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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袁圓    


  「就怕你這麼婆婆媽媽的後果,反而造成你們倆的遺憾。」康韞不拘禮節的個性,從小對他的太過正直就很有怨言。

  「我……」事實上他是進退兩難,他曾考慮直接用王爺府的名義出面,那麼徐母她們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但徐培茜的自卑卻會成了唯一、且最難解決的障礙,而此刻他不能再節外生枝。

  「這樣吧……」康韞不會不明白他內心的掙扎。「明天輪我出場時,我就犧牲一下色相幫你注意嘍。」唉!誰教他倆是好兄弟咧。

  「謝謝。」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不論對方是不是孤兒、經濟條件有多貧瘠、或是突然生出了個三百萬,對一個不臣服於她的人,徐青霞的世界裡便難容他的存在,更遑言他選擇徐培茜有多令她難堪。

  而今一切都在控制中,她要他倆後悔認識她……哈哈哈……

  漸露笑意的雙眸陡然瞄到導火線,她憎恨地瞪著培茜,大力煽動徐母的情緒。「媽,一定是阿茜沒事去勾引人家,要不然那窮小子哪有這個膽?」

  「青……霞!?」徐培茜一下子沒法從她這幾天的和藹中恢復過來,只能對她翻臉如同翻書的作風咋舌。

  「別用你那故意裝得很可憐兮兮的聲音叫我!」

  徐青霞怒頗吆喝。「我不是男人,不會被你這副調調兒勾引。」她又逼近一步。「黃興河的事也是你一手唆使的吧?你因為嫉妒我找了個好歸宿,所以你眼紅陷害他對不對?」

  徐青霞等於是在剖析她自己不平衡的心態。

  「不……」徐培茜無辜地搖手否認。

  「你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你和阿康私通已久,你腹裡懷了他的小雜種,所以他才會那麼急著來娶你。」徐青霞指控得好像她親眼目睹似的。

  「沒這回事,他……」她和阿康甚至還沒正式接吻過呢。

  「啥!?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夭壽嬰那!」徐母一心仍在扼腕那些到手的錢又飛了,故也沒給她解釋的機會,不待分說便先賞她幾個鍋貼,然後拽著她的耳朵譴責。「你不把我活活氣死你是不高興啊?不要臉,不要臉啃!」

  接著又是一陣快攻。

  「我真的沒……」徐培茜猝遭二指功的又捏又掐,粉頰四肢無一倖免。

  舊傷未癒,這新傷接著又至,她縱使是銅鑄的身子也難承受,嘩嘩淚水不自覺地淌了滿面,她想止都止不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有種做就要有種承認嘛。」徐青霞火上澆油。

  徐母因而打罵得更凶。「啊你是嫌我們笑話不夠多是吧?真是夭壽喔——」我的錢……我的三百萬……我的錢……

  「我們真的沒……」徐培茜嗚咽難辯。

  「媽你聽聽,她還不承認。」徐青霞越看越開心,她跟著又有餿主意了。「咱們千萬不要順了這對狗男女的意,你趕快隨便找個有錢的老頭……啊,就鄰村的老王吧,剛好趁她現在肚子還沒大,把她嫁過去當續絃,不然到時我倆可丟不起這個臉。」

  「但……那三百萬怎麼辦?」五短胖掌停了一下。

  「當然是照收不誤呀。」徐青霞獰笑。「不過婚禮呢,咱們得在這三天內私下進行,以免阿康來搗亂,然後到了星期一,依舊把錢收下存起來,只是……」

  她越笑越得意。「這邊生米巳煮成熟飯,他總不能去搶別人的老婆吧?」

  「而咱們兩邊的聘金都拿到……」徐母彈指領悟。

  「不錯,這叫一魚雙吃。」徐青霞的陰險恰合徐母的心意。「何況他一一個苦哈哈的孤兒也奈何不了我們。」

  「好!好!」徐母拍案叫絕;

  兩人狼狽為奸,公然進行討論,完全不把徐培茜放在眼中。

  徐培茜越聽越毛骨悚然。想到黃興河的撫摸,那恐怖噁心的感覺至今仍揮之不去,若她以後都必須接受這種折磨,她寧願死!

