模樣。

  "謝謝。"收銀員面帶微笑:心裡卻偷偷問候了一下江西林園的老木頭。有沒有常識啊你?禮券本來就不找零的,就算這兩塊錢是現金,平日掉在地上他都懶得撿,現在卻要對這沒見識的女人卑躬屈膝說謝謝。

  她把食物端到薄晴人占好的位置,那是一個窗邊的雙人座,窗戶是落地式的整面玻璃,窗外暖暖的陽光照射進來,照得薄晴人的金色頭髮上產生淡淡的光圈。

  李娃兒放下食物,東張西望。

  "娃娃,你在看什麼?"

  "晴人,其實你是一個天使吧?"

  "應該不是吧?"

  "我啊,剛剛是在找你的翅膀。"

  "我從來沒有發現過我有翅膀。"

  "我以前看過一本書,在人間的天使,他們把翅膀藏在背部,就像胎記一樣,說不定你的背部也有胎記。"

  "我沒看見過。"

  "你自己怎麼看得見?別人才看得見你的背後。"

  "我也沒給別人看過。"

  "我可以幫你看啊!"她很興奮地說,可是一下子又覺得自己這麼說太大膽,人家她是未婚的美少女,怎麼可以說出這種恬不知恥的話?

  "好啊,有機會再讓你看,不過你可能會失望。"

  晴人他真是君子坦蕩蕩,自己的思想相較之下顯得長慼慼了。媽媽說,女孩子不能隨便給男孩子牽手,不然會懷孕,還說純潔的女孩子絕對聽不懂黃色笑話和性暗示,不管聽到什麼都要睜大小鹿斑比的眼睛,然後很虔誠地說:不懂耶!這樣男生才會覺得她很純真、像白紙一樣。

  "晴人,你不會把我想成那一種女生吧?"她立刻擔心的問。

  "哪種女生?"

  "就是那種……花癡的女生啊!"

  "花癡的女生是哪一種女生?"

  "就是其實對男生說的黃色跟低級笑話都瞭解,上公車跟搶錢一樣爭先恐後,好吃貪玩又懶惰,還會胡思亂想的女生。"

  他很奇怪地看著她,然後很溫柔的笑:"不會。"

  "真的嗎?"

  "我一點也不覺得你是那種女生。"他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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