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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元婷 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 疊石為山,疏泉為湖,繁花如織;景致幽絕,不論富貴貧乏,身為蘇州人最大的享 受便是一生下來就有絕好的景象可賞心悅目,不知羨煞了多少人,這是幸福一事;而莫 家的繡坊在莫峰手上經營的這些年由於手工要求更加精細,價錢也趨合理,因此生意越 來越旺,讓莫家一躍成為繡織界的龍頭老大,這自然可算是另一件幸福的事。 莫峰得意之餘也謙恭的將其功勞全歸於祖宗的福蔭,一點都不敢忘本,於是更加賣 力的經營祖傳的「莫家繡紡」,讓它越加擴大,才不枉費莫家祖宗的心血。 但,一切的努力在大兒子莫休的出生後變了顏色。 這小子或許正應了莫峰的話,是他母親懷他的時候拜佛拜的太多,所以打小就同情 心氾濫--在他五歲的時候將父母做給他的所有衣裳送給住在街尾的林家;十歲那年將 自家庫房裡準備再買間店舖的錢送給了一個道士救急;十三歲時帶了群乞丐將家裡的桌 椅搬的一張不剩……其它林林總總更是不勝枚舉,簡直快將莫峰給氣得發瘋了。 縱使一家子再三的警告他善心義舉要適可而止,他仍舊依然故我,還是一樣的出手 大方,有東西就給人,反正他從小就注定是個富貴公子,錢財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 義,自然也就不那麼看重了。 不過這回,他似乎做的太過火了,莫峰終於忍不住發飆。 「你說,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莫峰用力的拍桌子,大聲喝問才十五歲卻長 得和他一樣高的兒子莫休。 「爹,高叔死了,高大嬸一家子真的很可憐,反正我們家又不缺那間繡坊,送給他 們沒關係的啦!」莫休不明白父親幹嘛每次都生那麼大的氣,他們家很有錢的,少一、 兩間繡坊又不會餓死,何必那麼小氣,見死不救? 「沒關係?」莫峰猛喘了兩口氣,手指著他質問:「那繡坊是我們家的根,那全是 祖宗留下來的祖產,你這孽子是想敗光?祖產是不是?」 莫峰平常也是個樂善好施的人,不過他絕不會像這兒子一樣的出手大方,當然,這 世上大概也找不到第二個莫休了。 「不會的,我一定會留下一間屋子讓你住的。」莫休認真的說。 一間屋子? 他這麼努力的工作了大半輩子,才有今天的景象,到頭來居然只有一間屋子可住? 「你說什麼?」這真的是兒子的目的?莫峰簡直快崩潰了。 「者爺,先別急,喝口茶舒舒氣吧!」莫夫人對自己的寶貝兒子的行為也是莫可奈 何,更沒法子抑止,只能希望丈夫別氣壞了身子。 「不喝了。」莫峰將茶放到一旁,再度怒道:「從今天起,你給我好好的待在家裡 讀書,玩樂也可以,就是不准你再踏出家門一步。」他對這兒子已經徹底失望了。 「不,我不喜歡待在家裡。」每天算那些煩死人的帳就討厭,不如沒有錢都不必算 的好。 「不喜歡也得給我待著。」莫峰繃著個臉,命令道。 只可惜莫休卻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叛逆成性的他轉頭就往外走。 「站住!你……你給我站住--」莫峰怒喝著。 「爹,我跟人約好了。」莫休狂放不羈的臉上有著一絲不耐煩,表情仍舊還是一副 欠扁的模樣。 沒救了,這兒子真的沒得救了,虧他小時候還聽明伶俐讓莫峰引以為傲;虧莫峰還 有意要將他栽培成接班人,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樣令人失望。 「唉!」莫峰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略帶負氣的說:「好,你要敢給我踏出這門檻, 就別給我回來了。」 他太累了,沒精神再去應付這「吃裡扒外」的小子。 「老爺,你別說氣話啊!」莫夫人開始緊張起來。 莫休老早就不想待在這個家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有那麼多的繡坊,送一間也這 麼小氣。 叛逆的心態作祟,再加上年少輕狂,他忘了自己優渥的生活從何得來,也沒去分析 其它,只是一味的自以為是。 他走了。 帶著滿腔的不平和父母的絕望,莫峰絕沒料想到那句氣話居然會讓他們父子分開那 麼漫長的歲月-- 第一章 「狂俠?」 