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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月凌情 「媽,我們沒事了,請你不要生氣。」席艾凌也及時出聲,並輕手扳開宋母仍緊抓住宋爾言的手。 看他一眼,席艾凌抿了唇。 「之前是我不對,是我起了頭,是我不該刻意和爾言保持距離,我……」她再次將所有過錯扛下。 雖然沒有再多的解釋,但,他們一家人都己知道她話中含義。她認為爾言的外遇問題,是她造成的。 宋爾言記起不久之前,她也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一抹猶豫閃過他的眼。 「這不能怪爾言,如果不是我的問題,他怎可能會在外面……在外面……」即使認為錯的是自己,席艾凌依然難以接受那樣的事實,而無法啟齒。 再聽到她將所有錯誤攬上身,宋爾言終於決定不再沉默—— 「其實情婦的事,只是個幌子,並不是真的。」 他話一出,當場震住其他人。 「啊!」宋母瞪大眼。「什麼!?」那她之前氣了好些年的事,不就白搭了? 宋母才想開口質問兒子,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時,宋父已一手將她拉回身邊,制止她開口。 「這裡沒我們的事了。」宋父以眼示意,要她同他一塊離開。 宋父轉頭看向因關心艾凌,而—直待在旁邊的柯叔,「你也去忙吧,這兒就留給他們年輕人。」 頓時,空曠的庭院,只聞風聲輕輕掠過樹梢的沙沙聲響。 「有這麼難以想像嗎?難道你否認這些年來,我們一樣有正常夫妻該有的生活?」看著席艾凌顯得意外的驚訝表情,宋爾言臉色有些尷尬。 「這——」她粉頰泛紅。 「你想想,如果我真和那些女人有進一步的關係,那我有必要每隔幾天就拉下臉,半夜上你的床嗎?我大可在外面左擁右抱的,不是嗎?」 「你!」細想他多年來的行為,席艾凌因得知事實而內心驚喜。 原來,他沒有背叛他們的婚姻。只是——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不明白他用意為何。 「就你剛才攬下的錯誤。」他看進她的眼。「你是不該和我保持距離。」 「這——」不用他再多說些什麼了,至此,艾凌已明白他多年來行徑重點。「你故意和她們牽扯—起,故意讓我不好受……」 「算我小心眼吧,你如何對我,我就會如何對你。」宋爾言抬手耙過有些微亂的發。「知道你找上她們,讓我感覺到我們還是夫妻。」 他的解說教席艾凌心底一陣悔恨。若不是她當時的轉變,他與她根本不會有前些年的痛苦,爾言一直是珍惜著與她的婚姻的。 為自己白白浪費與他結婚三年時間,而致使自己日日難過、心情低落,艾凌覺得自己當初好傻,也好笨…… 「那,你不是真的討厭我,對不對?」仰起泛有紅暈的清麗臉孔,艾凌急切的想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她的心急他看在眼底。爾言含笑不語,轉手輕撫過她的發。 「剛才在房裡,你對我的關心,不只是單純的關心,還有一些些愛意和疼惜,是不是?你快告訴我,不要再讓我猜了。」她眼底有著懇求。 「當然,若非在乎,若非珍惜,若非喜歡,若非愛,我何必讓自己過這樣的日子?何必還緊守著你不放?十六年的時間,可一點也不短。」他笑點她的鼻。 「真的,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襲心而來的感動,教席艾凌情緒激動的撲進他懷裡。 「但是——」他的一聲但是,霎時冷卻艾凌揚於唇際的笑。 「但……但是什麼?」她急仰臉龐,黑瞳裡有著驚慌。 「但是如果你堅持永遠都不和我同車,永遠都踏不出這一步,那我們的關係,就很可能還是只在原地打轉。而我——」他靜看她的眼。「不要這樣的關係。」 「我……可是……」艾凌心慌。 他知道艾凌心慌,知道她心情不好受,也知道她很可能無法再受刺激,但今天不說,明天不說,他是不是又要讓她繼續沉浸在自己當年莫名的罪惡感之中? 他側過手,以指背輕觸她粉嫩臉頰—— 「我知道當年父母雙亡對你來說,是很大的打擊,但你為何不想想,對相愛的他們來說,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他的話教席艾凌全身一震。 