  「不——」她第一次扯著喉嚨發出積壓了二十多年的吶喊。

  笑得正興奮的兩人不禁同時嚇了一跳。

  「啊你叫那麼大聲是想害我得心臟病呀?」徐母捂著胸口申斥。

  「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亂嫁……我求求你……」徐培茜跪著懇請母親。

  阿康說的,幸福必須靠她自己努力去抓,不能指望它會從天上掉下來或等著別人施捨。

  「啊憑你的條件,肚裡又有野種,有人願意娶你就偷笑了,你還嫌?」徐母尖刻酸苛地叉著水桶腰。

  「不!我這輩子除了阿康,我其他人都不嫁!」徐培茜豁出去了,反正要她嫁給別人,她也是死路一條。

  「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你有臉講我們還沒臉聽咧!」徐母瞠目結舌。

  「是呀媽,她剛剛還不承認兩人有一腿,這會兒馬腳可露出來啦。」忖及他倆郎有情、妹有意,徐青霞更是光火地加油添醋。

  「我求你啦媽!」徐培茜又磕頭,又是拜託。

  「我今後會很拚命地工作賺錢給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你,我只求你讓我嫁阿康……」

  「你要嫁他,啊我就偏不讓你嫁,你這不要臉的死嬰那,你以為你是誰呀?幾天沒教訓皮就癢了是不是?」徐母根本忘了剛擂了人家好幾層皮。

  接過徐青霞遞來的籐條,她咻咻連打帶罵。「我警告你,這二天你給我乖乖待在家,你要是有種敢踏出家門半步,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燈光裡,只見徐母愈揮愈快的鞭撻,一鞭一鞭將徐培茜的未來緩緩推向地獄。

  不斷的門鈴聲像是趕命符似的擾人清夢。

  「按什麼按?沒人在家啦!」徐青霞不耐煩的怒濤從枕頭轟出。

  被白天亮光刺迷的眼,皺眉地瞄了一下床頭的鍾……天哪,「才」上午十點半耶,這對不到下午二點後不醒的人,簡直是「凌晨」嘛!

  乓!她趴回床上,再睡。

  「囉——囉——」

  門鈴繼續大響著,這會兒連徐母也被吵醒了。

  「誰啦?七早八早是呷飽沒代志唷……」徐母咆哮地跳起來準備宰人。

  她走出臥房的第一件事,便是破口大罵。「阿茜呀,啊你是耳聾啦,不會去開個門喔?」

  「囉——囉——囉——」

  「死嬰那,啊是走去哪死啦?」徐母面對著空屋子,只好一邊喋喋不休,一邊朝門外應付。「來了……催啥呀催……來啦……咦?」半睜的睡眼猝地瞄到徐培茜斜倚在沙發上,似乎酣夢地正香,她登時肝火大動。「啊養你這個孩子有啥用?都幾點啦還在睡?你沒聽到有人按電鈴是喲?」

  徐培茜動也不動,彷彿天塌了也與她無干。

  「啊你是睡死啦?」徐母這下更惱啦,一巴掌便從她的頭上摑下。

  「砰!」

  徐培茜立刻隨著她所製造出來的作用力,往前方軟趴趴地跌去,然後渾似無骨動物般地伏在地,合著的眼睫仍然深鎖。

  「喝!」徐母著實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

  用腳尖再踢了踢,徐母厲顏警告。「啊你這個死嬰那,死沒良心地,居然故意裝死來嚇你老母……

  沒有動靜,慘白的灰面,吭都沒吭,這只說明了一個可能——

  「啊……死……人……死人啊……」徐母連滾帶爬地想要遠離命案現場,褲子都快尿濕了。

  而奉康德之托,康韞今天特地來拜訪,準備交涉買下徐家花圃和溫室,以作為徐培茜的結婚禮物。不過他在外久侯多時,按門鈴按到快打瞌睡,驀地聽到屋內的慘叫,神經不禁震了一下。

  死人!?他想都沒想便撞門而人。

  「啊……啊……」眼前才剛看到死人,接著又有大男人破門闖入,徐母霎時魂飛魄散,啞掉的喧嚷猶如跳針的唱片。

  「老天!」康韞甫站穩便瞥見地上癱軟的伊人,匆匆奔前查詢她的狀況。

  脈搏尚存,呼吸微弱,不過起碼表示她還是活的。

  「你——」他倏然轉頭憤懣地瞪著徐母。

  「不是……我沒殺她……不……」徐母觳觫坐地,搖頭搖手忙著否認。

  那廂徐青霞終於被吵得受不了,她搔著亂髮,苛責地踱出房。「你到底是在鬼叫什麼啦?」

  嘩……帥哥!

  徐青霞眼睛一亮,忙放下柔荑,疾速整理服裝儀容,粗聲粗氣地剎那轉婉為嗲聲嗲氣,接著款款擺曳地移向目標正前方半公尺處。「這位先生你是……」氣死人了!早知道就在房裡化過妝再出來,都怪老媽喊得跟豬似的。

  「死……阿茜她……死了……」徐母語無倫次地揪揪她睡袍,連偏首去瞄一眼屍體的勇氣也沒有。

  徐青霞本來還拍掉徐母的手,暗示她別壞了她的事,直到她聽清楚內容。

  「什麼!?你說阿茜她死……」徐青霞瞠目結舌,這才注意到「目標」臂彎裡抱著的「多餘物」。

  哇——要命!

  那、那……這帥哥不就是刑警了嗎?

  親母女、明算帳,這時要懂得明哲保身,她尚有美好的青春歲月要過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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