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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袁圓    


  她鬆了口氣。

  「但是他絕對不好惹。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和他有關,沅沅,我需要你的幫忙。」

  她笑了。「我都說沒問題了,你要我怎麼幫你?」只要不是殺人魔,那有什麼好怕的。

  「他……我欠了他一個人情,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還這個人情債。」屈亦威還是沒有勇氣說實話。

  她略微蹙眉。那不就表示她需要和安祖烈近距離接觸?

  見她蹙眉,屈亦威以為她反悔了,心裡一陣緊張。「怎麼樣,沅沅,你不答應嗎?」

  他難惹,她就是省油的燈嗎?

  「我都答應你了。說吧,要我怎麼做?」

  想了半天,他決定撒個小謊。「是這樣的,因為安先生剛從美國回來,想在台灣發展,他需要辦一個宴會來宴請政商名流。他知道你開咖啡館,應該對這方面很在行,所以希望你替他規劃宴會細節。」

  她覺得有疑問。「找飯店不是更快?」

  他差點露出馬腳。「安先生不希望太早曝光,所以不能太招搖。而且我欠他一個人情債。」他刻意加重語氣。

  她考慮了一下。

  「怎麼樣,沅沅!」他緊張地等著她的回答。

  「我當然是沒問題啦。」

  她的回答讓他鬆了一口氣。

  「那就太好了。」他笑開了臉,好像中了彩券一樣。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就這麼一點事,你有必要向我下跪嗎?」

  「我太緊張了,你不知道安先生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他找話塞漏洞。

  她聳聳肩,把他的行為歸納為他太緊張了,尤其他還為了安祖烈放下學業特地回國,可見安祖烈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我能知道你欠安祖烈什麼人情債嗎?」

  屈亦威倒抽一口氣。「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不說就不說了,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對了,你這次回來有沒有通知你的家人啊?要不要我約屈伯伯屈伯母一塊出來吃頓飯?」她提議。

  他連忙搖手。「不必了,不必通知他們了。」見她一副不解的表情,他趕緊解釋:「我馬上就要回去了,不必請來請去的。」他當然能回去,只要他能將她讓給安祖烈……

  他既然這麼堅持,她也無意見了。

  「還有,請你不要告訴我父母我回來的事。」

  雖然她覺得屈亦威的請求不太近乎人情,但隨之一想,他只找她一個人,這也表示他對她的信任。想想,她也就點頭答應了。

  第三章

  按照屈亦威給她的地址,她開了三十多分鐘的車才找到安祖烈的家。

  「綠林山莊;倒真像他會住的地方。」她向警衛表明身份,很意外的,她並沒有遭到為難,警衛很快就讓她進去了。

  沿著社區道路,她循著門牌一間一間的找,由於綠林山莊佔地寬廣,而且每棟房子之間的距離又頗遙遠,明著說是個人的空間更大,暗著來說呢,就是誰也不想和誰打交道。

  將車子停妥在一棟獨棟別墅前,她再仔細地看了看門牌。

  「是這裡了。」她看看時間,還沒有十點半,她早到了。

  不知道他的習慣如何?有的人說一是一,不到約定時間絕對不會出現,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這種人。

  不管如何,她決定了,先按喇叭通知她已經到了再說。如果他真的那麼有個性,那麼她也不過就是再等個十幾分鐘而已。

  於是,她開始按喇叭。

  在寧靜的夜晚,劃破黑夜的喇叭聲比發春的公貓叫還教人受不了。

  深鎖的大門依然緊掩著。

  喇叭聲完全失去效用,他根本不開。

  她往椅背一靠,選了張CD放進唱盤。嗯!重金屬搖滾樂,正適合清醒她的腦袋,還不知道得在他家耗多久呢!

  希望愈快愈好。

  她耳朵聽著搖滾樂,眼睛盯著車上的小時鐘。

  准十點半,大門開了。

  「有個性。」她頭一次稱讚他,不過他聽不見就是。

  她關掉音樂,將車子駛進大門內。

  她聽見大門又自動關上的聲音。她再大膽,不禁也微微地發著抖。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走出車門。

  「怕什麼,他又不是妖魔鬼怪。」她站在門前,先給自己打氣再走進已經敞開的門口。

  客廳十分寬敞,甚至有點空曠的蒼涼,她想大概是因為屋子裡的傢俱擺設不夠多的緣故吧。

  蒼涼、空蕩、虛無,倒很貼合他的形象。

  話又說回來,他真的要在這個鬼屋似的地方辦宴會的話,她會叫他再考慮考慮。

  「安先生,安先生……」她一步一步走進客廳,太過安靜的氣氛令她心生不安。

  —個人也沒有,但是不可能啊!如果沒有人,那麼剛才是誰幫她開外面的大門?