「倘若當初,他們兩人其中一人存活了下來,那人又該如何承受那種突然失去摯愛的痛苦?」 一句句強擊人心的話,教席艾凌有些難以消化。十數年來,她從沒聽人提過這樣的心情想法。 對相愛的兩人來說,同日死,也是—種幸福? 「如果能有所選擇,我——」他唇角輕然揚起。「寧願與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爾言!」他的話帶給她極大震撼。 「說我自私也罷,專制也行,甚至霸道獨裁也可以,我——」他轉手抬起地下頷,凝進她的眼。「真的不想放你離開我身邊,我想有你這樣一直陪著。」 「我的天!」一聲嗚咽衝出她的口。 強睜大教水霧給遮住視線的黑色瞳眸,席艾凌伸手摀住衝出一聲聲嗚咽的口。 她不知道這三年來,她到底是怎樣傷害自己的感情,又如何折磨自己和爾言? 聽他低語傾訴的一切,席艾凌更不知道這三年來,她到底錯失了爾言什麼樣的濃郁感情?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曾有的三年孤寂生活,全是她自己—手造成的,真的怪不了,也怨不了任何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再也不——」清亮眼瞳滿是盈盈淚光。 「說了這樣多,不是要你開口道歉。」宋爾言笑搖了頭。「只是想告訴你——」 他伸手環住艾凌因激動而微微顫動的身子,只手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情緒。含淚凝看他的黑亮眼眸,艾凌好似見到自己世界的湛藍天空。 對她勾揚一笑,宋爾言仰望頂上一片清朗。這樣的清朗晴空,若下起了雨,真的太可惜了。 微微摟緊懷中人,轉看她微仰的清麗臉龐,宋爾言唇角噙笑俯下身,在陣陣襲來的清悠涼風中,將心底話輕聲傳人她的心。 霎時,大睜的眼,不再驚慌失措,白皙的臉龐,也似教天上艷陽給染上—抹絢麗彩妝。她清亮雙瞳飛閃出—道道光芒,美麗紅唇不住輕揚而上。 那聲聲入耳、人心的是—— 美麗情話。 第十章 請你試看與我同行。 給了她情話,他還說這樣一句話。話說至此,艾凌已經知道自己不該再繼續那些無謂的堅持。 所以,雖然當時她仍有些畏懼當年的舊事會重演,但在他的鼓勵之下,她依然鼓起勇氣,—路平安將他送達醫院。 而當一切有了開始之後,往日夢魘似乎也隨之淡去,現在的她已經能輕鬆的與人同車。 艾凌十分開心自己這樣的改變,因為不再畏懼與心愛的家人同車,教她心情是—陣輕鬆,而天天能與摯愛的丈夫同車,對她來說,更是—種幸福。 只是—— 下午三點時刻,席艾凌手端著下午茶點心進到他的辦公室。 「爾言,先休——」輕柔的喚聲,在看見眼前意外發現的一幕時,驟然停止。傷到右手造成宋爾言極大的不便。從沒試過左手寫字的他,為能順利簽閱公文,除了簽名以紅色專用章代替外,他仍得以左手試著加注重點。 所以這些天他所批閱的公文,幾乎都只是一些較單純的審核,至於其他需要加注重點公文案子,已在桌邊待簽處高高疊起。 悄然發現他以左手拿鋼筆,似小孩子在一張張白紙上練習寫字,席艾凌這才知道自己疏忽掉了他右手不便的事實。突然間,她心中罪惡惑,不自覺高高昇起。 只是,她知道爾言不喜歡她有罪惡感,而她想幫忙,所以—— 「難看死了。」她噙笑出聲調侃。走到他辦公桌前,席艾凌放下手中餐盤。 忽然傳來的聲音,教宋爾言—臉尷尬,他快速丟開手中鋼筆,揉掉桌上證據。 「你說什麼!」惡瞪她—眼,宋爾言賭氣道。「你行,你來寫寫看!」 宋爾言讓艾凌—句話,激得忘了她自小即能以左右手拿筆寫字的特點。 「寫就寫。」走到他身邊,席艾凌掩下眼底—絲光芒,左手拿起他的鋼筆,再拿過一旁的公文翻開。「你說這公文你會簽些什麼?」 「否!」只瞥了一眼,宋爾言即出口道。「沒利潤的案子,有什麼好簽的。」 「嗯。」應了一聲,席艾凌簽寫下一否字,加注。無利潤。三字,蓋上紅印後,即將文件放至右邊桌角。 她再伸手自左邊文件堆中,抽出紅色急件檔案。 「那這件案子呢?我聽平司說這案子估算之後,它的利潤足足有名門度假村的—半。」她似隨意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