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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袁圓    


  「你說那密室在我床下?」張克確定似的再問了一次正站在床邊的方世傑。

  「對,沒想到吧!當初我知道時也很驚訝,這機關做得好巧妙,裡面的金銀珠寶不知有多少……」方世傑自顧說得津津有味,還忘我的比手畫腳。

  「夠了!你把它打開。」張克受不了的阻止他,至今才相信方世傑的話匣子一開,可能到明早他們都還看不到寶物。

  「嘎!我……開?」方世傑驚奇的睜大了眼。

  「對。」

  「喔!好。」方世傑點點頭,然後爬上床去。

  「不許動,你在幹什麼?」張克不明就裡,方世傑為何不直接掀開床板就好,幹麼要站到床上去?

  方世傑像受驚般,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開密室的機關在床頂上頭,我要……從上面……才能拉開。」

  「好吧!你識相的話,最好不要搞鬼,否則……」張克考慮了一會才點頭,反正他們人多,諒他一個人也不敢怎樣。

  「你一定要守信喔,記得要放了我們……」方世傑邊拉上面垂下來的繩,邊還嘮叨個不停。

  結果話未止,眾人仍處在方世傑喋喋不休的求饒聲中,突然一張大魚網平空而降,將張克同夥覆在底下出不來。

  正想掙扎逃出,方世傑又拉了另一條繩子,大批鍋碗瓢盆劈頭落下,附帶的是一大灘的油,接著又是一堆由胡椒、鹽、辣椒、花椒組成的粉末,弄得眾人眼睛痛得流淚、鼻子嗆得直打噴嚏,喉嚨、口裡辣疼直哀嚎。

  偏愈難受就會想揉,愈揉則進入的刺激物愈多,進入的刺激物愈多則愈難受,但卻又忍不住不揉,於是惡性循環,有人痛得忍不住而抓破自己的皮屬,然後更糟。。。。。。。

  方世傑乘機用藏在床內的組繩,將眾人連同大網一起綁住,哈哈大笑。

  「誰敢抵抗,我就在你們身上點火,讓你們像熱鍋上的螞蟻……等等,這個比喻好像不對。」

  誰敢抵抗?就算有也無力抵抗,而且大家早已疼辣難挨的在地上又翻又滾又哀叫,誰會去注意或理會他用的比喻對不對?

  方世傑只好稱心又得意的坐在床邊觀賞眾人的「熱情」表演。

  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尤其是那種自以為有幾分聰明的人,有了一點小聰明,便自以為能看透別人的所有伎倆,也就是因為有這種人,諸葛亮的空城計才能得逞。

  方世傑當然也是利用此等人心熊的弱點。

  「想跟我鬥,我在『現代』可是人稱『方蓋先』哩!」

  正自我稱讚時,一股虛軟、疼痛的感覺席捲而上,方世傑的身體不禁蜷曲發抖著……

  涼竹軒內的氣氛一點也不「涼」,相反的,卻是充斥著緊張和熱氣。

  大部分的人現在都已從「迷藥」的昏睡中清醒了。

  媚娘現在的心情已不是坐立不安就可形容,這張旺和他的兩名弟兄也忐忑不安的走來走去。其它人的情緒也好不到哪裡去,時間過得愈久對他們愈不利,尤其是牛大、牛五和牛十更是焦慮寫在臉上。

  因為牛大知道根本就沒有所謂「無價」之寶的寶物,牛五和牛十則是擔心方世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過了天狗吃日的正確時辰,他就會……

  放眼望去,只有牛嬋還是一副優遊自在。

  「怎會去這麼久?」媚娘自言自語,卻仍被耳尖的牛嬋聽到。

  「哼哼!」牛嬋冷笑,「當然會去很久嘍,因為……」她故意有所保留,雖然人被綁,嘴可未被封。

  「因為什麼?」媚娘偏是一腳踏入牛嬋所佈的陷阱內。

  「人家是兄弟ㄝ!」牛嬋其實只是想到一些他們的對話,便自揣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讓她蒙上。

  看到媚娘的表情,牛嬋就知道自己壓對寶,挑撥離閒是她向來的拿手把戲,「把握機會」則是她另一項優點。

  「而你充其量不過是個『外人』!況且,與其三人分,不如兩人分……」

  這話其實說進媚娘的心坎裡,實際上這些也是她擔心的,畢竟當利益衝突時,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牛嬋更是充分利用他們好貪的心理,抓住弱點的猛下藥,「再說,只要我有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媚娘的確被說動了,畢竟牛嬋說的是事實,和張克在一起這麼久,她無時無刻不煩惱此,何況女人的年華有限,很快她就會人老珠黃,到時難保他不會……