  她打了個冷顫。

  「安先生,我是苗沅沅。安先生,請問你在哪裡!」要不是她答應了屈亦威,她一定立刻掉頭就走。

  隱隱約約的從二樓傳來一陣聲響。

  「安先生。」她不確定地輕喚。

  沒有人回答她。

  她被這樣的裝神弄鬼搞得有些惱火。

  有錢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嘛!

  她決定不管他再怎樣裝神弄鬼,她都不可以害怕,她愈顯得害怕,他就愈得意。

  她暗下決心之後,循著階梯走上二樓。

  有了前車之鑒,她這次不再出聲,一間間打開房間直接找。

  她就不信他能隱形。

  前兩間,她一無所獲,當她打開第三間房間的時候,安祖烈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由於她並沒有心理準備會這麼容易找到他,所以當她一看到他時,她叫了出來。

  驚叫聲迴盪在房內,久久不散。

  「我有這麼可怕嗎?」聽到她的叫聲,他忍不住皺眉。

  她拍拍胸口以去懼意。瞧他說的什麼廢話,換他來試一試當作闖鬼屋的倒霉鬼,看他叫不叫得出來。

  她發現他一直在注視她,不用抬頭,她直接就能感覺到他銳利的目光。

  她倏地抬起頭來,果然兩道灼熱到會燒死人的目光停駐在她的頭頂上。

  「你幹嘛這樣看我!」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別的男人的眼光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他的目光深邃難懂,有種不解、有種輕蔑。

  「你知道你來這裡要做什麼嗎?」

  感謝上天,他終於將話題導人正題了。

  「我當然知道啊。」他問的是什麼蠢問題啊!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的不屑,結結實實的點出他對她的不屑。

  她很敏感的接收到他的敵意。

  她做了什麼惹他嫌的事?還是說了什麼他不愛聽的話?

  「喂……」她想叫住他,向他問個明白,豈料他一點都不甩她,轉身逕自到房間。

  她抿抿嘴,也跟了進去。

  「脫衣服。」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飄來他的聲音。

  她真想挖乾淨她兩隻耳朵,或者請他口齒清晰一點,免得讓她費疑猜。

  脫什麼衣服?這天氣冷死人了。

  她直覺的認定他一定是口誤,不然就是她聽錯了,哪有一種待客之道是叫客人脫衣服的。

  她擺明了就是不想動。

  「難不成你喜歡男人替你脫衣服?」

  又傳來他的聲音,這次她可聽得一清二楚,他要她……脫衣服!

  「安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她也火了,她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叫她脫衣服然後純聊天。

  他轉過身來,臉色陰暗得像瀝青。

  「你來我這裡以前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他討厭被女人耍著玩,尤其是這種艷麗女子,她的害羞只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把戲,蠢男人才會吃她那一套o

  「我當然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咽,亦威的人情債,我來替他還,你想怎麼做,我全力配合。」

  她的話聽在他耳裡,說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既然你知道該做什麼,就主動點吧!」她的故做清純讓他倒足胃口,也許她在床上的功夫能讓他高興一點。

  她懷疑他剛才是不是喝酒了,滿嘴的胡言亂語,他到底要她做什麼咽!

  「請你乾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或許讓他直接說明白會比較好,省得猜來猜去還摸不著頭緒。

  她兩隻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他,一副挑釁的態度。

  她更惹惱他了,誰敢挑釁他?尤其是女人。

  「我討厭別人這樣看我,尤其是女人。」

  這人有該死的沙豬思想,而且他似乎打算執行得徹徹底底的。

  非常不湊巧,雖然她不是女性主義擁護者的一員,但是她也不是男人叫她站著,她不敢坐下的超級柔弱小女人。

  「你媽媽沒教你,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眼睛要看著對方嗎!這是禮貌。」

  「很不湊巧,我從小就沒爸沒媽教我什麼叫做禮貌。」那段在孤兒院成長的事,因為她的口舌之快又重新盤踞他的心頭。

  他黯然的臉色讓她心感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揮揮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過來。」

  她以為他要和她商談宴會事宜,點點頭走了過去。

  當她走到他面前時,他眼眸一抬,聚集了複雜情感的眼光落在她姣美的臉上,一隻手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手腕,她的驚叫聲還來不及出口,她便被摔上那張特大號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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