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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禹晶 卡洛兒撇撇嘴,瞪向他,沒救似的搖頭。 「睡豬一條。」 他毫不在意的鑽進車裡蒙頭大睡去了。 車經過一片豪華高級別墅區,其中一棟便是楊曼玲住的別墅,水煙不得不想起昨天她打來的電話,交代的事,她還沒告訴采風。 「采風不在?」她電話中的語氣明顯不信,似乎認為是她有意不讓他接她的電話。 「他真的不在,他最近一直都很忙。」 「他在忙什麼?」她尖細的聲音隱隱透著質問。 「我不知道。」若非看在她是房東,而且當時向她租房子時,她沒有向她收取押金的份上,她早已把電話掛斷。 「看來你們的關係最近好像不太好嘛,你是他的同居人,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莫非……」她高興的咯咯大笑:「你們之間出現危機了?」她自顧自的得意道:「我早就看出你們之間是無法長久的,他不是那種能讓女人拴住的男人,他就像一匹未馴化的野馬,要遇到真正的女人才能拴住他。」 她當然聽得出她的話中之意,她說的真正的女人是指她自己,她不想說話,懶得理這種人。 「水煙,最近又有人來騷擾我,我要再請他來當我的保鏢。」她直接說出她的要求。 「我想他可能沒空再當你的保鏢。」這是她的借口,她很清楚她的真正用意是什麼,上次讓采風去她那裡,是因為欠她房租,現在她已沒欠她什麼,而且她知道他絕不會答應再去她那裡。 「你沒問他,怎知道他沒空?」她怪聲道:「你不是他的什麼人,你不能代他回答我,等他回來你叫他打電話給我。」她命令的說完,「卡」一聲甩上電話。 昨夜她沒告訴他這件事,因為他回來時,她已睡著,早上醒來時,他已不在,只有桌上留給她的早餐,及一張小字條,讓她知道他曾回來過。 凌巡他們送她到樓下便開車走了。 冬日的傍晚六點,天色已一片暗沈,快過年了,這是她在台灣過的第一個年,自她有記憶以來,每年的過年都是在夢幻學園裡度過的。 她應該要採辦年貨了吧,不知道古代是怎麼過年的? 走上五樓,打開門——迎接她的是一顆子彈! 又是上次的那些混混流氓,這是他們第三次來找她,他們這次竟然大膽到敢在她屋內開槍,她靈敏的側身閃過那顆子彈,雙節棍已握在手中。 「哼,我們這次非替老大報仇不可。」五個人,領頭的那人惡狠狠道,似乎非置她於死地不可。 「他被判死刑,那全是他咎由自取,怪得了誰。」上次因她的報導而坐牢的那名毒販,在兩天而被宣判死刑時,她就知道這些人會再來找她,不過比她預估的遲了一天。 「哼,你這臭女人,我撕了你的嘴,看你還能嘴硬嗎?」五個人、五把槍,槍口全對準了她。 子彈在屋內亂射,邊閃躲,她便已撂倒三個人、三把槍,只剩二把;不過有人替她解決了另外二把槍。 取來繩索將他們綁在一起,玻璃窗全碎了,冷風颼颼灌進來。幸好他們的槍是消音的,沒有驚動到其他人,否則在這裡發生槍戰,不早嚇壞住在這裡的人。 水煙打電話報完警,她的腰際驀地被一雙熟悉的臂膀環住。 「這個地方不能再住了。」 「我想也是,明天得找人來修理玻璃。」旋過身子,她笑問:「大忙人,你這個時候怎麼有空回來?」 深吻了她一口,李采風才道:「想你呀。」 「哎唷!這是怎麼回事?戰爭呀?天!水煙,你把我的房子弄成什麼德行了!」拔高的失聲突兀的響起。 楊曼玲瞪著三寸的高跟鞋,款擺妖燒身子走進來,一見到李采風立即換了一張面孔。 「采風,你也在呀,那正好,我正要找你呢!」嬌滴滴的嗲聲直瞅著他,但看到他的手正環住水煙的腰際,魅眼便半瞇起,含著妒意的睨視水煙。「水煙,我昨天要你對采風說的事,你是不是沒告訴他?」 「我還沒機會說。」水煙淡然道。 「沒機會?我看你是存心不告訴采風!」 「什麼事?」或許她是許多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但是對他,她完全不具任何吸引力,這種女人他見多了,青樓、妓院多的是比她更妖嬈美艷、風情萬種的女子,何況唐朝的女子多的是比她更豐滿的。 她走至他們面前,揚起嬌艷的臉,展露一抹巧笑望住他,嬌聲道:「采風,我昨天打電話找你,水煙說你不在。」 