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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元笙 依莎貝用鍋鏟把玉米餅翻個面。「的確令人意外。」她心虛的附和。 「看見那個被狼群扯爛了的背包,我幾乎發狂。」他突然說道。 「對不起。」依莎貝真心的道歉,一想到他為她擔心,又暗自高興起來。 「幸好傑斯的棋藝太爛,我才能及時發現你不告而別。」他對她撒謊,其實是他想著在樓上的她,才無法專心,三兩下便被傑斯解決。「但雪早已掩蓋了你的足跡,結果是聽到狼群的聲才找到你。」 她靜靜的聽,內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戰,如果沒有吊橋,自己早已屍骨無存了。 「把食物丟給狼群,暫時引開它們的注意,你有顆聰明的腦袋。」 麥隆稱讚她,她偷瞄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是讚賞的,沒錯,他在稱讚她。 「那可不。」她得意起來,完全忘記當時是因自己一時慌亂才陰錯陽差的逃過一劫。 「食物沒了,縱使逃離了狼群,在這荒野裡你怎麼生存?」 「沒關係,這屋裡還有充足的食物,我可是花了好多時間才……」原來說得起勁的她突然閉上嘴,警覺的望問他。 麥隆站起身來拍拍褲管,依莎貝仰著頭盯視他。只覺得他更為巨大,充滿了壓迫感,「食物充足,毛毯乾淨,屋子一生不染沒有腐味。我早就懷疑這裡有人清理過,原來是你。」繞過爐火,他一步步的逼向她。 依莎貝丟下鍋鏟便跑,麥隆兩、三個大步便攫住她,並將她攔腰抱起。 「放開我、放開我。」她捶他、抓他。 麥隆把她丟上床,身上也順熱壓住她的。 「你卑鄙、下流、不要臉,套人家的話。」 「對公爵而言,這些形容詞可真是新鮮。為什麼要走?」 「因為你不愛我。」依莎貝挫敗的大喊。 「你在胡說些什麼?」 「才沒有胡說,說像沃莫肯說的,你是為了要我父親的合約才娶我,不休掉我也是為了保有那份合約,而現在只想我要我為你生個繼承者。」她提出一連串的控訴。 麥隆對她的話感到吃驚,他搖搖頭,喃喃的低語:「我剛剛說你聰明的話,現在收回。」 「你敢否認嗎?若不是事實,當初為何不解釋?」她質問。 「我沒有必要對沃莫肯解釋我的立場。」 「但你可以向我解釋。」 「我的行動表現,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反問。 依莎貝又調開了視線,「聰明從來就不是我的優點,你剛剛不是才證實嗎?」 他扳回她的臉,罵了句:「傻瓜。」然然低頭重重的吻住了她——一個使依莎貝又忘了自己是誰的吻。 為什麼?為什麼她這麼的無法抗拒他? 一遍又一遍,她總是迷失在他懷裡。 麥隆放開她的唇,坐起身,一臉正經的對她說:「仔細聽好,因為你一直不曾恢復記憶,我破例為自己辯解一次,下不為例。當初你父親與我合作事業時,的確以你的婚姻做為條件之一,這點沃莫肯倒沒說錯。我不曾見過你,但因為你父親的涵養讓我極為推崇,而婚姻本來就是為了鞏固雙方的利益,所以我答應了。你與沃莫肯私奔,而我沒有取消婚約是因為你父親突然病逝。他是個值得尊敬的男人,為了不便他唯一的孩子被上流社會所唾棄,所以我把你安置在明月山莊。」 「我父親怎麼死的?」 麥隆沉默不語。 「他本來就有病嗎?」不祥的預感籠上依莎貝的心頭。 麥隆搖搖頭。 「是……我的關係嗎?」她小聲的問。 他只是無語地看向她,眼神卻已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噢,天啊!」 「接下來失去記憶後的事你都清楚了,但換成我變是迷惑。」 「為什麼?」 「因為依莎貝在失去記憶後,個性有了大轉變。」麥隆柔聲說著。 她心虛的垂下眼瞼。 「她的轉變深深吸引公爵,他漸漸的忘記了過去他對妻子根本不屑一顧,轉而目光老追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那不拘小節。不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行事作風,還有不做作。無時無刻不充滿著驚奇的點子都讓公爵迷惑。」 麥隆深性的望著依莎貝,繼續述說著屬於自己的心情故事:「公爵的心動搖了,他開始慶幸自己娶了這個女人,但過往的陰影使他不願莽撞的付出真心。