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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袁圓 他將桌上的菜餚全掃到地上,乒乒乓乓的聲音令人心驚。 「來表現你的心甘情願吧!」他繃著臉,開始扯掉領帶。 他要在餐桌上要了她! 她瞪大眼睛。 「你要在餐桌上和我……」 「不行嗎?」 「當然可以,你是要錢的債主。」只要她不去想餐桌是快樂享受美食的象徵,一切一定都會沒問題的。 心裡直碎念的時候,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攔腰抱起她,尖叫了一聲,她人便被橫放在餐桌上。她抬頭,迎上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像兩潭深潭,緊緊牽引住她的心。 那樣嚴厲的眼光,會為誰綻放溫柔呢?再怎麼樣,他的溫柔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她,因為她是屈亦威的未婚妻,是他的抵債品。 心中的想法漫無邊界的游移,她的衣服已經被他一件件的剝落,當她的眼光飄到一旁,四落的衣服提醒了她,她已經變成他待嘗的鮮味。 她移到他臉上的眼光沒有一絲的猶豫,老實說,她一點也不害怕。 「你和別的男人做過愛,」他顯得憤怒,她的表現太鎮定了,除非她早巳熟悉這種親密的男女情事。 「沒有。」 「你不怕?」她的神色太悠然自得了。 「怕什麼,這是我對愛情的奉獻。」她淡然一笑。 她的笑刺傷了他。她對愛情有奉獻,而他是掠奪她清白的惡魔。 「你後悔了嗎?」如果她有一點後悔之意,他會放棄,縱使在他身下的嬌軀是那樣惹他難以控制一波波的慾火。 「都說了,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想過要完整無缺的走出大門。」 他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不要的,那麼就別怪他了。 他欺近她的臉,在她的耳邊吹著氣。 「那就讓我看看你對愛情能奉獻到什麼地步吧!」 她一點也沒有避開他的意思,眼中清澄的眸光盯住他的臉龐。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清澄佈滿了對屈亦威無私的奉獻。 他恨、他厭惡,屈亦威憑什麼得到她的愛,而他竟然要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才能接近她。 這種和她合而為一的方式,是不光明、是被施捨的,卻也是惟一的方式。 一波波猛然撞擊他心口翻來湧去的情緒,讓他徹底對自己的固執投降了。她不是他的玩具、是他的主宰,而在這一刻,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他,安氏地下銀行冷面無情的安祖烈,竟被一個迎面布撒的情網困住了。 「幫我生個孩子。」 背對著安祖烈,苗沅沅一聽到他開口,一聲輕笑便飛出了口。 「我能問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回答她的是鏗鏘有力的肯定句。 她心知肚明,以一個能在床上取悅男人的女人而言,她昨晚的表現只能說是差強人意。她的技巧不夠純熟,她的叫聲也不夠浪,實在是引不起男人、尤其是個身經百戰的男人的高度「性」趣。 「為什麼?」 「我想要。」簡短的回答完全符合他的個性。 「你想要,我就得生一個給你?」 「你可以不生,但是這個小孩償五十萬美金。」也許和她談價錢是比較好的選擇。 五十萬美金!她的眼睛倏地瞪大。 「我們來談談我們之間的交易怎麼算。」 她看著他起身,在她面前捉起浴袍往赤裸的身上披,她的思緒竟然飛回昨晚被他的身子覆蓋在底下的情景。 「我陪你上一次床能抵多少債?」 「一萬。」 「美金!」她的身價有那麼高嗎? 「美金。」他繞到她身後。 果然是安氏地下銀行的負責人,連親情都能用錢買。她冷笑一聲。 「怎樣,答應嗎?還是你想陪我上一百次的床?」 「扣掉昨晚,只剩九十九次。」真要用錢計量,她也不會輸他。「如果我一直沒懷孕呢?」 「五十萬照扣。」 換言之,只要她答應和他生個孩子,屈亦威的債務只剩下五十萬美金,二分之一啊!挺划算的。 「我要怎樣相信你不會騙我?」她提出疑問。沒有白紙黑字為證,她如何相信他不會出爾反爾? 她的不信任讓他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他從抽屜拿出紙和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將紙交給她。 「今日和苗沅沅發生關係一次,得以扣除一萬美金。」她念著上頭的字。底下還有日期和他的簽名。 這算什麼!當作他昭告天下他沾了她身體的證明嗎? 