「我確實不在。」對她,他只有不耐。 「我找你是想請你再當我的保鏢,最近又有人來騷擾我。」要找男人必須要有正當的理由,畢竟她丈夫才死不到半年,她若明目張膽的找男人回家,難免會引人非議,悠悠眾口還是要杜的,不能讓人說得太難聽。 「楊小姐,很抱歉,我沒空。」夜風灌入,他發覺水煙略略的瑟縮,脫下了外套為她披上。 他的斷然拒絕令她很難下台,加上這種體貼的舉動看在她眼裡,酸意與怒意直奔喉間。 「水煙,這棟房子當初我是完好的租給你,你竟然把它弄成這樣!你要怎麼對我交代?」她咄咄的瞪視她。 「我會負責讓它恢復原狀。」 「哼。」她忽瞥見正綁在地上的五人,失聲道:「哎喲!你們真的是在這裡打架啊,我就知道你不單純,居然……哇,還有槍哩,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要報警,天哪!我的房子裡竟然發生槍戰!以後還有誰敢住喔。」她連串失聲驚呼。 「水煙,我的房子不租你了,太恐怖了!你竟然和別人在我這裡亂搞,你明天就給我搬走!」她抓起電話要報警。 「我們已經報過警了,你可以不用多此一舉了。」水湮沒好氣的道。這女人居然公報私仇,要她明天就搬,這麼短時間她上哪找房子。 暢曼玲嬌臉泛紅,氣得陰陰冷笑。 「你現在就給我搬走!」 「你……」 李采風輕柔的握住她的手。 「不要緊,我們現在就走。」 「哪來得及?我的床還有這些傢俱怎麼辦?」她攢著眉望住他。 「不要了,我們再買新的。」 「不行,這些傢俱跟了我幾個月,是我買的第一批傢俱,我捨不得丟掉。」 他拿起行動電話撥了通電話,交代完後笑看著她: 「你去收拾要用的東西,我們待會兒就搬走。」 她聽到他電話中說的話,狐疑的望著他。他要人過來搬東西,還要人去買傢俱? 他牽她到房門口,然後轉對楊曼玲道:「我們十分鐘後便搬走。」另開了張支票給她,「這些錢夠修理這房子了吧?」 十分鐘後,來了六個西裝筆挺的男子,在他的指示下搬走了床與傢俱。 在楊曼玲恨恨的目光相送下,他溫柔的牽著水煙走出去。 「我們要去哪裡?」坐進車裡,她問。 「到我們的新家。」他熟練的開著車。 「我們的新家?」 「你到了便知道了。」 車子駛進一棟以守衛嚴謹著稱的高級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他挽著她坐電梯直上十樓,有人適時打開大門迎接他們。 約五十坪的屋內已大略佈置妥當,看得出所有的傢俱裝飾全是才弄好沒多久。 「由於太倉卒了,所以有些地方來不及弄好。」屋內佇立著七名同樣西裝筆挺的男子,其中一人道。 「我知道,辛苦你們了,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送走他們,他望著正用目光在梭巡屋內的水煙,拉著她走進一間房間,裡面擺著的床便是剛才自楊曼玲那裡搬來的。「這樣擺設可以嗎?與你原來的完全一樣。」 「采風,這棟房子……」她狐疑的睇著他。 「是我用你的名義買下的。」他自口袋取出一張紙,「這是房地契。」 「你拿我的證件便是要買這棟房子?」她接過來打開看,她雖然來台灣才五、六個月,但也知道這棟大廈的任何一戶都價值不菲,這裡住的多為高官名流,因此守衛特別嚴密。 「你加入黑幫嗎?」她驚問。剛才那些人,還有他短短時間內便有這麼多的錢,只有這個可能。 「我沒加入黑幫。」他肯定的回答。 「但是那些人……」 「他們是我找來的屬下,也就是你們說的職員,別懷疑,我不會涉及不法的。」他別有所指的道:「我知道你的『工作』,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你知道?」他所指的是…… 他輕輕擁她坐在床上: 「你不會以為我對你的事全不關心吧,在這個時空,我能關心的也只有你了。」 她驚疑的望著他,他如夜般漆黑的眸子盈滿的是深不可測的摯情。 「我明天帶你去見一個人。」她幽幽道。 不需要探究他對她的情有多深,因為縱使再深的情,也終抵不過時空的隔阻啊!他們是分屬兩個時空的人,而且她的遊戲規則是——好聚好散,臨別時能瀟灑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不想為愛受至詁,不想為愛而癡迷。 |