直到昨晚,當他發現她不告而別時,他第一次感覺害怕。當他發現那破碎的包包時,他幾乎心神俱裂,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不再計較往事的種種,他早就愛上了他的妻子,在她獨闖倫敦的社交界、接受他的挑戰時,他就不知不覺地俘虜了。」 麥隆停住了話語,木屋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默,依莎貝心都化了,她望進了丈夫的深眸裡。 「我愛你,依莎貝。」他凝視著她,緩緩的告白。 剎那間,快樂溢滿了她的心,她所要求的也只有那麼多了。 深情的注視、認真的表情。溫柔的話語裡只有愛。唉,她的丈夫她多麼愛他! 「麥隆,我……」她柔柔的話,本來也想回應丈夫的愛,卻突然聞到一股焦味,「啊呀。餅煎了,」依莎貝大叫。她推開他,衝到爐火前。「噢,該死,它們真像一塊鐵餅。」 麥隆從身後摟住了她。「其他食物也可以解釋我的飢餓。」他吻了吻她的後頸。 「在哪裡?玉米粉還得重新調過。」 「噓,別說話,只要靜靜的享受,你會發覺比任何食物還美味。」 「真的?我吃過嗎?叫什麼名字?」依莎貝轉動眼珠,四處搜尋食物。 「噓。」麥隆抱起妻子走向床,吻吻她的眼。 將她放上床後,麥隆印上了一連串的吻,依莎貝終於知道了答案。 「噢。」她臉頰頓時刷紅,接下來只剩滿室的春光。 離家出走這妙計雖然遇上了狼群,基本上它仍是條成功的計策。 這使依莎貝肯定了自己的幸福,又與麥隆在這個荒山野嶺中度過最羅曼蒂克的生活。 一個星期以來,雪斷斷續續的下著,舉目望去,淨是一片銀白。 這裡是屬於他們的兩人世界,他們下棋。玩雪、烤肉乾,在附近溜馬,在爐火前呢喃細語。 那天之後,並沒有武士為他們帶來新馬,後來依莎貝,餵馬時檢查馬蹄,發現馬蹄鐵根本沒有遺失,是麥隆故意騙她的。 他想與她留在這沒人打擾的小屋,共度一段日子。想到這個可能性,站在馬廄裡的依莎貝,不禁甜甜的笑了起來,這就是愛情的魔力,會使人深陷而無法自拔。 「你在笑什麼?」麥隆喜歡從背後圈住她,在她耳鬢間斯摩。 依莎貝格格的笑著。「沒有、」 「難道你有對著馬兒笑的習慣。」 「意思是我像個蠢女人?」 「或許。不過正好對了我的胃口。」 「哈!原來坎莫公爵喜歡沒有大腦的女人?」她大聲的抗議。 「你是指那個叫依莎貝的女人嗎?我一點都不同意你的想法。」 「除了依莎貝以外,莫非你還有第二選擇?」她挑起眉,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坎莫公爵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麼只會在哪個叫依莎貝的女人身上打轉。」他無奈的哀聲歎氣。 依莎貝滿意的笑了。她投入丈夫的懷裡。 馬廄時除了馬兒發出的聲響外,就只有這對熱男女的私密愛語。 良久,依莎貝又低低的叫著:「麥隆。」 「唉,我的妻子有張不安的嘴。什麼事?」 「你剛剛說,除了依莎貝外,你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嗎?」 「還要我用實際的行動表示嗎?」他別有含意的暗示著。 「不是。我是說……我是說……如果我不是依莎貝呢?」 「又在胡說了,餓昏頭了嗎?」他握起妻子的手,走出馬廄。 「你聽我說,這是有可能發生的。假如有一天。我突然恢復了記憶,又變回以前的依莎貝,人還會愛我嗎?」他們走進木屋時,她提出了這麼一個疑問。 麥隆謹慎的盯著她,「性情也恢復和以前一樣嗎?」 「是的。」 「不會。」他斬釘截鐵的回答。 黃金玉鬆了一口氣,他果然不是只迷戀依莎貝的外表。 「那假如……聽著,這有些荒謬,假如依莎貝的個性有一天出現在一個醜女孩身上,你會愛上她嗎?」她滿懷希望地又問。 「你今天有點奇怪,依莎貝。」麥隆無聊的瞧她一眼,不再理會她。 「哎呀,你就告訴我嘛。」她強人所難。 麥隆拗不過妻子,認真的想了想,「老實說,我不知道。」他據實以告。 「啊?」 「我說我不知道,依莎貝,這有些難以回答。舉例說吧,如果我變成另一個男人,你也會一樣愛我嗎?」 會嗎?依莎貝問自己。 「我不知道。」她自己也法肯定。 「我的夫人今天有點奇怪,為什麼要為不可能發生的事自尋煩惱呢?」麥隆摸摸她的粉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