怒炙的聲音由胭脂姥姥的口中而出,凜著的臉上帶有無法掩飾的憤懣和深沉,她在 生氣,而且怒氣不可一般,可燎原似的。這是她少有的表情,她第一次顯得無法沉著控 制自己,由此可以窺探出事情的嚴重性。 是的,這件事情的確出乎意料之外,任誰也沒想過竟然會如此,居然有人膽大妄為 到公然挑釁她胭脂門? 事實上以往也有些不知死活的傢伙敢這樣做,但大部分都是空口說白話,當然胭脂 門的人也不會去在乎那些無聊的話語,但近月以來,事情變得不同了,她們這回是真的 遇上強敵了,更要不得的是,遍佈天下的胭脂門眾竟然都查不出他的來歷,只知道他號 稱為--狂俠。 這人真的也是狂妄、傲然至極,他放出風聲,誓言剷除胭脂門,當然不會有人相信 他,但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樣的方法,竟能正確無誤的找出胭脂門人,然後加以狙擊;近 半個月,胭脂門已遭受到空前的打擊,不管面子還是裡子都掛不住,也難怪胭脂姥姥要 暴跳如雷,氣憤難安。 現在胭脂廳裡所有的人皆靜默著,連一絲聲音也不敢發出,空氣中彷彿凝結著一股 詭異靜沉,眾人駭懼於胭脂姥姥眼底的怒火,眼神都不敢正面與她有所衝突,但耳朵卻 掏得極乾淨,屏息以待她即將下達的命令。只要是胭脂姥姥的命令,就是赴湯蹈火也不 會有所推辭,因為她們是訓練有素的胭脂門眾。 胭脂門是現今武林中最為神秘、同時也最為厲害的殺手之門。就因為如此,一旦有 人要向她們挑戰,她們絕不會有所退讓,絕對會奉陪到底。 「姥姥,就由我去對付他吧!」一向冷漠少言的煙之棋,平靜地對盛怒中的胭脂姥 姥說。眼神中並無太大的波瀾,顯然地,雖然她年紀小,但其冷靜沉著的態度要比胭脂 姥姥來得高多了,就因如此,才更顯現她的可懼之處。 「妳?」胭脂姥姥表情中流露了讚許,她沒想到一向不管閒事的煙之棋居然會親自 要求這麼做,可見她也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 在胭脂姥姥所訓練的琴、棋、書、畫四藝羅剎殺手中,煙之棋是最為像殺手的一個 ,冷靜、淡漠,似乎沒什麼事能夠引起她的興致,她一向只做自己該做的事,以往有人 挑釁門內的事,她都是嗤之以鼻,連正眼也不瞧;這回當真是讓她氣惱了,才會有此結 果吧!也活該那個狂俠要倒霉了。 「很好,棋兒,就由妳去吧!給那狂妄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我們胭脂門 並不是他惹得起的。」胭脂姥姥深沉犀利的說。這會,臉上才稍稍放鬆,雖然這回挑上 狂俠並沒有大筆的金銀可得,但這可是關乎面子問題,只許成功不得失敗,而煙之棋的 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是。」煙之棋應聲道。 突然--「姥姥,不好了,不好了……」一個胭脂傳使慌慌張張的跑進胭脂廳來, 上氣不接下氣地大嚷著。 「胡鬧。」胭脂姥姥攏著眉,斥道:「就算是狂俠來了,妳也毋需這麼慌亂。」 「不是,不是狂俠,是書姑娘。」胭脂傳使還喘著氣。 可不是嘛!一向愛湊熱鬧的煙之書居然沒出現在這聚會中,真是奇哉!怪哉! 「書丫頭?她又闖什麼禍了?」胭脂姥姥手下的四藝羅剎中,最教她頭疼的莫過於 是煙之畫和煙之書兩人了,幸好煙之畫那丫頭已嫁做人婦,不用她再操心;但煙之書可 不同,這小妮子心思單純,天真的可以,讓她也萌生將這丫頭嫁出去的念頭,煙之書實 在不適合當個殺手。 奇怪的是,明明胭脂姥姥對四個女孩都給予同樣的教育,怎麼她們的個性會差這麼 多呢? 「她……」胭脂傳使好像在斟酌該用什麼樣的話語說才好,一時也支支吾吾。 「回答。」胭脂姥姥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準備接受刺激。 「她私自出胭脂門,說……說要去殺狂俠。」胭脂傳使只好據實以報。 「她?」胭脂姥姥的頭開始痛了,那丫頭雖然雙劍舞得厲害,但是狂俠豈是她這種 心思單純的女娃對付得了?若是如此,她也用不著這般苦惱了,這丫頭為什麼總是惹禍 ? 「姥姥,我會將她帶回來。」煙之棋似乎早料到會如此,她沉靜的說。 「好吧!這件事也交給妳了。」胭脂姥姥幸而有煙之棋能夠幫忙,才能輕鬆一點, 當然她同時也慶幸煙之畫已經出嫁,不然那丫頭更有得鬧!擺了擺手,她走回了後院, 開始思考一個她從未想過的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