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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袁茵 唇上突然施加的壓力打斷了他的話。水晶扣住他的頸項,將嫩唇貼上他的...... 他想別開頭,水晶卻使上全身蠻力似的鎖著他、不讓他離去。她的吻是猛烈、青澀而毫無技巧的,但卻熾熱得不可思議、甜蜜得使人心醉。 小舌如同濕滑暖熱的軟糖,在他的口唇間游動著,並掠過他的鼻頭、頸側!吮舔著他敏感的耳垂;軟若羽絨的小手,則急切的愛撫著他的眼睫、臉頰,與粗糙扎手的下顎。 一簇火焰從下腹部升起,逐漸擴散到胸口、腦中,一向冷靜的他,竟被她輕易的挑起了不該有的慾望。 他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靜、裝作對她不在乎,他知道,自己若是陷進去了,將會萬劫不復;所以,他強逼自己,裝出無動於衷的模樣,這樣,她就會放棄吧! 察覺他沒有反應,水晶的心陡然冷了下來。夜的唇是冰涼的,無論她用再多的熱情,都溫暖不了他。 她停下來,愣愣的看著他,見他仍然一臉冷漠,心,瞬間緊縮了起來。 「你真的對我沒有感覺,是嗎?」她悲哀的問。 「我已經說過了,」他淡淡的說:「我是妳哥哥。」 水晶咬住下唇,眼淚已快溢出眼眶。 她別開頭,不語,傅永夜只能從身後,看到她抖動的瘦削肩膀。 「水晶......」他多想伸手抱住她,為她拭去臉上的淚。 這輩子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她的眼淚,他不想破壞這樣的關係,他希望兩人,能夠一直就這麼下去。 沒有愛,就不會爭吵、不會有欺騙、更不會有心碎。母親若不是被歐斯蒙欺騙感情,又怎麼會那麼淒涼的死去? 他要讓水晶的笑容永遠留在臉上,不會消失...... 「你知道這幾年來,我為什麼會這麼開心嗎?」她仍沒有回過頭來,只是低聲悶悶的說。 傅永夜默然不語。 「爵士教我寫字,我很認真的學,因為那樣才可以寫信給你;我很認真的學中文,那樣,才可以和你說話;我用功唸書、進貴族學院,是想成為一個淑女,好讓你和我在一起時能感到驕傲......」她吸吸鼻子,像是又哭了。 「我每天很努力、很努力的過生活,就是想著有一天我們能夠相見,即使你走了,不留隻字詞組,但是我相信,你始終會回到我的身邊,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傅永夜凝視著逐漸冷卻的水,肌膚只感到陣陣寒意。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執著於你,只知道自己想持在你身邊,難道這樣也錯了嗎?」大串的淚珠從她的臉頰滑落,看起來既惹人憐愛又讓人心痛。 「妳對我只是依賴,並不是真正的感情,等妳找到了真心喜歡的人,妳就會明白的。」停水夜苦澀的說。 「我不明白,我也不要明白。」水晶回過身來,緊緊抱住他的頸項。「從小,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不管這種感覺是愛、或是依賴,你已經佔滿了我整個心,我不能、也沒有力氣再去想其它人了,你懂嗎?」 「妳想要我怎麼做?」傅永夜太清楚水晶,一旦認定某件事,她不會這麼輕易就改變想法的。 「我......」面對他澄澈的眸光,水晶反而退縮了。 「妳說妳要怎麼樣,我一定照辦。」他不帶感情的說,像一個甘於賣身的奴隸般。「反正妳是我僱主的女兒,想怎麼樣就做吧!」 他冷漠的態度刺傷了水晶,她受挫似的嚷:「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用金錢玷污我們的關係?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妳的缺點還是沒有改,老是喜歡問為什麼。」傅永夜眼光望著水面,像是對她的存在完全不在意。 水晶又恨又怨的看著漠然的他,接著轉身向外奔去。 看著她踉蹌離去的背影,傅永夜諷刺的笑了,但那笑容,看起來卻是那麼的落寞。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接著將頭沉入水中,好久、好久...... 第七章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下著,偌大的書房裡一片幽暗。沉穩而細微的腳步聲慢慢的傳來,在門口立定,過了半晌才推門進來。 看見來人一身裝扮,爵士像是早已明瞭似的點點頭,輕聲說:「檢方現在已有足夠的證據起訴法森?