「這張紙就能當作證據?」她掀眉看他。 「我說話算話,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不信我。」她不知道嗎?他已經退讓好大一步了。 「事到如今,我不信你也不行。」 他咧嘴微微一笑,從後攔腰抱住她。 「讓我試試在床上和你做愛的滋味,餐桌太硬了。」 「行,不過你得再寫一張字據。」被他大手摟抱著,有一種挺美好的滋味,但她最終目的她可沒忘,也不敢忘。 他的心底輕歎。要能擁她人眠而沒有一絲索債的目的,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 人家老給她冠個頭銜叫情婦,這會兒,她真的變成安祖烈的情婦。而她和別的情婦不同的是,她這個情婦還是得到她未婚夫的「恩准」的。不必擔心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因為她的犧牲終將換來她和屈亦威一生的幸福。 真的會幸福嗎?她與屈亦威。 「沅沅姐。」 她懶洋洋的抬起頭來。 「沅沅姐。」朱亞麗動動下巴,示意她往門口方向看。 她轉頭。 「亦威!」 屈亦威手裡捧著一束紅玫瑰,神色不安地佇立在門邊。 「你怎麼來了?」問得挺尷尬的。 「我來看你。」他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她白皙的雪頸上。 「我們去裡頭談。」她不想和一個男人談論她和另一個男人的事,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她的未婚夫。「朱朱,外面幫我招呼一下。還有,別讓其他人進來打擾我們。」 交代完畢,她帶領屈亦威進到裡頭的辦公室。 「這花是送給我的。」 相對無言數分鐘後,她先打開了話題。 他尷尬一笑,將花遞給她。 又沉默了數秒鐘,他才開口: 「你還好吧?」 「我沒事啊,會有什麼事呢。」 「可是安祖烈不好惹。」他搓著雙手。 「不好惹你還惹他?」 聽了她的話,他的一顆心險些停止跳動。沅沅該不會中途反悔了? 「沅沅,我不想的,但是……」 「沒關係,我都決定要幫你了,我不會就這樣罷手。」 「沅沅,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表示謝意。」 她嫣然一笑。 「我們是未婚夫妻不是嗎?」 她猶豫著該不該把安祖烈提議要她幫他生個孩子的事告訴他。 「沅沅,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他也看出她的神色有點不對。 還是別提了,至少現在讓她圖個輕鬆。 「有空回去看看屈伯伯屈伯母,他們很想念你。」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不能回去,否則他們會問東問西的,到時候事情不就穿幫了。」他搖搖頭。 他的顧慮也有道理。她也不在這個時候勉強他。 「也好,等過一陣子再說吧。」 似乎再談下去也只是繞著這個話題打轉,談了一下子,她找個借口便送走了他。 他離開後,她聽到自己喘了好大的一口氣。 「我到底是怎麼了!」對自己的未婚夫如此的冷淡。她有一種感覺,她自以為對屈亦威無私偉大的愛正逐漸剝落。 整理好服裝儀容,她走出辦公室。 「沅沅姐。」 「朱朱,又有什麼事?」她感到頭在隱隱作痛。今天店裡的營運一切正常,怎麼老是有一些惱人的事煩她。 「苗小姐。」 「李為,是你啊!有什麼事?」說實在的,李為的人還不錯,如果他不是和安祖烈的關係那麼密切,她會更喜歡他一點。 「那個……」李為從回袋掏出一個信封。「烈哥要我將這個信封交給你。」 她—看到信封,心裡便明白了幾分,那是他們之間的一種暗示。 「他還說了什麼?」她拿過信封。 「今天晚上八點。」 很像他的行事風格,命令口氣,永遠不容別人說不。 「你看過裡面的東西嗎?」她揚揚信封。 李為搖搖頭。 「沒有,沒有烈哥的命令,我不會私自偷看的。」 還算他有點廉恥之心,沒有將這種事與好兄弟一同分享。 「八點嘛,我知道了。」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襯得她的容顏更艷麗。 「那我先走了。」 「不坐下喝杯水果茶?」 「不了,我還有事要做。」 「我煮的水果茶可是天下第一,你的老闆想喝都沒得喝,你真的不想喝嗎?」 她的熱情很難讓人能狠得下心拒絕她的好意,於是李為也很順其自然的找個位子坐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當然,如果被烈哥逮到他開小差而他還能有命的話,他絕對很樂意喝上幾大壺她煮的水果茶。 她笑著走進吧檯裡,拿出西瓜、蘋果、風梨、柳丁等要煮水果茶的材料。 「沅沅姐,我可以問你和那個安祖烈之間有什麼問題嗎?」朱亞麗看那麼多人來找她,忍不住好奇的跟進到吧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