  「告訴我,寶物在哪裡?」媚娘沉不住氣的抓著牛嬋的頸子。

  「你不要聽她胡說和搬弄是非。」張旺拉住媚娘的手勸道。

  「放開我!」媚娘甩開他的手,繼續逼問:「快說,寶物在哪裡?」

  「我偏不告訴你。」牛嬋臉一倔,看著張旺,「可我要告訴他。你們要一起找我管不著,但是,我就看你不順眼。」

  「你……」媚娘氣得半死卻又無能為力,牛嬋的個性媚娘知道,反正就那牛脾氣,她說不要時,就算殺了她或全家,她還是不要。

  「好!好。」張旺自然也想知道,雖然故意讓弟兄和張克一起去,背地裡是要他們監視他,但眼前這小丫頭說得對,有沒有可能大家見錢眼開而:…張克的嘴甜、舌利自己是領教過的,也許他會說服大家拿了就跑也說不定,那自己這做大哥的不是會白癡當定了?一定是有事,不然怎會去那麼久?

  張旺終於會在錢財的份上靠過去,但心中仍因懷疑而采備戰狀態,「你少玩花樣。」

  牛嬋白他一眼,不客氣的叫著,「快一點啊!否則還些本姑娘就不想說了。」

  張旺一聽,當然立刻、馬上兩步作一步走,便來到牛嬋身邊。

  只見牛嬋在他耳邊低語了一會兒,然後才大聲對張旺說,事實上卻是要讓大家聽見,「清楚了吧?那就是藏寶的地方,最好是快點趕去,免得……嘿嘿嘿……」和方世傑在一起久了,她也學他那習慣的賊笑。

  「如何?寶物戴在哪?」媚娘實時趨向前緊張的問,另外兩名山賊也一樣。

  「我不知道呀!」張旺大惑不解的抓著腦袋,因為牛嬋剛才在他耳邊什麼話也沒有說啊!

  「不知道?」媚娘和那兩名山賊異口同聲的大叫。

  「真的,她什麼也沒說啦!」張旺覺得冤枉。

  「哈!想獨吞喔!嘖嘖嘖……我就說,與其四人分,當然是我自己『一人』分。」牛嬋快樂的進行顛覆、分化。

  「我……你少亂講,你明明……」張旺有口竟難言,手就想劈向牛嬋。

  「唉呀!想殺人滅口?好啊!把我殺了,其它人就再也無法得知寶物的地點了,這招高明。喔!忘了告訴你們,寶物藏在哪,我老爸不知道,因為他記性差,所以好幾年前就交給我去藏的。」牛嬋這招才高,她的意思很明顥,不僅加重張旺的罪行,也加重她自己存在的意義。

  媚娘和另兩名山賊當然不能讓張旺得逞,都護在牛嬋面前,「你幹什麼?」

  兩名山賊之一說:「大哥,沒想到咱們兄弟一場,你……」

  另一名山賊也道:「大哥,你好狠!竟然有福不願同享。」

  張旺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清,「我……沒有。」

  由於大氣憤造成說話結巴,反而讓另三人誤會他是心虛理虧,所以心中更火。

  牛嬋還再火上加油,「對呀!張大哥這樣實在不夠義氣。」私下又對張旺做了一個大鬼臉。

  因為另外三人是擋在牛嬋面前,因此是背對她,只有張玨是和她面對面,故也只有他看到這個大鬼臉,所以他終於知道她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你們都上她的當了!」

  「喲——故意把責任扯到我身上,我可不管你們的家務事,只要把我們都放了,寶藏你們就拿去吧!」牛嬋邊說邊偷偷拿出方世傑給她防身用的萬用刀,割縛在手上的繩子。

  牛大和眾人只能在背後替她捏把冷汗。

  「你……」張旺就是口拙,只能「你」半天卻仍還不出反駁的話。

  「我說張大哥,那金銀財寶很多的,一個人也用不了那麼多,分一點給朋友、弟兄有啥關係?」牛嬋愈說愈順口,火也愈煽愈旺。

  「你……我……我去找張克。」張旺說不過她,只好放棄,也許張克能與她鬥,如果他未卷財而逃的話。

  「看吧!他想丟下你們,自己去取寶物。張大哥,做人不要太貪!」牛嬋知道自己的戰術成功了。

  「你不要想跑!」媚娘和山賊都取出武器將張旺團團圍住。

  張旺知道現階段的情勢是多說無益,拿在手中的刀也不客氣的揮起來。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我也沒啥好說的。」四人於是打成一團。

  「我向來欣賞勇者,看誰贏了,我自會相告。」牛嬋已割斷繩子了,但仍假裝被綁著,並悄悄趁張旺他們的精神偏離此地,而把萬用兀再去向牛大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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