歐斯蒙,他的心腹也都答應做污點證人以求脫罪,這次,他是栽定了。」 傅永夜神色有些複雜,努力了這麼多年,心頭忽然卸下重擔,竟叫他頓時有些無所適從。 爵士瞄著他手中的的行李。「要走了嗎?」 傅永夜微微頷首。「爵士,謝謝你這兩年的栽培與照顧,現在歐斯蒙已垮,也是我該離去的時候了。」 「你要回台灣去?」爵士揚起一道眉。「準備對付他們?」 「我不知道。」傅永夜有些迷惘,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怎麼樣,只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在巴黎待下去了。 爵士撫著唇上的鬍鬚,別有深意的看著他。「還是說,你為了逃避水晶?」 傅永夜靜默不語,只是緩緩垂下目光,自隨身行李中拿出一封信與紙盒。 「這個......麻煩您交給水晶,這麼多年來,我沒送過她什麼東西,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我不適合她,我心裡很明白,既然如此,就不該給她幻想。」傅永夜提起行李,深深的一鞠躬。「水晶,就拜託你了。」 窗外的雨愈發的大了,雨聲掩蓋了一切,也掩蓋住他離去的腳步。 時針緩緩移動,一點、兩點、三點...... 長指有節奏的輕敲著桌面,濃眉下的神情凝重。望著窗外的雨,他輕輕吁出一口氣。 是該來的時候了...... 果然,門「砰」一聲的打了開來,衝進書房裡的,是一張倉皇而焦急的臉蛋。 「爵士,夜去哪兒了?」她細眉緊鎖,櫻唇微微顫動著。 「他走了,離開巴黎、離開法國了。」爵士鎮定的說。 「不--」水晶失聲大嚷道,小頭顱拚命的搖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會走!」 「是真的。」他從桌上拿出一個盒子和一封信,將它們按入水晶的手中。「夜臨走之前,托我將這樣東西轉交給妳,他想表達的話與心意,都在裡面了。」 看見水晶那蒼白失血的面容,爵士唏噓的離開。 水晶不能置信的凝視著手中的物品,她顫抖著打開它。水晶: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寫信給妳,算是對妳的小小報答吧!雖然中間曾經歷那麼多年的分離,我仍然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的一生,是一連串的不幸所構成的。對我來說,妳像是朵小小的火焰,總是能將我身邊的黑暗趨走,讓我得到些許溫暖。我喜歡妳,妳的笑容、勇氣、樂觀與不退縮,答應我,妳要永遠保有它,別讓它消逝,好嗎? 妳長大了,開始懂得追求人類至聖至潔的情感。妳渴望追求愛情,而我,不過是恰巧出現在妳身邊的那個人;對妳來說,我的存在只是種習慣與依賴,並非是真正的愛,這點我很清楚,因此,原諒我不能接受妳的感情。 我是黑夜的孩子,接近妳,只會讓妳哭泣、傷心,甚至讓妳受到傷害,這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所以離開,是我最好的選擇。 我還有事要做,無法再陪伴妳了,但我相信以水晶的勇氣與力量,一定可以克服這小小的挫敗,勇敢去找尋自己生命裡真正的那個人。別再拒絕、別再說不。 若要說「不」,請說「永不放棄」...... 夜.20O2.01.25 信紙輕飄飄的落在桌面上,水晶僵直的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座小小的旋轉木馬。 她將這精緻的音樂盒取出,輕輕扭動了發條。七彩木馬旋轉起來,叮咚的樂聲與閃爍的小燈泡,全映入她充滿濕意的潤眸中。 水晶摀住臉,軟軟的坐倒在地上。 「你為什麼不懂,為什麼總是不懂?」 細碎的嗚咽聲從唇邊流出,顆顆眼淚從指縫裡汨汨落下,她躲在角落裡,將自己縮成好小、好小的一團,彷彿這樣,心裡的疼痛就會減少一些...... 兩年後.台灣-- 午後溫暖的陽光,正映照著一張精緻而絕艷的臉蛋;長長的睫毛卷而微翹,墨黑的眸子滿是濕意,短而挺的小鼻頭翹而圓潤。 水晶身著剪裁合宜女式西裝,手提公文包,出現在安曄大樓的Lobby中。 「我是『顛峰財經』的水晶,和你們副總裁有約。」塗上橙色指甲油的纖美手指,靈巧的遞出一張名片。 馬上就要見到夜的兄弟了,那個和夜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兄弟--傅永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